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父亲张兵治好前,张和平就在想,如何应对治好后的张兵,万一他又把家里东西往外乱拿怎么办?
现在,这个问题来了!
张和平这一次没有急着拒绝,而是走过去坐到饭桌西面,背对着门口,看着张兵说道:“爸,你先说,你要拿去干什么。”
张兵拄着拐杖来到饭桌边,然后笔直地坐在张和平对面,沉默了一会,说道:“我想拿去送战友,只拿10瓶水果罐头就行。”
张和平前世看过援朝电影,知道那边战争的残酷性,极端环境下产生的种种心理,后期很难改变,父亲张兵现在能心平气和的跟张和平说事,而不是直接拿,已经非常难得。
只是,张和平不想给,只因张兵住院期间,那些人没来过医院……哪怕只是来看一眼,来安慰一句,张和平也承他们的情。
就像阎老抠那目的性极强的鸡汤,张和平也承这个情!
哪怕阎老抠后面带着他儿子去单干钓鱼,张和平对他也没啥怨言的。
这就跟男女朋友分手一样,没必要整成仇人,指不定以后见面了,还能擦出点小火花。
不过,张和平不打算硬刚张兵提的要求,那样只会激化矛盾,“爸,既然你这么喜欢送东西,那请伱帮我送几个礼,再回答我一个问题。
到时候,那些罐头,你想拿多少,就拿多少。”
不等张兵答应,张和平就接着说了起来。
“我大伯为什么还没把堂哥的户口迁移单拿过来?你联系一下大伯,问问需不需要你带几瓶罐头回去送礼?”
“我妈在幼儿园当保育员一个多月了,却只能打扫卫生,麻烦你带我妈去给那位幼儿园园长送点礼,请园长关照一下。”Χiυmъ.cοΜ
“我两个姐马上要中考了,我想让你给她们老师送点礼品过去,请老师帮她们补课。”
“还有我大堂哥的房子能否换租?那两个小丫头能不能在城里读书?能否送礼通融一下。”
“最后,我想问你的是,为什么你的老连长平时没帮过我们?但是,当我妈求到他那里去后,他很快就帮我妈解决了工作!”
……
第二天,张和平一大早就出了门。
他先骑车去了一趟首都图书馆,找到一本《简易射击学理》,成功挂机。
射击:精通(2%).
因为借书证能借3本书,张和平就没还之前借的那两本。
随后,张和平一路问了好几家信托商店,都没有弓箭出售;想给右边耳房添一个木架床,却没看上那些雕工精良的老床。
最后,张和平在信托商店买到一把小药锄,然后骑车回了四合院,正巧碰上阎埠贵跟阎解成推自行车出门。
张和平看着阎家自行车筐里的劈柴刀,还有后座挂的两麻袋,疑惑问道:“三大爷,你不是说禁渔了吗?”
阎埠贵左右看了看,凑近了小声说道:“我听几个鱼友说,只要不用渔网就不会被抓,你要不要一起去?”
张和平摇头,“我去钓,容易被抓。”
来到右耳房,张和平将小药锄放进小背篓,采药的工具就算齐活了,就差打猎工具了。
张和平扫了一眼堆满杂物的右耳房,之前的床板、砖头、方桌又搬去后院那个小耳房了。
忽然,张和平的视线落在他编的那双人字拖厚底草鞋上,从草编想到草席,然后想到竹席、竹帘、竹床、竹桌。
之后,他看向了那个小背篓,脑海中立马回忆起了一些竹编技巧,这还要归功于之前编草鞋获得的编织技能。
这年月,木材需要票;就算上山偷伐木头没被抓,也要等木头里水分阴干。
但是,竹子就不同了!
张和平之前在去昆明湖的路上看到过很多小竹林,先别管那些竹子有没有主,带几张毛票防身,要是被抓了就赔钱,没被抓就直接拖回来。
毕竟,竹子不像木材那样管控严。
最关键的是,竹子处理起来简单,用火烤或者用水煮;编织成形后,可以一边使用,一边等它慢慢变黄变干。
主意一定,张和平重新扫了一眼右耳房的大小,大致估算一张靠窗的竹桌、竹凳,以及一张竹床要多少竹子。
接着,他又去了左耳房,东厢房,想着添几个大的落地竹衣柜、长竹桌、带扶手的靠背竹椅。
甚至还想到前世有人用竹子做自行车,他能不能给老张整个竹轮椅?
算了,不想了,竹子多多益善!
只见张和平拿了劈柴刀、麻绳放进自行车筐,去后院叫上睡了两个小时的大堂哥,砍竹子去了。
……
下午一点过,张和平与大堂哥张翠山才推着车,走回四合院,并将一捆长三米的竹子和一捆长四米的细竹条,卸在东厢房左边窗户下那半米高的走道上。
这是他俩一路推回来的!
这自行车左右挂一捆竹子的话,人没法骑车。
一侧挂两捆竹子的话,重心偏竹子那边,人控不住车。
所以,张和平干脆在路边用劈柴刀,把竹子粗加工后,把能用的竹材捆绑带回来,无用的丢路边当肥料了。
两人吃了饭后,大堂哥张翠山把摇椅搬到门外台阶下,躺上面睡觉了。
奶奶谢二妹给大孙子张翠山身上盖了一件衣服,又招呼张盼娣把收音机关了,免得影响大孙子睡觉。
而张和平这边,开始做一些竹凳练手,惹得一些来唠嗑的大婶眼热不已。
下午三点的时候,母亲马秀珍、父亲张兵和两个姐姐回来了一趟,马秀珍跟张和平说了一下他们去办的事。
张兵给老家乡公社打电话,了解到大伯张城那边确实出了点事。
他大伯张城去乡公社盖章,办事员讨喜,张城没给,还发生了口角,最后打了起来,今天才让村支书带口粮把人领回去。
然后是两个姐姐的老师那里,根据两个姐姐的意思,下午放学、周末补一下数理化和俄语就行,他们刚把这4科老师的礼送完回来。
“教语文的班主任卢老师那边不补课,就不需要送吗?你两个闺女的初中档案,还要他写评语,这可是会影响以后工作分配的!”张和平提醒了一下,母亲马秀珍他们就又出去了。
……
“阎老哥,你这爆炸钩的绳结是怎么打的?我打的结,老是脱钩。”
“脱钩?”正在岸边给爆炸钩裹饵料的阎埠贵,瞳孔猛的一缩,一下子想到了好多事。
“那可不!”一旁的鱼友紧紧盯着阎埠贵手中的爆炸钩,“之前好多人模仿你这爆炸钩,结果绳结没打好,被大鱼拖走了好多鱼钩,他们现在都不敢用爆炸钩来这边钓鱼了。”
阎埠贵眼中精光一闪,想着鱼竿才能钓多远,你们都不掉爆炸钩才好。
再看旁边鱼友丢的爆炸钩,那浮漂离阎埠贵的浮漂很近,有蹭阎埠贵秘制饵料的嫌疑,更不可能告诉鱼友如何打绳结了。
鱼友见阎埠贵不说话,便悻悻的闭嘴了。
只是,阎埠贵和他儿子频频拉线收鱼,让鱼友很是嫉妒,遂收了东西,拉了另外几个钓鱼佬跑去举报阎埠贵。
当一群红袖大妈和一群钓鱼佬把阎家父子包围后,阎解成果断跳水跑了,阎埠贵舍不得那两麻袋鱼和自行车,然后就……
求一下票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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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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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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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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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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