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田弦一郎眉心微跳,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真田苓说的这些,可能和他字面上理解的不太一样,中间的那个小意外,应该也是什么小的意外吧。
真田弦一郎沉默片刻,斟酌了一下,“有遇到危险吗?”
危险?真田苓想了想,差点儿从天台摔下去算吗?但她被人拉住了,什么事儿都没有,那就是不算遇到危险对吧。
真田苓眼睛不着痕迹的撇了眼自己的左臂,长袖遮掩的下面是淤青发紫的两个掌印,当时情况紧急,命都快没了还在乎这?过几天淤青散了就没事了,就是看着有些吓人的。
真田苓果断的摇头否认,“没有,没有遇到危险的。”
真田弦一郎也没说自己是信还是不信,但他也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了,换了另外几个无关紧要的事情,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真田苓无所谓,反正她是没事干,出来坐着也是消磨时间,聊什么不是聊。
真田苓在家窝了两天,忽然接到一个电话,久不联系的一个女性朋友,渡边椎名,跟她约好要来家里做客。ωωω.χΙυΜЬ.Cǒm
真田苓当然不会拒绝,随她来,对于她提出的能不能带她新养的小宠物过来,真田苓考虑了一下也同意了,她想起家里人好像没有对动物毛发过敏的,再者渡边椎名也说了好几次是小宠物,她也就同意了。
挂了电话,真田苓捏着手机转着,她前段时间忙着破案,太久没跟她联系,真田苓都快忘记了渡边椎名的长相了,真是不应该。
翌日渡边椎名上门拜访的时候,礼数很是周全,大家族养出来的小小姐,浑身上下那是挑不出一点错,全是闪光点。
就是吧,这审美有些许的独特。
真田苓以为她电话里说的小宠物是什么茶杯犬或者小奶猫一类的,真是没想到渡边椎名的怀里抱了一只小猪。
真的是一头猪啊,还是黑白相间的花猪。
真田夫人招待的时候都愣了一瞬,看不出来这娇娇软软的小姑娘,喜欢的宠物这么独特。
真田夫人笑容满面的说了几句客套话,就把空间留给他们两个小姑娘了,只不过临走前眼尾往那小猪身上扫了一眼。
长辈们离开了,渡边椎名才彻底放松下来,“苓,你这些日子都去哪里了呀,我找你出来玩你都没空的。”
真田苓收回视线,“出门了一趟,有些事不在家。”
渡边椎名摸了摸小猪的脑袋哦了一声,没有刨根问底的追问下去,“那之后会在家吗?”
“大概会。”眼睛又撇了一眼。
渡边椎名看看真田苓,又低头看了看怀里的香香,双手举起来往真田苓的方向递了递,“苓,你也喜欢香香吗?它很可爱的?”
忽然腾空香香,睁着水灵灵的大眼,还是双眼皮长睫毛:“哼哼哼”
真田苓:“.”突然间和猪大眼瞪小眼。
不着痕迹的往后挪了几寸,“香”真田苓停顿了下,“这是你给它取的名字吗?”
渡边椎名带着分享的快乐,“嗯嗯,我每天都给它洗澡的,一天三次,所以是香香的。”
“而且店家告诉我了,这是荷兰小香猪,外国的品种,永远不会长大的,香香只有这么点,它不会长大的。”
就真田苓了解,一般介绍带着永远两个字,那肯定是假的。
而且这猪,真田苓仔细的看了看,她还是觉得这就是普通家猪下的猪崽儿,体重会随着饭量每天都在上升。
真田苓最后也只能憋出一句,“是挺可爱的。”
要不然呢,她还能说些什么,说句残忍的,她对猪的兴趣只有在餐桌上。
所以在渡边椎名强烈建议她也养一只同款小香猪的时候,被真田苓毫不犹豫的拒绝了,没有半秒钟的迟疑,这绝对不可能。
渡边椎名很遗憾的叹了口气,颇为的惋惜,只是她也不可能强迫别人做不愿意的事情,只能就这么算了。
深夜,真田苓从窒息中醒来,心脏剧烈的跳动着,大口大口的喘息,良久之后才平息下来。
她梦到了自己在海里时的场景,铺天盖地的海水涌来,让她没有逃离的可能,费力的睁开双眼,也只能是透过水面被刺目的阳光照耀着。
真田苓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心底有一股挥之不去的烦躁,她很久没有梦到这个场景了。
她死之前在海里挣扎的场景,嗯,或许没有挣扎,她只是平静的接受自己马上就要死去的事实。
真田苓靠在床边发了会儿呆,以前的现在的那些记忆在她脑海里交错着,乱七八糟的也不知道都是什么,她也没心情一一分辨。
愣够了,她掀开被子下床,身上黏腻的厉害,睡衣也有些潮湿不舒服的粘着,她要去洗个澡。
等她洗好出来后,时间也还早,不到四点钟,外头的天色还是黑沉沉的。
真田苓睡不着,她想自己下会儿棋打发时间,找了半天没找到,后知后觉的想起来国际象棋被她带到东京的房子去了。
真田苓没办法,手机不想玩,书架上的书她也看不进去,她就在屋里走来走去,也是她卧室够大,这样转圈式的走也不头晕。
她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直到左小腿处传来不适感她才停下,差点儿忘记了,她还是一个病号。
安静的房间内传来一声轻微的叹息声,几近于无。
真田苓白天又能跟个没事人一样,按时下来吃早餐,跟家里人打招呼,又跟着爷爷钓鱼练字,完全看不出来她是一个重症失眠患者。
中间顺便拒绝了真田夫人的一个小提议,是真田夫人见渡边桑手里抱着的宠物忽然想起来的,在她走之后真田夫人考虑了很久,然后询问真田苓愿不愿意养一只小宠物,什么都可以。
真田苓不太理解这有什么关系,她连自己都照顾不了,哪有精力去照顾一个小宠物,东京房子里的那一缸鱼还是阿大在照顾才没翻肚。
真田苓接到迹部景吾电话的时候,正在湖边钓鱼,带着草帽支着一个小杆,至于能不能钓上来全靠命了。
“喂,迹部?”
迹部景吾在自己卧室,手下拨弄着新采摘上来的玫瑰,“苓,在忙吗?”
坐了将近三个小时也没钓上来一条鱼的真田苓,忙吗?不存在的,“不忙,有事吗?”
迹部景吾听着真田苓的声音,指尖忍不住把花瓣捏皱,“我想邀请你来我家做客。”
真田苓:“去你家?吃饭吗?”
迹部景吾解释道,“不全是,我家里的一个长辈回来了,要举办一个接风宴,在家里的一个小宴会,你有时间吗?要不要过来玩玩。”
真田苓心想,在你家的话那可就不是什么小宴会了,“什么时候?”
迹部景吾眼睛一亮,有戏,“就在后天。”
后天啊,那还行,没过一个星期,有时间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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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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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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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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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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