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清水一族崛起以来,其霸主地位就不断受到来自其他势力的挑战。
雅库扎为了洗白自身,常会给自己披上商人、任侠的外皮。
可归根结底,极道的本质,始终是“暴力”。
因此,无休无止的火拼乃地下世界的常态。
近年来,不少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新兴雅库扎团体,以及想在繁华的关东分一杯羹的极道势力,前仆后继地攻讦清水一族。
除此之外,偶尔也有一些自认身手高超的武者,想学一把市井里拔刀相助的侠客,欲图打压清水一族,为民除害。
然而,不管是出于利益使然,还是单纯地想呈英雄,不管怎么样,只要是跟清水一族叫板的人,他们最后的结局都非常相似。
前者要么被兼并,要么被从上至下地杀了个干净。
至于后者……他们的下场就更简单了。要么远遁外地,再也不敢来关东,要么被赐了江户湾雅座一位,为太平洋的渔业贡献了一份心力。
3年前,曾有一个取得香取神道流的免许皆传的剑术高手,因喜欢的游女被清水一族的某位干部欺负了,而愤慨不已。
正值血气方刚之年的剑士,热血冲头之下,愤而起身,冲冠一怒为红颜,挎上佩刀,径直去找那人算账。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自那一夜起,再也没有人见过他和他的那个相好……
之后的某天夜里,有人目睹数名清水一族的雅库扎,扛着一个不知装着什么物事的大木桶,大步走向江户湾……
总而言之,在法诛党的鼎立支持下,清水一族就这么一点一滴地用鲜血和碎骨,在关东的极道世界浇灌出难以动摇的霸权地位!
当然,除非官府已彻底丧失权威和基层管理能力,沦为一个徒有其表的空架子,否则极道组织再怎么厉害,都难以同拥有警察、军队等暴力机器的官府对抗——此乃毋庸置疑的真理,不论古今之时、东西之地。
虽然江户幕府目前业已势衰,但还远远没有虚弱到连雅库扎都能欺负到其头上的程度。
然而,清水一族的领导层也不傻,他们当然清楚只要幕府高层的那帮衣冠楚楚的月卿云客们乐意且愿下那个苦力,清水一族哪怕再壮大个两三倍,都不够其欺负的。
【注·月卿云客:日本成语,初指京都朝廷的公卿,后来泛指身居高位的肉食者】
因此,清水一族每年都会拨出海量的金钱去贿赂、收买幕府的各级官员,不遗余力地打点关系,疏通人脉。xǐυmь.℃òm
谁会跟钱过不去呢?
更何况,江户幕府所秉持的、并且一直延续下来的治国方针,就是“万事力求稳定”。
受此风气的熏陶,严重到令人窒息的官僚主义,一直笼罩幕府上下。
只要别惹得太过火,以“别给我添乱”为最高行动目标的幕府官差们,都乐于对清水一族的腌臜行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于是乎,清水一族多了保护伞,幕府的官员们有了钱。
真可谓是“皆大欢喜”——苦的只有平民百姓。
久而久之,胆敢同清水一族作对的人或势力,越来越少。
没人敢再在清水一族的地盘里撒野。
没人敢再正面硬撼清水一族的兵锋。
时至今日,关东的平民百姓也好,清水一族的内部人员也罢,纷纷生出了同样共识——清水一族就是关东的土皇帝!
其旗下的赌场、冈场所、地下钱庄等场地,对江户……不!是对整个关东的普罗大众而言,乃不可侵犯的存在。
可如今——就在今天夜晚,这些“尊贵”的禁域,竟被那个男人……被“仁王”橘青登如入无人之境地逐个攻破!
从宽永寺到品川。
从内藤新宿到小名木川
【注·宽永寺在江户的北端;品川在南端;内藤新宿是西端;小名木川是东端】
整整一夜,青登都奔走于腥风血雨之中!
他就像一个嗅觉灵敏、行动力超乎寻常的猎人,疾驰、腾跃、挥刀、狩猎
每摧毁一座清水一族的据点,他就会马不停蹄地直奔下一个“场子”。
无足轻重的冈场所也好,收入不菲的重要赌场也罢,无不像清晨的街道一样,任由青登来去自如!
没人拦得住他。
没人挡得住他!
