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大雪,有人欢喜有人愁。
开心的自然是这些打雪仗、堆雪人的孩子们。
徐得庸将车停好,一手拿着东西,一手抱着小理儿,陪大着肚子的徐慧真不急不缓的进了院中。
四合院内的雪都各家堆在角落,路已经清出来。
和遇到人打过招呼,徐得庸便带着娘俩回到家里,看着门口已经清好的雪,掀开厚布帘进去道:“奶奶,门口的雪你自个清啊?您可别累着,不是说好要是下雪我会回来干的吗!”
徐南氏正在忙活着,看起来似乎比去年还年轻有劲头了一些,她笑了笑道:“我没怎么清,是傻柱和雨水帮忙给清的。”
徐得庸眉梢一动道:“这样啊,那不能让人家白干,咱得谢谢,正好,我带了点猪头肉,让他们兄妹俩来吃顿饭。”
“你看着办就是。”徐南氏随口道,就稀罕起小理儿来。
“太奶。”小理儿含糊奶声道。
“哎,小囡囡来喽,让太奶抱抱。”
徐得庸道:“怎么没事,我听奶奶说了,早上的雪是你和雨水给清的。”
徐得庸离开后,何雨水开心雀跃道:“得庸哥真好,有肉吃喽。”
徐得庸点点头将咸菜扔给何雨柱,在桌前坐下。
徐得庸笑着道:“妹妹在家吃饭呢,想玩去家里玩吧。”
正在门口撅着屁股玩雪的小棒梗见到他喊道:“得庸叔。”
徐得庸则转身进来何雨柱家,何雨柱花生米快炒好了,见他拿了这么多东西,道:“嘿,得庸你这可忒讲究了点。”
何雨柱闻言舔了舔嘴道:“嘿,管酒……,要不你来我这吃,伱那老人小孩的也不方便,我这还藏了点花生米。”
他闻了闻道:“就是这味,你们家那口子家的咸菜是不是有什么堵门秘方,我怎么腌不出这味来。”
徐慧真暗暗白了他一眼道:“拿上一块咸菜。”
何雨柱咧咧嘴道:“这没事你请我们吃饭做什么!”
“嗯。”徐得庸点头应了声,笑了笑道:“没什么事,我是今天煮了点猪头肉,请你们过去一起吃点。”
徐得庸则转身出去来到何雨柱家,里面隐隐传来炒菜声,他敲了敲门道:“柱子。”
说着“咣咣咣”开始切起来,嘴里还说叨着道:“本来我还想凉拌一个白菜心,这样就剩了,四个菜正好。”
何雨柱微微撇嘴道:“不说就不说,我又没问你要秘方。”
何雨柱摆摆手道:“嗨,我当什么事呢,这算什么,小事一桩不值一提,你们吃吧,我这都快做好了。”
小棒梗年纪小,和院里年纪的闫解旷等人玩不上,都不愿带他玩,倒是挺能逗小孩子玩,之前就陪小理儿玩过。
徐得庸笑了笑没说别的,想了想道:“过来,得庸叔给你吃块肉。”
小棒梗脸上一喜,随即嘟嘴道:“吃饭,不去,不然奶奶又会说,妈妈不让吃饭的时候去别人家。”
徐得庸回家说了声,徐南氏摆摆手道:“去吧,去吧,拿两个饼子,甭喝多了。”
小棒梗舔着舌头回家,牙里有点肉丝还嚼着回味着。
徐得庸想了想道:“成,我回去说一声吧。”
何雨柱接过笑着道:“嘿,咸菜。”
“你猜。”徐得庸道。
“得庸哥。”正在炉子边写作业的何雨水也起身道。
听到有肉吃,小棒梗小眼睛一亮,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
徐得庸捏了一块猪头肉给他道:“行了,玩去吧。”
何雨柱立即咧嘴笑道:“得嘞,那我等你。”
徐慧真笑着道:“哎,奶奶,我知道哩。”
徐南氏随即又嘱咐道:“慧真,你可注意点身子,快歇着。”
很快,何雨柱拿着铲子开门道:“唷,是得庸啊,有什么事?”
徐得庸咧嘴笑了笑,切了点大肠、猪肝、猪头肉,凑成一盘,拿上咸菜、饼子和一小坛酒出门。
徐得庸轻轻一笑道:“我那可有酒哦。”
何雨水道:“哥,你还是先管好自己吧。”
何雨水已经把椅子放好,笑着道:“得庸哥,您坐。”
“嘁,我才是主力,我凭什么不吃,等会别露出没出息的吃相啊!”何雨柱告诫道。
何雨水撇嘴道:“那等会你别吃,帮南奶奶除雪还是我开的头呢!”
