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忙着回收每一颗杰里科导弹，追查这些导弹的来源，复仇者联盟的事物，基地的维修，补偿受害者，修补战场，斯塔克集团的公务，balbala——哦，对了，还要一件绝对没法忘记的——寻找星期五！
真是太妙了！
纵然托尼是三心二意的大师，也觉得心神不够用，一时间都忘了要为星期五的离开而伤心。
以他同时处理多项事物的经验，三心二意重点是要分出一个先后主次，重要的事情先做，不重要的放到后面。于是斯塔克公司的事情不断后放，杰里科导弹被提到最前面。
杰里科导弹不断在市场上出现，但托尼用美国队长的屁股起誓，斯塔克工厂绝对绝对没有再生产过哪怕一个零件。可从钢铁侠回收的导弹上他又确确实实认出，这就是他自己的手笔。
不是什么模仿者，绝不是。甘心模仿他人作品的家伙都是一群没有才能的拙劣者，但是这个暗中制造杰里科导弹的某人绝不是，他甚至改进了杰里科导弹。
减少用料，却让威力增大了不止一倍，天才的手笔。并且完全放弃了遵守《日内瓦议定书》。
托尼在铁皮盔甲后面检测到毒气和放射性核物质的一瞬间，浑身的汗毛都战栗起来。
不只是因为这残酷的行为可能会导致另一场广岛悲剧，更是因为，在他最初的预想中，这才是杰里科导弹完整的样子。
托尼斯塔克还是有良知这种东西的，毒气和放射核的想法停步在他的脑子里，一个没有经过道德审核，纯粹出于理性考量可以提升杀伤力的手段，他连写下来都没写过。
可现在它就在这，伫立在托尼的面前。
托尼好像看到了一个更加疯狂邪恶版的他，不在乎一切规则、人性、良知一类的东西，微微笑着站在杰里科导弹面前，肆意地把自己所以的想法付诸现实。
尽管他尽力地想要找到那个人，阻止他进一步把杰里科导弹升级，但越是努力靠近，他心里越是明白，他是无法打败他自己的。
他需要帮助。
但让他承认这个？托尼抿着唇，烦躁得想要喝酒。但他没空喝酒，于是吃一颗糖。半透明的橘色糖果，在舌尖滚动。
这是一种戒酒的方法，每次想要喝酒的时候就吃一颗糖。记不清是什么时候，星期五还在在网上搜寻戒酒的方法时提起过一次，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托尼又想起来了。
挺傻的，但确实有点用。甜水顺着唾液滑下肠道，流进胃里，糖分缓解了馋虫。但他喝过的酒实在太多了，一个普通人一辈子都喝不了的酒液，还藏在他身体里，醺醺然地让他的脑子发疯。
在托尼拆开第三颗糖纸的时候，蝙蝠侠还没有出现在他面前，他开始觉得蝙蝠侠不会来了。
托尼知道他不被欢迎，他应该让钢铁侠来说，但有些话只能由托尼斯塔克说出来。
第四颗糖，他开始后悔自己给蝙蝠侠发了消息。第五颗糖，他相信蝙蝠侠不会出现了。
第六颗糖，他决定等这颗糖完全化掉，蝙蝠侠还不出现，他就离开这里。离开哥谭，再也不去向别人求助，自己处理这件事情。琇書蛧
第七颗糖还没拆开，身后的门发出吱呀的响声。他一回头，布鲁斯韦恩惊讶地站在那里，看着他。
“啊——”他叫了一声，“怎么是你？”
托尼也失望地问：“怎么是你？”
布鲁斯摸了摸鼻子，走到月光下，柔和的光辉洒在他的头发上，镀出一个似有若无的光圈。
“我又逃了会议。”他插着兜，非常随意地说，“路过这里看见蝙蝠灯亮了，就来看看。”
托尼把第七颗糖塞进嘴里，荔枝味的，甜得腻人，他皱起眉头。糖滚到一边，在脸颊边鼓起一块。
“好闲情逸致。”他讽刺道，目光仍在空中巡视。
“你也不赖。”布鲁斯走近，站在托尼身边仰望云层上飘动的蝙蝠图样。
布鲁斯说：“福克斯说这次要谈的是周边的事情。他们想管蝙蝠侠要授权做手办、玩具什么的，我还以为是他们开的蝙蝠灯呢。”他说这话时还带着玩笑的口气。
于是托尼便说：“没必要。除非他要跟韦恩公司打官司。”
他俩都知道蝙蝠侠不会，如果真的要那么做，蝙蝠侠首先得证明自己是美国公民才行。要做到这个，就必须公布他的真实身份不可。
“资本家！”布鲁斯故意做出厌恶的口吻。
托尼也说：“哈！资本家！”
两个资本家不由都笑了。
