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那日战场杀敌,他已经很久没痛痛快快打一架了,吕布长啸一声,纵马迎上众将,方天画戟劈砍挑刺撩,一招快比一招。
众将皆知吕布力大无穷,却不想速度也快得惊人,打斗经验更是极为丰富,很多时候他等还未出下一招,吕布似乎已提前预料,在他等力道未发足前便将其化解。
众将纷纷跟着加快手速,好在他等以多打一,还是能跟上吕布节奏。
兵刃相击,战马交错,太阳折射在兵刃上的白光时闪时现,幌得人眼花。
今日这场比斗刚开始时,郭汜和华雄是抱着较量、甚至打败吕布的目的来的,但随着这群人的加入,这场较量其实已经变了性质,这么多人围攻一个,即便赢了也无任何可得意炫耀的,比斗演变成了将领间的互相切磋。
多人围攻一个,自然不可能一拥而上,杂乱混战了一会儿,众将改变战术,六人两两组合,分成三组把吕布围在中间,轮番轰炸,这边两人斗了一会儿,觉得顶不住便暂退一旁换另外两人上去,今日可以说是群殴车轮一起上演。
吕布并没有动用非人的力量,而是保持着自己从前的水平,兵刃纵横交错间,张济一个不察,当先被挑落兵刃。
战场上失了武器几乎就是死亡,张济也没有耍无赖,立即退出战圈。
余下五人又分成两组,郭汜华雄依然一组,二人跟吕布斗的时间最长,此时已略感疲乏,暂退一旁看李榷几人厮杀。
李榷三人如饿虎扑食,三把兵刃呈左右后三个方向朝吕布斩去,吕布右手持戟抵住李榷大刀,左手握住李蒙长矛,借着这两边的力道,上半身低伏,左脚踩在左边上马蹬上,右腿后抬,踢歪后面樊绸枪尖又快速回脚。
李蒙用力想抽回长矛,吕布却突然放手,李蒙身子一个后仰差点跌下马。
趁着这个空隙,吕布一招棍搅水浑,左手在前轻扶戟杆,右手握着戟端快速翻转,架在李榷大刀上的戟尖跟着快速搅动,李榷一个没握稳,大刀被搅飞了出去,吕布又是一记苍龙出水,停止搅动的戟杆还在微抖,戟尖已带着龙吟之音直奔李榷面门而去。
原本快如闪电的戟尖在李榷眼里似乎变成了慢动作。
“要死了!”
李榷哀叫一声,看着尽在咫尺的戟尖,脑门冷汗狂飙,以为今天小命要交代在此了,却见戟尖在刺中他的一瞬间,尖锐变成了平刃面,啪的一声,李榷脸颊一痛,上排牙根微麻,差点叫吕布打落。
李榷本就怕挨揍,被吕布一击后又失了兵器,哪里还敢再战,急忙打马退出战圈,接下来的樊绸和李蒙更不是吕布对手,三两下便被他撩下马。
“吕司马威武!吕司马威武!吕司马威武!”
“喝!喝!喝!”
围观众士兵见吕布一人挑翻四人,纷纷激动大喝起来。
“呔!老子还没打完呢,威武个屁!”
郭汜啐了一口,又招呼华雄一起上,轮殴了这么久,吕布这厮的体力应该不成了吧?!
吕布今日并未尽全力,打了这么久只是胳膊略有点酸,精力却依然充沛,话说斗武技比蛮力厮杀更加痛快,他朗声大笑,催马迎上二人。
三人在场上来回驰骋,吕布方天画戟一会儿如白虹贯日直劈郭、华面门;一会儿似千斤坠地重压两把大刀;一会儿又如迎风掸尘巧挡利刃攻击,招式花样百出,虽只有一双手,却打得郭汜、华雄两双手应接不暇。
三人又厮杀了有半个时辰,吕布耍帅耍得差不多了,最后一招肩挑两头,右边戟尖挑破华雄左肩,左边戟端端上郭汜鼻头。
“爽!今日打得太他娘爽了!”华雄捂着冒血的肩膀,哈哈大笑。
郭汜捏着鲜血直流的鼻子,哼道,“挨打爽个屁!”琇書蛧
这脸打得真疼,原以为他和华雄两人能把吕布打败,结果六个人合围都没伤到吕布半根汗毛,倒是他们几人,个个带伤。
李榷揉着被吕布戟刃击得青紫的脸颊,悔得肠子都青了,他就不该一时手痒上来讨打。
樊绸和李蒙身上也带了些伤,这点伤痛对他们来说虽然不算什么,但群架加车轮还被人家殴,二人心里也十分郁闷。
六人里只有张济情况最好,身上一点伤也没落下。
吕布翻身下马,看着被他揍得鼻青脸肿的众人,极为谦逊地拱了拱手,“承让了!”
“精彩!太精彩了!”
郭汜还要怼吕布两句,却见场外又奔进来一骑,来人穿着一身火红色紧身骑装,前凸后翘的玲珑曲线一览无余,长得虽一般,但这身段实在火辣,场上一双双眼睛盯住动都动不了了。
来人正是董卓二女董清,她丝毫不在意旁人火热的目光,手执虎皮马鞭,驱马来到吕布跟前,娇媚的双眸直勾勾盯着他,“吕将军可愿陪我也练练。”
“某不跟女人动手,见谅!”
吕布淡淡说了一句,转头对高顺等人道,“继续列队!”
“你——”
见吕布完全没把她放在眼里,董清心中羞恼,叫道,“我今日偏就要让你陪我练。”
说着,手上马鞭朝吕布后背甩去,吕布条件反射转手一扯,不知是力道没控制好还是其他原因,董清跟着一头栽下马背,吕布眼疾手快,快步上前长臂一捞,将人接了个满怀。
“原来吕将军也懂怜香惜玉啊,还以为你是个木头疙瘩。”
董清双手勾上吕布脖子,在他怀里娇笑着。
“下去!”
吕布试图放手,董清却紧勾着他脖子不放,“我腰扭到了,走不了路了,烦请将军送我回城。”
吕布眸光一冷,放开双手,扯开她如八爪鱼的手,嘭的一声把人丢在地上。
众人:……
丢了?他怎么舍得怎么敢?这可是主公最疼爱的女儿,凭吕布能力,再娶了董清,地位定然能越居牛辅之上,成为主公最器重之人。
董清:……
她居然被扔了?长这么大身边之人都是围着她转,爹爹的那些将领哪个不是把她当宝一样宠,今天居然被扔了?
“吕奉先——”
董清反应过来,一声河东狮吼,爬起来马鞭又朝吕布抽去。
吕布一手抓住她的鞭子,冷声道,“这里是军营,你若非要在此撒野,我只好请人把你丢出去。”
“你敢?”董清怒瞪着他。
“你可以试试!”吕布丢下马鞭,转身就走。
“你不想要赤兔马了?”董清在后面叫道。
吕布脚步一顿,董清走到他跟前,脸上表情如三月天一样说变就变,她一脸委屈看着吕布,“我今日特地给你送马来的,方才不过是看你和众人斗得精彩,也想跟你比划一下而已,你这人怎如此不知趣?”
听她这样说,吕布脸色稍缓,拱手,“既如此,某给小娘子陪不是。”
董清立即高兴起来,“没关系没关系,那马儿我拴在外面,你随我去牵来吧!”
吕布急切想见梦中故友,迟疑了一下,还是选择跟董清去牵马。
郭汜招呼众将,“我等也去看看。”
众人捂着伤跟上去,他们只听说主公得了一匹好马,却还未亲眼见过,既然马送来了,自然要去见识一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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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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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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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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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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