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习刚结束,付沧钊便接到一通意料之外的电话。
袁琴妈妈的手机号她一直保存着,今天之前并没有想过有朝一日阿姨会用自己的手机搭建起女儿和外界的桥梁。
作家“初鸣”从走入读者视野开始便始终蒙着一层神秘面纱,这么多年过去从未尝试过线上连载,最多就是出版物变成电子版录入到各个付费平台,作者本人没有个人博客,也未曾开设过哪怕一次签售会,到现在想和她说上话都需要用传统的方式——写信。
再这样下去,袁琴真要和现实脱节了,很多读者也都认识到这一点,开始粉转路了。
对面沉默半晌,而后爽快应下:“凌薇你说,我们听。”
“好的,‘亮眼’这个平台阿姨用过吗?”
听上去像袁母的声音回答:“经常看,回头带琴琴熟悉熟悉。”
“最近几个月,我看到亮眼上有个人,昵称叫‘Herwisdom’,似乎很活跃。”
袁母打开“亮眼”,搜索“Herwisdom”,同样让袁琴看清楚全部操作。
紧接着,母女俩带着不相上下的好奇心,点开用户主页。
“冷知识:鸟类的雌性其实是雄性,鸟类的雄性才相当于雌性!”
“什么?X和Y的排位也是千年规训的产物?教你染色体正确排序方式!”
母女二人:“???”
是她们以前学过的知识出问题了吗?
和现实社会脱节太久的一老一少第一反应是自己掌握的知识过时了。
估摸着中城俩人被开场震撼到了,付沧钊适时解释:“不用相信这人的鬼话,我的意思是说,几个月前开始,这个人就一直在平台上发一些奇怪的东西,有点科学依据,但总在一些地方突然开始歪曲原来的意思,导向希望粉丝理解的意思——而很不幸,错信了这个妖魔鬼怪的人,并不少。”
临岳国的网络规范管理条例原则上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但要是没人检举,或者上报的违规信息中途被拦截,手再长也罚不到地方。
“也许用不上两位亲自动手调查,只要翻一翻、看一看,就会有人发现你们在接触造谣者……”付沧钊隔着电话干笑了两声,要不是沈家在调查“Herwisdom”的时候碰了钉子,发愁的时候正好碰上袁琴突然联络,她才不会想到让袁琴这个军人家属去接触这些脏东西。
一想到昨天晚上一时手贱回了“Herwisdom”两句,结果被对方缠上,导致自己不得不光速销号,付沧钊便气得不打一处来!
就算那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小号,好歹也是她的号啊!
袁琴光是阅读博客内容就看得头昏眼花,非常敷衍地应下:“我会跟我爸解释。”
最后又是几句寻常的寒暄语,此次时隔多年的通话便草草作结。
“睡吧,琴琴,你今天也累了,事情都放到明天再说吧。”袁母收起智能机,用手梳理两下女儿顺滑的乌黑散发,柔声说道。
没有硝烟的战争,本应交给大人去解决,照理不应该牵扯到沈凌薇这个年纪的青少年。
可是当自家琴琴还在岁月静好的时候,沈家的孩子已经开始插手现实世界的风起云涌……
兴许受到更年期激素水平变化影响,袁母变得更加多愁善感,一想到自己百般呵护的女儿上大学后会因为长期跟社会脱节而失去和新同学沟通的机会,她便心痛得无法呼吸。
诚然,袁家只需要袁琴好好当她的军中一枝花,当个不问世事的大小姐,可是袁母人生几十年亲眼见证世事变迁,深深地领悟到这样绝对保护不了一个女孩——袁琴还有很长的路要走,难免遇上磕磕绊绊。琇書蛧
她想,作为一个母亲,总要为女儿做点什么,成为保护女儿的最后一道防线。
……
次日,一模成绩发布,付沧钊被老师叫进年级组办公室。
“沈凌薇同学,你这次的成绩非常优异。”年级组长开门见山,侧身让付沧钊看电脑屏幕上的排名表格。
她的分数遥遥领先,高悬榜首。
对于这个结果,付沧钊一点也不意外。
她也明白老师喊她过来的重点不在她考了多高的分,而在于她愿意用分数换取多少便利。
果不其然,老师接着发话:“以你的条件,可以直接申请保送晨曦大学,之后也就不用那么紧张了。”
付沧钊却摇摇头:“我没必要,裸考也能进,这个名额还是让给有需要的同学吧。”
老师们都惊讶地看着她,几个人才库的老熟人更是骇得魂不附体,生怕自己一句话说错惹怒这个不得了的少年,葬送了前途。
事实上她们叫付沧钊来也是为了商量让名额的事情,因为排名显示,还有一个同学的分数也能满足保送条件——前提是,去参加晨曦大学的自主招生考试,并取得一定成绩。
同样不等老师开口,付沧钊笑了笑,抢先发话:“郁昭同学比我更需要这个名额,老师们还是尽快找她吧,她早就跟我们说过想去晨大。”
众老师对视一眼,事情咋这么好办?
她们都听说沈凌薇其人脾气算不上多好,想要的东西说什么也要拿到手,只不过她为人慷慨,不介意把机会让出去,反正自家巨有钱。
但凡换个稍微小气点的人,同学们都要遭老罪了!
生怕她临场反悔,年级组长连忙应下:“好好好,保送测试资格让给郁昭同学,待会儿我们跟她解释!”
“好的,没事的话我先走了,老师再见。”事情得到解决,付沧钊肩头重担减轻少许,心情大好之下飞快离开年级组办公室。
郁昭的确不需要她人怜悯,但两人本来就是同台竞技,她只是仗着压倒性优势耍性子,有什么不好的?
当然郁昭本人给她的回应更有趣。
曾经的不良少年为了生活收敛锋芒,只有在这样的大喜日子才稍作放纵,搓着手笑道:“嘿嘿,一不小心就考到了全市第二,可我还是很好奇,你是怎么甩我一大截的?能不能多开点小灶,我争取二模赶超你?”
听到郁昭这么调笑,付沧钊也就放心了,平日里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多了一丝无奈的笑意,伸出冰凉的手指戳了戳郁昭额头:“做你的千秋大梦去吧!你不可能超越我的!就算二模超过去了,我也会在正式高考反超回来。”
两人在走廊里哈哈大笑,与此同时其她同学也都陆续得知自己的分数,几家欢喜几家愁。
“接下来给你补课的重点就是竞赛题了,”一边往年级组办公室方向走,付沧钊一边叮嘱道,“晨大的题目难度未必真高,主要是灵活性强,还会涉及很多比较前沿的学术研究,所以还得浏览一些比较新的科研论文……”
目前女校四人组的关系是:利益捆绑,暂时朝郁昭倾斜资源。
她们几个不是简单的帮助与被帮助,而是互惠互利关系,团队中单体实力越强,整体也能得到提升。
除了暗中把控大局的沈凌薇(付沧钊in),郁昭和谈冷霜最需要晨曦大学入学名额,沈千诺(诺玛)可以光速润走(笑)在海外提供支援。
一方面由于作者学识所限快编不下去了,另一方面也是再往后的情节涉及一些边缘话题不方便拿出来讲,对弈正文到付温书倒台就会戛然而止,后面的内容零零散散穿插回忆。
思路上大量参考冯张,非要找详细情节不如参考两女国(别问我全名谢谢,自己去查,总能查到的)。我动笔的时候根据霸总世界观设定做了些特色化调整。
以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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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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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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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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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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