笑了一阵，布鲁斯忽然问：“我们这种人一出生就带着原罪是不是？”
托尼可不知道布鲁斯还信教，用嬉笑的口吻问了一句。
布鲁斯摇头，走到窗台边缘，一只脚踩着高出一点的沿，俯视着整个哥谭。五光十色星光熠熠的映衬下，哥谭的黑色更加浓郁。
他向下看，隔了一会，方说：“自从来到人间，资本的每一个毛孔都是肮脏的和血淋淋的，随时都要向外扩张。”
托尼没说话，只是看着他。今晚第一次的，把注意力从不知在何处的蝙蝠侠身上移开，认真地看着布鲁斯。
布鲁斯回头一笑。
今晚的月亮太大，也太亮了，晃了托尼的眼睛。
月光里，托尼听见布鲁斯的声音，随意道：“我在法国的时候认识一个老头，他不知道我是谁，也没有朋友，就跟我念叨这些话，念念叨叨，念念叨叨的。我呢，住在他那，也不好说什么，只好听着，听着听着自己就背下来了。”
“这是你为什么要做这些？资助正义联盟。”
“不。”布鲁斯笑道，“我只是不喜欢被你抢风头而已。我说过了，你有的我都要有。”
他到底是来干什么的？挑衅吗？
托尼有点搞不明白。
“你来找蝙蝠侠来干嘛？”布鲁斯突然问。
托尼没有回答。抱着手臂，抬头望着天空，好像布鲁斯不存在于这个天台之上。
布鲁斯又笑起来，那种非常漂亮的笑，很招人喜欢。但因为托尼自己就老这么笑，反倒不喜欢。这是他与世人的分歧之一。
“有很多人都在找他。”他又抬头去看云上那个标志，在哥谭，连云都是灰暗的。“警察、疯子、犯罪、义警、受害者、政治家。所有人都在找他。但不该是你。”
布鲁斯轻轻地说，“你用不着找他，托尼。”
莫名其妙的话，托尼觉得自己应当只是不屑地撇嘴，然后从这离开，把这段浪费掉的时间从别的地方补回来。但他一低头，看见自己和布鲁斯在蝙蝠灯灰蓝色金属灯壁上留下的倒影。
他以为自己的表情会很不耐烦，可实际上，他的倒影看起来相当的平静，两只脚沉甸甸地站在灯中间一动不动，一点离开的意思也没有。布鲁斯的身影在灯陡峭的边缘，变形得不成样子。
他忽然明白了布鲁斯的意思。托尼斯塔克没必要找蝙蝠侠，他自己可以处理自己的事情。
他这不是完全知道他来是要做什么吗？
托尼回头看他，他应该为自己的心理被看穿而感到恼怒，但他没有。以为那是布鲁斯。
布鲁斯裂开嘴，冲他露出一个笑容，没那么完美，带着一点滑稽的调皮感。
托尼问：“你呢？布鲁斯，你来找他干什么？”
布鲁斯不说话，只是看着天空。
托尼说：“你也没必要找他，布鲁斯。”
布鲁斯似笑不笑地说，“我可不是你，托尼。”
“你当然不是我。你是布鲁斯韦恩。”托尼说。
布鲁斯愣了一下，随即又笑了。
第七颗糖终于彻底化开，甜丝丝地渗入血液。托尼把一只手插进兜里。裹着塑料糖纸的糖果在手指和裤子间摩擦。
托尼踱步离开天台，抬起另一只手举过头顶挥动，算是告别。
“不再聊会？”布鲁斯朝他的背影喊。
“不了——”托尼边走变说，笑意掺和着声音顺着风散进布鲁斯的耳朵里，“夜晚可是很短的，布鲁斯。”
布鲁斯朝另一个方向走，伸手关了蝙蝠灯。空中的灯柱消失，蝙蝠的标志消失在哥谭的空中，世界重回一片黑暗。
跟布鲁斯聊过后，托尼的心情变好了不少，虽然他事后回想他们到底说了什么，怎么都想不起来。他们好像压根就没说什么有营养的话，只是聊了几句废话，几乎他们自己早就知道的事情。
可心情的变化是毋庸置疑的。
郁结的心情和赌气的想法散开后，托尼的心头豁然开朗，他不由觉得自己去找蝙蝠侠真是绕了远路。他有一整个复仇者联盟呢？可不知道为什么，他那会居然只能想到正义联盟的蝙蝠侠。
耻辱！
托尼决定谁都不能知道这件事！
托尼斯塔克使出厚脸皮，跟整个联盟说这件事的时候，轻松地好像在说自己弄丢了五块钱，想请他们帮个忙找回来。
哪怕顶着美国队长谴责的目光，鹰眼厌恶的表情，还有各位神态各异的肢体语言，托尼仍旧能完全演出一个没有人性的资本家。
等托尼说完，美国队长用虚虚握出一个拳头，用食指指节在桌子上敲了敲。这个动作给了他无上的权力，让托尼想起霍华德史塔克，这大概就是为什么他在做钢铁侠的时候总喜欢跟美国队长对着干。
“明白了，这件事复仇者联盟会处理的，恕我直言，您早该告诉我们这件事了。”
