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心羽有种抓心挠肝的难耐,感觉有蚂蚁在身上爬……
说我‘表现还行’是什么意思嘛?
……明明就差一个奖励了。
心羽要做什么才能让你开心。
怨怨地想着,她又抱紧了他一些,侧脸贴在他宽阔的背上。
话说,他的背真的好宽啊。
用脸颊蹭蹭,感到莫名的安心,很有安全感。
总之坐在后面,他又看不到。沈心羽也稍微放肆些。
毕竟是七天。
都七天没见面了。
心羽放肆一些也可以被原谅的吧。
抱紧,蹭蹭。
不够,怎么都不够,还是没办法释缓心中难耐的感觉。
想被骂,被凶,被惩罚。
……唔,也想要奖励,然后玩绳子。
心羽是不是越来越不知道满足了……wWW.ΧìǔΜЬ.CǒΜ
少女在后座,贴得越来越紧,满怀心思地蹭啊蹭。
周仲鱼表情不再像之前那么大咧咧的笑了。
有点僵硬。
你能想象一朵刚出炉的棉花糖贴着后背蹭来蹭去的感觉吗?
温温热热又软乎乎。
心里痒痒的。
像根小羽毛在心头尖尖,挠啊挠。
“坐车上别乱动。”周仲鱼出声阻止。
为什么要阻止?
是不喜欢吗?
是正人君子吗?
恐怕都不是……
是怕再这样下去自己会控制不住——控制不住停下车,把她按在墙上狠狠亲晕,然后扛回家……
“对,对不起。”沈心羽意识到自己过于贪婪了,不舍的稍稍松开些。
唔……又被说了。
他会不会觉得我很轻浮?
明明想要表现得好些拿奖励的,却变成这样。
可是,真的忍不住。
周仲鱼松了口气,稍微多拧一点把手,提提速。
没继续被少女贴住,清凉的空气从胸与背之间的间隙穿过,终于遏制住了他心间蔓延的大火。
穿过霓虹闪烁的繁华街道,渐渐的路两边只有路灯和晚间散步的行人。
随着两岸街道越来越熟悉,后座的沈心羽认出了现在的位置——南庆大桥。
从大桥一侧走通头,再从另一侧绕回来,又不用担心有车来往,还能吹吹河道的风。
如果家离得近,南庆大桥就是散步的首选路线。
桥头有个车棚。
“刚刚你在车上乱动什么?”周仲鱼把车头一歪放下脚架。
沈心羽站在旁边,低着脑袋捏捏小狗玩偶,“……对不起。”
周仲鱼拿过她手里的小狗玩偶,装到车座下,稍作翻寻,他才转过身看向她,语气强硬,“抬头,看着我。”
沈心羽抬起头,看到他严厉的眼神,身体开始微微发抖。
感觉不是要被骂就是要被打了……
“手伸出来。”他命令道。
沈心羽乖乖地把手伸出去。
这时,她才看到周仲鱼手里一小捆酒红色的棉绳。
然后,她就怔怔的看着棉绳搭到自己手腕上。
纤细的手腕,坚韧的棉绳。
白皙的皮肤,酒红的结扣。
强烈的视觉反差,宛如看到的是一朵沾血的小白花。
绕圈,结扣,绳路穿梭游走。
沈心羽第一次发现他的手很好看,修长,骨节分明。
他认真专注走着绳路,绳子在他手里像是有生命一般。
沈心羽眼神呆呆,看得入迷。
周仲鱼手法迅速,片刻之间绳扣已成,最后活绳一收。
缚法——称人结单柱缚。
他敢展示出来的东西,那肯定是他私下练习过很多遍的。
这轻描淡写的十几秒,他不知道练习了多少遍。
看似轻松随意,实则每一处都考虑周全。
避免了所能想到的所有安全隐患。
从绳子的选用到绳圈的松紧,都是为她量身定制。
七天,时隔七天的见面,怎么可能两手空空!
周仲鱼把绳结延伸出来的牵引段收成一小捆捏在手里。
轻轻扽了一下,绳圈刚好能卡住她的手腕。
“不安分,罚你今晚不准牵手。”不由分说,周仲鱼说完已经转身迈步离开。
沈心羽还在发呆回味,直到绳圈勒到手腕,她才赶紧快步跟上去,跟上后,绳圈又松垮垮的。
和所有来这边散步的人一样,两人顺着桥边走。
并肩散步,周仲鱼把多余的绳段捏在手里,沈心羽手腕上那酒红色的绳圈成了普通的手绳装饰。
两人看上去就是手背贴着手背散步的小情侣,没什么异样。
夜晚河道的风很凉快,带着些水的气息,拂面而来,吹散一天的燥热。
两人的步调都放得很慢,他侧头看着河,她看着他。
“心羽。”他继续看着河,轻柔出声。
“恩。”她目光柔和。
“那天我跟来,真是太好了。”他语气充满庆幸。
稍作间隔。
“那天你能来,真是太好了。”她语气充满感激。
静静地走了一会。
突然,他笑了一下,回头看向她。
“你好傻。”
她歪头对他笑笑,没有说话。
周仲鱼正要继续说什么,突然余光震颤,脸上的笑容跟着消失。
接着,他捏紧绳子一拽,一下子把沈心羽拉到怀里,另一只手搂着她的肩膀猛地将她整个人抱到身后,按在栏杆上。
动作一气呵成。
回过神时,沈心羽已经被他按到怀里,抵在栏杆上。
她像只任由处置的小白兔,小手搭在他的胸口,一动不敢动。
扑通扑通扑通——除了心脏。
她的脖子连着耳朵都在烧,缓缓抬头,正好对上周仲鱼垂下来的眸子。
他慢慢低头,越来越近。
是……是要亲我吗?
沈心羽闭上眼睛,下巴稍微扬起。
然后周仲鱼错开她的脸,凑到耳边,压着声音:“嘘,别说话……我看到我爸我妈往这边来了。”
——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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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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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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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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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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