小棒梗瞅了瞅道:“没,妈妈在做,妹妹呢,我想和妹妹玩。”
何雨柱脸上露出一抹嫌弃之色的:“瞧你那没出息的样,不就吃点猪头肉吗。”
小棒梗一口将肉塞进嘴里,看着徐得庸盘子里的肉眨了眨眼睛,不舍的扭头离开。
徐得庸点点头道:“吃饭了吗?”
……
“妈妈,我什么时候能有個妹妹啊!”小棒梗跑到秦淮茹身边问道。
秦淮茹道:“问你爸去。”
“咳。”贾东旭咳嗽一声正要说话。
贾张氏小眼睛一瞪道:“什么妹妹!要有也是得有一个弟弟。”
小棒梗仰着头道:“我要妹妹,不要弟弟。”
贾张氏道:“妹妹不好,妹妹是拖油瓶,有弟弟长大了才能和你帮衬。”
“哼,我不要。”随即跑到贾东旭旁边道:“爸爸,什么时候有妹妹。”
贾东旭咧咧嘴道:“快了,明年的。”
小棒梗似懂非懂的道:“哦,明年啊,好久啊!”说着又舔了舔嘴唇。
贾东旭见他嘴上油汪汪的便道:“你个臭小子是不是又偷吃荤油了?”
小棒梗立即道:“没有。”
“还敢撒谎,撒谎可不是好孩子。”贾东旭脸故意一板道。
小棒梗歪着头道:“没有,得庸叔给我吃肉肉了。”
秦淮茹闻言瞅了一眼,将顿的白菜出锅。
贾张氏道:“他拿肉给你吃!”
“嗯。”小棒梗点头道:“得庸叔一盘肉,去傻柱家。”
贾张氏皱眉道:“你是说徐得庸拿着一盘子肉去了傻柱家?他巴结傻柱干什么?”
贾东旭也有点不解。
秦淮茹将菜端上桌道:“我觉得不是巴结,应该是人家感谢傻柱早上给除的雪。”
桌子上还有一盘凉拌萝卜。
贾张氏嘟囔道:“徐得庸那小子能有这么大方!”
秦淮茹又把二合面的窝头端上桌道:“人家得庸这一年多没怎么小气过不是,要不然院里这些小子都得庸哥长得庸哥短的,除了三位大爷谁有这待遇。”
贾东旭闻言讪讪一笑,那些小子要不是大人让叫,一般都不大搭理他。
贾张氏酸溜溜的道:“不就是找了个小资产阶级的女人,有两个臭钱吗,咱家要是也那么有钱,这些小恩小惠咱们也会做。”
秦淮茹没有再说什么。
贾东旭咳嗽一声道:“别说这些了,咱们吃饭。”xǐυmь.℃òm
小棒梗眨眨眼睛忽然道:“爸爸有钱,都锁在抽屉里。”
贾东旭一瞪眼道:“你小子竟然偷看,不许到外面说。”
小棒梗嘟嘴道:“拿不到,也不买肉给棒梗吃。”
“快过年了,过两天就去买。”贾东旭只好道。
小棒梗这才露出笑脸。
……
“得庸,哥哥羡慕你呀!”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何雨柱喝的有些脸红,拉着徐得庸道。
何雨水已经吃饱,小姑娘摸着肚子,望着盘里仅剩几块肉没有再下筷子,见自家哥哥这个样子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道:“哥,你这还没喝醉呢,别丢人了。”
何雨柱看向她道:“你还说,没你这个小拖油瓶,你哥我早给你找着嫂子了。”
何雨水对自家哥哥这张“臭嘴”,一开始还会生气,现在已经习以为常,她道:“得得得,都怨我成了吧,要不你把我送爸那去,或者你也离家出走。”
何雨柱一挥手道:“去去去,这是我家,我凭什么离家出走,小丫头子去一边写作业去,大人说话小孩甭插嘴。”
何雨水撇撇嘴到炉子旁写作业去了。
被自家妹子一打扰,何雨柱也没了“诉苦”的心情,端起酒杯道:“来,得庸早兄弟俩走一个,以后你不在的时候放心,你奶奶就是我奶奶,有啥力气活就交给我。”
徐得庸没好气道:“什么叫我不在,以一周回来好几趟好不,而且等慧真快生了,我就把奶奶接过去。”
何雨柱嘿嘿一笑道:“寄人篱下哪有在自己家自在……。”
话音未落,外面传来敲门声。
“爸爸……。”
小理儿可爱的声音响起。
“哎。”徐得庸连忙应了声。
“咯咯咯……。”小理儿听到声音便乐起来。
徐南氏道:“这小囡囡这一会没见到你便找你,慧真看着也看不住,老想走动。”
“成,给我吧。”徐得庸将小家伙抱过来。
何雨柱咧嘴笑着道:“南奶奶,在家再吃点吧。”
徐南氏瞥了他一眼轻笑一下道:“不了,已经吃饱了,你们少喝点,甭喝多了。”
“得嘞,保证不喝多。”何雨柱道。
何雨水也打了招呼,徐南氏没有逗留,说了两句就回去了。
小理儿第一次来何雨柱家,有些好奇的东瞅瞅西望望。
何雨柱呲着牙笑道:“理儿,我是你大爷,叫大爷。”
小理儿瞅瞅他,扭头躲到徐得庸怀里,不过小鼻子嗅了嗅,似乎对徐得庸身上的酒味有些不喜欢。
何雨水蹲在一旁笑着道:“理儿,叫姑姑,姑姑陪你玩好不好。”
“咕咕。”小理儿咧嘴道。
