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拉拉家常啊!”虞嫣美眸转动,俏皮可爱,“哦,她好像是从慧海来的,她可厉害了,年纪和我一般大小,就出来闯荡江湖了。”
她眉飞色舞的说着,马上又泄下气来,“可惜她冷冷的,我邀请她去家里玩她也不去,教完我轻功,她就骑白象走了。对了,她的白象可大了,还很可爱,性子看上去也温和,比我的小红马好太多了。”
虞无期莞尔,“爹爹可没本事给你抓一头白象来。”他放下手中的草药,继续问,“除此之外呢?”
虞嫣歪着头想了想,忽地将脚从凳子上撤下,她从腰间取出一个石盘,拿给父亲道:“她教完我功夫,跟我要这个,我问她要这东西做什么,她却不愿说。见我问得急了,她就摇摇头走了。还说了一堆怪话,跟她性子一样古怪,真是个十足的小气鬼。”
听着女儿抱怨,虞无期并未插话,而是将手中的石盘反复看了数遍,见没有发现,他不禁问道:“怪话?什么怪话?你好意思说别人,你的性子不也怪吗?”
“可是女儿哪有她那么小气,一句话不对就掉头走。”虞嫣嘟囔着,“让我想想,哦,她说什么人间地狱,让我去苦海找她。那家伙明明住慧海,却说让我去苦海找她,真是的,爹爹,你说她是不是奇怪。”
虞嫣挥动着手臂,望着山洞顶部,她忽地凑到父亲脸旁,好奇的问,“爹爹,你知道慧海这个地方吗?”
“慧海?”虞无期迟疑的道,他思索着,最终还是摇摇头,“不知道,不过能有这种功夫,应该在江湖上很出名才对,莫非不是在中原之地。”
虞嫣小鸡啄米的点着头,“嗯嗯,我也是这样想的,本姑娘熟读四书五经,我都不认识的地方,一定是在海外了。”她嘴里念叨着慧海,自顾自的说,“慧海慧海,一定是个人间仙境,等我回去问问爷爷,说不定他知道呢。”
虞无期看了女儿一眼,没好气的问,“知道了又怎样?”
“当然是去看看咯,整天呆在草原上,我都腻了。”虞嫣掰着手指头道:“爹爹,你想想,女儿去那里学一身本事,一路上也可以长见识。再者,她不是要这石头吗,我就给她送去,免得她说我小气。”
虞无期赞同道:“好啊,闺女长大了,出去见识见识也好,学了武艺回来,也好教教我。”
虞嫣脸上露出惊喜莫名的表情,一下子从石椅上跳下,搂住父亲的脖子,“嘻嘻,爹爹,你真好。你是全天下最好的爹爹。”
虞无期任由女儿搂着脖子,他无所谓的道:“那是自然,不过这事我说了不算,你得说服你母亲,还有你爷爷。”
听着父亲的声音,虞嫣恨恨的松开手,在父亲身后比了个吃人的动作。虞无期则啧着嘴,“你知道的,在家里我一向不管事,除了教你功夫能说得上一点话,其他的事情,什么时候做过主?”
“您不同意就不同意,直说就是了,哪里来这么多借口。”
“怎么能是借口,这是事实。”
虞嫣嘁了一声,“求母亲和爷爷,我还不如不开口呢。”她皱着小脸,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其见父亲不说话,忍不住道:“您女儿都不开心了,您也不知道哄哄,就知道看你的药材,还有那块破石头。”
“研究研究嘛!”虞无期头也不抬的回道:“诶,闺女,你没有把东西给她,是不是也觉得这块石头不凡?”
