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昭年抱臂站在一旁,意味很明了了,他不会帮林妙妙开门。
“真的只有道歉这一种方法吗?换别的都可以,我都可以接受的……”林妙妙握紧了拳头,咬了咬牙,仍旧不死心地问道。
“我都把你带到这了,你觉得还有别的方法吗?”郁昭年冷冷的说。
闻言林妙妙都快要哭出来了,她咬咬牙干脆眼一闭,叩了三下门。
“叩,叩,叩”三声重重地在她耳畔响起,每一声就像法官在法庭上一槌定音,意味着她毫无后路。
来开门的是郁昭年吩咐照顾好桑沐的阿姨,她打开门率先看到站在最前面的林妙妙,便略带迟疑的看了郁昭年一眼。
得到郁昭年的应允,这才让两人进去。
“醒了吗?”郁昭年一边带着林妙妙上楼一边问走在最前面的阿姨。
林妙妙脚步微微一怔,内心疯狂的许愿那人还没有醒,这样自己就不用道歉了。
“刚醒过来,在喝粥呢。”阿姨说道。
闻言郁昭年点了点头,同时嘴角勾了勾,他不用回头也能想象到林妙妙现在的神情。
走到了桑沐房门,阿姨先敲了敲门跟里面打了声招呼:“小桑,郁先生回来了,我让他进去咯?”
里面传来了应允。
随着房门一点一点的被推开,林妙妙的心跳愈发加速,好像下一秒就要跳了出来,她的牙关紧紧的咬着,整张脸都是紧绷着的。
郁昭年领着林妙妙走了进去,紧接着他先坐在床边安抚了一阵桑沐,等到桑沐放松下来后,他才一边打探着林妙妙的脸色一边说道:“我带了林妙妙过来,她有点话想跟你说,可以吗?”
他抚着桑沐背的手,在话说完那一瞬间,感受到了手下的身体瞬间紧绷起来,过了片刻后又缓缓的放松下来,耳边响起桑沐轻轻的声音:“好。”ωωω.χΙυΜЬ.Cǒm
郁昭年便扭头看了林妙妙一眼,示意她可以开始了。
林妙妙从踏进这里开始,就有一种呼吸不畅的感觉,一阵一阵的窒息感涌上脑门,她做了个深呼吸,才颤着声线开口:“桑沐,我是林妙妙,关于之前的事,我想跟你说……”
她的指甲深深地嵌进了掌心,含糊地接着说下去:“对不起……是我一时糊涂才做了这种事,希望你可以……可以原谅我。”
房间里安静的很,虽然林妙妙说的含糊不清,且很小声,但还是桑沐一字不落的听到了,也可能是因为视觉被封闭,导致她别的神经更加敏感。
而她之所以视觉被封闭,都是面前这个在假惺惺跟她道歉的人造成的。
桑沐抿了抿嘴,因为受伤的缘故声音有点发虚却十分坚决:“我不答应,你走吧。”说罢她便躺了下来扯了扯被子。
林妙妙在听到桑沐说不答应那一刻,顿时气血涌上脑门,她生平第一次低声下气的给人道歉还遭到了拒绝,她还没来得及大怒便被郁昭年拉着走出了房间。
房门被郁昭年轻轻地关上,下一秒他耳边就响起林妙妙的声音:“昭年,你看我都道歉了,可是她不答应就是她的事情,这不能怪我呀!我第一次给人道歉,结果她还不接受,我也委屈啊!”
