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猜出了郭羿的问题,一直静坐一旁的头陀僧淡然的说到:“吃的事我来想办法,我看这山中应该有不少猎物,通过打猎应该可以维持一段时间。等山外平定后,再想办法去外面采买一点,应该能坚持到明年,放心,有我在这里,不会饿着大家。”
“大师傅说的对,按照往年的经验,两个月后,草原上的黄羊群就会进山躲避风雪,到时候应该能收获不少。”猎户老吴也在一旁说到。
猎户老吴是本地人,对每年的猎物行踪也比较熟悉,往年冬季都是猎捕黄羊的好时机。
但愿如此吧。
郭羿眼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原本郭羿想让猎户老吴同头陀僧一起去打猎,向来独行的头陀僧却拿起一柄短刀,撇下众人独自进山去了。ωωω.χΙυΜЬ.Cǒm
傍晚时分,头陀僧满身是血的回来了,背后扛着一头硕大的野猪,估计不下六百斤重,目瞪口呆的众人连忙上前帮忙,四个精壮汉子合力才能抬得动的大野猪,天知道他是怎么背回来的!
“山上还有九头,明日都去抬回来吧。”
此话一出,众人再一次被震撼到了。山林间野猪异常凶猛,民间素有“一猪二熊三老虎”的说法,就连那吊睛白额老虎平日里也不愿去招惹他们,没想到这群野猪竟然一下子被头陀僧给“灭门”了。
夜幕降临,大家一起围坐在火堆旁,野猪肉在火上烤的兹兹冒油,香气飘荡好远。
头陀僧将猪心和一块精肉切割下来,送给了赵铁匠夫妇,特意交代,大人小孩都不能饿着。
胖嫂小心的问道:“大师傅,这个孩子可有名字?”
“沈平。”
“是平常的平吗?”
“不是,齐家治国平天下的平。”
“哦,平天下的平?有什么区别吗?”
头陀僧又看了一眼胖嫂怀中的孩子,没有回答胖嫂的疑问,转身走了。
“真是个怪人,沈平,沈平,不好听,还是二宝叫着顺口,是不是乖二宝?”
边说边去逗弄这个孩子,怀中的二宝也发出了咯咯的笑声。
“我看你啊,现在就稀罕这个二宝,咱们的铁蛋才是亲生儿子啊。”赵铁匠假装生气的对胖嫂抱怨到。
“你懂什么,铁蛋毕竟大一点,况且从小跟在我们身边,你看二宝,这么小就没了爹娘,跟着一个大老粗,不知道遭了多少罪,你咋就没有一点同情心呢。”
“我就是随口说说,你还生气了,你还不知道我,从小也没了爹娘,受了不少苦,看到二宝就想到了自己,我能不疼二宝吗?”
……
回到众人围坐的火堆旁,头陀僧拿起一块烤肉大口嚼了起来。
“要是有酒就好了。”头陀僧有点遗憾的说到。
昨天仅剩的一点酒都被他一口喝掉了,现在确实没有什么酒了。
“大师傅,到现在还不知道如何称呼,能否告知?”
