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于半夏发现了欧阳的异常。
“你不觉得……琼华她有些怪么?”欧阳看着楼上低声说。
“她哪里不怪啊?”于半夏觉得欧阳的话有些好笑。
“我不是说她的外表……”欧阳沉着嗓子说,“你应该还记得……她攻击你的时候,行动是多么快速……她的速度像猛兽一样快,也像猛兽一样凶猛。如果她是一出生就生长在山野里的,这也正常,问题是她只在山野里呆了几月……仅仅呆几月是不能让一个人有这种能力的!”
于半夏想了想,觉得他所说不假,心里微微一沉。也许琼华的经历不像她所说的那么简单。也许在她的身上还发生了什么可怕的……
“啪!”楼上忽然传出碗碟摔破的声音。岁寒狼狈万状地逃出琼华的房间,跌跌撞撞地下楼来,“哎呀,她还生我的气,不愿意吃东西……于小姐,你能不能上去劝劝她?”
于半夏答应了,重新盛了一碗粥走上楼去。琼华正躺在床上,侧着脸看着她,对她微微一笑。于半夏忽然感到一阵剧烈的恐惧,赶紧低下头来,快步走到琼华的身边,“我知道你还生岁寒的气……我也觉得他很差劲……但是你现在不吃饭就是跟自己过不去,你还是吃点东西吧!吃饱肚子再好好地收拾他,好么?”
于半夏说这话的时候满脸假笑,脖子上有根筋,随着她口舌的运动,在一下一下地抽动。琼华刚才的笑容有些可怕。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记得自己小时候,曾经去看过一场马戏。表现节目的狼很饿,看着站在围着栏杆旁的白白胖胖的孩子,总是下意识地想接近他们,还带着一种类似于笑的神情——狼应该是不会笑的吧。但于半夏就觉得它是在笑。一双绿色的眼睛弯着,嘴角也向上勾着,让人感到一种毛茸茸的寒意。刚才琼华的神情,就和这些狼一样。
“咯咯咯……”听了于半夏的话,琼华笑了,声音依旧很怪,“说的好啊,妹妹……我的确该吃得饱饱的,然后攒足劲儿收拾他。不过我不想吃东西,并不是因为生气,而是因为真的不想吃……”
“不想吃?你不饿么?”于半夏惊讶地问。
“饿啊,非常的饿,但就是不想吃。”琼华皱着眉头说,恰巧肚子还“咕”地一响。
“不想吃?为什么?”于半夏感到一阵寒意,下意识地向往后缩了缩。不知是不是错觉,她觉得琼华正死死地盯着她,瞳孔缩成很小的一点。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就没胃口。”琼华蔫蔫地说,唇边又出现了那种令于半夏胆寒的笑容。
“是不是……你吃不惯烧煮的食物了?要么我去买点烧烤给你吃?”于半夏感到心越跳越快。
琼华想象了一下,木木地并没有显示出兴趣,“也不是很想吃……”
“为什么不想吃?”于半夏感到心正一下下地撞着胸口,“你之前不是一直把动物烤熟了吃么?难不成……你像吃生肉?”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于半夏都打算跑了。
“哈哈,生肉又涩又粘,哪里好吃啊?”琼华笑了起来。
“那你想吃什么?”于半夏松了口气,但心里还是紧绷绷的。
“哈哈,我也不大清楚……大概是刚刚回归正常生活,还不大适应吧……”琼华讪笑着岔开了话题,“哈哈,我跟你说说我是怎么整岁寒那小子的。你看到那些爬墙虎了么?是我用毒药撒到它们的根部,把它们都毒死了。哈哈,岁寒还以为是我的‘法力’发挥作用了呢。”
之后琼华和她边笑边说,说的都是她怎么整岁寒的。于半夏根本没有注意听,只是劝她赶紧吃粥。可惜到最后琼华都没有吃。于半夏没有办法,只好把粥碗留了下来,告辞后出了门。
她轻轻地关上门,走了几步,之后便停在原地不动了。不知为什么,她非常想知道琼华一个人的时候会做什么。她实在太怪异了。会不会在她走后就露出可怕的真面目?
于半夏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透过门缝往里看。只见琼华已经下了床,蹲在地上,盯着窗台看。窗台上有一只小鸟,颜色嫩嫩的,似乎刚出壳不久。于半夏看不见琼华的脸,但觉得她一定是副馋涎欲滴的神情。
小鸟低着头梳理羽毛,似乎没有发现琼华。就在小鸟把头插到翅膀下面,梳理腋下的细毛的时候,琼华如猫一样蹿起,一把把小鸟抓在了手里。
她的动作是如此的迅猛,把于半夏吓得心头一凉。接着恐怖的事情出现了。只见琼华把鸟塞进嘴里,咯吱吱地咬碎了小鸟的头,接着用力地吸了起来。
“吱吱吱……”屋里顿时涨起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吮吸声。
于半夏感到一股寒气正冲进脑子里,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她不敢再看里面,低着头想呕却又呕不出来。这就是她想吃的东西么?难道她在野外都是靠喝血活着的?
