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梦,我仓皇后退。
女警见状,推开沈晚晚,径直走到我面前,审视的眼神盯着我:
“你看见了?”m.χIùmЬ.CǒM
背后的沈晚晚不干了,她冲上前,推开女警:
“你什么意思?怀疑那个人的死跟我大方哥哥有关不成?”
这傻丫头,真是什么不该提提什么。
之后,我和晚晚跟着女警来到隔壁邻居家。
走在过道,脑海中那个梦不断闪现,黑暗与光明交替。
我用力摇着头,想要将脑海中的惶恐不安甩掉。
沈晚晚挽着我的手:“大方哥哥,别怕,不是咱做的事,就没什么好怕的。”
我点点头,推开沈晚晚的手。
关于她刚才撒的谎,我还没来得及问。
就像我梦里的一样,眼前的沈晚晚是不是真的她,我都不敢确认。
门口已经聚满了人。
我看到警察将人群围住,不令人过分靠近。
这是我昨天来过的地方,是这家。
客厅里,躺在地上的死者睁着眼睛,一头黄毛。
没了心脏.......
我倒吸一口气,几乎站不住。
被沈晚晚扶住胳膊:“大方哥哥,你怎么了?”
身旁的女警眯着眼睛看着我。
我承认,在任何人看来,我现在的表现实在是太奇怪了。
女警盯上我是应该的。
后来,我被女警带回了警察局,说是调查。
其实是把我关了整整24小时。
沈晚晚就一直在警察局里闹,说他们无故抓人,没有证据。
我头很晕。
现实与梦境到底是怎么穿插在一起的,我不知道......
我害怕警察查出邻居家有我的指纹。
女警再次推开关着我的那间审讯室的门时,我双眼失神。
“你可以走了。”
我以为自己听错,站起身:“什么?”
女警双手撑在我面前的桌子上:“怎么?还有什么没交代的?”
我躲避着女警的眼睛。
其实,她的眼睛挺好看的,长长的睫毛映衬着黑色的瞳孔。
但就是看起来不太好接近。
我慌忙摇头:“不是不是,配合警察同志是我们公民应尽的责任。”
女警点点头,直起身子。
我刚走出几步。
女警在后面叫住我:“韩大方。”
我觉得自己的腿都在发抖,回头望着女警:“警官,还有什么事吗?”
那女警始终注视着我的眼睛,最后,跟我面对面站着。
我们之间的距离很近。
我甚至闻到了她头发上散发的洗发水的味道。
很好闻。
下意识里,我脑子里竟然在想,这洗发水什么牌子,回头给晚晚也买一瓶。
女警对我伸出手:“手机。”
“啊?”我吓一跳,以为她还要查我。
慌乱中掏手机的时候,还不小心将手机掉落在地上。
我一边道歉,一边将手机恭恭敬敬得交给警察。
女警冷着脸,在我手机上记下自己的电话,再拨给自己。
铃声响起的那一瞬间,我的魂儿都快要吓没了。
咱普通老百姓,谁能想到会进这种地方。
我一直觉得,这地方进去的人,都是十恶不赦的。
女警将手机还给我:“韩大方,我记住你了,以后有任何事,及时打给我。”
“嗳,好。”我弓着身子点头。
心里却在想着,打个鬼啊,谁没事儿给警察打电话?
“我可以走了吗?”我怯生生得问道。
女警又盯着我看了一会儿。
要不是现在在局子里,要不是对面这个女人穿着警服。
我甚至怀疑这女人是不是看上我了。
几秒钟后,女警才对我挥挥手:“走吧,但愿之后不会再见到你。”
我心想,求之不得。
乱着脚步出来的时候。
我看见沈晚晚的身上还穿着昨天那身衣服,她头发乱糟糟的,明显一夜没睡。
我不觉有些心疼。
“大方哥哥......”沈晚晚哭成了泪人儿,扑倒在我怀里。
我抱着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走吧,咱们回家。”
离开前,我总觉得背后有人好像在盯着我。
回头,便看到刚刚那个女警,正一脸严肃得看着我和沈晚晚。
我赶紧回过头,假装没有看到她。
到了家,我安顿沈晚晚睡下,开始思考前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客厅里,残缺的蛋糕已经有些发臭。
地上的红布也消失不见。
我伸手轻轻摸了摸桌子边缘。
在我的记忆里,我想起那天晚上,我看到另一个我在吃蛋糕的时候,将奶油抹在了木桌子的下方。
我整个人趴在地上,看着桌子的底部。
白色的奶油已经发硬,贴在满是木屑的劣质桌底。
我伸出颤巍巍的手摸向那骗奶油。
学着自己记忆里的样子。
那手指的纹路,果然跟我的手指纹路完全融合。
我跌坐在地上。
“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
我恍惚着,明明一天一夜没有睡觉,但却毫无困意。
不行,我还得回去看看!
我爬起身,开门出去。
死者就住在我隔壁,距离不远,我恍恍惚惚。
警察们已经撤离。
大门上贴着封条,还有黄色的警戒线将现场包围起来。
我一定要弄个明白。
掀开警戒线,我小心翼翼地撕开贴在门上的封条。
门没锁,轻轻一推就内推开。
明明是白天,隔壁犯罪现场却一片漆黑。
窗帘是拉上的。
一股寒气侵袭而来,我站在门口,就觉得全身发冷。
地上,还留着黄毛尸体的轮廓。
白色的圈子将他最后的造型勾勒出来。
我犹记得,他临死前低头看着我的手,不可思议的模样。
他直直地倒下去的瞬间,我看到他看向我的背后。
口中喃喃,似乎在说着什么。
但是我完全没有听清。
那时候的我,被恶鬼控制,已经不再是我。
此刻,我的背后,好像有一只手,贴着我的衣服。
后背一阵冰凉。
我猛地转回头,惊慌失措。
门口没有人,一个鬼影子都没有。
“你来了.......”
“谁?!”
我全身紧绷,声音是从我身后传来的。
听起来,好像离我很近,几乎就在我的耳边。
但是,我没有看到任何人。
耳边,有人在吹气,全身鸡皮疙瘩。
“你来看我了......我很高兴......”
声音再次传来,伴随着真正诡异的笑声。
我在原地打转,仍没看到任何人影。
“谁?是谁在搞鬼?”
房间门口,正对着窗户的位置,放着一个更衣镜。
透过窗户照射进来的光,打在更衣镜上。
镜子里,我看到了自己的身影。
而,就在我的身前。
没有心脏的黄毛正咧着嘴看着我笑,一口黄牙,满嘴是血。
心口的血水染红了他的衣服。
一如他临死前的样子。
黄毛的鼻子,几乎贴着我的耳朵。
此刻,他也正通过镜子看着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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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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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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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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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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