郭羿又试探的问了一下。
也许是和这群人熟络了些,头陀僧思索了片刻说到。
“贫僧法号慧空。”
众人又是一愣,从头陀僧嘴里说出这句话,总觉得十分的搞笑,看着这个吃的满嘴流油的头陀僧,想笑又不敢笑。
郭羿也是一脸尴尬,也当做是头陀僧胡乱编造的搪塞之言。――
哒哒哒,马蹄声在寂静的草原上不断响起。
阿史那土门带领着他们突厥部人马从怀朔镇返回,到现在已经走了五天了。大部分人马都已经陆陆续续分散开来,回归各自部落去了,现在身边还有百余名亲随。
因为还有不到一个时辰的路程,在月牙升起时,阿史那土门没有选择露营休息,而是趁着月色继续赶路。
战马好像感知到了什么危险,开始不安的打着响鼻,原地踏步不前。
朦胧的月色下,远处的草丛中自远而近开始晃动起来,就在大家仔细详观看时,一只通体雪白的巨狼一跃而起,扑了出来。
被扑下马的那名突厥人,和那只雪狼在地上连续翻滚,却不是在厮杀,更像是在做游戏。
众人看清楚是雪狼后,都发出了哈哈的笑声。
“室点密,你的雪狼来迎接你回家来了。”
原来这只雪狼是那名叫室点密的突厥人从小养大的一只野狼。
这只雪狼刚被室点密从野外捡回来时,就是一只快要饿死的普通小狼崽,在室点密的精心喂养下,竟然奇迹般的活了下来。更令人意外的是,等小狼长大后,人们才发现,这是一只通体银毫的雪狼。这只雪狼比普通的草原狼身形高大,现在已经接近两米,而且自从雪狼来到部落后,周围的狼群再也没有袭击过牧民的牛羊。
“好了好了,我们一起回家。”
室点密轻抚了一下雪狼,翻身上马,雪狼紧紧跟在室点密的身边,同众人一起加快了脚步。
翻过前面那道梁,就应该能看到营地的篝火了。
跟在室点密身边的雪狼这时却加速向山梁上狂奔过去,转眼间消失在了山梁的后面,紧接着,山梁后面想起了一阵阵惨叫声。
“啊~狼、狼、有狼!”
“快放箭……”
山梁下的阿史那土门一行人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就听见“嘭嘭嘭”的弓弦响声不绝于耳,漫天箭雨顷刻间就落了下来。
“小心.”
室点密话还没喊完,就感觉左臂一阵剧痛,一支利箭已贯穿了左手臂,胯下战马也吃了几箭,受惊的战马一下将他掀翻在地。
“大哥,大哥……”
混乱之中,顾不上自己安危的室点密呼喊着阿史那土门。
“我没事。”阿史那土门回应到。
关键时刻,身边的两名亲随挡在了他的前面,替他挡下了这波箭雨。
袭击来的太突然,毫无防备的众人被打得措手不及,现在能活动的人不过数十人,基本上人人带伤。
而此时,暗中袭击的人也停止的放箭,跃马从山梁后面冲了过来。
暗夜里,黑压压的一片,也看不出有多少人。
室点密一咬牙,将左臂的箭杆折断,又寻得几匹没有受伤的马,将几名重伤者扶上马。
“大哥,你和这几位弟兄先走,往北绕过这道梁就能到我们的营地,我来殿后,快走!”
阿史那土门知道,他们这几人留下意味着什么。但是眼下再犹豫,谁都走不了,也罢!留得青山在,只能如此。
“室点密,突厥人的血不会白流,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大哥你放心,能杀我室点密的人还没有出生呢!”
说完,用力抽打马鞭,吃痛的战马一骑绝尘的向北而去。
看着远去的大哥,室点密轻松了许多,又左右看了看留着身边的几位弟兄,大声问道:“你们怕不怕?”
“不怕!”
“一个也不能跑了”,“快追!”“不留活口,全部杀光!”
山梁上的骑兵一个个怪叫着冲了下来。
室点密舞了一下手中的狼牙棒,往前一指,也驱马杀入了那片黑云。
虽然左臂受伤,但是室点密依然犹如入海蛟龙一般,在敌军阵中杀的人仰马翻,手中镔铁打造的一百二十斤狼牙棒,碰着就死挨着就亡,就连刀剑都奈何不了的重甲,在这杆狼牙棒前也是如同薄纸一张。
这帮偷袭之人应该也是精选的死士,面对如此穷凶极恶之人,没有一人退避。
一个对冲下来,室点密这边就只剩下自己一人了,而对手却仍然是黑云一片,转眼间又将他吞噬其中。
不知道杀了多少人,也不知道还要杀多少人,室点密此刻就是一头发疯的野兽。
嗷呜~嗷呜~
山梁的最高处,雪狼发出了悠长的嚎叫。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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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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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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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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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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