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风外侧的手下听闻声音,马上冲了过来,也不管自家的老大正赤身裸体,尹固赶紧将他扶起,急问:“雷爷,你没事吧?”
气喘了好一会,萨雷斯才抹掉脸上的汗滴,有气无力的道:“没事!”
任谁都能看出,萨雷斯是在逞强,被人踢了命根子,怎么可能没事?但萨雷斯是个好面子的人,所以即便有事,也绝对不能表现出来。
另外一个死忠萨雷斯的男人冲到夜歌跟前,扬手就是一个巴掌,怒喝:“你这个贱女人,雷爷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你竟然敬酒不吃吃罚酒!”
自从当了杀手,没人敢甩她耳光,面对这个与萨雷斯同样瘦小的泰国人,夜歌的胸腔怒火升腾,冰刃似的眸子狠戾的射向那人,使得他心头猛的一颤,故作镇定的上前,再次扬手,然而这一次,他的巴掌没能落在夜歌的脸上,便被她一脚踹飞。
只听“嘭”的一声,那人撞上屏风,整个人连同屏风一起摔到地上,疼的他呲牙咧嘴,浑身像是散了架一般。
尹固见状,正要上前,而另外两名保镖却抢先一步,马上将枪口对准夜歌:“别动,再动就一枪崩了你。”
淡然无波的脸上不见一丝惧色,樱红的唇微微上翘,扬起的一个讽刺的弧度,那桀骜不驯的模样,加上这冷艳的气质,看在萨雷斯的眼里更有魅力,咬着牙齿上前,他伸手便在手下的后脑上打了一下:“谁准你拿着枪对准她的?”
“雷爷,这个贱女人敢伤您命根子,我……”
那人话还没说完,便又被踹了一脚,这一脚也正是他的命根子。那人倒在地上很委屈,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做得不对,夜歌却是讽刺的笑了。
活该他受这样的苦,明明知道老大伤得是哪里,竟然还明说出来让他难堪,难道没看到萨雷斯的脸色已经铁青了吗?
萨雷斯是个好面子的人,纵然他极其喜欢夜歌,更想马上就拥有这个女人,但想到自己胯下受了伤,且手底下的人都在跟前看着,他不得不拿出些威严来,双手背在身后,漠然道:“押到地牢去,没有我的命令,谁敢伤她一根汗毛,小心我要他的命。”
“是!”
手下不敢怠慢,乖乖的将夜歌押到“一号特区”的地牢。
这里的环境比一般地牢环境要好得多,至少没有发霉腐臭的味道,而关押夜歌与苏曼妮的地方似乎是特别的牢房,几十平米的空间,活动的范围要大得多。
因为两人身份特殊,所以即便被押到了牢房里,依旧是捆绑的极其结实。
苏曼妮瞧夜歌的模样,就知道这个女人没有吃亏,一直提着的心也总算是落下。
手下刚把夜歌推进牢房,进来一抹熟悉的身影,火红火红的包臀连衣裙,即便不看脸,也知道是谁。
夜歌与苏曼妮相视一眼,两人同时眉峰一凛,厉色瞪向妖娆娇媚的女人,脸上的表情很是难看,而与她们想比,Anne却是得意得多。
细长的高跟鞋踩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在这空旷的牢房内回荡着,听起来有些诡异,Anne双手抱胸,妩媚的眸光一一扫过夜歌与苏曼妮,最后定格在夜歌的脸上,而后笑容透着诡谲。
夜歌虽然不知道Anne在打什么主意,但知道她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果真,Anne看了一眼身边的人,指着夜歌道:“把她压到水牢中。”琇書蛧
手下皱眉,“雷爷有令,没有他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能碰她一根汗毛。”
闻言,Anne笑容转冷,充满仇恨的看了夜歌一眼。
那个好色的男人也看上了夜?为什么所有的男人都喜欢她?她究竟有什么好?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这样的女人难道会比她这个成熟妩媚的女人更有魅力吗?
Anne握拳,厉喝:“雷爷那里我会去跟他说,你们只要执行我的命令就行。”
“这……好吧。”
手下迟疑之后,终究妥协。
虽然Anne这个女人来到这里不久,可是谁都知道她跟雷爷有着肉体上的关系,平时雷爷对她也是宠爱有嘉,所以她的话,还是有一定分量的,就算雷爷怪罪下来,有她顶着,他们也就没有什么可畏惧的了。
Anne口中的水牢就在这间牢房的旁边,两米见方的铁笼子被沉入一个大池子中,目测水深有一米五,对于身高一百七十多的夜歌而言,不算什么,完全不成问题。
然而问题的关键是,这不是一个普通的水牢,从水面上漂浮的那一层寒气不难知道,在水下一定存在着某种制冷设备,换句话说,这与在组织内的冰床相似。
曾经,Anne用这样的方式折磨她,使得她失去了生育能力,更失去了做一个普通女人的资格,这份恨在夜歌的心底发酵着。今天,她又想用同样的方式折磨自己,夜歌岂能让那个该死的女人得逞?
在两个手下过来的时候,夜歌两记飞踢,将那两人踢飞,而后威风凛凛的落在原地,那绝美的容颜上充满杀气,看起来令人不寒而栗。
手下不敢上前,可Anne却是不以为惧,只见她不慌不忙的从一名手下的腰上掏出枪来并打开了保险栓,她笑得好不得意:“夜,我劝你还是放弃挣扎吧,你就算再厉害,再迅速,能快得我手里的子弹吗?”
眯紧冰眸,夜歌的眉宇间浮现一抹不甘。若是没有被捆绑,她不会把子弹放在眼里,但眼下她的行动受限,根本不可能快得过子弹,Anne就是认准她也会忌惮这一点,所以才会如此得意吧。
该死的女人,过去真不该手下留情,早就应该杀了这个女人,如今冤家路窄,再碰到一起,占尽上峰的夜歌却处于劣势,唯有任人宰割。
看到她的表情,Anne知道夜歌害怕了,于是得意的勾唇,用眼神示意旁边的人,“带走!”
眼见那两个人上前,苏曼妮忽然挡在夜歌跟前,“Anne你够了,你跟夜过不去做什么!”
“疯子,你难道也想尝尝水牢的滋味”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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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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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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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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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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