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朱娜走后,龙梅若无其事的朝身边同事道:“赵丽婷赵姐,你对这事怎么看?”
赵丽婷看上去比龙梅大上个十来岁,当听到龙梅突的问起,直接一头雾水:“哪件事?”
“宋乾开中药这事啊?他一个乳臭未干的家伙给人开中药,你相信吗?”
赵丽婷闻言笑着摇了摇头道:“不好说,许是他在拿病人练手,许是在什么地方请了一位老中医坐诊。这两种可能性是有的,你要是好奇的话,有时候过去看一下不就全清楚了么。”
龙梅笑着点了点头道:“那倒是,我们要对竞争对手做到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啊。”
赵丽婷闻言轻笑一声道:“还知己知彼呢,我说龙梅,你是闲的没事做了吧。老是把心思放在他那里干嘛,上一任那个郭爱国就是因为做不下去了,才转手给他的。听几个熟人说,他医术比郭爱国还烂。要我说,他多则撑上个一年半载,少则三五个月,就得关门或者再次转手。如果他拿病人练手的话,怕是三五个月都撑不下去。不过嘛,他要是请老中医过来帮忙的话,那得另说了,不过即便如此,他搞他的诊所,我们开我们的药房。”
龙梅闻言点了点头,对此深以为然,也就不再将宋乾一事放在心上。其实她并非真的重视宋乾,只不过是一时好奇罢了,尤其是对方连续两天过来抓药。琇書網
朱娜抓好药后,一路小跑来到诊所,却见宋乾早已抓好药,就差她手上那几味药了。不禁有些错愕:“宋医生,你抓药的速度好快啊,什么时候练成的啊?你之前该不会在药房待过啊?!”
宋乾接过朱娜手中的药材,麻利的逐个分好,待忙完一切方才神秘一笑道:“你猜猜看。”
朱娜闻言一撇嘴:“切,我才刚夸你一句,没想到你喘上了,真是不禁夸。”
宋乾笑了笑,不再搭理朱娜,将药包好后,交给中年女子:“大姐,这是你儿子的药,小心拿好。还有回去记得加两三片姜和一小把葱到里面。”
“哦。”中年女子笑着接过药材,当听到“姜、葱”二字时,道:“那个医生,菜市场买的姜和葱可以吗?”
宋乾闻言点了点头:“可以,不过菜市场的葱有点嫩,最好是老葱。”
中年女子闻言眉头微蹙:“菜市场只有嫩葱啊,老葱怕是要去农村里才能弄得到。哦,对了,医生你们这里有老葱吗?”
宋乾闻言摇了摇头,表示没得。
中年女子无奈,心不在焉的数了药钱,临了朝宋乾建议道:“医生,你可以拿花瓶种点葱撒,这样可以方便病人。”
宋乾笑着应承了几句,临了又嘱咐小男孩注意饮食,不要贪吃冷饮、不要毫无节制的吹空调。
送走中年女子后,宋乾准备关门去吃饭,却听得朱娜问道:“宋医生,别急着走,我还有事问你呢!”
忙完中年女子的事情后,宋乾已然饿的前胸贴后背了,急着催促道:“唉,你有什么要问的,就快点问,我可饿着呢。嗨,朱娜,我发现最近这两天你像个小孩子般,是不是心里藏着‘十万个为什么’啊?”
朱娜闻言脸颊微红,笑道:“你才像个小孩子呢,‘十万个为什么’都来了。我对中医中药好奇不行吗?”
“好好好,有什么快问吧。”
“宋医生,我想问的是,那个李叔和小男孩都是感冒,你用的药怎么却截然不同呢?这里面有什么说道吗?”
宋乾闻言轻笑道:“没错,他们虽然都是感冒,但是症状并不一样啊。”
“怎么就不一样了?不都是头晕、头痛、流清鼻涕吗?”
“不一样,一个出虚汗,一个不出虚汗,而且两人感冒的病因也不尽相同。”
“病因不同?”经宋乾这么一说,朱娜听得越发云里雾里:“他们不都是受凉感冒吗?”
“也不尽然,李叔因为长时间的胃溃疡出血,导致机体功能衰退的厉害,脾肾亏虚的很。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李叔每次来打针输液都不吹风扇的么,空调就更加不行了。”
朱娜闻言双目精光一闪,恍然间醒悟过来:“是了,我想起来了,当时我还纳闷呢,这大热天的,李叔不仅不吹风扇,还嫌我们的被子太过单薄了。当时我还在想这老头好矫情的,这不是故意为难我么。经你这么一说,敢情畏寒怕冷是他疾病的一种体现?”
宋乾闻言目露赞许之色,忍不住朝其竖起大拇指:“没错,李叔的感冒乃是因为他身体太过虚弱,只稍吹几下风就有可能受凉感冒。而小男孩则不一样,他是因为贪食冷饮和吹空调导致的感冒,二者有着本质的区别。不过话说回来,如果小男孩往后依旧无节制,就有很大的可能性重蹈李叔的老路。”
朱娜听得非常认真,双手托腮,一脸认真的消化着宋乾所说内容,一副如痴如醉模样。
宋乾见此淡淡一笑,并未出言打断对方的思路。
良久,朱娜方从深思中醒转过来,脸带歉意道:“宋医生,经你这么一说,我好像懂了点什么,却还是无法完全体会他们两人的区别。”
“这有何难,李叔是虚寒,小男孩是实寒。虚寒是身体体质的问题,实寒则身体没有问题,而是遭受冷空气或者冷饮而发病。用哲学里‘内因和外因’来说,虚寒就是内因,实寒则是外因。”
朱娜就像听天书般云山雾罩,一脸稀里糊涂的看着宋乾。
宋乾见此颇有些无语,敢情说了一大堆,全对牛弹琴了,顺手拿起诊疗桌的血压计道:“就拿它打个比方吧,这个血压计用到一定时间自己坏了,自己那是因为长时间的使用导致零部件不行出现问题,这跟李叔的虚寒感冒一个道理。这个不难理解吧。”
朱娜闻言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然后呢?”
“唉,你要干嘛?”见宋乾毫无征兆的举起血压计,朱娜赶忙出言阻止。
看到朱娜那紧张模样,宋乾忍不住“噗嗤”一笑:“你这么紧张干吗?”
“我还以为你疯了,要摔血压计呢!”
宋乾有些无语:“我举起血压计做出要摔血压计的模样,只不过是想告诉你,在这种情况下,血压计的损坏不是它自身因素,而是外力导致的。”
朱娜依旧是云里雾里:“可,血压计的损坏跟感冒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噗。”宋乾直接无语了:“李叔感冒就是长时间使用的血压计,是因为本身导致,而小男孩感冒,是因为作死的吃冷饮导致。刚才我也说了,如果小男孩继续无节制的吃冷饮,会加速身体机能的衰退,进而落的跟李叔一个下场。懂了吧。”
“嗯,好像懂了一丢丢了。谢谢宋医生这么耐心的替我解惑。”朱娜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提起包准备出门,临了回转头来:“宋医生,我还有个问题想问你下。”
“问吧。”
“刚才我听你说李叔‘脾肾两虚’,生活中经常听到‘肾虚’,到底什么是肾虚啊?”
宋乾闻言脸色一囧:“你这个问题问的有点复杂,一时半会儿说不明白,要不明天再说吧。”
“我不要你说的太复杂,简单点就行。”
“好吧。”宋乾无奈,只得耐着性子问道:“你家有老人和小男孩吧?”
“有啊,怎么了?”
“你可以注意一下老人和小男孩拉尿时有什么不同,就可以了。”最新网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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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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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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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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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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