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抹掉了镇魂符,女鬼不敢拒绝,化为青烟钻入槐叶内。
“走吧!”俞凡朝老朱一挥手。ωωω.χΙυΜЬ.Cǒm
老朱手脚并用从地上爬起,按捺住恐惧,无比钦佩地对俞凡说:“凡哥真猛!”然后又指着学痴道:“他怎么办?”
俞凡差点忘了他,朝他走过去,学痴脸色惨白,仍然光着身子,哆哆嗦嗦,俞凡问他道:“你叫什么名字?哪个专业的?”
学痴结结巴巴地道:“李...海洋,历史...系三年级。”
“原来是师兄呀,”俞凡一笑,他也是历史系,他朝李海洋伸出两根手指:“师兄,我要你答应我两件事,第一,今晚的事,绝不能对任何人说起,你办得到吗?”
“办得到,办得到!”李海洋像磕头虫一样使劲点头:“这种事,我无论如何也不敢说呀....”
“第二,”俞凡眨了眨眼:“我是道士,驱鬼收钱,天经地义。收这种女鬼,一般市价是五千,但看在咱们是同专业的份上,我给你打个九折,四千五,十天后我去找你取,听清楚了吗?”
“好的,四千五,一分都不会少!”李海洋忙不迭答应。这笔钱对他也不是小数目,但事关名节,就算是要他半条命,他也认了。
“我谅你也不敢少”。不知为什么,俞凡对一看就学习好的人有种天生的反感,他看着他害怕的样子,心里得意洋洋:“如果少了一分,我就把这个女鬼放出来,让她夜夜去找你,直到你精/尽人亡为止!”
...........
回了宿舍,俞凡和老朱讶然发现,小白脸不见了,他的床铺也空了,很明显,他是被吓跑了。
两人相视一眼,都想,他与我们格格不入,不在同一屋檐下更好。俞凡拿出树叶,让女鬼下来,女鬼飘然而下,又变作了那个纤腰美女,只是换了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俞凡问道:“关于白皮和方泽坛小鬼的情况,你知道多少?”
女鬼戚戚地道:“回法师,我只见过白皮一次,平常跟我接头的都是那个小鬼,他每十天去一次方泽坛,我也到那里见他,如果勾到了魂,就交给他。如果没有,他就大发淫威,拿一根勾魂链抽我,你看.....”
她做了许久以色勾魂的勾当,也不知道羞耻了,当下撩起上衣,雪白的肚皮上,渐渐露出无数道细细的鞭痕,密密麻麻,瞧上去惨极了。
“啊?”老朱率先喊起来,他义愤填膺:“这特么太狠了,竟然对这么漂亮的姑娘下这种毒手,要是他落到老子手里,我非把他打冒烟了不可!”
这女鬼此时除了气息略微阴沉外,跟一般姑娘无异,老朱性情开朗,又色胆包天,早忘了刚才的恐怖,浑然把她当成一个姿色动人的女孩来看。
俞凡仔细看了看那鞭痕,跟昨晚张小茜脖子上的勾魂索粗细一致,他怒从心头起:“那个骚货,还有这个帮凶,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老朱正在挥舞拳头,听俞凡又这么骂,突然问道:“骚货?你在说那个白皮吗?难道她是女人?为什么这么叫她?”
他犹如连珠炮,俞凡思索了一下,说:“也罢,接下来没准还需要你帮忙,我告诉你一些情况。”
他于是把昨晚的事情简略跟老朱讲了一下,一些重要的秘密和细节自然都略掉了。
老朱和女鬼都惊得瞪圆了眼睛,女鬼立即跪倒在地,哀伤地道:“道长,原来您是天师,那我的尸体和仇恨,就都拜托给您了。如能成功,我愿为您做任何事情。”
“任何事情。”俞凡瞧着她,飞快地走了一下神:“还是算了吧,我再喜欢漂亮女人,也不能跟女鬼有什么感天动地的爱情故事...”
他正色道:“你不必这样,除魔卫道,是道士的本分,你的事,我见到当然不会不管。”顿了顿,又道:“那我再问你,这两年多来,一共勾了多少魂?”
女鬼身子一颤,面露惧色:“回大法师,一共四条。”
“才四条?”老朱惊道:“怎么这么少?”
俞凡冷冷道:“已经很多了,她靠吸人阳精来杀人,把那人慢慢熬死后再吸他的魂,这个过程是很长的。”
“真的?”
“当然是真的。”俞凡懒得给他解释:“如果鬼杀人很容易,你也早没命了。”
老朱吓得不敢再说话。
俞凡又道:“你知不知道,把鬼魂交给那小鬼以后,他把它们弄到哪去了?就藏在方泽坛吗?”
“对,就在方泽坛。”女鬼道:“我虽然没有亲眼看见,但有一回我不经意听到,他把它们都运到了方泽坛北面的森林里。”
“北面森林里?”俞凡心中一喜,又一条有价值的线索。
“那你下次去见那小鬼是哪天?”
“后天。”
“那正好。”俞凡嘿嘿一笑,拿起天师符,收了女鬼,对老朱道:“老朱,明天你跟我去方泽坛探查一下情况,后天我去捉了这个小鬼,把那一干鬼魂都解救出来。”
老朱这一回毫不犹豫,一挺胸脯:“好,凡哥,倘若这个女鬼说的都是真的,那个白皮和小鬼杀人不眨眼,那我老朱一定要帮着你灭了他们,就算帮不上忙,我也要亲眼看着你灭了他们!”
“好!”俞凡赞道。
一夜无话。次日一早,两人起了床,俞凡先拉着老朱到了天京东城有名的道真堂,买了好些五帝钱,铜豆子和朱砂等法器,然后吃过午饭,稍事休息,坐上公交车,来到了方泽坛。
方泽坛广阔寂静,周围森林深远,是附近中老年人锻炼身体的好地方。俞凡到了入口处的大牌楼下,古朴的石座前,一群六七十岁的老年人正在议论什么,他们神情都有几分恐惧。
俞凡拉了老朱一下,两人假装无意地走上前去,就听一个和蔼的银发老太太在说:“.....她的死状特别恐怖,我看见,她好像被吸干了一样,整个人变成了一具黄黑色的僵尸,嘴还大张着。”
周围的老人“啧啧”几声,一个退休干部模样的老头咽了口唾沫,道:“杨姐,真有那么邪门吗?一夜之间,人就变成了那样?”
“我也觉得不可思议,”银发老太太叹了口气:“她父母来了后,看见女儿的尸体,当场就崩溃了,哭的撕心裂肺,说女儿不该学什么法术,导致被鬼害死....”
“什么?”俞凡惊怒交加,举步迈过来,问她道:“奶奶,你刚才说什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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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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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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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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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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