“哎。”何雨水高兴的答应道。
徐得庸便将小理儿放下,小理儿见爸爸在,也不认生,便开始走着到处看看。
徐得庸对何雨水道:“你牵着点她,别让碰倒乱拿东西就好。”
何雨水点点头便喜滋滋跟了上去。
徐得庸笑了笑,其实家里要是有一个“德华”照顾孩子挺不错。
两人又喝了片刻,一人差不多有四五两,何雨柱喝的多点。
这时,里间传来何雨水的声音道:“哥,你昨天的臭袜子怎么还没洗。”
何雨柱脸上有点挂不住道:“行了,别吵吵,你就不会顺手帮哥哥洗了。”
“我才不要。”何雨水牵着小理儿出来。
小理儿小腿“噔噔噔”的扑到徐得庸的腿上,走的太快差点栽倒。
“你急什么啊。”徐得庸扶了一把宠溺道。
小理儿嘟嘟嘴道:“臭臭……。”
说着小手向斜着指了指,应该是说何雨柱里屋。
“哈哈哈……。”
徐得庸和何雨水忍不住笑出声。
何雨柱更是老脸一红。
小理儿见大家笑小脸愣了一下,于是也合群的笑了。
徐得庸没有再多待,有随便扯了两句闲话,便抱着小理儿回去了。
等人走了,没等何雨水说话,何雨柱抢先道:“得,妹,你甭说了,我这就洗去。”
何雨水嘀咕道:“还得让一岁的小娃娃说……。”
……
这段时间又是四九城滑冰的季节,徐慧真不方便,徐得庸也是经常带着小理儿出去玩,还给小理儿做了个专门的冰车,小家伙每次玩都别提多开心了,并且还念念不忘。
想起来就缠着他去滑车车。
日子一天天过去,小年转眼而过。
这一年即将结束,四九城变化很大,修路、拆城墙,整座城市像一个大工地也不为过。
比如朝阳门城楼就这一年拆的;等明年,箭楼拆没了。
这座曾经被八国联军先攻破城门,痕迹将荡然无存,拆除前保存留待后用的原建筑构件也在“嗡嗡嗡”中散失。
太多旧的东西逝去,又会有新的东西填补。
悟已往之不柬,知来者之可追!
这天午后,小酒馆开门,只有徐慧真和赵雅丽两人。
赵雅丽拿着抹布又检查了一遍桌子道:“慧真,现在这时候也没多少客人,你大着肚子回家歇着吧,反正离这么近随时都能过来。”
徐慧真笑了笑道:“没事,回去也是歇着,我正想有事和你合计合计呢。”
“什么事?”赵雅丽放下抹布道。
徐慧真微笑道:“这不是年底了,我想问问,咱们这近一年的收入,除去“四马分肥”之后,能拿出多少额外的结余,帮忙咱们小酒馆内生活困难的家庭啊!”
赵雅丽愣了一下,小酒馆内生活的困难的家庭,她们家说第一没人说第二。
她抿了抿嘴唇道:“慧真,你、你这是为我着想呢?”
徐慧真笑了笑道:“你八个儿子,半大小子吃死老子,政府提倡帮困济贫,咱们是公私合营的示范单位,理应带头是不是。”
听徐慧真这么说,赵雅丽顿时忍不住低声啜泣起来。
徐慧真连忙道:“哎,赵姐,你别哭啊,这不是应该的嘛。”
“您要我说什么好。”赵雅丽擦了擦眼泪道:“我以前还……。”
徐慧真打断道:“好了,赵姐,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这事我和蔡经理通过气了,他不反对,不过大家也要一起开个会。”
“嗯,谢谢你慧真。”赵雅丽红着眼睛道。
一天后,晚上,得到开会通知的小酒馆几人都陆陆续续的回来,等客人走后开会。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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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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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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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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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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