“‘仁王’橘青登攻击清水一族”的重磅消息,从民间传至官府,又从官府传至民间。
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
很快,深夜的静谧被打破。
原本无人的街道,霎时挤满了火付盗贼改、奉行所“三回”、自身番等各个部门的官差们的焦急身影。
突然收到召集令,不得不从温暖的被窝中爬起身的他们,刚到各自的衙府里集合时,一个个都臭着张脸。
可在得知突然紧急召唤他们的缘由后,统统面露惊愕,一脸的不敢置信。
清水一族遭受重大损失,据点接连陷落?
一手造就此局面的,仅仅只是一个人?
而那个人,还是此前已经失踪许久的“仁王”橘青登?
“仁王”突然攻击清水一族的目的是什么?
他有没有同伙?
他现在身处何方?
无数的疑问、无数的不解,像从天而降的巨锤一样,重重地砸向官差们的脑袋。
砸得他们耳晕目眩。
砸得他们如陷五里雾中。
我们接下来应该如何行动——官差们齐刷刷地将“申请指示”的目光,投向他们的上级、领导。
事实上,他们的上级、领导此时同样也是不知所措,惝恍若迷。
权衡利弊之下,他们只能茫然地下达“都到街上去寻找橘青登”的命令,姑且摆出一副“我们并没有吃干饭”的姿态。
较之官府的动作迟缓,受害人这边……也就是清水一族的反应无疑要快上许多。
在收到“仁王来袭”的消息后,罗刹立即于第一时间调兵遣将。
可是……一切都发生得太突然了。
尽管罗刹的补救工作做得不可谓不及时,但他的部署速度根本跟不上青登的进攻速度!
青登是单独行动,没有同伴之累。
在“一马当先+1”、“铁肺+1”等天赋的加持下,青登的移动速度远超常人。
更何况,他还在新御庭番接受过正规的忍者训练,拥有“即使是在仅有巴掌宽的围墙上,也照样能如履平地”的超强机动性。
10分钟前,他在吉原聆听靡靡之音。
10分钟后,他可能就出现在日本桥的附近,俯瞰人来人往的闹市。
有道是备前则后寡,备后则前寡,备左则右寡,备右则左寡,无所不备,则无所不寡。
倘若像撒胡椒粉一样,毫无针对性地处处布防,便会于无形之中分散了力量,将“逐个击破”的大好机会,拱手让给青登。
因此,罗刹只能将兵力都集中在重要的据点里。
至于其他不太重要的场所……便只能自求多福了!
然而……纵使已慎重如斯,也没有使罗刹那紧皱的眉头得以舒展。
因为就在刚才,他收到了一则噩耗:被他重点布防的某地区,依然陷于青登的刀下!
直到天空拂晓,泛白的黎明柔光洒满江户的大街小巷时,青登才总算是停下了进击的步伐。
仅仅一夜的功夫,青登就摧毁了清水一族的13座据点!被他所杀伤的雅库扎,数以百计!
“‘仁王’橘青登在短短一夜之间,连踢清水一族的13个场子,斩敌过百”的消息,如旋风一般席卷整个江户,进而传播到关东乃至更遥远的地方。
自讨夷组覆灭以来,便一直沉寂至今的仁王,其持刀而立的身影时隔半年再度闯入世人的视界!
……
……
清水一族受重创的翌日早上——
江户——
红土道路上,干冷的北风呼啸而过。
乍一看,一切都如往常那般。
男男女女熙来攘往。
拉货的大板车在行人中横冲直撞。
只不过,若是细心观察的话,定能发现这当儿的街町气氛,已经完全变了样。
“喂,你知道昨晚的事儿吗?”
“早知道了。”
“哎呀,这可真是……有种‘一觉醒来,整个关东都变天了’的感觉。”
“‘变天’倒不至于。清水一族树大根深,这么点创伤,还不足以使其倾覆。”
“但是,足足13个场子被踢,哪怕是财大气粗的清水一族,也会深感肉痛吧?”
“切,你懂什么?对清水一族这种级别的雅库扎组织来说,损失点钱财算什么?失财事小,丢脸事大!雅库扎什么都能舍弃,唯独不能丢了面子!清水一族若不尽快设法挽回脸面,那么事后人们会怎么看待他们?”
“嗯……这倒也没错。”
“那个橘青登为何要跟清水一族过不去啊?他们之间有仇吗?”