托尼耷拉着眼睛，没睡醒似的，嘟哝这一切都是他的错，都是钢铁侠。“我还以为他能搞定呢。”
他看见美国队长眉头抖动一下。
哦吼，他喜欢钢铁侠？嗯，不，也有可能只是讨厌托尼斯塔克。
“说起来。”鹰眼大声问，“铁人呢？他都好几天没露面了。”
所有人都看向托尼。
托尼心想，这不是他这几天没时间，星期五又不在。
“他。”托尼说，“他啊——有别的事。”他一副不愿意多说的样子，一般人（像美国队长这种）也就不问了，但鹰眼可不是普通人。
“说真的，他在哪？”鹰眼厉声问，“他最近不对劲。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要让我们管你的事情？他在哪？”
“我说了，他有别的事。”托尼不耐烦地说，晃动手腕上金光闪闪的手表，根据一项不是很严谨的社会研究，他这样做绝对会引起对方的火气，以导致对话提前结束。“不是你能知道的秘密。”
鹰眼果然一下蹿起火，他抓着弓箭，像是想要给托尼一箭。
珍妮特连忙拦住鹰眼，从中劝和。
“嗨，克林特冷静点。你也是，斯塔克，别总这么说话。你们都是钢铁侠的朋友。斯塔克，克林特只是担心钢铁侠。克林特，钢铁侠只是去做别的去了，他还是斯塔克的保镖，他不只是要忙复仇者的事情。等他忙过这阵子就会回来了，对吧？斯塔克？”
“没错。”托尼一点头，淡淡地开口，“实际上，这件事之后他大概之后就不会离开复仇者了。”
“什么意思？”美国队长问。
“字面意思。”托尼说，“这事他干得不是很好，我在考虑换个保镖，他挺喜欢复仇者联盟的，就专心干他的复仇者好了。”
“您的意思是，就因为他这一次没做好，您就要辞退他了？”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吧。”
美国队长冷漠地点头，相当官方地对托尼说：“钢铁侠是一名优秀的复仇者，希望您能找到更合适的保镖。”
不知道为什么，听起来有点像在骂他，但鉴于队长夸了钢铁侠，托尼选择不去深思。
队长礼貌地请托尼离开，娜塔莎送托尼出基地。
整个复仇者队伍里，现在也就只有娜塔莎对托尼还有好脸色了。
“所以，你现在也算复仇者了？！”托尼诧异地问，夸张地张开手，“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娜塔莎白了他一眼。
“不算。”娜塔莎解释，“我只是和马特吵架了，来复仇者基地住几天。”
“哦，那可太好了，亲爱的，你想住几天就住几天。”托尼笑嘻嘻地说。
“你但凡把跟我说话的态度挪几分放在刚才，你就还能留下来吃个饭再走。”娜塔莎冷冷地说。
“那还是算了吧。”托尼不在意地说，“我对一群男人可没什么好态度，黄蜂女还有男朋友了。”
没过多久，他们走出门口，娜塔莎顿了顿，问他：“你真的要辞退钢铁侠？”
托尼反问：“你哪天去哪了？钢铁侠可被你男朋友针对得快气炸了。”
娜塔莎眯着眼看了他一会，摇摇头说：“没去哪。当你把一个女人领回家，就得接受她总会有一段时间会自行消失。”
“哦。”托尼开心地总结，“所以你的感情出问题了，拜托快告诉我，婚礼泡汤了。”
娜塔莎翻了个白眼，无奈地笑了笑。“没你的人际关系问题大，你当真要辞退钢铁侠？”
托尼点头，“对。”
他有这个想法不是一天两天了。当时说钢铁侠是他的保镖只是无奈之举，人人都明白钢铁侠肯定和斯塔克有关系，他没法让所有人相信钢铁侠只是一个偶然路过的好心人，偶然地居然穿上了斯塔克制造的盔甲。
现在复仇者联盟已经站稳了脚，是时候让钢铁侠和坏名声的斯塔克拉开关系了。
娜塔莎摇头，一直说这是个坏主意。但托尼的态度很坚定，她也不好说什么。
他们正说话，听见脚步声。回头看，是维克多，他沿着走廊走过来。银色的机体在冰冷的灯光下显得更亮。
托尼无端想起哥谭的月亮，那虽然也是银色，却有热得多。
“斯塔克先生。”维克多一出来就直奔主题地问，“星期五去哪了？”
娜塔莎看着托尼一瞬间就变得冰冷，冷酷地看着维克多。
“这我倒要问你了。”他还是笑嘻嘻的，但是口气已经完全变了，不再能让跟他谈话的人感到愉悦。