“咦,爹爹莫非也听过那个传闻?”虞嫣忽地来了兴趣。
虞无期点点头,“嗯,虽然传闻太荒诞,但是那来历神秘的少女,不远千里来这里寻找此物,想来应该有我们不知道的事情才对。”
虞嫣的苦闷顿时消去,她点着头道:“嗯嗯,我也是这样想的,所以她跟我要石头的时候,我才犹豫了一会。”她盯着父亲手里的石盘,不确定的道:“不过这东西怎么看,都不像是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你说这东西是从一个人身上掉出来的,那人呢?”琇書蛧
虞嫣摆摆手,“那家伙就是一个醉鬼,半夜闯进我房里,我让人把他扔到马棚里去了,听憨憨说,那家伙睡醒之后,就离开了,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能闯进你房里。”虞无期皱着眉,“看样子功夫不错,这样的人,怎么会对人毫无防备,还把这东西落在你房里。你确定他当时醉得不省人事?”
“我刀都架到他脖子上了,那家伙还嘟囔着要酒,一副不怕死的样子,绝对是喝酒喝傻了。”虞嫣话有所指的道,让得虞无期不自然的咳了一下。她见父亲的窘境,嘻嘻笑了一下,继续道:“爹爹,你莫不是觉得对方是装醉的?这么说来,他留下这石头,难不成有什么目的?”
虞嫣想了一会,觉得无聊,她没耐心的挥着手道:“爹爹,我不管了,你自己慢慢研究,我去看看憨憨,这么长时间了,她一定又做了好吃的东西。”
少女起身,向远处的石室飘去,虞无期看着女儿的背影,紧皱的眉头松开,他将草药小心的放进黄布垫底的木盒中,扫视了一眼石厅,见并无什么纰漏,这才取过石盘,小心的放在眼前端详。石盘纹路斑驳,纵横交错的石纹,隐隐勾出一副奇怪的画像,好似某种阵法,又好似某个秘境。
那是一种类似梵文的条纹,却又比梵文缥缈得多,让人看不真切。虽是寥寥几笔,但却有某种无法言说的神韵。
这种条纹神韵,似曾相识,虞无期吸了口凉气,他定睛细看,石盘上面的条纹当是天然生成的,并非是人为刻录的。可是若是天然生成的石盘,怎么中间会是镂空雕铸,像是用来镶嵌某个物件一般。
条纹一共五处,均匀的分布在石盘上,有的似火,有的似水,有的似木,虞无期不禁念道:“金木水火土,这五处条纹,莫非代表无行之力?若是如此想的话,这石盘之秘,是否就需要这无行之力来催动。”
他回想起自己半生的见闻,却没有听说什么有关于五行之力的传说。
虞无期想了好一会,兀自没有头绪,他翻过石盘,看着其背面,这里便简单得多,只刻着上下两个图案。一道半开着的门,以及两个象形字——中古。
“好像确实在哪里见过。”虞无期捶捶脑袋,他看着那两个象形字,使劲的回忆。可惜,这种熟悉的感觉,似乎只是在他某次睡梦中出现过,他不禁想,是不是自己有些过于敏感了。
“爹爹,热锅子弄好了,吃火锅咯。”虞嫣嚼着东西从石门里窜出来,见父亲依旧在研究那毫不起眼的石盘,她没好气的扯着父亲的手臂。“哎呀,这东西就让你保管着,以后有的是时间研究,现在赶紧去吃东西,尝尝你女儿的手艺。”
“你的手艺?”虞无期也不推辞,将石盘收好,看着闺女道:“借花献佛这招,你是玩得越来越熟练了,也不知道害臊。”
“我也有帮忙的好不好?”
“哦,那说来听听,你是怎么帮忙的?”
“嗯……”虞嫣想了一下,得意的道:“我帮着憨憨调味道,这可是最重要的,否则热锅子吃着也没味道。”
虞无期哭笑不得的摇摇头,“好吧,用嘴尝味道,也是调味道的一种。”
“嗯嗯,嘻嘻,女儿最清楚爹爹的口味了,您赶紧尝尝,一定很下酒。”
虞无期喝了一口酒,看着闺女懂事的样子,他不禁有些感慨,似乎眼前还是女儿躺在襁褓中的样子,转眼就长大成人。他笑问道:“比武招亲那边可是关系着你的终身大事,你也不去看看,反而来我这里多清闲。你也不小了,自己的事情该上点心了。”
“爹爹,你话说反了吧。”虞嫣无不抱怨道:“你女儿都在选夫婿了,你这当爹的躲在这山洞中,也不说去看看,帮女儿把把关。”她撅着嘴哼了一声,“女儿一天没嫁出去,便一天是家里的人,你现在就想撒手不管,是不是想推卸责任?”
