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未准备在此时提起伏击之事的梁国宰执,心道既然已经说了出来,倒不如将此事放到明面上。
“宁皇,我知您对我晚入京之事有些不满,但此事另有内幕。”梁国宰执的话一出,宁皇便心道不好。
“将人带上来吧。”梁国宰执同身边小厮说道。
稍顷,小厮便将一个穿着黑衣的男人带了上来。
“不知诸位可有识得这个人的?或者这位刺客可有认得场上众人的?”
话音刚落,男人便眼睛看了一圈宴上众人,最后将眼神定格在一个地方。
楚潇潇见状,心下好奇,便顺着男人的目光看过去,其实隔着纱幔,她并不能清楚地知晓那使者到底在看谁,但是她就是下意识觉得那人就是此刻正低着头的宫尚书。
众位大臣一时之间有些怔愣,没有注意到那细微的动作,不知宰执是何意,
男人似乎是看到宫尚书并未看向自己,自己求救无门,便一个发了狠咬舌自尽,倒下的瞬间,大殿上沾上了血。
众人惊了惊。
押着男人入殿的人见状,想要看看现下是否还有救,遂用手指探了探鼻息,见人已经无救,便将此事告知梁国宰执。
宫尚书见状惊到:“使者大人,此处是宫中,怎可在大殿中见了血腥?”
“哦?此人是你宁国之人,况且人是自尽,与我有何干系?”
宰执双眸一眯,似乎是心情已经不爽到了极致。
很快便又道:“既然诸位想要算账,倒不如我们先来算一算先前的账吧。”
群臣似乎有些不解,便有一人道:“我们同使者大人可有过节?”
宰执顿了顿道:“虽然不知道你们宁国究竟是何种待客之道,但我们进入边境便被追杀,可是你们排斥邦交?不愿与我们交好?”
宫尚书道:“刺客之事谁知是使者大人自导自演亦或是其他人试图嫁祸呢?怎能就说是我们排斥邦交。”
“反倒是使者大人让大殿上染了血,有些说不过去吧。”宫尚书说完一脸挑衅。
很快,便遭到了邻国宰执的反驳:“我梁国以武为尊,大殿上见血也是常有的事情,何必这般少见多怪呢?”
“先让人将他带下去吧。”宁皇眉头皱了皱,吩咐道。
宫尚书拼死挣扎一波:“现下人已经死了,使者说什么便是什么,能够有什么用?我们到最后道没办法知道究竟是使者自导自演的还是当真是我国之人追杀。”
“若是拿不出来一个证据,便是污蔑于我国。”
见状,梁国宰执轻蔑一笑,只是众人看不到罢了。
“我们大梁不屑于这些阴谋诡计,此人是不是你们国家的你们亦或是我们,心中都有数,且说待客之道。”
“诸位的待客之道便是将我们送到客栈居住,远道而来只能住客栈?”此时梁国宰执心中有着不满。
“又或者是诸位中的某一位将人安排在边境伏击我们?”
“我想不管是哪种,诸位的待客之道都不是那般合适的吧。”
咄咄逼人的态度让在场众人招架不住。
宫尚书满头冷汗,便道:“使者何必咄咄逼人呢?所有事情没有定论,若是强加于我们身上,怕是也不公平吧。”
“我自然没有自导自演,问心无愧,可这位大人刚刚不是还中气十足的,现下听起来倒是气短了不少,可是心虚了?若是当真如此,那不知这位大人同刺杀之事又有何干系?”梁国宰执从床榻之上看到了满头大汗的宫尚书道。
随后也不愿与之多说,便道:“虽然宁国属于大国之列,但行事作风有失大国之风,刺杀与我有排斥外族之嫌疑,怪罪于我让大殿上染血实属少见多怪,不能兼容我国文化,诸位当真是当我梁国好欺负?”
群臣哑口无言,无可用之言。
一时之间,两方气势十足,似乎隐隐有些针方相对的气势。
“梁国使者先行入座吧,现下先将事物搁置,倒不如等用餐后再行解决这些事情。”宁皇心中有些不适,环顾满朝臣子,竟然没有一个能够与之一较长短,大宁养了一群废物,打断几人的争锋,沉声道,再下去,只怕宁国当真颜面无存。
诸位大臣看着宁帝让梁国使者入座,心中皆是差异,以为宁帝隐忍着怒气而未发怒,便心中有了算计。
见宁国皇帝发话,梁国使者从床榻之上走了下来,又让侍从将床榻撤走。
这时众人方才看到梁国使者的样貌,身着一身大红,就如其做派一般张扬,咄咄逼人,其实张扬,让人难以直视。
见此事告一段落,宴会即是正式开始。
“梁国使者今日一番做派张扬,只是不知道使者这个宰执之位是否有水分呢?”
一大臣突然开口道,有意让梁国宰执下不来台。
见状,众人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向了坐着的梁国宰执。xǐυmь.℃òm
“诸位大人这般好奇,可是怀疑我梁国实力不行?既然我能够当上宰执,那便是我自有我的能力,莫不会各位大人以为一个关系户便可能当上宰执吧?”
梁国宰执丝毫不乱,云淡风轻的说着这样一番话。
听完,说话的大臣便瞬间偃旗息鼓。
“不知我们可否有机会能够见识一番使者的能力?不若我们来行酒令如何?”见先前开口的大臣瞬间熄火,便又有人试图扳回一局。
“原不知宁国风气如何,现下看来,宁国文人为主,一个个皆是语言上的巨人,言语暗箭让人防不胜防,倒不如以我们大梁国崇尚武力,以武力论输赢来的痛快。”
宰执顿了片刻,又道:“既然诸位大人想要比试一番,何须语言攻击?我们不若以武力比试一番不更痛快?”
说罢,众位大人便瞬间偃旗息鼓,宴上沉默了许久无人敢说话。
众人皆不知这个梁国宰执究竟有多大本事,之前暗讽宰执关系户的,其实自己心中也明白,若是没有一些本事,便是根本无法坐稳这个宰执之位的。
“不知哪位大人想要同我比试一番?”宰执见无人应声,便又问了一遍。
宰执见依旧无人应道,便将目光扫视了一遍殿上,看向楚潇潇的位置顿了下。
宁皇顺着宰执的目光看到了没忍住笑意的楚潇潇。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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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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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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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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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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