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没有人回应。
就好像我所有的猜测,都不过是我自己的臆想罢了。
“川上富江!你凭什么当缩头乌龟!想要什么,出来跟我说!”
我还是没有放弃。
不想再做被人利用的蠢货。
我必须独当一面,哪怕真的只是一个人,我也要将所有的归位!
周围依然没有声音。
只是脚下的血污开始逐渐扩散开来。
来了。
我身体后撤,不想让地上的血污沾染了我的身体。
我一直退到了祠堂外围。
血污将整个祠堂染成了红色。
暗黑的,没有一丝透光的颜色。
我握紧手中颤抖的金刚杵,随时准备这即将袭击而来的危险。
背后,风云密布,一声惊雷,冲破了我的意识。
一股强大的气波从祠堂里冲了出来。
我的身体被击退,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整个人趴在土里,满脸灰尘。
我看到地面的土堆开始颤抖着。
无数干瘪的手破土而出。
天彻底黑了下来。
黑暗中,能看到枯骨晃动着身体,慢慢地像我靠近过来。
我手指微颤。
“江来!你还想利用这些东西困住我吗?出来说话!”
风声呼啸。
我只能听到骨头咯咯咯的声音。
“韩大方,我给过你机会,让你成为我的奴隶,可是,你就是不听话。”
这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但听上去非常奇怪。
“谁?!”我问。
那声音发出咯咯咯的笑声:“你不是在找我吗?现在却又分不清我的声音了?”
“江来?”我默默地说道。
江来的声音明明就在耳畔,但我却看不到他的脸。
“不要装神弄鬼!出来!”我喊道。
江来大笑出声:“杀人偿命,这不是你们的祖先一直在说的话吗?难道,你们的命是命,我的命就不是命了?”
“你什么意思?!”我问。
同时,我的身体被突然袭击而来的枯骨死死地缠住。
我几乎无法动弹。
我奋力挣扎着,想要挣脱束缚。
可是下一秒,让我不敢相信的事发生了。
我手中的金刚杵突然从手中挣脱出来。
手柄上,红色和蓝色的微光闪烁着,令金刚杵看上去坚硬而散发着冰寒的微光。
“江来,你这个莽夫!”我骂道。
耳边,几乎所有的枯骨都开始发出惨烈的笑声。
“如果不是沈清杀了我的话,我的试验早就成功了,沈清杀了我,我杀了你,这才算公平。”
江来没头没尾地说着。
“原本,一切都在我的计划中,可是这个江祭臣,竟然敢背叛我!竟然敢将你提前带到我的面前,他不是一个听话的傀儡!”
江来的发怒。
我安静下来,仔细的从他的话语中抽取信息。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问道。
身体开始疼。
我的周身,已经被枯骨包裹。
皮开肉绽。
这些枯骨扒开我的身体。
我知道他们在寻找什么,铜钱,这是江来一直都想要的。
“想要什么?要你们全都给我去死!”江来的声音,因为愤怒而撕裂。
金刚杵悬浮在空中。
随着江来最后一声嘶吼。
金刚杵突然被控制,直直地朝我的心口侵袭而来。
一阵剧痛。
我低头,看到血水顺着我的心脏留下来。
心口散发着剧烈的红光。
将整个黑暗的夜空全部照亮。
我疼得无法呼吸。
那些枯骨控制着我的身体,令我不要动弹。
耳边传来尖锐的蜂鸣声。
像是在嘲笑,又像是在哭泣。
我半张着嘴,痛苦地在周围寻找着江来的身影。
黑暗中。
我看到那堆枯骨的中间,一个黑色的人影远远地站着。
我开始蓄力。
我确定,那声音,应该就是从那个方向传来的。
“说话,杀不了我,你是怕了吗?”
我想要刺激他说话,这样,我就能更清楚地找到江来的方向。
半晌。
他终于再次开口:
“能量还是太弱了,如果能找齐沈清的三魂七魄,
全部都归位到我送给你的金刚杵上的话,取出铜钱,就更容易了。”
原来是这样。
可是,他刚刚明明清楚地说,江祭臣已经背叛他了。
为什么还会给我设下这个局?
明明沈安之在民国时期的时候,亲手将铜钱交给我。
就连沈清都说这是沈安之做得最对的一件事。
为什么现在在江来的口中。
好像一切都变成了他的计划。
还是有人在说谎!
我感觉到自己的心脏正在被搅烂一样的疼。
疼得我无法呼吸。
对面的黑影开始远去。
好像他已经确定,我没有了反抗的余地。
好像,他已经知道,自己这一局肯定能赢。
毕竟在他的地盘,周围所有的恶灵都是他的阴奴。
长期,是他用自己的血在供养着。
就不会轻易地改变主人。
我大喝一声。
挣脱了困住我的枯骨。
我看到黑暗中的身影听到动静,停下脚步。
转身看着我。
我疯了,大开杀戒。
用力将金刚杵从我的心口拔了出来。
我清楚地记得,即使我的心脏受过伤,但是,很快就能归位。
哪怕是心脏被拿出来,我的身体依然可以快速归位。
但是这一次。
我的心脏被捣烂之后,却没有那么快恢复原状。
我的身体不受控制地东倒西歪。
可能,这就是江来想要的结果。
一旦利用我的手,真的完全找到沈清的三魂七魄。
或许,我就会必死无疑。
他杀不了我。
就想要利用我母亲的手去杀了我。
可惜,他的如意算盘打得太精明。
过分的精明,总会有漏洞。
“江来!你找死!”
我高高举起手中的金刚杵,这小鬼东西,喝多了我的血,就算它真正的主人是江来,但还是会犹豫。
金刚杵似乎感受到,我即将针对的人是江来。
开始在我的手里挣扎着,颤抖着。
我的手心灼热地疼。
金刚杵在不会完全伤害我的情况下,想要从我的手心中挣脱。
我心口疼得几乎站不住,但咬紧牙关。
这一仗,我必须要赢!
眼前,江来的身影越来越近。
背后,一堆枯骨紧随而来。
我没有选择。
突然用力,将金刚杵抵在我的脖子动脉上。
用力一划。
耳鸣声响起。
连我自己都能听得到血水喷射而出的声音。
我听到对面的江来咒骂了一句:“疯子!”
我笑了。wWW.ΧìǔΜЬ.CǒΜ
因为他看到我的举动,他慌了。
说明我的选择对了!
果然,金刚杵在我手中安静了下来,手柄上的光芒也更加亮了起来。
“江来!你跑不掉了!”
背后的白骨已经冲到我的面前。
我反而借力,高高跃起。
跳上白骨的身体,身体从高处落下。
我看清了江来的脸。
在黑暗中,他一身黑色的西装。
只有两只眼睛在黑暗中散发着微弱的光。
将来惶恐的脸,大叫一声:“把他给我拦住!”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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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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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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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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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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