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都市小说>带着空间物资回到年代>第266章 赔礼道歉
  可经过刚才那一出,让霍朗意识到司宁宁心里也有他,那么他想说的那些话,其实就是一层薄薄的窗纸而已。

  现在……

  只需要说出……捅破那层窗纸,接着……

  应该就能坦然面对,情意互诉了吧?

  许是想象的前景过于美好,霍朗深邃眉骨一跳,注视着黑暗里司宁宁娇小的轮廓,语调深沉认真道:琇書網

  “你要不要考虑……”

  “司宁宁,你干什么去了?这么久都不进屋?”

  霍朗一句话没说完,八九米开外知青点大门前,蒋月大咧咧的大嗓门不恰适宜的乍然响起,惊得司宁宁和霍朗同时一记哆嗦。

  静谧美好的氛围瞬间退散,司宁宁尴尬挠挠额角,“我、我得进去了……明天、明天见面再说?”

  霍朗弯弓眉,好事突然被人打断,心情很是不悦。

  不过事已至此,也没有办法。

  “嗯。”

  霍朗低低点头应声,司宁宁冲他摆手再见,接着转身往回走时,他没忍住又拉住了司宁宁的手。

  “司宁宁。”

  “什么?”司宁宁侧过身,大门口那边倾泻而出的微弱光线,使得黑暗中她身体的轮廓线愈发鲜明显眼。

  霍朗默默看了她半晌,嗓音平静低缓地吐出几个字:“那我明天来找你?”

  “好。”司宁宁颔首应声,等了一会儿还不见霍朗松手,她两腮不觉有些发热,清脆声音也压得低低的,好似生怕被其他人听见,“还有什么事?”

  “没事了。”

  “……哦。”

  “说了明天就明天。”

  “知道了!”

  “嗯……最近还有什么要忙?”

  “队长说猪栏那边的活儿有人干了,我最近就是订正课本,其他的也没什么事了。”

  “嗯。”

  黑暗里霍朗应了一声,之后又是一阵沉默。

  正当司宁宁想说要回屋的时候,霍朗又开口了,“要不要再去山里转转?眼下季节没什么花,再往后一段时间就能看见山茶花了,能从十月底陆陆续续地开到来年三月。”

  “好。”司宁宁想了想就答应了,之后又问:“带吃的一起去吗?你想吃什么?”

  “都好。”

  之后又断断续续聊了点别的,期间霍朗一直没有松开司宁宁的手,司宁宁能感受到霍朗的眷恋,于是也没说什么,就任由他抓着。

  霍朗没话找话,就是不想放司宁宁离开,可是蒋月却不配合,继第一嗓子过去之后的十分钟,蒋月见司宁宁还没进屋,又跑出来喊道:

  “司宁宁,你搁哪儿呢?晚上有蛇我告诉你!”

  “我真的进去了!”司宁宁压低声音道。

  “嗯。”霍朗依依不舍地松开紧攥着司宁宁小手的手,“我看着你进去。”

  和之前从公社抹黑回来的那次差不多的话语,关系却突增猛进了那么多,司宁宁心情不知该如何形容。

  开心有,羞涩有,复杂捉摸不定也有,然而情势不由她多想,她低低应了一声,“明天见!”

  夜风卷着她清脆轻缓的声音送进霍朗耳畔。

  霍朗薄唇张合,同样回以三个字,“明天见。”

  司宁宁不再迟疑,转身“哒哒哒”的朝知青点大门口跑去,“来了来了!就说一会儿话的功夫,怎么一直喊我?”

  “那怎么能是一会儿?那明明是好大一会儿才对!哎?跟我说说呗,你们都说什么了?”

  “走开,年纪轻轻的,怎么跟队上的婶子一样爱听八卦是非?”

  知青点里女孩们嘻嘻哈哈的声音闹成一片,门外霍朗身影隐在黑暗之中,看着司宁宁进屋后原地停留了半晌才转身离开。

  司宁宁抚平小鹿乱撞的心脏,几步坐回床前重新拿起笔,“不跟你闹了,洗完赶紧休息吧!”

  蒋月耸肩,一旁徐淑华倒完洗脚水回来,“怎么?宁宁你不睡吗?”