虞无期想了想,点点头,“咦,你说的好像有几分道理,按理说自古以来,都是父母帮子女操办婚姻大事的。”虞无期看着女儿,有些无奈的道:“可是闺女啊,要是我跟你娘两人硬是帮你操办婚姻大事,你恐怕是第一个跳出来反对。”
“怎么会?我一向最听您二老的话了。”
虞无期摇摇头,指指自己的女儿,“是啊,当时只是开玩笑的说了一句,和萧王府联姻,给你们俩定下婚期,你就一百个不愿意,要是真的定了,恐怕土司府都要被你点火烧了。”他打了冷颤,“这次说什么也不插手了,反正比武招亲是你跟你爷爷商量的,你俩爷孙的事情,我才不参合。”
虞嫣听父亲这么说,脸上露出一副失落的样子,“就没见过你们这样的父母,我到底是不是你和娘亲生的,只是发点小脾气,就不管我了?”
寒寒在一旁,听着小姐和老爷斗嘴,怎么都忍不住笑意。每次来雪山,小姐总要和老爷斗嘴,看他们两人的样子,显然都对此乐在其中。
见父亲不说话,虞嫣没好气的点点寒寒的脑袋,“你笑什么?很好笑吗?再笑就把你追下山,去马棚喂马。”
“小姐,说你的终身大事呢,怎么又扯到我身上?”
“打得过我的人,我不要他当我夫婿,打不过我的人,我也不要他当我夫婿。”虞嫣嘻嘻道:“小姐我就是这么任性,你再顶嘴,我就把你嫁出去。”
“把我嫁出去,你也要舍得才是。”寒寒嘟嘟嘴,她可不怕小姐,况且比这还狠的威胁她都听到过。
“嘿,作死啊!”虞嫣筷子一扔,便扑过去与寒寒扭在一起。虞无期无奈的叹了口气,把闺女拉起来,“你这样子,哪里像个大姑娘,根本就是个野小子。”
“还不是您教得好。”
“是是是。”虞无期讨饶的点着头,他笑道:“其实为父替你看了一下,你还别说,真的发现了一个有意思的小子,应该和你挺配。”
“真的?”虞嫣闪着大眼睛,“爹爹,那人长得什么样子?武功高不高?比起你如何?为人风趣吗?家里是做什么的?有没有萧铮儿那家伙家里那么多园林?最好是个富家子弟,这样我们成亲后,就可以游山玩水,风花雪月。不过,娶我的人这辈子只能对我一个人好,否则您女儿的刀可不留情。”
“我才说了一句,你就这么多问题。”虞无期啧啧嘴,“也不知羞。”
“羞什么,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也害羞?您一点也没有我们草原人儿女的豪爽。我可听说,当初要不是娘亲主动,某些人现在恐怕还是光棍一条,哪里会有这么美丽可爱的女儿。还小酒喝着,每天乐呵呵的过着自己的小日子。”
被女儿数落,虞无期稍稍尴尬了那么几分,他咳嗽一声,“说你的乘龙快婿呢。”
虞嫣和寒寒两人嘻嘻笑了一下,而后忍住,“说呗,您的望气之法,还是有点参考价值的。”
虞无期淡淡道:“那人嘛,家世不清楚,不过想来不简单,就他身上穿的鞋子和衣服,都很讲究,是用独特的纺织技术编织出来的。手里握着一把尺剑,也很讲究。武功么,比你高一点,毕竟和你相同的年纪,便有可与寒蝉石相同的内力,应该算得上年轻俊杰。其样子也算得上丰神俊朗。”
听父亲描述完,虞嫣心中的好奇心便没有了,毫不在意的道:“这人恐怕是墨家的小家伙,一副天下为己任的固执性子,没意思。”
虞无期笑笑,并不说话。他固然有看好此人的意思,不过和女儿说起此人,则是要她心中留意。墨家之人,很少在江湖上走动,但一出现,便不可能是为比武招亲这种俗事而来。虽然对方墨家子弟的身份掩饰得很好,不过想要逃过他眼睛,却是不太可能。见女儿不在意的笑着,可是目光隐隐闪动,知道其有所提防,他也就放心了。
叮铃铃!