屋里忽然没有声音了。于半夏战战兢兢地朝门缝里看去。
“唰!”门忽然被拉开了,琼华拎着那只已经被吸空的小鸟站在她面前。
“哈哈,这个可以拿去烧烤了。”琼华手指捻着那只碎了头的小鸟,在于半夏眼前晃。“我现在有食欲了。”说着便朝于半夏咧嘴一笑。
她的牙齿上满是鲜血,眼睛也大大地睁着,似乎要凸出来。于半夏感到胃里一阵翻涌,转身便朝楼下逃去。
“你干吗?”琼华朝于半夏扑了过来,动作仍像野兽一样迅速。于半夏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连滚带爬地逃下楼去,和闻声前来的欧阳撞了个正着。
“她……她喝血!喝生血!”于半夏赶紧往欧阳身后躲。
欧阳看到琼花满嘴鲜血,也被吓了一跳,赶紧问于半夏,“她咬你了么?”
“不,不是,只是鸟,鸟!”琼华赶紧朝欧阳笑笑。她不笑还好,一笑显得脸更加狰狞。
岁寒听到与于半夏的叫声之后也从书房里冲了出来,见到琼华这个样子后也是一愣。
“哎呀,哎呀,别误会,我只是喜欢喝血而已……”琼华干笑着,沾满鲜血的牙齿上下开合,“这是我在山野里养成的……应该是一种习惯吧……我只是喜欢喝血,喝完了猎物的血之后就把它烤来吃……长此以往搞得不喝血就吃不下去饭……现在我已经开过胃了,可以吃饭了……”说完便是一串枭鸣般的笑声。
大家瞪大眼睛看着她,都感到脊梁上升起一股凉意。
“不过这点血有点少……我再到附近的人家买点家禽来……”琼华舔了舔牙齿,朝窗外瞄去。窗外正好有一个小孩走过。大概是邻家的小孩到这里玩的。
琼华露出了恶狼一样的笑容,径直朝门口走去。
“不可以!”岁寒扑过去抱住了她。
“你慌什么?我又不是要吃他……我只是想找他买家禽!”琼华大声呵斥他。
岁寒不理她,依旧紧紧地抱着她。他才不相信她的话呢。要买家禽当然要找大人,找小孩作什么?
“你放开我!我要去喝血!”琼华发出了恐怖的尖啸,用力地挣扎起来。岁寒紧紧地抱着她,脸涨得发紫。
“我要喝血!我要喝血!”琼华用力地扭动着身躯,同时用力地甩头。岁寒被她带得左右乱晃,踉踉跄跄,眼见就要拽不住她了。
“你老实一点!”欧阳掏出手电筒打在了琼华的头上。琼华猛地抽搐了一下,接着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岁寒看了看欧阳,惊诧地张大了嘴巴。欧阳看了看握着手电筒的手,脸上微微一红。刚才琼华的样子实在太可怕,他打她完全是出于本能。
琼华这么嗜血,在家里是不能住了。在欧阳的提议下,岁寒把琼华送进了疯人院。琼华在疯人院里又撒起泼来,咬伤了好几个医护人员。医生看到琼华时已经吓了一跳,见她如此嗜血更是害怕,认定她是重度危险病人,把她关进了重症病房。欧阳和岁寒一起回家,安慰了他几句后就催他继续翻译小册子。岁寒对古代语言的喜爱已经到了痴迷的程度,本来不用欧阳催,在欧阳催了他之后更是争风夺秒。
然而翻译这个小册子谈何容易。这个小册子里的文字古怪至极,既像密码又像异言。岁寒查阅了很多种文献,都无法把它翻译出来。时间不知不觉便过去了几天。于半夏和欧阳一直住在岁寒家里,都闲得发慌。这天欧阳说自己要散心,离开了岁寒的家。他坐上长途汽车直奔城里,然后便打车前往精神病院。
他是去看琼华的。他觉得琼华还有很多秘密都没有吐露,他这次一定要把它们掏出来。因为琼华是重度危险病人,探视的时候他和她之间隔了道铁栏杆。还有医护人员在旁边看着。欧阳给了医护人员一点钱,请他暂时离开。琼华瞪着眼睛,傻笑着看着他作这一切,嘴边的涎水滴滴答答地落在病好服上。
“你不用搞得这么夸张,”欧阳冷笑着走近铁栏杆,“我知道你没有疯。”
“那又怎样?”琼华继续傻笑着,眼中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疯狂,“接我出去么?”
“只要你把事实都告诉我,这也不是没有可能。”欧阳深不可测地笑着,看不出说谎与否。
“哈哈哈……”琼华怪笑了起来,“那你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你那野兽般的怪力和速度是从哪里来的。还有你嗜血的习惯……这些好像不是在山野中生存锻炼出来的。”xiumb.com
“这个啊,我一醒过来就发现自己是这样了。”琼华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
欧阳一惊,随即省悟她是在说谎,沉着嗓子恼怒地说:“你别想耍我!虽然你进了这里,我依然可以整到你,你最好老实一点!”
