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声哒哒,云策早早的等在了白府门前。
白舒窈简单收拾了一些行李,在众人的目送中上了马车。
马车上向白舒窈伸来一只白皙而骨节分明的大手,白舒窈脑中突然惊现昨夜的梦,突然打了个寒噤。
这一次,她把手放上去,云策轻轻把她带上了马车。
二人四目相对无言,云策只是拿来大裘拥住白舒窈。
“驾!———”
马儿撒开四蹄离去,马车变得越来越小,最后化为一个黑点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日子一天又一天悄悄流逝。
夏鸣也走了,只恨自己不够强大,总认为在小姐身边,又习得绝世孤本,……直到身边之人出了事,才知道自己不够强大。
夏鸣辞别众人,不顾大家的劝阻,在夏裳的哭喊声中去了君乌山,君乌山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是独立的一个峡谷深处。
君乌山也是赏金猎人营地所在之地,以生死相拼,猎人们舔血度日的集中营,最是残酷,藏龙卧虎。但如果能在如此恶劣的环境活下去的,必然武艺极高,也必然能雄踞一方。
而富家人最爱到君乌山悬赏一些所需的东西,而这些都要猎人武者前往凤凰大陆各个危险的地方,像鹿鸣山脉,和看似温柔清灵、实则暗藏杀机的玄微森林去。
而次香抽出白舒窈留下的一部分资金,和唐五一起在圣都开了一家精致绝伦的酒楼,海云天。
殊不知两年后的海云天,已经被唐家少爷那绝世商业奇才联合请他产业开遍整个凤凰大陆,谁也想不到这唐家少爷是江南御使唐家的遗孤。
———
月见起初是被九鹤看不起的。
午后,风华苑桃园。
“呀呀呀!你这个蠢材!这是谁教你的?!”一个白胡子老头气的吹胡子瞪眼,此时正指着一个绿衣裳的丫头骂骂咧咧不已。
月见有些委屈,不知所措的摸摸脑袋,嘟囔道:“神医……啊不,九爷爷,可这书上就是这么写的呀。”
“你……你再说一遍!?”九鹤直接抄起拐杖跳起来,把月见吓得一阵往后跳。
九鹤恨铁不成钢道,“木香、硼砂、焰硝、甘草、沉香、雄黄、辰砂各等份,母丁洋减半”!又敲了敲地面,“你眼睛长在头顶上了!?你全部放进去是不是想炸死你爷爷?”
月见嘿嘿一笑,急忙上去给九鹤顺顺毛,呈上一盏好茶,眯着眼道:“好啦哈啦不要生气了,我下次一定注意,一定注意!”
九鹤看着这丫头嘴皮子功夫倒是越来越厉害了,瞥了一眼月见,“就你鬼丫头点子多!”说完接过茶盏端着二郎腿嘬起茶来,摇了摇头,看着眼前逐渐冒出芽的圣灵草,惬意非常。
“行了行了,老夫不跟小丫头片子一般见识,今天想学啥?”
月见顿时露出了星星眼,“鸳鸯!”
老头子没坐住,差点喷出一口茶来,“你一个丫头片子学这种做什么?”
月见嘿嘿一笑,“那你就不懂了吧,府中又进了一个新姨娘,把白曜气得要死,为那下堂的大姨娘打抱不平,天天找乐姨娘麻烦。想他往日如何对冬雪姐姐和小姐的,看我一剂鸳鸯,用在白家父子两人身上,让白曜爱上他老爹的女人,二人……那会如何啊,哈哈哈哈……”
鸳鸯,作羹,私与食之,即立即怜爱也,续日持久,数月有余。
月见脑海中已经想到白曜日日偷偷摸摸对乐姨娘鞍前马后的狗腿样子了,不由得捂住嘴乐呵起来。
九鹤摸了摸胡子,点了点头,“嗯…虽然挺贱的,但是符合老朽的作风……”
于是一老一少开始在药园里鼓捣起来。
正在抄写经文的白曜脊背一凉,有些想不通,想到横据白府的白舒窈,更觉得不舒服了,总觉得白舒窈在背后骂他,于是朝书童砸过去一本书,恶声恶气道:“去把窗子关上啊!你把窗子开那么大是想冷死本少爷吗!?”
