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蝶坐在条凳上,把制作的香皂拿给郭掌柜看:“这个叫香皂,对清洗油渍污垢有奇效。”
玫红色,散发出幽幽香气的东西,郭掌柜没见过,拿到手里研究。
胡蝶提示他:“让人端水过来,你一试便知。”琇書蛧
店小二麻溜的按照她的话端来一盆水。
郭掌柜试用了香皂的手浸在里面,肉眼可见的变干净,还残留了一股香味。
“这跟皂角差不多,但比皂角好用,”郭掌柜从中嗅到了价值。
“我试试,”在旁边看热闹的店小二也来劲了,抓了香皂使劲儿搓了满手泡沫出来。
见掌柜的不是特别心动,胡蝶从竹篮里拿出第二块。
郭掌柜的眼睛顿时一亮,把东西接到手里研究:“里面有朵儿花?不对,不是真花,是雕刻的花。”
胡蝶夸他:“好眼力。”
这次她拿出来的是透明皂,为了体现透明皂在外形上的优势,她特意用香皂做了雕花固定在里面,看起来干净惹眼,尤其是在杂物繁多的杂货铺子里面,透明皂怎么看怎么清新。
郭掌柜这不就露出兴趣了吗。
她有更有意思的。
胡蝶解释透明皂和香皂的区别:“透明皂专门用来给女人洗脸洗手。因为它有清洁,保湿,补水亮肤,让女人的脸变得更丝滑的功效。”
什么补水亮肤,保湿丝滑,郭掌柜哪儿听说过这种广告语?
他的眼睛当即又亮了,追问:“女人用它脸就变丝滑了?”
胡蝶:“嗯呐。郭掌柜是男人,有所不知,女孩子用过胭脂水粉的脸不用这个洗干净,时间长了皮肤就坏了。之所以会坏,是因为人的皮肤上面都是毛孔,胭脂水粉进到毛孔里面消化不了,长时间堆积,肤色就会变得暗沉,所以必须得用这个洗出来,用它洗的同时,透明皂所含的成分也会滋养皮肤,进而达到让皮肤丝滑的效果。”
透明皂所含的成分,以及胭脂水粉是什么做的,对身体有多少危险,保养脸蛋儿都需要什么。
胡蝶科普的那叫个明明白白,郭掌柜听的那叫个一愣一愣。
“竟然有这么大的学问,”郭掌柜人都听傻了。
胡蝶对他的反应贼满意的接着道:“所以,这个东西对女人必不可少。郭掌柜就大胆的卖吧,我把香皂跟透明皂放到你这里,不但不要钱,还每卖出去一块儿,分你个卖货的小二一人一文钱。”
“啊?”
做了一辈子生意的郭掌柜完全跟不上了。
“这叫营销……”胡蝶用他能理解方式细细道,“我提供货源,你提供场地。我的货白放在这里让你卖,卖多少给我多少银子,卖不掉还是我的。”
“你的意思是,我不用花本钱了?”郭掌柜一下抓到了重点。
胡蝶欣喜:“就是这个意思。”
“……”
一番交流下来,郭掌柜胖乎乎油腻腻的脸都激动的泛着红,颠来复去的念叨:“你不需要本银,你又白给我银子,我就出个地方,出个人。”
胡蝶生前不是搞销售的,但没见过猪跑,还能没吃过猪肉咋的。
被她上了一课的郭掌柜,承诺把杂货铺内最显眼的柜台,和最机灵的店小二给她用。
然后多少香皂,多少透明皂,售价几何,给他们分成多少,胡蝶全都趁热打铁的将其汇集成书面文字,写成契约,让双方都更加有保障。
“有多少全都拿过来,”郭掌柜现在就想大展拳脚,对胡蝶也是客气万分。
“这个自然,后半晌我把手头上有的全都送来,到时就看掌柜的了,”胡蝶也有点小激动。卖身契她现在已经拿到手,后面要做的就是攒钱,钱攒的差不多了,问叶家拿休书。到时天大地大,她有银子在手,哪里不能去?
而且香皂的出售也贼顺利,第一炮打响了,胡蝶能不激动吗?
她冲郭掌柜道:“我后面把销售的方式整理一下,给店小二做培训,让他们更专业,把货卖的更好。”
她说的都是郭掌柜不懂,而且听起来都很可行的,郭掌柜只有点头的份儿,嘴巴还跟复读机似的,一个劲儿的“好好好,行行行”。
他们交谈的正起劲儿,一个穿着白衣,长相文雅的男子凑过来:“销售什么意思?培训又是何意?”
胡蝶:你谁啊?
还等在门前的老爷子,唬这一张脸道:“休得放肆。”
被呵斥的男子眯眯眼睛,如沐春风般的抿唇一笑,指着老爷子说:“我是他小儿子。”
原来,这老爷子姓于,跟在身边的大个子男人是他的仆从,叫大和。
前几日,于老爷子听说这边有人捉了一只双头龟,老爷子跑过来看,结果龟没看到,钱袋被小贼偷走了,这才有了跟胡蝶他们当街掰扯的事儿。
至于他的小儿子于良,是过来寻他们的。
老王道:“我也听说有双头龟的事,于老爷怎得没见到?”
“说是被人买走了,”于老爷子有点可惜。
老王也可惜:“咱们这边水少,乌龟王八都不多见,突然出了个双头龟,真真是稀罕。”
注视这胡蝶的于老爷子道:“你这丫头倒对此事倒不惊奇。”
双头龟在自然界非常罕见,但也只是自然的突变现象罢了。
被网络熏陶过的人实在惊奇不起来啊。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嘛,”胡蝶没说什么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朝不远处躲躲藏藏的家伙招手。
杂货铺子斜对面的树后,破小子扭扭捏捏的走出来。
于老爷子几个看到他全都皱皱眉。但看到破小子塞给胡蝶的东西,几人又都一惊。
管他们怎么看。
全都看在眼里的破小子拧着脸,道:“我走了。”
胡蝶把他拉住:“还没表扬你呢,干嘛要走?”
“谁要你表扬!”
破小子脸红的跟什么似的,眼睛转来转去的不敢看人。
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的于良问:“那银子是?”
“哦,”胡蝶笑这道,“银子是我让他帮我取来的,不是说了要请你们喝茶嘛。”
“你让他帮你取银子?”
被偷了钱袋的于老爷子不能理解,惊讶二字写在脸上。
胡蝶一笑:“我的确不太了解这小子的为人,但这么一试不就试出来了?”
她朝破小子脑袋上拍一记:“但你小子敢忘恩负义,拿了我的银子跑路,你就完了。”
他家在那里她可是知道的。而且为了防止在叶家出问题,她把银子藏在外面了,要不是答应了要请人家喝茶,她才不会动用的自己的小金库好嘛。
“谁稀罕你的银子啊——”
不懂她好心的破小子嚷嚷,被众人看的别过头,眼眶一下红了。
每天每天,都被厌恶的目光注视这的他,从不指望有人能帮自己,见过的烂好人都让他觉得恶心。
但只见过一面的胡蝶,竟然帮他了,还让被他偷了钱袋的人对他改观。
“多管闲事。”
破小子的鼻子发酸,拨开胡蝶的手跑掉。
看他溜烟儿跑个没影儿,胡蝶皱这鼻子吐槽:“没良心的家伙。”
“哈哈哈,”于老爷子忽然抚着须,没头没脑的大笑。
他想:让孩子偷窃的世道是大人的错,但孩子们这么有可造性,未来有何不可期?
“走,”于老爷子很久没有这么高兴了,道,“老夫做东,请你们喝茶。”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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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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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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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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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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