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不管她了,出去玩吧。”陈小桑动了动胳膊,两个柱子就立马跟着她出去了。
大荣媳妇哪儿知道他们会真走呀,在身后喊了好几声,三个孩子都不回头看她一眼。
大荣媳妇气急了,爬起来朝着墙撞过去,跑一半又站定,坐在地上放声大哭。
她怎么就这么惨啊,被婆婆妯娌欺负就算了,还被小桑欺负。
老陈家没一个好人,都自私自利,都欺负她!呜呜呜……
越想越委屈,大荣媳妇靠着墙坐在地上放声大哭。
陈小桑带着三个柱子围着盆里的鹌鹑,一个个捡起来看。
“小姑,这只蔫儿了。”
“这只也救不活了。”
“这个这个,都不爱吃粮食,肯定不行了。”Χiυmъ.cοΜ
三个柱子抓两只费力挣扎的鹌鹑往陈小桑跟前送,流着口水瞅着陈小桑。
陈小桑仔细瞅了,就将其中四只都放回盆里,严肃道:“要找真活不了的,能养活的还得留着以后下蛋再孵鹌鹑呢。”
三个柱子目光发亮地连连点头,就又一人抓了好几只扑腾着翅膀的鹌鹑起来,高兴地送到陈小桑的跟前。
陈小桑勉强接过两只,让三个柱子将挑出来的四只鹌鹑系起来,放在一旁。
“晚上我们就能喝鹌鹑汤了么?”二柱咽口水问道。
陈小桑摇头:“这些是给大哥他们准备的,他们太辛苦了,明天我要给他们送汤去。”
“我们不能喝呀?”三柱失望地嘀咕。
三个孩子可不知道扛包的辛苦,只知道自己没汤喝了。
陈小桑就安抚他们:“我们买了好多大米和白面回来,爹说还要买一斤肉,晚上你们能吃细粮就肉呢!”
一听到有肉和米面,三柱子高兴地在院子蹦跶。
大柱脸色惨白,赶忙道:“别跳了,我要晕死了!”
“我想吐……”二柱捂着胸口。
三柱手足无措地瞅着两个哥哥,又将目光落在陈小桑身上。
陈小桑一咬牙,又选了两只公鹌鹑到厨房,拿着菜刀宰了,就拉了三个柱子在厨房里烧了热水拔毛。
利落地将鹌鹑毛都清理了,又把内脏淘洗干净,就丢进土瓦罐里,加了姜和水炖。
让三柱看着火,她自己去后院扒了两棵白萝卜,切了,又加进陶罐里。
没一会儿,香气顺着瓦罐往外飘,倒是把屋子里的大荣媳妇给勾出来了。
大荣媳妇站在门口,双眼紧紧盯着陶罐,咽了口水,酸溜溜道:“你们都能喝上汤了呀,我在家都只能吃红薯。”
陈小桑嘟起嘴,不高兴道:“我家大柱二柱受伤了,得补补身子。”
大荣媳妇酸溜溜道:“我儿子流血了也是吃粗粮的,你家孩子养得可真娇贵。”
听她阴阳怪气的,陈小桑懒得搭理她。拿了盐罐子调味。
家里也没什么调料,只能随便弄弄吃的了。
等肉炖得差不多了,陈小桑拿了勺子,舀了四碗后就盖上盖子,自己跟四个柱子端着碗埋头喝汤。
鲜甜的味道入口,大柱二柱就来了精神。
头不晕了,身子不虚了,吃得倍儿香。
大荣媳妇拧了眉头,对四个孩子道:“我还没吃午饭,你们不给我一碗吗?”
三个柱子都将目光落到陈小桑身上,陈小桑连连摇头,“我家自己都不够吃,大荣嫂子你回自己家做吧。”
怎么说她也是陈小桑的嫂子吧,不还钱给她也就算了,她人还在厨房呢,怎么能不叫她也吃一碗呢?
想到早上吃的烂红薯,大荣媳妇偷偷咽了口水。正打算自己去盛一碗,就听到身后一身怒喝:“我说你个死婆娘怎么要了一下午钱还不回家,敢情是躲外头喝汤?”
大荣媳妇缩了脖子,赶忙让开身子,低着头解释:“二婶不在家,我……我不知道她钱放在哪儿。”
钱氏狠狠瞪了她一眼,嫌弃道:“一点用都没有,我当初怎么瞎了眼让我家大荣娶了你?!”
说着,人已经窜进屋子,一双贪婪的眼睛已经定在陶罐上了,配上脸上的青紫,显得很是狰狞。
真香啊,她都好久没吃肉了。
陈小桑蹦跶着将三个柱子挡在身后,见钱氏揭开陶罐盖子闻了好几下,就将陶罐端起来,又匆匆往碗柜走,她眸光微闪。
“这是留给我爹娘和两个嫂子吃的。”陈小桑义正言辞地声明。
钱氏着急喝汤吃肉,根本顾不上陈小桑。打开碗柜要拿碗时,目光凝在一刀肥肉上。
她咽了口水,伸手就将陈老汉才买的一斤肉给塞进怀里,嘴巴还骂骂咧咧的:“一家坏东西,把我家钱拿去买肉,也不想想你们配吃肉吗?”
边骂着,手已经提起一袋子白面,往后递给大荣媳妇:“还站着干什么,没瞅见这儿有米面,赶紧拿回家呀!”
大荣媳妇往前走了一步,眼前窜过一个影子,她定睛看去,就见大柱不知何时已经抓了面粉绕过她就往外跑。
她下意识去抓,大柱弯腰灵活地跑去了院子。
钱氏大骂:“还站着干什么,去追呀!那可是用咱家的钱买的白面!”
大荣媳妇慌得赶忙往院子里跑。
“贱货生的贱种,还敢拿我家的钱买米面吃!还有肉!”钱氏怒气骂着,怀里已经抱了一小袋子精米。
又拿了个大汤碗,走到瓦罐旁,抬手就要拧陈小桑,二柱赶忙将小姑抱在怀里,着急道:“不许打我小姑!”
钱氏一个巴掌甩在二柱本就苍白的脸上,怒气道:“要你个小杂种多管闲事!”
二柱头本就没养好,被她一巴掌打得头晕眼花。
陈小桑气得红了眼圈,反手抱住二柱,关心问道:“疼不疼?”
二柱捂着脸委屈道:“好疼……”
一瞅见陈小桑,钱氏的怒火就往脑子里窜。
昨晚都是这死丫头撺掇,害得她家亏了八百文,大晚上她还被陈青山给打了一顿。
有爹生没娘养的玩意!
钱氏抬手就要一巴掌砸下来,陈小桑大喊:“我知道娘的钱放在哪儿!”
手在半空顿住,转而薅住陈小桑的头发,将她头拽着仰起来:“在哪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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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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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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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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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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