书童有些无辜,看着开得只有一掌宽的窗子,有些无语,急忙去合上了窗,对这白少爷的恨意又增添了一分。
是夜。
白敬不在府中,月见偷偷摸摸避开人跑到乐菱的房里,“乐菱!”
不出白舒窈所料,乐菱在白舒窈走后一个月就被白敬编了个理由抬进了府。
二姨娘性格沉稳,如今管家,白敬对二姨娘并未有太多投入,而三姨娘真的就只是一个跳梁小丑罢了,竟只会使一些狐媚子手段,因为年轻貌美的乐菱进了府,其他两位姨娘是彻彻底底失了宠。
乐菱风头正盛,白敬直接就安排乐菱进了最好的院子,亲自题了匾额——菱华苑,看得三姨娘是一阵眼红,没有人撑腰,饶是耐这个新的姨娘没有办法。
听到月见来了,正在做着针线活的乐菱抬起头,经过几个月的富贵日子滋润,乐菱身上长了些肉,没有之前的瘦弱,也没有显胖,而是更显的丰腴饱满。
脸色晶莹,肤光如雪,鹅蛋脸儿上有一个小小酒窝,微现红润。
经过这段日子,乐菱更加感谢白舒窈的知遇之恩了,过上这种富家日子,一想到以前一个人在红尘中打拼,更不由得垂泪,虽然不爱白敬,但起码有了一隅安稳之所。
更重要的,是她有了主子的那个许诺,在这里,他们并没有嫌弃她的出身,她对未来无限期冀。
“月见,你怎么来了呀?”乐菱放下手中的针线活。
月见嘿嘿一笑,神神秘秘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
“乐菱姐,你猜猜这是啥玩意?”
乐菱有些疑惑,但是看着她眼中那狡黠的光不由得有些期待,总感觉有人要倒霉了。
月见稀奇的说,“这可是我学了许久才研制成功的,你可知这是什么?”
“什么呀?那么神秘。”
“鸳鸯,这是一种奇药,在江湖失传已久了,一旦服下即对所见第一人怜爱不已,想来白曜一直给你下绊子,把这药给他用了,对你百利无一害,哈哈。”
乐菱微愣,随之了然,凤眸挑起,“竟然有如此稀奇古怪之药,给我出气也罢了,可是听次香跟我说白曜以前仗着大姨娘对小姐是多番羞辱………这药使得好,倒是给他点颜色瞧瞧!”
“这就得靠乐菱姐姐啦。”月见嘿嘿一笑,表示对乐菱十分有信心。
乐菱把瓷瓶收起,准备找个时机给白曜来一个惊喜。
乐菱对外道:“连音,把院子守好了。”
月见不由问道:“这连音可靠吗?”
“两年前我负责楼中采买,自己就是落魄之人,却看着母女二人在寒风凛冽的冬夜……就悄悄给了几两碎银,我也没有办法,允诺她们母女实在支撑不下去了可以来找我……心生怜意埋下了种子。”
“今年七月,那个小姑娘来了,她名小七,初七生的,身世说来也惨,我们都是可怜人啊,她母亲还是没熬过去,她来投奔我了,我是月坊的,取名都带乐,就给她改了连音。”
乐菱顿了顿,“她运气是个好的,因为小姐和唐管事的暗处帮衬,我进了白府,正好只能带一个伺候的,就把她带来了,她也可以落的一些清闲,毕竟经历苦楚,是个实在的姑娘。”
月见感叹不已,“那就好,说实话,毕竟白府不好走,现在风平浪静,总感觉相爷奇奇怪怪的,行事诡异,你要小心。”
乐菱握住月见的手,“你大可放心,我不会先将自己赔进去的。”
“你这些日子先取得相爷的信任,你万万不可独自去书房,我们也不知书房藏着什么辛秘,但是相爷最忌讳。”
“好,”
月见思量片刻,又道,“你有没有觉得大姨娘有问题?她是真的疯了吗?”
乐菱眼中飞速的闪过光芒,嗤笑:“前前后后折腾风云二十余年,怎么可能会真的疯?”