  “我一会儿再睡,抄两页笔记。”司宁宁微微俯身,一边参考笔记奋笔疾书,一边冲胳膊肘下压着的老旧笔记本努努嘴,“你们困了睡就行,不用管我。”

  “过阵子才是农忙,最近活儿也不重……你要是不睡的话,我就蹭一下你的灯光。”徐淑华呵呵道,说着话已经去堂屋搬来长板凳,有摸索出一些做衣服剩下的碎布头。

  男女知青屋里,之前赵宏兵各给了一盏煤油灯作为公用,因为煤油灯要消耗煤油,平时大家用的都很节省。

  司宁宁不喜欢摸黑,也不是很能接受昏暗的光线,她点煤油灯时总是喜欢把灯芯往外挑,让着焰的部分加大,这样光线就能明亮一些。

  知青点的煤油灯走的是公众开销的份例,司宁宁用灯用得多,又用得废,不好意思一直用知青点的,索性自己单独又买了一盏煤油灯。

  要用的时候就点上,不用的时候就灭了,不用看别人眼色,更不用产生心理负担。

  至于借光、蹭光什么的,司宁宁完全不在意。

  她点灯是为了自己用,徐淑华她们愿意将就就将就,不愿意就自己点灯。

  反正她一般活干完没别的事就会把灯灭了,不会因为要关照、帮助别人而刻意留灯。

  善意和帮助的价值,在于别人真正需要的时候,而不是体现在一些意义不大的琐碎小事,又或者说占便宜的时候。

  或许有人说给予别人帮助时还会考虑到“价值”,这个想法本身就是功利的,但司宁宁不这么认为。

  如果一点点权衡都没有,没有底线的“帮助”只会让别人滋生或是助长一些不好的坏习惯。

  这对她,对别人都不是好事。

  司宁宁“哼哼”想着点头,这时蒋月也伸过头来,“那也算我一个吧!上回从莫北那儿借来的书我还省些没看完呢!这几天努努力,等看完了手头上的这本,就可以看司宁宁带回来的了!”

  “你们都不睡,那我也不睡了。”

  蒋月和徐淑华都在司宁宁小桌对面最好,宋小芸也不甘被落下,赶紧翻出做了一半的衣服靠了过来。

  一张长条小桌瞬间围满,蒋月看了会儿书,总觉得有些不得劲儿。

  抬头看了一圈,发现她们几个手头干的都是费眼力的事儿,蒋月起身去堂屋拿来闲置的煤油灯,“还是点两盏吧!两盏凑一块更亮,省得把眼睛看瞎了。”

  “行啊!”宋小芸和徐淑华齐齐回道。

  蒋月利落点燃煤油灯,在距离司宁宁那盏灯十来公分的地方放置好。

  蒋月收回手打算继续看书,手背却被司宁宁无意识般碰了一下。

  蒋月下意识抬眼看了司宁宁一眼,却见后者在灯光下一双鹿眸晶亮,颇为灵动赞许地冲她眨了眨。

  咋了吗?

  蒋月眉头微微一皱,露出疑惑神色,开口想问却见司宁宁淡淡一笑,已经转开目光,继续埋头写写画画起来。

  司宁宁没去为蒋月的疑惑解答,只在心底感慨轻叹:

  或许是真地应了那句话吧。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她善意的对待别人,别人也积极善意的帮助她。

  而不是在这段相处的关系中一味地索取。

  挺好的。

  司宁宁窃窃笑得眉眼弯弯。

  抄了几页笔记,司宁宁眼睛有些发酸,抬头扣上笔盖今天打算就到这里,结果一抬头就看见徐淑华在用针线拼着缝补一个个的碎布头。

  司宁宁好奇地问:“淑华,你打算用这些布头做什么?”

  粱院士算半个拾荒者,所有可用、不可用物资大部分都是捡来的,那些碎布头也是,因此往往都是一块一块地积少成多。

  徐淑华和梁院士情况不同,她在司宁宁那里买过布料,眼下手里的碎布头也是那些布料剩下来的。

  因为种种原因,司宁宁确信徐淑华近期或者说近半年以来不会再买布,那么徐淑华拼布头做什么?

  以及这么小的布头能做什么?

  司宁宁确实挺好奇的。

  “这点布头也不够做别的,我想着拼起来看看能不能做一幅鞋面。还说这事儿呢,前几天我刚动手的时候就想着要问你,那会儿没在来着。”说起这事儿,徐淑华抬头看司宁宁,“现在也不晚,宁宁你看那儿碎布头多不多?”

