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众人的惊叹声,弗拉基米尔解释道:“徐、曾经救过伊莲娜,他是我们的好朋友,我请他喝酒、是应该的。”
“厉害啊,你小子。”牛爷闻言忍不住对徐得庸刮目相看。
片爷也点头放马后炮道:“我早就看得庸不简单。”
“厉害!”
“够敞亮。”
“局气!”
……
众人七嘴八舌的捧场,有人说徐得庸,有人说弗拉基米尔。
强子忍不住羡慕中带着嫉妒的道:“嘿,得庸真有面,连大苏人都认识,还请他喝酒。”
刘德柱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道:“那是,你不看是谁,得庸会‘提缸术’,本事大着呢!”
“什么‘提缸术’,有那么厉害?”强子眼睛一睁道。
刘德柱头一昂道:“那可不,得庸力气这么大就是练得‘提缸术’,哎,可惜他不传给外人。”
蔡全无嘴角带着笑意没有说话,但眼底也难掩一丝羡慕,不过更多的是为徐得庸高兴。
陈雪茹瞥了一眼有些‘出风头’的徐得庸,淡淡一笑没有过去说话。
走到徐慧真面前,笑吟吟道:“我知道你当掌柜,特意把老大哥都给伱叫来捧场,够给你面子吧。”
徐慧真笑着杏眼一眯道:“谢谢雪茹姐,那您喝点什么?”
陈雪茹一副理所当然道:“当然是白的,你刚接班不知道,你公公知道,我只喝白的。”
说着白嫩的小手一张,对着和徐得庸说完话的伊莲娜和弗拉基米尔道:“这两位大苏同志喝啤酒。”
徐慧真微笑点头道:“初来乍到,请多关照。”
伊莲娜笑着道:“不用、这么客气的。”
“哦,二两?”徐慧真笑着先给陈雪茹打了二两酒递给他。
陈雪茹接过闻了闻,满意的微微颔首娇声道:“嗯,好酒,二两哪够,再来二两。”
此言一出,众人忍不住又多瞧了两眼,嘿,这娘们还挺能喝。
徐慧真也笑眯眯道:“行啊您!”
“再来一盘小肚儿。”陈雪茹兰花指一翘,夹着小酒壶道。
牛爷一抬眼道:“行啊,您这酒仙儿啊!”
陈雪茹仰头轻笑,拿着酒和下酒菜道:“走时结账。”
说罢走到徐得庸他们这一桌。
桌子四面坐着徐得庸、牛爷、片爷、以及卖糖人的李义宽。
陈雪茹眼皮一搭,对着徐得庸道:“让开点。”
徐得庸笑了笑没说话,得,这娘们就给顺毛捋。
给她让开一些位置,旁边的李义宽也挪了挪。
陈雪茹俏生生坐下,翘着小拇指将小酒壶放在桌上。
她眼波一转看了看,声音一扬道:“哎,这以后可得立个规矩,这只喝酒不吃菜的,就得和窝脖一行样,自觉点,到墙根里蹲着去。”
李义宽被她言语一挤兑,拿起酒壶和酒杯起来,也不生气,道:“得嘞,您是老板,我这没脸在这坐着了。”
说完就蹲到墙根和别人作伴喝去了。
众人都笑了笑,也没有说什么。
弗拉基米尔道:“老板娘,先来三杯啤酒,那一杯给我的朋友,徐。”
说着一指徐得庸。
徐得庸连忙起身道:“弗拉基米尔,您不用这么客气,这冬天还是喝点白酒比较舒服。”
弗拉基米尔耸耸肩道:“好吧,那就给你再来二两白酒,这次就不要推辞了。”
伊莲娜大眼睛看着他道:“徐,不要再推辞,就满足弗拉基米尔请你喝酒的愿望吧。”
徐得庸也没继续扭捏推让,点头道:“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徐和生忽然轻笑道:“哟呵,这还和大苏同志咬文嚼字上了,哈哈。”
范金有也道:“怕不是句斟字嚼吧,这在徐老师面前不是班门弄斧吗。”
徐得庸目光微眯看了两人一眼,笑了笑没接茬。
两只跳梁小丑,插标卖首之徒!
