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你五年前蓄谋接近我开始,用的就是假身份,当初如果不是被你哥拆穿了你的身份,你是不是会一直都顶着假身份,跟我结婚,然后将我杀掉,再骗走我所有的财产,”他眼底透着深邃,语气很平淡:“我在想,究竟是怎样一个神通广大的诈骗组织,才能够编出这么大的一张织网。”
没有辩解,没有吭声。
宁致只是默默的走向门口的位置,伸手去开门,门才被拉来一丝缝隙……
“嘭!”的一道重重的关门声。
关门声很大,但宁致却像是早有预料。
男人站落在距离她45°的位置,粗粝的手指朝着她的脸颊靠近,轻轻摩挲着她细腻白皙的脸庞:“是不是从一开始,你接近我就是场骗局。”
宁致望着他的眼睛,沉寂了好久,才突然淡淡的笑出了声:“如果我说是呢。”
她顺着纪井言的话回答,可男人的神情,并没有很大的变化。
宁致白皙柔软的手掌,附在了男人宽厚的手掌上,双眸带着星星点点的笑意,语气软软的:“在我18岁认识你以前,我就让人摸清了你所有的喜好,然后依照你所喜爱的模样,依葫芦画瓢,将自己刻画出一个符合你完美的模样。”
有人曾说,欺骗的最高境界,就是把自己都给骗了,往往通过真话撒谎,是最无敌的。
因为用真话撒谎,会将谎言变得有理有据。
男人勾唇:“是么。”
“是啊,”宁致的脸上展露着明艳的笑,眼神随意的落在某处,话说的很认真:“包括后来,我亲手给你下催情药,让你跟少女,设计陷害你入狱,都是照着原定计划实施的,只不过……三年前我跟你离婚,原本是要分掉你一半的身家,可碍于杜澜的关系,出于自身考虑,我最终还是放弃了你几千亿的财产分割。”
闻言,男人的脸上开始慢慢的浮现出一抹不易察觉的戾气。
“当初,为你打案的那位律师找我,说要让我出庭为你作证,你犯案的那晚,我整晚都和你在一块儿,”宁致将男人摩挲在自己脸颊的手指,拉扯着放落下来:“但怎么可能呢,那晚是我和你做完爱以后,亲自取到你的精液,送去警局里的。”
她总是最知道,怎么惹怒他。
呵。
宁致用余光瞥了男人一眼,只见男人的脸上戾气见深,眸色带着沉怒。
“你好像有些生气的样子,想要再杀我一次么?”
不过应该不会,毕竟纪井言说了,他不会杀了她,因为无论她活着,或是死了,他都会觉得痛苦,可杀了她,这世上就只有他一个人痛苦了。
所以,他会拉着她一块,堕入无尽的痛苦深渊里。
宁致掀了掀眼皮,与男人四目相对:“四次,纪井言,你掐过我两次,把我摁进水里一次,差点将我推下半山一次,我也一直在想,你到底什么时候折磨够我了,就会把我送进监狱里面去,可我等不及了,我感觉有把刀悬挂在我的头顶,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落下,这种感觉,很难受。”
纪井言入狱前,从来都没有对女人动过粗,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除了宁致以外,别的女人,还不够格令他生气,而他,比较喜欢在床上虐宁致。
纪井言俯身,将女人倒挂金钩式的抱了起来,大步往卧室走去,随意的将人扔在大size的床上,顺势压了上去。
纪井言用手臂将她圈在一方天地中,女人一呼一吸间鼻息皆是属于男人身上的味道:“欲擒故纵?那么你擒的很成功。”
宁致侧首,不去看他。
男人用骨节分明的食指,微微抬起了她的下巴,企图将女人的视线,重新引回到自己的身上。
男女的距离很近,近得让人有种呼吸交织的错觉。
“我说了这么多,你还想睡我?你是不是变态的,”宁致垂眸,浅浅的呼吸着:“纪井言,需要我提醒你,我们已经离婚了嘛。”
宁致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
或许,是因为他们之间的距离,动作,还有那过于的气氛,亦或是,刚刚她明明感受到了男人的怒意,却一下消散得无影无踪。
“嗯。”一字的音节落地,纪井言的大掌便捏住了女人纤细的腰肢,低头吻住了她。
宁致呼吸一滞,对于纪井言突如其来的吻有些无措,本能的伸手推开他,手却被男人的大掌紧紧握住了。
然后女人便借用双脚的力量,在男人的身下,一点点的往后挪去,直到脑袋靠到床头,挪无可挪。
一秒还是两秒,纪井言紧跟着宁致挪动的位置,直接堵了上去,呈现出最常见的男上女下姿势。
纪井言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垂首刚想亲吻上她的唇,女人却事先别开了脸,不让男人吻到自己的唇上。
结果,那一道道热络的吻,就落到了脖颈上,紧接着不断的蔓延……男人空出一只手,将女人的绑着马尾的发箍扯了下来。
墨色的发丝,肆意凌乱的散落在床榻上,男人开始热烈迫切,毫无章法的企图褪去女人上身的衣物。
最终,宁致被他激怒了,不断地试图挣扎,奈何男女力量的悬殊,然后,她就开始开口骂他,甚至乎爆出了许多恶毒的脏话,可男人依旧不管不顾的吻她。
男人亲吻女人的技巧很娴熟,带着强硬的态度和不容人拒绝的粗暴。
宁致脑子一片空白,随手在床头柜上摸到了什么东西,便拿了起来,用力的往男人面前砸了过去。
直到手上的东西摔落到地面,紧接着发出支离破碎的声音。
等女人再次看向眼前的男人时,双眸瞬间失了神。
男人的额头,因为被她砸伤而破了一道口子,温热的鲜红血迹从他额头上的伤口溢出来,逐渐汇聚成血滴。
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宁致的脸上,起先只是滴在了她的鼻翼和脸颊上,然后,眼睛也被滴落的血迹染红了……Χiυmъ.cοΜ
男人一动不动的,两只手撑在她的身侧,眼见着宁致逐渐变得惨白的脸庞。
纪井言闭了闭眼眸,没什么反应,反观女人,眼泪猝不及防的从眼角滑落而出。
房门没关,客厅有灯源照进来,屋内的窗帘是大开的,有昏黄的灯光照来。
虽然不太明亮,但看事物也已足够。
其实不止是男人,脸上淌着的红色血液,在这低沉的暗夜中显得恐怖,女人五官也沾着鲜血,还有那失魂落魄的恐慑神情,更添了七八分的可怖。
男人睁眼,双眸直勾勾的盯着她。
此时女人的脸上都是血迹,模糊了五官,在熬夜下就如同恐怖片中的女鬼……
手机,她的手机呢?
好像刚刚被男人强制性抱起来,拼命挣扎的时候,掉落在客厅里了。
宁致慌忙的从男人的身体下一点点的退了出去,血顺着女人五官的轮廓,流到了嘴巴里,浓浓的血腥味。
她的嘴唇在颤抖,连同双脚都在发颤,因为只穿了双浅口的单鞋缘故,刚刚被男人一抱,便遗落在了客厅。
宁致赤着的双脚,触碰到冰凉的地面时,本能的缩了缩,双脚才刚一秒还是两秒,就被先一步起身的男人,双手抱起重新扔回到了柔软的床褥中。
不知道女人是被自己行为造成的后果吓到了,还是因为看到鲜红淋漓的血液,宁致的全身都在颤抖,她害怕,恐慌,惊惶。
男人开口,语调异常的冷静:“害怕?”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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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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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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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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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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