  “要是多的话就拢到一块拿给我,我给你拼一拼做双鞋。”

  司宁宁顿了一下,脑海里快速过了一遍这个消息,“做鞋不简单吧?会不会太麻烦?”

  “还好吧,反正最近也不忙,我读书赶不上你们,书实在看不进去,不找点事儿干也无聊得慌。”

  徐淑华捻着针在头皮上蹭了蹭,笑得有点无奈又有点尴尬。

  “嗯……”

  司宁宁长“嗯”一声,陷入短暂的沉默。

  每个人都有擅长和不擅长的东西,这事儿没什么尴尬或者难以启齿的。

  司宁宁想着,心底隐约萌生一个想法,不等想法落定,她点头道:“行的,这两天我抽空收拾一下,有的话到时候一起拿给你。”

  “诶,好~”

  灯下四个女孩各自忙碌,司宁宁收好笔记本放到床铺枕头里侧,原本打算坐下聊会天儿,刚从蚊帐里面探出脑袋,忽然又想了别的事,“蒋月,我那几天带回来的莲蓬呢?”

  那么多的莲蓬,要是没处理,这么久的时间估摸早就捂坏了。

  司宁宁眉心微拧,心里已经浮现了厚重的可惜。

  “啊,莲蓬啊……”蒋月迟疑抬眼看司宁宁。

  她这一迟疑,司宁宁心头更重了,抿着唇瓣等待蒋月后文。

  蒋月挠挠后脑勺看向徐淑华,徐淑华接话道:“那天队长过来说你去县里办事,得过几天才回来,我寻思莲蓬干放放不住,就喊着蒋月和小芸一起剥了。”

  宋小芸点点头,指着堂屋方向附和道:“莲子都晒得差不多了,都在你筐里装着。”

  司宁宁倏忽松下一口气,也不隐瞒,小手拍着胸口直言坦白道:“吓死我了,我以为我走了你们想不到弄,那么多的莲蓬,要是真放烂放坏了,得心疼是我。”

  徐淑华笑道:“怕你有别的打算,本来也没想着,又怕最后糟蹋了东西可惜,所以才都剥出来的。”

  当时剥的时候,徐淑华还有点担心,就怕司宁宁回来会怪罪。

  司宁宁摆摆手:“没什么怪罪不怪罪,拿回来都是一起吃的。”

  说完觉得有点不妥,司宁宁沉吟一声,补充道:“反正以后类似的事情你们就看吧,假使我不在,那到时候就看情况及时止损。”

  “行的。”

  姑娘们统一达成共识,彼时时间也不早,便各自开始收拾东西吹灯上床睡觉。

  司宁宁拢紧蚊帐,黑暗里躺在床上听着身边其他几人的呼吸声,原也打算酝酿睡意睡觉来着,结果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哎……

  想起下午的事就愁得慌。

  那会儿不知道宴文姝是霍朗的表妹,司宁宁把事情想左了,现在细细回顾,她当时不管是说话还是态度,好像都不算好,甚至是有些强硬。

  真的是太失礼了!

  尴尬的无地自容……

  怎么办?

  而且宴文姝什么时候走?

  如果明天再遇见了要怎么办?

  怎么办啊怎么办!

  司宁宁将脸埋进小毯子里,又抱着小毯子矛盾难堪地滚了两圈,最终平躺从小毯子里露出双眼,在黑暗中盯着黑漆漆的蚊帐顶冷静下来。

  司宁宁回想起了几个小时之前,在知青点屋侧的情景。

  她跟霍朗彼此拥有好感,目前只差一层窗纸未捅破,以后在一起大概率是必然的事情了吧?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她和宴文姝之间的乌龙就不能被轻视对待。

  她和霍朗在一起并不是非要得到宴文姝的好感,但出于礼貌,司宁宁觉得道歉很有必要。

  赔礼道歉,首先得需要一个合适的“礼”才行。

  司宁宁纠结了一会儿,半晌听着身边沉重的呼吸声,轻手轻脚翻身进入空间。

  这回跟以往去黑市倒卖可不同,米面肉油什么的全都用不上,得是那种价值不高,还能体现出心意的“礼物”才行。

  司宁宁坐在书房缝纫机前,着实为难了一会儿。

  司宁宁弯月眉轻蹙,思索片刻“哒”的一下,右拳砸在左手掌心,“有了!”

  有了主意,想到就干,司宁宁登时起身翻找起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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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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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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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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