“谁知道。”
“哼哼,想不到那个可恶的清水一族,也有吃了个大瘪的一天啊,活该!”
“嘘嘘,收声收声!小心隔墙有耳!”
……
类似于此的谈话声,处处可闻。
按理来说,发生了这么重大的新闻,一定会在翌日的瓦板上登报才对。
然而,瓦板小贩们慑于清水一族的威压,完全不敢在瓦板上刊登涉关昨夜之事的任何信息。
所谓的“瓦板小报”,可以理解成江户时代的报纸。
17世纪初,“商都”大坂首度出现了一种类似于报纸的读物,叫做“瓦板”。
它是一种非官方的读物,由民间自由地印刷和销售。
要制作瓦板读物,先要用粘土雕刻,之后将粘土烧成瓦片,再用这些瓦片将内容印刷到纸上。
随着技术的发展,瓦板不再局限于泥板印刷,也出现了用木板印刷的瓦板。
瓦板会报道各种类型的消息,涉及的内容既有国内战争、暴乱、谋杀案、地震、火灾、黑船来袭等具有新闻性质的资讯,还有一些情杀、仇杀、怪胎、神童、奇珍异兽的传说等具有娱乐性质的八卦和传奇。
瓦板小贩在街上一边大声朗读今日的热点新闻,一边向市民们兜售——此乃江户、京都、大坂等大都市里最常见的街头光景之一。
清水一族可以凭着自身的权势,逼迫瓦板小贩们闭嘴。
可他们再怎么厉害,也堵不住悠悠之口。
茶楼、居酒屋、澡堂……凡是人群聚集的地方,无不在讨论青登的义举。
是的,义举。
但凡是脑袋正常的人类,都不可能会对极道团体抱有好感。
江户的老百姓们早就对无恶不作的清水一族深恶痛绝了。
只是苦于无力相抗,故只能忍气吞声罢了。
因此,在得知青登竟干成了他们一直想做却不敢去做的壮举后,无不有种大仇得报、出了一口恶气的感觉。
男人们面露神往。
女人们眼泛异彩。
江户的万千黎民的心,都被同一个人牵动着。
……
……
江户,吉原——
在听完手下的报告后,“吉原里同心”瓜生秀苦涩一笑,口中自言自语道:
“这个橘青登……果然跟绪方先生好像啊……不鸣则已,一鸣就让人惊掉下巴……”
……
……
江户,西洋人居留地——
艾洛蒂从椅子上跳下来,惊喜莫名地看着面前的勒罗伊。
“勒罗伊小姐,老师他现身了?你快跟我详细说说!”
……
……
江户,试卫馆——
“阿岁!阿岁!”
“别那么大声,吵死了,我听见了。”
土方岁三将无奈的视线扫向身后的近藤勇。
“阿岁,你……”
近藤的话才刚起了个头,便被土方打断道:
“关于‘橘夜袭清水一族’的这档子事儿,我已经知晓了。”
“你已经知道了啊?也好,省了我的口水。阿岁,依你来看,橘君为何会同清水一族起冲突?”
“这种事情,我怎么知道。”
土方没好气地说。
“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
说到这,土方停了一停。
俄而,他一边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一边把话接了下去。
“现在唯一能确定的事情……就只有橘是铁了心地要跟清水一族死磕。”
土方“啧”地咂吧了下嘴。
“踢了人家13个场子……连点面子也不留啊……这完全已是不死不休的关系了……”
……
……
江户,千事屋——
啪嗒啪嗒……
一抹靓丽的大红色,以飞快的速度驰向不远处的千事屋。
喜穿红衣、个子娇小、身手敏捷——正是木下舞。
“桐生先生!桐生先生!”
木下舞一把推开铺门,情绪激动地急声喊道:
“桐生先生,橘君他……咦?”
她才刚开口,余下的字词便卡在了其喉头。
之所以如此,全是因为千事屋里屹立着一道令她意想不到的高大人影。
“哟,少主,久违了啊”
站在桐生面前的牧村弥八,推了推头上的斗笠,微微一笑。
“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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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出场顺序而言,木下舞确实是本书的第一女主。
青登先见到木下舞,之后才分别邂逅总司、艾洛蒂、佐那子、天璋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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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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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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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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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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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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