回答完外面的人,眼看着陆扶星还想再过来,何恬田眼角抽搐,气的瞪他一眼:“你出去看看外面的人是谁。”
见她一副要生气的模样,陆扶星终于停下自己的动作:“好,听娘子的。”
说话时语气可怜兮兮的,宛如一只被抛弃的小狗。
纵使知道他是在故意装可怜,何恬田还是可耻的心软了,再次强迫自己移开视线,不去看某个装可怜的人。
装可怜失败,心情郁郁的陆扶星转过身子,拿过一旁的衣服慢吞吞的穿起来。
穿好衣服,陆扶星起身离开房间,出去前还看了何恬田一眼,眼中似带不舍给幽怨。
直到关上房门,陆扶星脸上的表情瞬间发生变化,神色恢复冷淡,隐隐有一抹郁闷夹杂其中。
他走过去打开院门,一个男人出现在视线内,是村里的一个大叔。
瞧见陆扶星的身影,大叔咧开嘴角露出一个笑容,扭头朝他身后看了眼,挠着脑袋不解道:“陆举人,恬田丫头呢?”
“娘子在房间里。”
回答完,陆扶星便看着大叔:“大叔今天前来所为何事?”
因着出来的不是何恬田,大叔表情遗憾,很快又道:“恬田丫头不在,和陆举人你说也一样。”
“头段时间恬田丫头借地种了那啥子杂交水稻,现在那啥杂交水稻开始长了,我今天是特意来通知恬田丫头一声的。”
提起何恬田种下的杂交水稻,大叔表情感慨:“恬田丫头种下的那些杂交水稻,模样瞧着都好的很。”
说到最后,大叔没有立即离开,又往陆扶星身后看了一眼,挠着脑袋说道:“陆举人,恬田丫头在里面干啥呢?”
闻言,陆扶星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低头认真思索起来。
从当初何恬田种下杂交水稻时,便能看出她对杂交水稻的看重。
短暂的犹豫过后,陆扶星抬头说道:“我这便去告诉娘子。”
要是娘子知道这事,一定会很开心。
“诶。”大叔赶忙应了一声,点着头说道:“那行,陆举人你先去告诉恬田丫头,我在外面等着你们。”
和大叔说完,陆扶星转身回到房间。
房间里,何恬田正在穿衣服,听见动静抬头看来:“相公,外面是谁?”
陆扶星过来扶了何恬田一把,把外面的人告诉了她。
得知那位大叔的名字,何恬田意外又疑惑:“他有没有说是什么事?”
“有。”陆扶星温声答道:“前些时间娘子种下的杂交水稻,开始成长了。”
得知杂交水稻开始成长,何恬田眼中迸发出惊喜的光芒:“真的?!”
“嗯。”应完声,陆扶星又把那位大叔的话一字不落的转告给何恬田。
何恬田笑容兴奋,连身上的酸痛都暂时忘记,一把抓住陆扶星:“太好了。”
毕竟是第一次种下杂交水稻,没有出结果前,何恬田心中都有些没底。
现在杂交水稻长成,证明她之前的努力还是有用的。
心情激动下,何恬田快速穿好衣服,便跌跌撞撞的冲出房间。
此时大叔正在院子里等着,看到身形踉跄的何恬田,出声打起招呼。m.xiumb.com
“大叔。”好不容易稳住身子,何恬田迫不及待的问起他有关杂交水稻的事。
把自己知道的告诉何恬田后,大叔担忧道:“恬田丫头,你这是咋回事?连路都走不好了。”
刚忘记的记忆重新涌上来,何恬田轻咳一声,随便扯了个慌:“方才我起床时起的太急,不小心扭到脚了。”
“哎呦,恬田丫头你咋那么不小心。”大叔没有怀疑的话,关心道:“那恬田丫头,你现在身体咋样?”
“挺好的?”
瞧见似乎有些虚弱的何恬田,大叔更是担忧:“恬田丫头,你还是先回屋歇着吧。”
何恬田还没来得及回答,便见大叔拍了下脑袋,自言自语道:“我家里正好有瓶红花油,治外伤正合适,恬田丫头你等会,我现在就回去给你取去。”
原本是为糊弄随口扯谎的何恬田闻言,赶紧出声阻止大叔:“大叔不用麻烦,我脚养养——”
话说到一半,大叔便摆摆手:“恬田丫头,你甭和我客气,你等着,我这就回家给你拿红花油去。”
和何恬田说完,大叔的身影便一溜烟的往远处跑去,很快消失不见,她剩下的话都憋在喉咙里。
大叔离开没多久,陆扶星也跟了过来,扶住何恬田胳膊:“娘子,你身子不好,慢些走。”
瞧见陆扶星脸上关切的笑容,何恬田一阵牙痒痒,把他的手给挥下去。
被挥开的陆扶星神情无辜,又透出丝丝委屈:“娘子。”
想起自己的窘态,何恬田一阵臊的慌,起身往屋内走去,陆扶星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
察觉自己身后那条“尾巴”,何恬田扭头,对着陆扶星威胁道:“你不许靠近我!”
在何恬田的威胁下,陆扶星被迫停下脚步,神情愈发委屈:“娘子为何不让我跟着?”
看着神色委屈的陆扶星,何恬田有一瞬间的语塞,随即哼声道:“不准就是不准!”
防止陆扶星再跟上来,何恬田还“恶声恶气”的威胁起他。
为不让自家娘子恼羞成怒,陆扶星没有再跟上去,只站在院中都远远的看着何恬田。
每次何恬田只要一扭头,便能看到可怜兮兮的陆扶星。
次数多了,何恬田对他的委屈开始免疫,直接视而不见。
陆扶星心中委屈,又不舍得真让何恬田生气,遂拿起自己和何恬田的衣服,端着盆前去河边洗衣服。
现在是上午,河边几乎没什么人影,除去陆扶星外,只有一个人在那儿洗衣服。
端着衣服来到河边,陆扶星弯下腰,在河边开始洗起衣服。
等陆扶星把所有衣服洗净,准备回家时,恰好另外一人也洗的差不多起身。
下一秒,旁边传来一道惊讶的声音:“呦,陆举人,你怎么在这儿?”
听到有人叫自己,声音还有几分熟悉,陆扶星离开的脚步微顿,抬头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只见扈大娘端着盆站在那儿,正一脸惊讶的瞧着他。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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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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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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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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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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