弗拉基米尔一头雾水,看向伊莲娜道:“他们说的、是什么意思?”
伊莲娜耸耸肩道:“我还没学到那么高深的地方。”
徐慧真将啤酒递给他道:“没什么意思,他们在说成语。”
伊莲娜恍然道:“成语、我知道,就是用四个字表达很长的意思。”
“差不多。”徐慧真说罢,声音一扬道:“谁给两位大苏同志让个坐啊。”
陈雪茹柳眉微抬道:“不用,他们喝酒喜欢站着喝。”
“哎,陈雪茹小姐说的对。”弗拉基米尔笑着道:“我买的是站票。”
众人闻言都是笑呵呵。
“嘿,他连这个都懂、哎。”片爷有些稀奇和牛爷对视。
牛爷也笑道:“这懂、这都懂。”
“干杯,我们随意。”弗拉基米尔举起酒杯对徐得庸示意一下道。
徐得庸笑着道:“您是客,我干了,您随意。”
说罢,斟满酒的一两小酒盅一饮而尽。
“好,是咱肆玖城人的待客之道。”牛爷给叫了一声。
“好!”
……
众人也都附和着,参差不齐给叫了个好。
弗拉基米尔摇摇头道:“好吧,这一杯我也干了,下一杯就慢慢喝。”
说罢他仰脖“咕咚咕咚”的喝掉,又迎了一片叫好声。
人就喜欢凑个热闹,反正看热闹不嫌事大!
伊莲娜跃跃欲试道:“那我要和徐喝一杯,我随意,你干了。”
“哈哈哈……。”众人笑起来。
有人道:“咱肆玖城的爷们不能怂。”
……
徐得庸只好又和伊莲娜喝了一杯,拒绝了她和想要喝交杯酒的提议,外国娘们就是胆子大。
喝完他赶紧吃了两颗花生米垫了垫。琇書網
陈雪茹眉眼一翻道:“瞧你哪点出息,二两酒就上脸了。”
徐得庸坐下道:“比不上陈掌柜您的酒量。”
牛爷眼睛一睁道:“合着你们都认识啊?”
徐得庸笑了笑道:“之前在陈掌柜手底子下挣了点嚼裹儿……。”
徐慧真这时道:“徐得庸,给你。”
说着将一盘小肚放在柜台上。
陈雪茹目光微眯道:“慧真,我可没听到徐得庸要小肚啊!”
徐慧真淡淡一笑道:“大家喝的这酒就是徐得庸从牛栏山拉来的,我给盘小肚感谢一下怎么了。”
牛爷点头道:“这路程那可不近,感谢一下也不过份。”
徐得庸起身道:“多谢徐掌柜。”
徐和生和范金有见此不禁眉头微微一皱。
强子看的眼热道:“嘿,早知道好处这么多……。”
刘德柱嘲笑道:“就你,早知道也甭想,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这时,弗拉基米尔抿着第二杯啤酒问道:“女老板,您这个小酒馆也要公私合营吗?”
牛爷倒着酒眼皮一抬道:“嗨,这达瓦里氏(同志)也懂得公私合营?”
陈雪茹一副你‘大惊小怪的样子’,笑着道:“那是,他们什么不知道?连我这绸缎铺苏州丝绸多少钱一尺都知道,绝不会拿丝绸当尿布使。”
“哈哈哈……。”
众人都跟着笑起来。
感觉今天是来值了,白喝一两酒不说,介三个娘们都挺有看头,还能近距离接触外国人,听听市井流言、国家大事。
这时,牛爷直起腰装老董道:“掌柜的,这公私合营的事儿你还真得知道。”
范金有一听这个话题抬起头来。
只听牛爷越说越起劲,抬起手比划着道:“这公私合营啊,它就是咱们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不一样,不能有个体经济。”
“所以啊,就得由公家接……。”
“啪。”
一只手伸出来握住牛爷的手臂,打断了他的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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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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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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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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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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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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