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萍也向里面瞅了两眼,正好看到陈山走出来,她一下子愣住了,陈山怎么先出来了?一时间脑子没反应过来。
张汉庭不是要将他打成残废吗?
最少也应该把他打成重伤吧?
为什么看上去他身上一点伤势都没有?
难道他在强忍着?
这一刻,陈萍的脑海中闪过无数种念头,为了验证心中所想,她壮着胆子冲上去,手放在陈山的胳膊上,用力捏了捏,眼睛注意着陈山的神色,嘴上问道:“他没有把你怎么样吧?用不用我带你去医院看看?你放心,所有的医药费我来承担。”
见几个姐妹好奇的看着自己,怕误会了,传到马天宇耳中容易误会,于是解释道:“我也是怕张公子把他打伤了,再闹出一些事端来,对张公子影响不好。”
她这番话说出来,更显得她做贼心虚了。
这些小姐妹自然是不信的,张家在津门家大业大,再看陈山身上的穿着,一副寒酸样,别说打伤了,就是打死了,也不会有人说什么,顶多也就是赔点钱,那点钱对于张家来说如同九牛一毛。
陈山不动声色的把胳膊抽出来,友好的笑了笑:“你现在不应该关心我,而是应该去关心他。”
话音刚落,张汉庭双手插兜从包间里走了出来,一副从容的样子,表面上看去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可他手臂轻微颤抖,不自然的笑容,还是说明他正在承受着肉体上的疼痛。
见他出来,莎莎分开众人,一阵虚寒问暖,双手挎在他的胳膊上,面带笑容,一副打了胜仗的样子,可她的手却牵动了他的胳膊,从而牵动了他手背上的伤。
张汉庭只所以以这种姿态出来,还是为了自己的面子着想,要是传出去自己被农村人打了,多少会被其他家里的少爷嘲笑。
虽然如此,可他心里可是憋了一肚子火气的,哪里还有心里去想床上的事情,要是这里没人,他早就跑去医院了。
此时被牵动了手背上的伤势,疼痛加剧三分,加上这些女孩子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心里实在烦躁,猛地一抬头,将莎莎甩的一个趔趄,大吼道:“都给我住嘴,别他妈说话了。”
莎莎一愣,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觉得委屈,眼泪在眼睛里打转,险些没有哭出来。
四周瞬间安静下来,几名少女大眼瞪小眼的看着他,却也看到了他手背上的伤势,心里明白了一些事情,却让她们更加震惊,偷偷的看了陈山一眼,又快速的把目光缩了回去。
她们心里都明白,陈山进入包间,本应该被打成残废,但和想象中不一样,陈山完好无损的出来了,张汉庭手背上又有伤势,不难猜测,应该是被陈山反打了。
安静了一阵,两名保镖相互搀扶着从包间走了出来,更加让这些女孩子认定了心中所想,心头更为惊讶,两个保镖都是赵宁尘的对手,那赵宁尘有多厉害?
这一刻,在她们的脑海当中竟然浮现出一个奇怪的念头:这位看上去比自己还小的男孩子要是自己的男朋友该有多好?出去了,谁要是欺负她们,就会有一位英雄般的人物从天而降,打跑坏人。
每个女孩子心里都有一个公主梦,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可美人也难过英雄关。
陈山曾经是陈萍的男朋友,此时陈萍就在这里,加上又是闺蜜关系,总是不好问联系方式,但也有心痒难耐的,小声说道:“陈萍,你这个男朋友,不对,是前男友,也太能打了吧?你跟我说句实话,他真的是十八岁?”
陈萍心里犹如被打翻了五味瓶,张了张口,又不知道说什么,和陈山相处了一年恋爱关系,竟然不知道陈山能打,那个时候,她也问过陈山家里是做什么的,可陈山不说,只说等以后会给他一个惊喜。
现在想来,还真是够“惊喜”的。
如果是自己男朋友,说不定也会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可现在她不是了,想到这里,她不由苦涩的笑了笑。
另外一个小姐妹低声道:“陈萍,你已经有了马天宇做为你的男朋友,已经够风光的了,回头你把他的联系方式给我呗?”
陈萍闻言,心中更加苦涩,或许她不知道应该开心还是应该失落。
张汉庭警告她们不能将自己受伤的事情说出去,然后带着保镖离开了,他要去医院,自己细皮嫩肉的,从小到大都没收到过这么严重的伤势,万一在上面留下疤痕,那真是欲哭无泪了。
陈山面色冰冷的看着他狼狈的离开,心里一笑,心想果然有钱人怕死,这句话一点都没错。
至于那些女孩子被警告,也点点头,这种事情她们当然不是傻乎乎的说出去,谁也犯不着得罪富二代不是。
陈山回到一层,还在原来的位置,闭目养神。
那些女孩子中,除了陈萍和莎莎之外,都围着陈山转来转去,嘴里说个不停,还有人点了一瓶人头马,想要在陈山面前表现一番。
陈山被一群女孩子围着,香水味扑鼻,哪里还有心思休息,心中想着别说自己了,就算是唐僧来了,只怕都抵抗不住这种攻势。
他也在家里八十年代老旧电视机上看到过人头马,听说这玩意挺贵,他一直有心思尝尝,可师父一直不给,加上家里没钱,也就没喝上,现在趁着有人请客,所谓不喝白不喝。
刚喝了一口,噗的一声吐了出去,又用白开水漱口,嘴里的味道这才好了一点。
旁边的女孩子问道:“怎么了?是人头马不好喝还是喝不惯?”
陈山皱眉想了想:“也不是不好喝,就是和马尿差不多。”
“噗嗤!”
周围的女孩子都笑了,她们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把人头马称作马尿的,要知道,人头马在这里可是要一千多块钱一瓶的,平常她们也舍不得喝。
陈山打开随身的包裹,在里面拿出还剩下半瓶的牛栏山二锅头,喝了一口,一副陶醉的表情,道:“这才是男人应该喝的酒。”xǐυmь.℃òm
一睁眼,却发现那些女孩子捏着鼻子后退了几步,对于白酒的味道实在有些接受不了,可转念一想,那些有钱人喝红酒虽然看上去绅士,但远不如陈山喝白酒来的过瘾,或许这应该就是爷们应该做的。
想通了,顿时一群女孩子又围了上去,看的周围的男人是捶胸顿足,说出一批好白菜让一头猪拱了之类的话,陈萍脸上也露出了些许的笑意。
这半瓶白酒还是陈山在家里拿来的,还是前些天他和师父两个人坐在床头,买了一些花生米,猪头肉,一人倒了一杯,剩下了半瓶。
陈山犹还记得,那天晚上,师徒两人虽然没醉,可说了许多的话,比任何时候都要多。
他将剩下的白酒一饮而尽,眼角出现一滴眼泪,望着灯红酒绿的天花板,还真是有些想念老头子了呢!
一瓶白酒喝完,服务生上了一杯可乐,忍不住多看了陈山一眼,能一口气喝下半瓶子白酒的,还真是不多见了,就算在夜总会中也是一样。
夜总会中喝白酒也不多见。
陈山将空了的酒瓶放下,不留痕迹的擦干眼泪,脸上露出了笑容,只是那笑容看起来有些苦涩。
或许……这就是师父常说的社会和人情世故!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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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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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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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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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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