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整张脸埋在他的颈侧,闭着眼睛,呼吸灼热,连周遭空气都灼烫粘稠起来,甜腻的让人无法呼吸。
纪时谨拱了拱他的脖颈,不断呢喃:“呜.......我.好难受,要怎么办.......”
纪时谨似醒非醒地在他耳边嘟囔,抱着他的腰无师自通的磨蹭。
只是蹭蹭而已。
像是一块甩不掉的黏皮糖。
“醒醒。”
纪容与面无表情。
纪时谨似乎还沉浸在那场春色无边的梦境当中,他鼻尖沁出一层薄薄的汗珠,讨好似的蹭了蹭他颈边的皮肤。
“怎么办?”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要怎么做.......”
纪容与被他这么抱着,也是热的要命,血液如同岩浆般沸腾起来,窜到指尖,又窜到神经。
他不过是一晃神的功夫,纪时谨的手得寸进尺又往前一分,从他的衣服下摆探进去,无师自通般已经在他身上游走,开始煽风点火了。
“.........”
纪容与怀疑他是故意的。
唧唧也觉得:“操,他是不是偷偷看小说补课了,怎么这么会的?”
但无论纪容与怎么叫,纪时谨都紧闭着眼睛,沉浸在那场梦境当中的模样。
床头的那盏小灯不知何时被打开了。
暖黄的灯光映照着这一隅的空间,增添几分暧昧,整张床被暖黄色笼罩着,像是一个巨大的金黄色的牢笼。
光影变幻,映照出墙上的一双影子。
三十分钟过去,纪容与手要废了。
总算结束。
纪容与揉了揉酸痛的手腕,
操,他下次要是再心软,他就跟纪时谨一个姓。
唧唧:“?????????”
唧唧可真是觉得日了:真他妈的不是我的错觉吗?你们两个的姓不是都一样?
【滴!攻略对象纪时谨攻略值+5!】
等一切结束,少年脸上露出明显的餮足的表情,宛如一只吃饱喝足的猫。他掀起眼皮,一脸刚刚睡醒的模样,眼底染上无辜以及茫然。
“刚刚......究竟怎么了?”
纪容与咬牙:“你不知道?”
“好奇怪。”纪时谨喃喃道,脸上浮现出一抹红晕,“我刚刚.......”
刚刚两个人实在是过于亲密,少年脸上浮现出不知所措的表情,好像真的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似的。
他说着说着,眼底忽然弥漫上朦胧的水光。
“是我又不小心做错了什么吗,是我的错........”
演,接着演。
纪容与没有忽视纪时谨的小动作,纪时谨分明就在靠过来时已经醒来了,之后发生的一切,不过是故意顺着演的而已。
一切不过都是装出来的。
等达到目的了,纪时谨又故意醒过来,问他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琇書蛧
小混蛋。
分明就是故意的。
纪容与暗地里磨了磨后槽牙。
纪时谨的脸皮简直厚的离谱,不撕下几层来,简直如同铜墙铁壁,根本刀枪不入。
好。
那就看看。
究竟谁能演过谁。
论演戏,纪容与还没有输过。
纪容与:“你没错。”
“刚刚发生的事情都是正常的,是男生青春期正常的生理反应。”纪容与接着道,“至于刚刚.......不过也是男人之间正常的互帮互助而已。”
说这些话时,纪容与面无表情,好像他真的是一个给少年科普这方面知识的长辈,帮助无知少年走出知识误区,帮他上一堂别开生面的性教育课。
这堂课上的也是够别开生面,老师亲自教学,上的宛如一节社会实践课。
听到这话,纪时谨似乎是松了口气。
但紧接着,纪时谨忽然抬起头,一脸好奇宝宝的模样,忽然道:“那么你青春期的时候,也会这样吗?”
“.......”
小混蛋。
纪容与:“当然会。”
纪时谨抬眼看他,“那您.......是谁帮忙解决的呢?也是像今天您帮我那样吗?”
“不记得了。”纪容与眼底浮现出一丝笑意,他语气随意,“不过我觉得,若是发生这种事情,恐怕我会直接找个女人,泄泄火吧。”
找个女人泄泄火。
完全就是纪容与会做出来的事情。
纪时谨原本只是想诈出些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却没想到最后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纵使现在有一层伪装,纪时谨的脸色还是肉眼可见地黑了下去,他强忍着,指尖颤抖,面色黑如锅底,沉的要滴下水来。
仍是不能在纪容与面前暴露自己的真实面目。
看到纪时谨吃瘪的模样,纪容与心底一阵暗爽,他克制住了脸上的笑意以及笑容,故作关心地看向纪时谨。
“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身体不舒服?”
“.......没什么。”
迎着纪容与关心的目光,纪时谨忍了又忍,才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
不得不说,就算心底藏着滔天的怒火,纪时谨仍旧是在纪容与面前克制住了,表现的像是个单纯又粘人的乖宝宝。
纪容与忍笑看着纪时谨满脸不爽但又不能拿他怎么样的模样,淡笑着倒了杯温水,小口抿了几口。
-
纪容与卧室紧闭了整整一上午的门,终于开了。
守在门口的下属眼睁睁看着纪时谨一走出来迅速变了脸,周身的阴翳遮盖都遮盖不住,从刚刚无害又单纯平静眼神澄澈的天使模样瞬间化身恶魔,像是个冷面阎王。周身气势冷而充斥着压迫感,完全看不出来是个二十出头的少年。
下属们已经被迫习惯纪时谨这副模样。
上一秒还在纪容与面前装乖撒娇,下一秒转身立刻杀人不眨眼。模样让平时看惯了他冷着脸的下属脑袋嗡嗡的。
下属们心里苦,但下属根本不敢吱声。
纪时谨沉着脸走进办公室,门在他身后关上,发出惊天的一声巨响。
昭示着纪时谨的心情差到了极点。
纪时谨坐在宽大的办公椅上,随意翻看了几份文件,确认无误之后,他抬手揉了揉眉心,太阳穴突突的疼。
林鹤吟已经知道那场火是他放的,也知道了纪容与现在在他这里。
林家那边传来消息,称要带走纪容与。
林家那边出的条件很丰厚,最近那几个接洽的项目都给了纪家,只为得到纪容与。
纪时谨越看心情越差,他唇角弧度落下去,眼神冷到了极致,看着看着,纪时谨骤然不耐烦起来,一把拿起放在桌上的文件,将它撕了个粉碎!
想要把老男人带走?纪容与唇角勾起几分冷笑,薄薄阳光洒在周身,依旧让人升起一种不寒而栗的冷。
做梦。
..........
卧室。
窗帘开了一半,阳光从外面透进来。
这间屋子坐北朝南,采光很好,从窗户里可以看到整间别墅的风景。
纪容与正靠在房间的沙发里里看最近发生的新闻。
震惊!
林、顾两家集团彻底决裂,昔日表兄弟背道相驰,兵戎相见,漫画家温奚最近势头很猛,一路爆红,获得了巨大的热度。
纪家易主,新的少主上位,刚一上位做出如下几件事情.........
看到这里,纪容与不免有些兴致缺缺。
短短一段时间内,发生了不知多少事情。
世事过于变幻莫测,谁也预料不到下一秒究竟会发生什么事情。
纪容与关掉新闻合上手机,眼神若有所思。
其实到现在,纪容与心底都一直惦记着温奚。
小白兔........
想到温奚,纪容与心里就多了几分苦涩。
温奚一定被他的反应伤的很深吧。
但是,他现在根本不能联系温奚,也根本联系不到温奚。
温奚.........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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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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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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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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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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