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田苓不过就是住个院,可这病房的豪华程度比她的卧室更甚,可这只是医院的一间病房。
真田爱理心想,如果她生病住院了,她可以住进这间病房吗?答案是不可能。
所以就更讨厌了,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突然冒出来的真田苓,再她没来之前,所有的一切都是好好的,怎么她一来,就都变样了。
只要,只要她消失,只要她真田苓就这么沉睡下去,永远都别再醒过来。
那就恢复正常了,她还可以住进大房子,有佣人伺候,包包衣服口红化妆品随便买,在那些旁支面前也能挺直腰杆。
就在这时,值班护士过来敲门送药,真田夫人走过去接住,听着护士说医嘱。
真田爱理站在原地,她都能听到心脏砰砰跳动的声音,掌心都冒出了汗,她甚至感觉到腿软,可是,真田苓就在眼前,在不远处的病床上,这是她离得最近的时候,也是她唯一的机会了。
真田爱理深呼吸,衣袖里拿针的手指都在哆嗦,可还是拿了出来,她听着真田夫人和护士的交谈,他父亲和真田伯父说话的声音,慢慢的靠近了真田苓。
真田爱理捏着针,手臂微抬,从背后看就像是要掖被角的动作一样。
工藤新一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窜出来,狠撞在她腿上,大吼一声,“你干什么!!阿大!!”
真田爱理本就紧张的不行,根本没注意角落里还有个小孩子,毫无防备的被撞的后退几步,比疼痛更先传入大脑皮层的就是,完了,如果被发现,就真的完了。
阿大早就在这对父女出现的时候就警惕了,而他要有心躲避,就算是在室内,真田爱理也发现不了。
阿大扣着真田爱理的手腕,骨头处传来一声闷响,随着真田爱理的惨叫,她手里藏着的针也随之掉落。
阿大脸色一沉,折过她的肩膀扭了过去,一条手臂就这么轻易的被阿大扯断,随后抬手把人扔到墙上,骨头与水泥碰撞出清脆的声响。
真田爱理这下子连惨叫都无法发出来,捂着胸口有进的气没出的气,脸色煞白,刘海都被汗水浸湿,可更让她害怕的是,掉落在瓷砖地面上的毒针。
工藤新一和阿大早就知道他们要动手,可还是低估了这些人的恶意,真田苓不过就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她从未主动做过什么,这些人怎么敢,他们怎么敢!
真田爱理的动静也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真田夫人心里咯噔一声,顾不上眼前的护士,急忙转身过去,就看到了眼前这一幕,“这是.什么?”
在真田明野还未来得及做出任何行动时,阿大已经来到了真田武太的眼前,他可不会有丝毫的心软。
真田武太大骇,阿大这种扑面而来的煞气着实让他惊恐,“你要.砰!”
阿大是警察,回国之前过的都是刀尖舔血的日子,身体素质非常人可比,就真田武太这种成天坐办公室,满肚子阴谋诡计的小人,如何能抵得住阿大一拳。
鼻梁断裂的骨折声,顺流而下的鼻血,真田武太没有发出一丁点声音,倒不是他能忍,纯粹就是被打蒙了,剧痛是大脑一片空白,眼前都出现了重影。
阿大并没有轻易放过,敢对真田苓下毒,那就是罪不可赦,正好,新仇旧恨一起来吧。
阿大锁住他的脖颈狠狠把人摔在地上,后脑勺与地面碰撞发出咚的巨响,阿大抬脚用力踹向真田武太的胸腹部,直把人踹出两米远,后背砸到茶几才止住。
真田武太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噗的吐出一口鲜血,胸肋处有不正常的凹陷。
真田明野全程没有阻拦一步,任由阿大殴打他血缘上的堂弟。
他只是,看着地上的那根针,从那小孩子高喊一声后,他就注意到了,只不过他离的远,没有阿大他们动作快。
工藤新一用手帕将那根针包起来,马上他就让人去化验,他不相信这根针就是普通的针。
真田明野惊魂未定,显然他也想到了,他伸出的手都在颤抖,“小朋友,把你手里的东西给我。”
他要拿去化验,这些人到底是藏了什么心思!
工藤新一把针仔细包好揣兜里,“我拒绝。”
工藤新一抬头看着真田明野,眼眸里带着化不开的寒意,“我并不相信您,真田警官。”
真田明野一愣,“你”
工藤新一指着地上的那一滩东西,“他姓真田,她也是,跟你一个姓氏,你们才是一家人。”
“所以我不会相信你们。”
真田明野沉默片刻,“我不会伤害苓,她才是我的家人。”
工藤新一冷笑一声,也亏得他现在是小孩子的模样,就是嘲讽的表情也不太明显,否则小孩子这样还挺让人怀疑的,“真田警官,你回头看看,如果您之前说的一切都算数的话,苓姐姐也就不会躺在这里。”
真田明野哑口无言,这些他都没有办法反驳。
阿大已经联系了人,“真田警官,毒理检验最快三小时出结果,希望您能秉公执法。”
“以及,先把这两个人拖出去吧,打扰到苓小姐休息了。”xǐυmь.℃òm
三小时后,毒物检测分析报告出来了,针上涂有氰化钠,是致死剂量。
真田明野知道消息的一瞬间,心中戾气丛生,他自认为是个宽容豁达的人,对于其他的堂兄弟们也没有任何的打压逼迫,可这些人,一个一个的,非要踩着他的底线肆意妄为。
真田明野不敢想象,如果不是有阿大和那孩子在,他们的计谋要是成功了,结局又是怎样。
他是防备着真田武太,也钳制住他,可他万万没有想到,动手的人竟然是真田爱理,在他印象里一直都是一个爱撒娇有些任性的小姑娘,还是一个高中生,居然做出这种恶毒的事情来!
怪不得那孩子不信任他,若他不是当事人,他站在外人的角度来看,他也不会相信自己,这又如何相信。
暂时在手冢家居住的真田潘士,站在屋檐下沉默的看着院内的景色,双手背在身后,一双苍老的眼睛深不见底,令人无法猜测这位老者心里究竟想的什么。
手冢潘士从屋内走了出来,“苓那孩子,现在如何了?”
真田潘士:“还在睡觉。”
那就是至今昏迷不醒,这都多少天了,在医院里治疗竟是没有半分气色吗?
手冢潘士想到刚刚传来的消息,“你打算如何?”
真是想不到,远亲旁支的子孙,竟有这般胆量,下手毫不留情,直接置人于死地。
真田潘士看着衣袖上的纹路,淡淡的说道,“斩草除根。”
他给过机会了,这些人却还是不知好歹,那就公事公办。
都是成年人,按法律,蓄意谋杀他人性命,情节恶劣,影响严重的,是该判处无期徒刑,还是死刑。
手冢潘士听出了老朋友背后的意思,“是该好好清算了。”
不会这么轻易放过的,真田武太一家,从老到小,挨个的查,一个也别想逃。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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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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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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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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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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