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妃妃一字一顿地说。
赫连羽松了口气,抬眼一瞟,见不少人都是一脸讶异和着失望。
“怎么能这样呢?那就别掷点数啊,懂不懂规矩。”
“玩法都定了,又选真心话?”众人咋呼起来。
“确定?”何路然好像并不意外任妃妃会这样选择,却还是追问了一句。
任妃妃这才知道还得先行选择,不过她打定了主意不会去做那些惩罚,也就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何路然左右看看,见大家都有些懵,显然很少碰到这种选真心话的,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了。
不愿做惩罚也不是没有,一般都是请下去了,可赫连羽在边上坐着,谁敢赶他走?
“既然是这样……”何路然沉默了一下,“那就三个问题吧。一个太没诚意了,这三个问题你都必须认真回答,不能作假。”
“好。”
任妃妃手心有汗,心里绷着的弦终于松驰了下来。
就算何路然现在说五个问题十个问题,她估计都会不假思索地应下来。
“大家都可以问,有什么感兴趣的,先商量商量,然后推举出三位提问。”
游戏最初设计时,就没想过选真心话要怎么玩。
除非是几个知交好友,揭底子的关系,那还有得一谈。
或者是生意场上,想探听点路子的,借着这个打打擦边球,沾些油水。
可现在,谁知道该问她什么?
倒是可以打听一下三围,床上癖好什么的,但看任妃妃那一脸凝重的模样,又觉得没趣。
“哎,你们看她像不像那个任妃妃呀?刚刚坐在那里,我打量了半天,都没瞧出她哪里整了,又这么像。”
比起男人们的兴趣缺缺,桌上女人交头结耳讨论起来。
“别说,还真像!就是妆太浓了些,要是化淡妆,估计有八九成相似了。”
“要不是不熟,我还真想问她在哪家整的。”
“问呐!现在不就是提问时间吗?她假清高,装白莲花,你就去把她底子戳破,叫那些男人认认她这张画皮。”
任妃妃坐在那里,感觉到许多人望过来,不自在地将头偏了偏。
“如果不想答,就算了。说自己不舒服,我带你走。”赫连羽瞧着这些人,说。
“走,走去哪儿?船没靠岸,难道跳海里?”任妃妃冷笑。
“这个你不就不用管了。”
“你说我是假清高,你难道不是假好心?让我来,又说走,我是该感激涕零了?”
“随你。”赫连羽硬梆梆吐出两个字,不再看她。
桌旁那些人聊了半天也没拿出个章程,看时间已经过了三分钟,有人耐不住,将手举起。
“哦,你来问。”何路然抬手一点。
“这位小姐,敢问芳名。”男人站起身,有礼貌地欠了欠身,很绅士地问了问题,然后坐下。Χiυmъ.cοΜ
“这是什么呀,不能这样放水啊!”
“你们又不问,管我?”
“不算不算,这完全是浪费了嘛!”
“行了,问都问了,答就是了。”何路然手一压,众人声音慢慢歇了。
任妃妃咬着唇,手放在桌下,拧在一起。
“怎么,这个都不想答?那还玩什么呀?别玩了,掀桌子走人得了。”有人不满了。
游戏一直玩得好好的,大家都挺得趣。
赫连羽一来就改规则,这个女人还选真心话,争了这么半天也没个结果,完全是耗时间,越玩越没趣。
看她这么简单一个问题都一脸作难,那些早就等得不耐烦的都起了哄。
“就是啊,总不至于你的名字说出来能把人吓死吧?不行随便说一个,赶紧完事。”
“是是,随便说,真不真不计较。”
对于任妃妃姓甚名谁这里谁也不在乎,反正她脑门上已经贴了标签,赫连羽带来的女人。
“这有什么好答的,换一题吧?”赫连羽突然说。
“这可不行,也不是什么难的。”何路然虽然有些偏帮任妃妃,但还是尊重游戏规则的。
都已经把难度降到这么低了,再放水,怎么都说不过去。
任妃妃深吸一口气,“我答。”
“说吧,芳名。”何路然似乎对这个问题感兴趣,笑着看向她。
“任妃妃。”
“好了,她说了,下一个问题。”
何路然品了品,觉得这个名字挺衬她。
特别是这个姓,跟她的脾气很是相合,那么一点小任性,不光不惹人讨厌,反而无端令人生出兴趣。
“任妃妃?”有女孩惊呼出声。
“怎么可能呢,假的。”
“真的很像啊,难道真是她?她怎么来这儿了?”
“我前几天还看大冲关呢,这个跟那个有点不像啊。”
有些人一时没反应过来,听到女孩们七嘴八舌的话,慢慢也就会过来了。
“同名同姓?”一旁有人问。
任妃妃不做声,只是将头低了下去。
“我有问题!”有女孩站起,手举得高高的。
“你说。”何路然点了她,目光又移回任妃妃身上。
不会真是那个任妃妃吧?
他虽对小明星有兴趣,但任妃妃最近才从国外回来,还没进入他视野。
只是偶尔听人提起过,听说不是自己口味,就没多打听。
“你脸做得挺真的,我想问问你是在哪家医院做的全套。”提问的女孩目光肆无忌惮地在任妃妃身上游走,试图看出每一个不对的点。
“没有医院,我没有整过容。”
“怎么可能?你肯定削过骨,脸形整得跟任妃妃的一模一样,还有鼻子嘴巴,都做过。要说哪里不像,就只有眼睛窄长一些,任妃妃是圆眼。别说你顶个名就是她了,明明就是山寨货。”
这女孩显然是整容界的扛把子,一条条如数家珍,就连眼前这个“任妃妃”整某处可能会用到的手法都列举了出来。
如果不是身边女孩拦着,她差点要捏着自己下巴假体走过去任妃妃对比。
倒不是跟任妃妃有什么仇什么怨,只是看她这样冷冷静静在那里坐着,张嘴就说自己没整过,火气就无名冒了出来。
就好比大家都坐在心仪对象面前,都化了妆,可就是有个妖艳贱货非要故作羞涩,说自己纯粹素颜美一样。
就这么恶心人。
这里来的女人,哪个没动个刀子,敢这么理直气壮地否认,倒就是想较个真了。
“还有第三个问题,谁问?”任妃妃抬头看向众人。
从说出名字的那一刻,任妃妃就抛去了心里负累。
最坏不过就是这样了,还能如何?
多一个问题也死不了,事情能快点解决就最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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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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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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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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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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