“哈哈哈……”琼华大笑起来,然后猛然停止,“唰”地一下扑到栏杆上,眼睛瞪得老大,眼珠几乎要凸出来,“我倒要看看你能怎么整我?我现在就站在这里,你能穿越栏杆进来杀我么?”
欧阳咬了咬牙,思忖着是不是该惊吓她一下。琼华见他不说话了,咯咯地笑了几下,忽然收敛了笑容,变得一脸严肃,“我当然不是一醒来就这样的……我刚醒来,就发现一只野狗要吃我。我抓起石头打跑了它,也几乎把我所有的力气都用尽了。我怕那野狗再回来,挣扎着走入山林,跌在草丛里,眼看就要死了。就在这个时候,它出现了……”琼华的眼睛瞪得更大,呼吸也急促了起来,“它的体型长得像人,却又和人很不一样。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发着摄人心魄的光……我觉得它一定是山林里的神灵,想要对它跪拜,却又爬不起来。它见我这个样子,感到很好奇,便问我怎么了。我就把我的遭遇简略地说了。当时,它的脸上出现了一个很奇怪的表情,”琼华的脸上露出了狐疑的神色——她到现在都没弄明白那个东西的笑容是什么意思,“问我想死还是想活。我当然说想活。它就从身上掏出一个注射器——”
“注射器?”欧阳一惊。既然会使用注射器,就证明它不是山野里的怪物,而是社会里的——或者是曾经在社会里呆过的智能生物!
“是啊,注射器,”琼华并没有在意欧阳的惊诧,她已经完全沉浸在了回忆里,“从自己的身上抽出一点血来,注射到我的身上。这是怎样的血啊……据我的目测应该不超过十滴,却有着巨大的魔力……我感到全身的血都热了起来,身体慢慢地涌出了力量,伤口也似乎在慢慢愈合……那位神灵朝我笑了笑,便消失在了山林里。我在地上又躺了一会儿,养足力气后便站了起来。我惊喜地发现我的伤口都已经收口,那种失血过多、头晕目眩的感觉也没有了。它的血救了我的命,还给了我超出常人的力量!”说到这里时她满脸兴奋,还有种近似崇拜的神情——看来她真把那个东西当成神灵了。
“之后我便感到很饿,在山林里捕猎动物,惊喜地发现我的动作像猛兽一样迅捷。抓到猎物后,我撕裂它们的喉咙,看着殷红的血流出来,感到非常的渴,便把他们都吸进了肚子里……”说到这里她露出了馋涎欲滴的神情,欧阳却觉得想呕。
琼华舔了舔嘴唇,忽然露出了像要窒息的神情,掐住自己的喉咙,“血的味道真是美味……我一天都离不了它……在这里我已经很久没喝血了……我好难受……好难受……”忽然“啊”地一声大嚎,转头朝墙壁扑了过去。
天哪!这面墙壁平整光滑,根本没有可攀附的地方,她却像壁虎一样附在了墙上!欧阳倒抽了一口冷气,眯起眼一看,发现她是把手指穿进墙壁,挂在墙壁上。
“嚎——嚎——”琼华大声嚎叫起来,在墙壁上跳来跳去。护工听到声音走了进来,看到这幅情景后吓坏了,赶紧喊其他人。之后便是一场大骚乱。在骚乱中,欧阳悄悄地离开了,脸色像铅一样凝重。那个救活琼华的到底是什么呢?和卢家有没有关系?
欧阳沉思着回到岁寒的家,惊诧地发现于半夏正站在门口等着他。
“你终于回来了!”于半夏迎了上来,“岁寒……终于翻译出一些东西了。”
岁寒只是翻译出一些单词、几句话而已。饶是如此已经把他累得满脸苦相。
“这种东西,是一种花,”岁寒指着小册子上的、垫在死者身下的植物说,“按照直译,这个叫做血浆花。按照小册子上的注解,这是一种生长在西德深山里的一种花。但我从没有听说过有这种花……”
“连你都不知道,说不定已是种灭绝了的花了。”欧阳皱着眉头说,“又或者是在古迪鲁教中秘密种植的……”
于半夏伸长了脖子去看那花的形状——之前她都没有很仔细地看过,忽然发现这些花的形状有些眼熟。她努力地回想了一下,脑海中忽然浮现出几抹血红的颜色,接着头也痛了起来。
“这难说啊……”岁寒挠着头说,“看来我们还得找到古迪鲁的教众,问一问才能知道。”
“我大概知道这花在哪里有。”于半夏忽然插嘴。欧阳和岁寒一惊,齐齐地朝她看了过去。
“我知道这花在哪里。”于半夏脸色苍白,但语气坚定,“你还记得卢家老宅么?那里有一个水井……水井旁种的,就是这种花!”
欧阳愕然,接着大喜。这秘术果然和卢家有关!只要能找到这种花,就等于朝破解这种秘术前进了一大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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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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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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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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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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