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还给人家父母,就这样自己抱着,用小勺子一点点的喂婴儿水。
那许久未开口的戴头巾女人,局促不安问道:“小神婆,安哥儿,可是好了?”
程渔一个眼神扫去:“你说呢?”
“我,我,不知道!可是,我希望安哥儿已经好了!”说完泪眼汪汪的看着程渔。
程渔叹口气:“这会儿暂时没事了。但是还是要观察观察才行!
还有,孩子是你亲喂还是有乳娘?
捂热出汗这个法子,是你同意的吗?”
戴头巾的女人抽泣着慢慢回答:“好,只要安哥儿没事就好!www.xiumb.com
孩子生下来后就被婆母,带去了她的院子,是乳母在喂。
我也是今日实在想安哥儿的紧,才拼命要去看,到了那里才知道安哥儿已经发烧三天了!
呜呜,是我没用!娘家是小门小户的,比不得镇里的富户啊!害了我的安哥儿啊!”
“你这人说的什么话?要不是因为你老爹曾经拉我家老爷一把,才会有了这门婚事!
这会子说起来,倒是我罗家对不住你了,是吧?
行啊!亮哥儿,今日就休了这小户人家的女子!
娘明日就能给你找个,和咱们罗家门当户对的姑娘来!”
老妇人推开服伺自己的婆子,站起身来骂骂咧咧。
“娘,娘你别生气!气坏了身子不值当!”那男子也是急忙去搀扶老妇人。
“你休还是不休?不休,那就不是我罗家的儿子!”
“儿子都听娘的!都听娘的!娘说什么就是什么!”男子继续求饶说道。
“啧啧,这老子都没断奶呢!还敢生儿子?也是个有勇气的!”程渔乍舌。
“你.....”老妇人就要上前去和程渔理论,被自己儿子拉住。
司马澜上前一步,挡住老妇人视线,冷下了脸来。
娘俩瞬间被冷冻住,悻悻的不敢吱声。
“你看,这就是你要嫁的男人!这就是你拼了半条命,也要给他生儿子的男人!
值得吗?”程渔盯着戴头巾的女人问。
那戴头巾的女人迷茫的低低呢喃:“值得吗?值得吗?哈哈哈哈......值得吗?”
一行清泪顺颊而下。
程渔不说话,司马澜也不说话,身后那些丫鬟婆子依旧大气也不敢出。
门口站着一溜的大人小孩,每人都在想:她值得吗?
“小神婆,我可以抱抱安哥儿了吗?我好想他!”带着浓浓的思念厚厚的母爱。
程渔没说话,轻轻的将安哥儿递了过去。
戴头巾的女人伸出手指,轻轻的抚摸着这个从自己身上掉下的小团子,此时正酣然的睡着。
轻松烙下一个吻,戴头巾的女人浅笑着,将安哥儿递还让程渔抱着。
撑着双手站起来,走到男子身边,定定看着他:“三郎,你可曾爱上过我邹月?”
男子被自己母亲拉着,弱弱的看了一眼邹月:“不,不曾!在你之前,我本就主意言表妹......”
“呵呵,哈哈哈!好一个在此之前!好一个主意言表妹!
罗永亮,我邹月真的看清了你的为人,你罗家的为人!今日我邹月要休夫!”
“什么?休夫?你以为你是谁?天王老子吗?
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邹家有什么?能让你嫁进我们罗家,已是你天大的福分!
只有我罗家的弃妇,没有你邹家的休夫!”罗老夫人火大的跳脚,指着邹月鼻子骂道。
“谁说我邹家就不能休夫了?哼!谁敢?”一声洪亮的男音伴随着几人,走进了房间。
邹月惊喜回头,委屈的一声:“爹!娘!哥哥,嫂嫂,弟弟!你们怎么来了?呜呜呜~”
转身扑进自己娘怀里呜呜哭起来。邹月娘满眼含泪:“不哭了!咱还坐着月子呢!”
邹月爹:“我听旭哥儿回家,说你抱着被子,哭着坐车往这边来了!
我和你娘她们不放心,就跟着来看看!”
“妹妹,别哭了。”哥嫂上前扶着邹月的背。
程渔:特么,是我格局小了?还是房子建小了?
司马澜将不必要的,闲杂人等都给轰到门外站着,屋子瞬间不那么挤了。
程渔抱着安哥儿坐着,司马澜站在她背后。
一边坐着罗永亮和他娘。
一边坐着邹月和爹娘,兄嫂弟弟站在背后。
这阵仗,怎么看怎么像调解委员会的,在调解纠纷。
双方都没有说话,还是最小的安哥儿说了句:“俄~饿~俄~饿~”
刘婶儿也是立马端了米汤进来,程渔就那么旁若无人的,逗着安哥儿喝起米汤来。
司马澜:我的小渔啊!真的好想立马娶回家!
看戏的司马若灵:渔姐姐未及笄!你确定人能跟你走?
喂饱了安哥儿,程渔让安哥儿趴在自己肩膀上,轻轻的给他拍着嗝儿:
“怎么样?是不是都想好了?想好了就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吧!也别耽搁了大家的时间!”
罗永亮母子脸色阴沉,罗老妇人先开口:“这日子没法过了!我们亮哥儿休妻!”
邹月兄嫂弟弟和爹娘一看穿着,也就是富农的样子。
邹父一脸怒气的说道:“的确没法好好过,我们邹家也高攀不上你罗家。但是,现在是我们邹家休夫!”
“你!”罗老妇人恶狠狠的盯着邹月一家。
两家人开始舌战起来,反正是谁也拗不过谁。
程渔看到眼睛累耳朵疼,一巴掌拍下去:“吵吵个啥?多大的事!和离!谁也别争了!”
“好!”
“好!”
两家母亲同时说道:只要能摆脱这家人,和离就和离!
“安哥儿归谁?”
“我!”
“我!”
邹月和罗永亮异口同声。
“啧,麻烦!”程渔接着说道:“罗永亮,你敬爱自己的母亲吗?”
“那是自然!”
“你爱娘多还是你父亲多?”
“自然是娘!”
“若是让你和你娘分开,你会想你娘吗?”
“一定会啊!”
“若是你娘不要你了,你会怎么样?”
“会伤心会难过会痛苦!”
“你能保证自己续弦比安哥儿生母更疼他?”
.......
永亮似乎明白了什么,又似乎没有明白完。
司马澜去大队长家,请来了张岳。
在两人的同意下,见证人的见证下,签署了和离书。
罗永亮摸出身上所有的银子,十七两。
全部给了程渔,又从自己身上扒拉下一块上好青玉放到安哥儿怀里。
再从罗妇人手里要来五十两银子,给了邹月:“这是我给安哥儿的!”邹月再没有推出去。
然后罗永亮扶着自己母亲,带着一群丫鬟婆子走了。
马车上,罗老妇人问罗永亮:“亮哥儿啊!你别怨娘,娘也是为了你好!
咱罗家家大业大的,一定能找个门当户对的姑娘!
还有啊,你怎么不要安哥儿呀?怎么把他给了邹月那小贱蹄子呢!要娘说啊……”
“娘,你就别再说了!回去吧!”说完沉痛的闭上了眼睛,不再理会自己娘。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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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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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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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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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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