“我还当她是和你私奔了呢。”他瞥了眼维克多迷茫的脸，“看来不是。”
“什么？”维克多蹙眉思考，“您是说您也不知道她去哪了？”
“不知道。”托尼冷冷地说。
“不可能。”维克多一口断定，“星期五的数据覆盖全网，像这样完全消失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你是斯塔克，你肯定知道什么。”
“我不知道。”托尼不耐烦地说，“我也不在乎，只是一个AI而已。”
维克多瞪着他，拳头在身侧颤抖，马上就要揍到他的脸上。娜塔莎伸出一只手拦住他，朝他摇头。
托尼笑了一下，带上墨镜，拉开跑车门。他忽然想起来，又从驾驶座上站起来，扭回头来。
“哦，对了。娜塔莎，问你一件事：如果一个资本家可以背诵马克思，会发生什么？”
“什么样的资本家？”
“长得帅，招女人喜欢，神经敏感，多愁善感，喜欢读诗，缺爱，叛逆。”托尼想了想，不确定地说，“还有点负罪感？”
“你确定不是再说你？”
“不是。”
娜塔莎没争辩，淡淡地说：“我认识的上一个这样的人自杀了。”
托尼愣了一下，扶了扶墨镜，咕囔着什么，从兜里掏出一把糖塞进嘴里，一屁股坐回跑车，油门一踩飞快地离开了。
他一走，维克多就愤怒地大声嚷嚷起来：“黑寡妇！你为什么拦着我！”
娜塔莎道：“维克多，你现在看起来到更像是人类。”
维克多想起在自己和星期五的争端，就在星期五消失前，他们还在为了这个吵架。他一下没了说话的力气。
娜塔莎也收敛起笑容，轻轻地说，“他很伤心，维克多。”她说完就走。
维克多被她的话吓了一跳，霎时冷静下来，仔细回想起来，托尼斯塔克确实不对劲，不对劲得很明显。刻意讨厌嫌的刻薄话，嘴硬的神情。太明显了，要是之前的他，还作为人类的时候，绝对不会放过这些细节。
维克多在基地门口的长椅上坐下，垂着头沉思。
娜塔莎回到屋子里的时候，他们正在大声地骂斯塔克。说他不是人，资本家，有眼无珠。黄蜂女还嚷嚷着要把她写的钢铁侠和斯塔克的同人全部删干净。
鹰眼抱着手臂盘腿坐在沙发上生闷气，一看见娜塔莎回来，就用对待叛徒的神气哼了一声，扭过头。
汉克忧虑的和黄蜂女说：“就怕托尼会换掉钢铁侠。”
“他敢！”鹰眼瞪眼。
“那套盔甲是他的，他有权决定谁可以穿。”汉克说。
“钢铁侠也会修盔甲，也懂这些，没准这套盔甲是他自己做的呢。”克林特说。
“不可能。”汉克立马反驳，“这套盔甲从做工到技术，完全都是托尼的风格。”
克林特当然知道，他只是嘴硬而已。这么一下被汉克说破，他憋着气，闷声道：“我才不管那套盔甲是谁做的，盔甲里的人才重要，盔甲里那个人才是钢铁侠。”
“换人的话，新的人也应该会叫钢铁侠。”
“不！斯塔克休想！我绝不承认。”鹰眼固执地说，“我绝不承认！” 蓝星，夏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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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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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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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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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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