郁昭年蹙眉瞥了她一眼,便看到对方已经眼眶发红,蓄着泪水,怕不是下一秒就会涌出来。
对方还嫌不够,甚至抓上了郁昭年的手臂哭诉着:“你瞧瞧她脾气多大,这么小心眼以后肯定不能成大事……”
“闭嘴。”听到这句话,郁昭年实在是忍无可忍,从牙关间挤出来两个字。
还未等林妙妙反应过来,他便用力的抓着她的手腕带了出去扔上了车,安排人把她送回拘留所。
手腕处皮肤通红,林妙妙痛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她被人牵着鼻子来到了这里道歉,又被人牵着鼻子扔回了拘留所。
车窗外的景色飞速倒退着,她这几天也是这么浑浑噩噩飞速度过的一天。
林妙妙像是在发呆般盯着窗外的风景,而她的内心总是忍不住恨恨的想,凭什么桑沐能得到郁昭年的喜欢,凭什么要让她给桑沐道歉,凭什么每一次她都能得到眷顾……
每次想到这些,林妙妙的眼睛就一阵阵的干涩。
胡思乱想着,再次回到了她熟悉的拘留所,从车上下来直至走上去时,她的脚步像拖了千斤铁一般沉重,整个人如行尸走肉一般。
而郁昭年把林妙妙送走后,便回到了房里陪着桑沐,虽然他表面上不说,但他知道林妙妙和自己父亲,是站在一条线上的,所以用不了多久,配就会去把林妙妙从拘留所接出来。
正如郁鹤祥所想,林妙妙刚回到拘留所不久,就有一个戴着口罩和鸭舌帽的男人走进了拘留所,也不知道用了些什么手段,等到再出来时身旁就多了一个林妙妙了。
直到上了车,郁鹤祥才将身上的“装备”全都卸了下来。
“这件事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我恐怕一时半会也不能这么容易脱身。”林妙妙轻声说道。
郁鹤祥瞥了后视镜里的林妙妙一眼,没有答话而是问道:“要去哪里?”
林妙妙沉思片刻,过了半晌才说道:“回林家。”
在拘留所呆了几天,她脸色都憔悴了不少,平时娇生惯养惯了,这就所里的那些东西她也没胃口吃,想睡一下也时常会被惊醒,总之就是哪哪都过的不舒坦。
导致林老太太给林妙妙开门时都被林妙妙这副模样给吓了一跳。
“哎呦,我的孙女呀,你怎么成这副模样了,可心疼死我了。”林老太太皱着个脸,两手捧着你的脸轻轻抚摸着,眼里满是心疼。
见到林老太太这副模样,林妙妙突然这几天的委屈感都全涌了上来,她吸了吸鼻子说道:“奶奶,我们先进去说吧。”
被逼无奈,林妙妙只能先去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又被林老太太强制了塞了点东西吃,这才好好的坐在了沙发上谈话。
“奶奶,您不知道,我这几天都过的生不如死的。桑沐她害的我进了拘留所,而郁昭年甚至还帮桑沐说话站在她那一边,甚至还让我去给桑沐道歉。奶奶,我长这么大都还没有给人道过歉,你说桑沐她凭什么呀?我难道就不委屈吗?”
林妙妙说着说着脸上就挂上两行清泪,可把林老太太心疼得不行。她用粗糙的指腹揩过林妙妙脸上的泪水,说道:“妙妙乖啊,奶奶去帮你讨个说法来,谁都不能让我孙女委屈。”
说罢她便抱住了林妙妙,在林老太太看不见的地方,林妙妙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她知道林老太太打小就宠爱自己,所以只要在面前哭一哭,卖个惨,林老太太就一定会心软了给自己讨公道,要不然她也不会这么坚定的回来。
“还是算了吧,奶奶您都一把年纪了,就不要替我瞎折腾了,过段时间我就不会再在意了。”虽然心里那么想着,但林妙妙嘴上还是装装模样地办乖巧懂事。
“那怎么行!委屈了谁都不能委屈我的孙女,我这就去郁家找郁鹤祥讨个说法,看谁还敢欺负我孙女。”林老太太见到林妙妙这副懂事的模样更加心疼了。
闻言林妙妙笑开了花,搂着林老太太的力度又大了几分,把头埋在她的肩上说道:“还是奶奶您最好了!我最爱您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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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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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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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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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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