三人正谈得尽兴,忽闪一声铃铛响声传来,虞无期刷的站起来,急急向外面走去。
“出大事了。”寒寒低声道。
“若不是出大事,消息怎么会传到此处。”虞嫣眼中露出既兴奋又担忧的神色,扯着寒寒向外走,“走,去看看。”
随着二人的离去,石厅中随即沉寂下来。这里本就该是无人之地,没有了人的气息,此地似乎才恢复了正常。隐在荧光中的草药如水晶一般闪烁着光,星星点点的,映衬着空气中乳白色的水雾。不时的有水珠滴落的声音响起,这该是从山体表面渗透下来的雪水,清澈透亮,所以并没有石笋之类的东西形成。
“唉……”
忽地,静谧的世界中,响起一声苍老的叹息声,带着无边的落寞。这声音刚刚响起,下一瞬便消散得无踪无影,似乎刚才人听到的那声,只不过是错觉而已。想来也只能是错觉,可无人之地,又怎么会有人声响起?
叹息声从不同的人口中发出,便有不同的意味。譬如现在,盗跖叹息一声,便又无奈的坐下。他看着小河对面的树林,即便心有不甘,可是身上的伤势容不得他不重视。
只是走动了数丈之地,他便气喘吁吁,额头上也尽是细密的汗珠。盗跖咧咧嘴,扯动了干枯的嘴皮,他有心想捧一捧水喝,又无能为力。而且阵阵发黑晕的脑袋告诉他,暂时还是不要靠近河边,省得自己掉下去一命呜呼。
“英雄迟暮,不过如此吧?”盗跖感慨着,虽然他不是英雄。
“我只听说过红颜薄命,英雄迟暮倒是第一次听说。”身后传来少女的声音,盗跖眉毛一挑,只见少女从他身前经过,其手里拿着一个用树枝编织成的小碗。她径直走到河边,躬身取过一碗水,而后走回来,将小碗递到盗跖手中。
盗跖愣了一下,少女却是不管他,做完这一切,自顾自的找了一棵树靠着,她好像也很疲惫的样子。
盗跖心头一动,将小碗放置嘴边,慢慢的吸吮着碗中水。河水清冽,划过喉咙,浸润着他燥热的五脏,让得盗跖舒坦许多。他喝干整碗水,手中把玩着小碗,上面的树叶与树枝编织得严丝合缝,让水不至于流出来,看上去像是个艺术品,且多了分野趣。
打量小碗片刻,盗跖挑过头,看着在树下盘坐的少女,开口问道:“我……昏迷几天了?”
衍娑甩动着树枝,树枝打在她的一缕秀发上,她转过头,双眼氤氲着朦胧的光,似乎在漠视着一切。“按你们的话来说,一天两夜。”
盗跖不想她会回答,毕竟少女的清冷性子,他之前可是见识过的。他哦了一声,很蠢的问道:“这么长时间啊,是你在照顾我?”
少女摇摇头,盗跖一愣,指指白象,“总不能是它照顾我吧!”
少女依旧摇摇头,她这种时而热络,时而冷淡的态度,让人捉摸不透。盗跖忿忿的闭嘴,既然现在哪里都去不了,还不如省点力气好好养伤。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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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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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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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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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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