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得庸在冰面上滑了一会,过了把速度与激情的瘾,该说不说,获得点持久快感不容易啊!
他靠边脱下冰鞋瞅了一眼冰刀,这玩意还有一项花费,就是磨冰刀,不然时间长了就没那么溜。
刚子已经脱下木冰鞋在一旁等候。
不过他的木冰鞋却在别人的脚下在滑。
滑者还是熟人带过来的。
平头青年见到徐得庸高兴的道:“嘿,哥们,我可是说话算话给你介绍来两个主顾。”
徐得庸笑眯眯道:“哥们讲究,还未请教姓名?”
“我叫黄大甫。”平头青年道。
徐得庸笑着道:“好名字,我叫徐得庸。”
两人互道姓名算是正式认识。
刚子在一边有些着急,等两人说完,便一副告罪的模样道:“嗨,庸爷,早知道这是给您介绍主顾,我就不把冰鞋借给他玩了,我那天看你们认识,以为只是一起的朋友。”
徐得庸道:“没事,主要看各人选择,又不是非我不成。”
刚子道:“庸爷局气。”
很快,一男一女两个试玩的青年就回来。
那男的高兴道:“这木冰鞋还不错,平常玩完全够用,多少钱?”
刚子看了眼徐得庸没说话。
徐得庸没好气道:“问你伱就说呗,看我干嘛,放心,爷们没那么小气。”
刚子这才开口道:“包工包料,六块。”
黄大甫连忙道:“田涛,我的冰鞋是这位徐得庸同志做的。”
田涛眨了眨眼睛道:“你们不是一起的?”
徐得庸摇头道:“不是,我就是稍带着做着玩。”
田涛眼珠子转了转道:“那你的多钱?”
徐得庸将冰鞋往前一放道:“包工不包料,六块。”
田涛顿时笑了,道:“你凭什么价格贵?”
“凭手艺。”徐得庸淡淡的道。
田涛看了看徐得庸做的木冰鞋,又看了看刚子那双,道:“你要是也包工包料六块,再给我刻上这图案,我就让你做。”
徐得庸微微一耸肩道:“那您随意,概不还价。”
田涛道:“那我还是找他做吧。”
黄大甫道:“田涛,他这木鞋做工的舒适性一看就差一些。”
田涛道:“穿鞋穿差不多,我还是愿意省两毛钱,够我一天口粮钱呢。”
刚子摸了摸大鼻子道:“那庸爷,这单我就接了?”
徐得庸没好气道:“自己说的算,再问懒得不搭理你。”
“得嘞。”刚子起身和田涛商议起来。
黄大甫挠了挠头道:“邱兰,你选择让谁做?”
名叫邱兰的短发女青年,利落的从兜里掏出一张纸递给徐得庸道:“我想在木鞋上刻上梅、兰、竹、菊的图案,需要多少钱?”
徐得庸接过看了看,不是很复杂的图案,合起来也赶不上他那条“龙”。
他道:“再加两毛。”
邱兰道:“成交,我再加两毛你直接给包工包料。”
徐得庸看了眼旁边黄大甫,冲他眨眨眼道:“料子你完全可以让大甫同志帮忙给弄,花不上两毛钱。”
黄大甫愣了一下,立即道:“对,邱兰,这事交给我就成,保证没问题。”
邱兰犹豫了片刻道:“好吧,那就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黄大甫有些傻笑道。
等邱兰走开,徐得庸挑挑眉对黄大甫道:“大甫同志,我只能帮你到这了。”
黄大甫还有点不好意思,咧嘴笑了笑道:“嘿,兄弟你这……。”
徐得庸悠悠道:“脸皮厚吃个够,脸皮薄吃不着,撒向人间都是情,浪费感情可不行,兄弟你不努力,只会被别人有机可乘!”
黄大甫顿时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一副受教的模样。wWW.ΧìǔΜЬ.CǒΜ
随即一副虚心请教的模样道:“得庸哥,可还有别的能教小弟?”
徐得庸道:“自己悟,我也还单着呢。”
他不能教坏年轻人……。
……
商议完毕,徐得庸和刚子一起去看平板车。
徐得庸要拉着刚子,这货死活不愿,没辙,只好掉个个。
嘿,徐得庸也是头回坐自己的车,有点新鲜劲。
骑了二十多分钟,拐进一个相对偏僻的小胡同,两人来到想要置换车的人家。
这户人家住的是类似蔡全无家那种单门独户的小院,三间小房,院子和天井似的。
刚子下车推开门道:“板儿爷在家吗?”
“咳咳咳……。”
一阵咳嗽先传来,一道稍显苍老的声音道:“在呐,是刚爷来了。”
很快一位五六十岁的汉子,一瘸一拐的从房间中走出来,边走边道:“老婆子快把汆儿放上,让刚爷进来喝杯热茶。”
汆子,又称“水吊子”“水汆子”“汆壶”,细长筒状,插煤球炉子里烧水比热得快还快。
刚子笑着道:“不用了,今个正巧遇到三轮车主,想过来瞧瞧您的板车,正好您也看看他的车,要是相互满意,过两天就把手续办喽。”
“成,那就看看,麻烦刚爷了。”板儿爷恭维的道。
徐得庸也看打了声招呼,目光落在占了大半个院子的板车上。
毕竟是拉货的,这车看着就比他拉客的三轮扎实,车轮子也大,虽然后面的木头车板有些损坏,但车架完好,其他都是小事。
板儿爷出来和徐得庸打过招呼,围着徐得庸的三轮车仔细看了几圈,有些犹豫道:“爷们,你这车保养的挺好,就是车篷子旧了点。”
徐得庸笑了笑道:“确实,您的车也不差。”
板儿爷又对屋里喊道:“老婆子,狗剩去哪了,回头这车他要骑,让他先瞧瞧也好。”
屋内妇人的声音传出道:“谁知道那混小子又跑哪里去了。”
“哎……。”板儿爷叹了口气,不舍的看了看自己的板车,犹豫一下道:“刚爷,您看能不能……。”
刚子目光一眯道:“板儿爷,您这我可是一分过手费都没收啊!”
徐得庸拍了拍刚子的肩膀道:“刚子,这直接置换我确实有点占便宜,这样吧,我再补您五块钱,这篷子您想拾到就自己拾到拾到。”
板爷露出笑容道:“成,爷们虽然年轻,但一看就是实诚的主,明……后天一早,咱到街道派出所更名。”
“好。”刚子道:“那咱就说定了,后天周一九点咱在街道派出所碰面,板儿爷您可不能耍我啊!”
“那不能,那不能。”板儿爷连忙道。
刚子转头笑着对徐得庸道:“庸爷,您看这样咱就先回去?”
板儿爷道:“喝杯茶再走。”
徐得庸道:“不用麻烦了板儿爷,您腿脚不便歇着吧,我们告辞。”
说完两人告辞离开。
路上刚子道:“这板儿爷三十多才结婚,算是老来得子宠惯了些,那小子有些不着调,想跟我混我都稀得收。”
徐得庸眨了眨眼睛,这听着怎么和以前的“自己”有点像……。
不过,从这货嘴里说出别人不着调,咋感觉怪怪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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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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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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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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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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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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