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小子却仍是满脸傲气,胳膊交叉,一只脚不停颠着,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
可没想到的是,第二天就有人喊道:“北坡坟地死人了!”
大家伙跑去一看,盗墓贼跪在地上,眼睛凸如牛眼,已经死在那里,更要命的是,他的胸口有个大洞,一检查里面的心没了。
张佬抽了口旱烟,似乎已经知道孩子们赌旗的事,嗔道:“哪里不好玩,你们到坟地里玩,那晚来这里的是谁?”
“张佬,是驴小子和杆子。”
时小子当时正站在人群里,张佬一眼就把目光戳了过去,“怎么每次有事,都是你这小子。”
“张佬,您可别冤枉我,是人家非要跟我比,我要不比那还算爷们嘛。”
此时的杆子却没心思计较这个,直盯着那个被掏了心的盗墓贼,有些忐忑。
狗鼻子孙已经勘察完情况,神色怪异地走到张佬跟前,“张佬,事情有些怪?”
“怎么了?”
狗鼻子孙回头瞅瞅盗墓贼,说:“他好像是被掏了心,然后又走到这里来的。”
一听到这说法,人群里顿时又炸开了锅,十有八九是鬼附在人身上,走到这里来的。
“张佬,那到底是谁的墓?”段兴对盗墓贼跪着的墓问起来。
张佬说:“我也记不清了,这北坡坟地的墓,都有年头了。”
随后盗墓贼的尸体,被暂时安置在祠堂,因为不知道是哪个村的,所以也没法去找。
没想到第二天,时小子去屯里的时候,就听说又出事了。
盗墓贼又一次站了起来,走到杆子的家里,被杆子一刀砍下了脑袋。
时小子和老八赶去看,半道遇到段兴,时小子问:“咋回事?”
“我哪知道,好像是诈尸。”
三个急吼吼到了杆子家,看到他家墙头围了一圈的人,他们也跑过去看,只见杆子和母亲妹妹站在旁边,地上躺着盗墓贼的尸体。
那盗墓贼已经人首分离,杆子身上也带着污血,一把刀安安静静地立在地上。
张佬吩咐人收尸,又看看御魂未定的杆子,“把尸体火化了吧。”
段兴和老八一起把目光转向时小子,“咋整?”既然会找上杆子,肯定也会找上他。
时小子也愣了,没想到还越来越邪乎了。
这时狗鼻子孙走了过来,没好声气地说:“张佬叫你过去!”
时小子看看院子里的张佬,杆子正站在他的跟前,寻思了片刻便直接翻过墙头走到了张佬的面前。
“那晚就你俩去了坟地是不?”
杆子点点头,时小子应了声:“是啊。”
“那墓里到底有啥?”
“除了一套衣服,哪还有什么。”
“不对,那晚你就知道坟墓里是衣冠冢。”杆子说。
张佬把目光投向时小子,“那墓里连我都不记得是谁,你是怎么知道的?”
时小子支支吾吾:“我、我以前听人家说的。”
“听谁?”
“听、听……那个……癞子说的。”
“癞子?”张佬觉得这名字熟悉,但又一时想不起来,半晌才记起来:“是厚山屯的,也是个盗墓的吧?”
“对。”时小子嘿嘿笑,有一年他手头拮据饿得肚子难受,正巧遇到癞子,他就拉拢他说有生计,时小子也没想那么多就跟他去了,没想到却是盗墓,要知道干这个,他是肯定不回去的。
不偏不巧,还真就是挖了那个衣冠冢,当时里面有些首饰,被癞子拿去卖了钱,所以前晚时小子一早就知道里面没东西。
“既然癞子盗过那墓,那他怎么没事?”
是呀,时小子想,当时自己也是在旁边放哨,怎么也没事,这次就不行了呢。
“我去找癞子问问!”
时小子往外走,杆子见状也赶紧追了出去。
张佬摇摇头:“驴小子。”
时小子和杆子出了村子,往厚山屯走。
“都是你害的。”杆子埋怨道。
“跟我什么关系,不是你先找我的茬。”xǐυmь.℃òm
“我什么时候找你茬?”
“什么时候?你刚来村子,就给了我一拳,你是不是忘了?”
杆子刚想还嘴,但想了想还真是,“我、我那是被人骗了,不是故意的。”
“行了行了,扯这些也没用了,趁着天还早,赶紧找癞子问问情况,等天黑了,咱俩小命搞不好都要没喽。”
两人马不停蹄,赶到后山屯,到了癞子家。
时小子对着院子里喊:“癞子,癞子?”
院子里没人应声,时小子和杆子就翻墙进去,发现屋子没人,没法两人只好等着。
只是没想到这一等,竟然足足等了一天。
眼看天色不早,杆子不耐烦了,起身要走。时小子却没动的意思,这癞子家里有藏的半只烧鸡,他刚刚吃饱了,翘着脚正美滋滋。
“你不走?”
“走什么走,咱们干脆在这里待一晚,不比回去好?”
杆子想想倒也是,可是家里娘和妹妹还在等着呢,就这么一声不吭她们也不放心啊。
“你回去,就不怕连累你娘和你妹。”
听时小子说得在理,杆子只好又坐了下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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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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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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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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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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