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漆黑深邃的瞳孔,早已褪去猩红,眼底恢复一如既往的锐利与冷漠。
他上前一步,干净白皙的手指,放到她的脖颈上,五指用力,一把掐住。
“利用了我,还想让我遵守承诺,门都没有!”
望着眼前充斥着阴戾之气的面孔,南浅冷然的眉眼,紧紧蹙起。
“那沈总,你打算怎么做?”
是杀了她,还是折磨死她?
沈希衍的手,微微往上,掐住她的脸颊,捏着往上一抬。
“我要毁掉你最在意的东西。”
冷沉着嗓音说完,又松开手指,用力拍了拍她泛冷的脸颊。
“给我等着!”
放下这句狠话,沈希衍像扔垃圾一样,一把甩开她。
他用的力气很大,没站稳的南浅,猛然被甩在地上。
她用双手撑着冰凉的地板,透过昏暗光线,看向沈希衍。
他已然转身,往酒窖方向走去,只留下一道孤寂冷傲的背影。
南浅紧紧望着那抹背影,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从心间晕染开来。
闹成这样,沈希衍都没有一脚踹开她,应该是想留着狠狠报复她吧。
南浅不敢深思其他的,强撑着从地上起来,再转过身,快速离开。
跟来的时候不太一样,庄园外面的人群都散了,显得有几分冷清。
寒冬萧瑟,冷风肆意,南浅的外套又给了展妍,这会儿冷得直哆嗦。
她瑟瑟发抖走出酒庄,就见身形修长的慕寒洲,靠在车门边上抽着烟。
见她出来,男人扔掉指尖香烟,脱掉身上的大衣,走上前披在她身上。
“怎么样?”
南浅裹着他的大衣,将下巴埋进衣领里,萃取着衣服里的余温。
“他没同意分手,还说要毁掉我最在意的东西。”
慕寒洲似乎早已猜到结果,不冷不淡的神情,看起来毫不意外。
“没关系,我还有办法。”
南浅有些心不在焉的,点了下头,随即又抬起担忧的眼睛。
“寒洲,我怕他会知道阿景的存在。”
她最在意的,就只有阿景。
沈希衍可以毁掉她,但阿景不行。
慕寒洲默然片刻,伸手拢起后衣领子,将她的后脑勺包裹住。
“他现在以为你在意的是我,不是阿景。”
南浅闻言,渐渐明白过来,沈希衍要毁掉的,是慕寒洲。
“那你……”
“再配合我演一出戏?”
被打断的南浅,有些不解的,从大衣里露出两只大眼睛。
“什么?”
慕寒洲的大手,从衣领往下滑,移动到腰部后,一把搂住,用力往怀里一带。
南浅整个人,猛然撞进他的怀里,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见慕寒洲缓缓低下头。
他身上淡雅的气息,与空气交融,一起伴随着风雪,灌入鼻间,带来窒息感。
南浅征征看着眼前逐渐放大的俊脸,有那么一瞬间,感觉心脏都停止了跳动……
当那薄唇,离她的红唇,只有半指距离时,南浅回过神,下意识偏过头。
慕寒洲隐忍着的眼底,拂过一抹失落,随即又用手指,挑起她的下巴。
他什么也没说,一手搂紧她的腰,一手扼住她的脸庞,低头吻了上去。
唇瓣相触的刹那,南浅清澈的瞳孔,猛然睁大,眼睛里盛满不可置信。
慕寒洲……怎么会强吻她?
她抬起惊诧的眼眸,打量着眼前紧闭着双眼的男人。
那眼里藏着什么样的情绪,她看不出来,只感觉到搂着腰的手越来越紧。
他碰了她之后,似乎有些失控,连往日里的隐忍克制,都悄然抛之脑后。
完全跟疯了一样,抱着她,掐着她,疯狂沦陷在这个深吻里……
就好像……隐忍了很多很多年,这才会在这一刻,完全失去理智。
南浅揣测不出来他的心思,愣在原地数秒后,猛然推开他。
然而男人力气很大,她越推,他搂得越紧,压根就动弹不得。
南浅蹙起秀眉,不解的,看着慕寒洲。
他却缓缓睁开那双紧闭的眼睛。
当南浅看清楚那里面晕染着的水雾时,推他的动作慢慢停顿下来。
慕寒洲红着一双眼睛,用宽厚的大掌,轻轻地,抚上她的后脑勺。
他的初初,能明白吗?
或是……还能回来吗?
南浅不知道慕寒洲在想什么,只是有个念头一闪而过,却又觉得是错觉。
她感到彷徨无奈、不知所措时,慕寒洲的薄唇,一点一点离开她的唇瓣。
“初初,他来了……”
他指的是谁,南浅瞬间反应过来。
原来慕寒洲强吻她,是为了演戏给沈希衍看。m.χIùmЬ.CǒM
但这样的戏未免太过了,她怕会彻底激怒沈希衍。
想到沈希衍的狠,南浅身子发僵,心脏也怦然打起鼓来。
慕寒洲却微微偏过脑袋,看向从酒庄里走出来的男人。
瞧清楚对方眼里流露出来的愤恨,他不禁勾了下薄唇。
随后收回冷嗤视线,搂紧南浅的腰,将她抵在车门上。
看到那对狗男女,当着他的面,不管不顾的激吻。
沈希衍伫立在寒风中的单薄身影,犹如坠落冰窟,不止身子发颤,连手脚都跟着冰凉。
他曾经幻想过两人抵死缠绵的画面,却从来没有亲眼见过,哪怕上次开房也没看到过。
这还是第一次。
比起南浅的欺骗利用,这样的拥吻,就是拿刀,在一刀刀刮他的心脏。
沈希衍感觉到胸腔,气血翻涌,却又进不去空气,堵得他连呼吸都困难。
他抬起修长的手,按住自己在泣血的心口,却怎么也按不住里面传递出来的疼痛感。
那样密密麻麻的痛楚,从心间蔓延,似藤蔓般,缠住他的指尖,疼得一双黑眸紧缩。
压根控制不住,干脆不控制了,任由那些痛游走于全身后,沈希衍握紧双拳,冲了上去。
他像一头失去理智的雄狮,一把拽住慕寒洲的衣领,对准他的脸,用那骨节泛白的拳头,狠狠砸过去。
沈希衍力气很大,只一拳,就将毫无防备的慕寒洲砸倒在地,连反应的机会都没给,他又冲了过去。
浑身散发着滔天怒火的男人,眼睛都没眨,掐着慕寒洲的脖子,铆足所有力气,一拳拳往他脸上砸。
就好像把在南浅那里受的气,悉数奉还到慕寒洲身上。
动起手来,完全不顾对方的生命,往死里打。
看到沈希衍气到要杀人的样子,南浅吓得半死,连忙冲上前,拽住他的手臂。
“沈总,是我主动的,你别迁怒他。”
她的本意,只是想把怒火引到自己身上来。
但听到她说主动的男人,却在一瞬间红了眼尾。
他缓缓抬起嗜血的眼睛,无比失望的,凝了她一眼。
对视上那样的眼神,南浅的心尖,不可控的,抖了一下。
她张唇想要说些什么来做弥补,沈希衍却一把推开她的手。
那雨点般的拳头,再次砸向慕寒洲时,跟地狱来索命的恶鬼没区别。
被砸到鲜血直流的慕寒洲,本可以还手的,他却没有,只抬着淡漠的眼睛,冷笑。
“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沈总又何必动怒呢?”
沈希衍不也当着自己的面,抱着南浅激吻吗?
现在不过是还给他罢了,怎么就这么生气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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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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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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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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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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