月见咬牙道:“小姐留下的话说冬雪差点把命丢了,这件事准与她有关,这段风头过去了,你是有机会接近佛堂的,你多观察观察,把大姨娘监视好了,你也要小心大姨娘在暗处偷偷咬人。”
“你放心,我会的。”
月见回到风华苑,来到冬雪床前,冬雪一到月圆之夜便如万虫噬心,如有千万条虫在周身咬齿疼痛不已,月圆之夜正值那北斗星移、鬼门大开,阴气最盛之时。
小姐没有带回消息,他们完全没有办法,苗疆蛊毒……他们只有在每个月圆之夜归来,陪着冬雪度过这难熬痛苦的夜晚。
———
华穹山脉。
林海苍茫,斑驳的阳光作证,林子里演绎着自然的天性,古朴的风情。
一众人在林间外围休息。
“这里虫子好多啊!啊…快走开!快走开!”灵动的声音从林间传来。
邬木丽急忙赶着飞虫,白舒窈还以为是什么东西,原来是七星瓢虫,不由得翻了个白眼。
因为护送着公主,没有赶路,其实是因为白舒窈对这个世界实在太好奇,一行人走走停停,已经走了三个月有余,还有几日便可到达西冥国境。
煤球一个月前便苏醒了,此时正在林中撒着欢打着滚儿。
云策有些稀奇,这些小鹿本来是怕人类的,但是跟白舒窈养的小猫儿玩起来便不怕了。
邬木丽虽然有些公主气,但是性格豪爽,并没有太多做作。白舒窈一行人刻意走缓了行程她也是看得出来的,不过她混吃混喝的,也是乐得清闲。
萤火森森,篝火噼啦响着,两国的侍卫打成一团吃着烤野味,喝着互相交换的酒。
云策看着这一幕不禁有些恍惚,抬起酒壶一饮而尽,眼眶有些湿润。
“想念你父王母妃了?”白舒窈踏着软绵的青草地走过来。
云策拉过白舒窈的手,轻声回应,“没有战争多好,哪有什么敌人?无论国界大家都是兄弟。像这样,多好,我真厌恶四处游说,鼓动开疆拓土的政客和野心勃勃之人。”
白舒窈心里一动,是啊,没有战争,谁想抛家弃子去打仗呢?
众人在林间歇了一夜。
翌日——
林中浓雾中景色尚不分明,唯可见近处枝叶上的露珠泫然欲滴,稍远处便只剩的朦胧剪影,混混沌沌交织在一起,抬首望见的穹天也似是被罩上了一层轻纱,晨光熹微,万籁俱寂,似是时光静止于此处。
白舒窈睁开眼,便看到近在咫尺的俊颜,白舒窈恍了神,他白皙的皮肤看上去如同鸡蛋膜一样吹弹可破,在光的照射下显得更加迷人,又长又密的睫毛像两把小刷子,随着呼吸轻轻的扫过肌肤,黑玉般的眼睛散发着浓浓的暖意,如樱花般怒放的双唇勾出半月形的弧度,温柔如流水,美的让人惊心。
看着白舒窈呆呆的样子,云策开口了“姑娘,你看够了吗?”
白舒窈一拳过去,毫不留情。
“嗯哼。”浓浓的鼻音传来一声低吟。
白舒窈很恼火,她能偷看不代表能被抓包,这让她堂堂白家大小姐面子往哪搁?Χiυmъ.cοΜ
“谁让你上我的马车的?”
云策修长的手戳了戳白舒窈气鼓鼓的脸,你出去看看,马车外面悬的木匾,这是谁的马车?
白舒窈哪能不知道这是广安王府的马车,顿时想出去,被云策一伸手拦过来压住,明明就是认识那么久了,白舒窈还是一次又一次紧张不敢动弹。
听着头顶上传来均匀的呼吸声,白舒窈内心闪过无数念头。
“老娘不会真的一辈子交代在云策手里了吧?”
“不是吧不是吧我还想闯遍天涯海角,赏尽人生繁华呢。”
片刻,不知不觉白舒窈陷入了沉睡。
云策唰的一下睁开了双眼。看着怀里安睡的可人儿一阵窝心。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就想拥着她入眠,昨夜自己难眠,又跑上了她的马车。
也不知道多少次了,后来,白舒窈都习惯了,现在连马车窗都不闭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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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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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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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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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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