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厨房跟小白脸吃饭。
冻门嗖的支聆头,粗汉子的表情有些呆,赶紧去了厨房。
看到厨房里凑在一起的三个脑袋。
冻门,“……”
小崽子很生气,“我要跟你睡,我不跟小白脸睡,你休想把我弄走。”
直勾勾的盯着冻萌萌手里抱着的两个小崽子,他要气炸了。
他都没有跟冻萌萌一个被窝过,这两个小鬼是哪来冒出来的,瞧着冻萌萌的样子,对两个小鬼还很宠着。
小崽子就想把两个小鬼给弄死了。
冻萌萌把龙凤胎塞到小崽崽的怀里,“抱住。”
小崽子从鼻孔里喷气,但是乖乖的把两小鬼抱住了,反正两小鬼在他手里,总比在冻萌萌手里不那么碍眼。
神霭,“……”
粗汉子,“……”
两人表情一黑一白神同步。
吃饱喝足的冻萌萌,拧着小崽子和小崽子怀里抱着的两个,睡觉去了。
神霭沉着脸。
等亲闺女去睡觉后,冻门心头就炸开了,盯着面前气息沉沉的小白脸,防狼崽子一样防着他。
“你跟我瓜咋地认识的?”
警告你,敢打我瓜的主意,打断你的双腿知道吗?
…
冻萌萌半夜回家的消息,大清早全村的人都知道了。
村里所有的小崽崽都跑来了冻三爷的家里,冻三爷的院子门关得紧紧的,小崽崽们敲门,没人开,也推不开门。
小崽崽很着急。
扯着嗓门喊,还是没有人来给他们开门。
小崽崽们委屈了。
关起门来的冻家人,包括殷修寒在内,凑在大厅的正桌上——数钱!
哦!
还有数票!
零零碎碎的钱和票,堆满了半张桌子。
冻家人反正是被这半张桌子的钱给吓傻了,殷修寒的舌尖抵在上颚,心跳漏跳了好几拍了。
他是大清早被大小虎的尖叫声给吵醒的,揉着眼睛出门一看,冻村长那小身板站在台阶上,手里抓着牙刷,直勾勾的盯着他。
殷修寒咯噔一声,脑子里意识到某家伙这是真的回来了,就被招呼到了正厅,某家伙从小毛驴的背上弄下来好几个布袋子。
好几个袋子里装的瓜果让大小虎高兴得直蹦。ωωω.χΙυΜЬ.Cǒm
而某家伙给他们大人的刺激,就是面前桌上堆着的钱票了。
殷修寒曾经是市长独子,钱…他肯定是见识过的,在半桌子的钱票中很快镇定下来,肃然脸,“萌萌,你这钱和票是赚来的?”
冻萌萌眼瞳一亮,“嗯。”
殷修寒,“现在不能投机倒把。”
投机倒把?
这四个字对冻家三个大人印象太深刻,三个赶紧回神,急忙说,“瓜,咱们不做这糟心事,家里的日子好过着,咱不去挣这个钱啊。”
冻萌萌,“没有投机倒把。”
声音软糯,但凉飕飕的。
这是她用肉换来的。
美滋滋的说,“汉子还欠我两千块。”
她伸出两根手指头,小脸很满足。
帮汉子把肉送回大东厂,汉子手里头没钱,给她打了欠条。神霭沉默的将欠条掏出来放在桌上。
冻三爷伸出去的手,略微的颤动。
他识字不多。
欠条两个字还是认识的。
将欠条递过去给殷修寒,声音沉闷,“小殷给念念。”
冻门和张秀兰直勾勾的盯着这殷修寒手里的欠条。
殷修寒,“欠条,我大东厂胡中广今欠冻村长两千块,于五日内还清。”下面是日期和盖的手印。
冻家三口,“……”
冻萌萌,“跟我干。”
冻家三口,“……”
殷修寒,“……”
神霭补充,“这两块是胡中广给的运输费,萌萌的意思是从村里选出几个汉子,跟她做运输这一块。挺赚钱的。”
就是不知道村里人愿不愿意了。
送货这一行,没早没晚,还得会开车。
神霭觉得就这一条,冻家村的人就做不起来,他们不会开车。
冻三爷去拿烟杆,他也不点烟,就像模像样的巴巴抽了两口,“这是大事,过后我去找老村长坐坐。”
他看眼桌上堆放的钱票。
“瓜,这些钱票是你收着还是让你爹娘收着?”
冻萌萌咧嘴。
跟亲孙女生活了好几年,亲孙女许多的小表情,冻三爷还是能明白的,他沉思后说,“成,就让你爹娘收着,点好数,记账,等瓜你要用的时候,跟你爹娘要。”
粗汉子和张秀兰都傻了。
什么?!
这堆着的钱票让他们给收着?
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票的粗汉子和张秀兰脸都红了,两夫妻神同步的摆手,慌张的说,“不不不,给瓜收着,瓜收着这是瓜的钱。”
冻萌萌跳下凳子,跑了。
小崽子眼明手快要跟着跑。
被小白脸拧住了,小崽子眼睁睁的看着冻萌萌从院子上的墙上跳下,整个崽子都傻眼的,整个小崽子的脸都是扭曲的。
手里的小兔子被他狰狞的脸吓得瑟瑟发抖。
两只兔耳朵垮下来缩在一起。
粗汉子和张秀兰,“……”
亲孙女走了,冻三爷这回把烟点上,巴巴抽了两口,他幽幽的说,“孩子让你们收着你们就收起来,都给孩子存上,给孩子当嫁妆。”
张秀兰还是心惊肉跳的。
用做梦的眼神看桌上的钱票。
这…得多少钱啊?
神霭把胡中广和内定媳妇买肉的事简单的说了个大概。
殷修寒惊呆,“上万斤……的肉。”
他在看桌上这一堆的钱眼神就不对味了,桌上这一堆保守估摸着,也得有一万块,还不算票的数量。
一万块买了一万斤的肉?!
这笔账…谁占便宜了?
神霭面无表情,“只有几百斤的猪肉。”
殷修寒,“!”
冻家三口,“!”信息量有点大,消化不了。
…
冻家三口外加殷修寒把桌上的一堆钱票数好了,冻三爷没想到自己是个万元户了,这时候的万元户相当于现在的亿万富翁啊。
冻三爷的手一直抖个不停,“拢共是一万一千两百三十三块两角五分钱。”票是按斤算了。
什么票都有。
还能从里面找出两张自行车票来。
殷修寒也感叹,他知道某家伙是个能耐人,能这么会赚钱,好像也在情理之中。
殷修寒咦了声,“谁买了上万斤的肉回去?这是买回去吃的咋地?”
神霭,“嗯。”
大东厂很大,里头有上万的工人,上万斤的肉弄回去,真论起来,就这一个厂子都是不够分的。
胡中广也说了,大东北现在缺肉,这点肉运过去,只能在大东北溅起一点水花,他还需要更多的肉。
神霭,“胡中广还需要更多的肉,你们可以跟冻家村的人提这事。家里有肉的,可以拿来跟萌萌换钱。”
只要是亲闺女让干的事,粗汉子是举双手双脚去办的,他憨厚的脸上是乐滋滋的笑,“我闺女真能干。”
嘿嘿!
我闺女自己赚到钱了,还能惦记着村里的父老乡亲们。
冻三爷看眼蠢儿子,觉得蠢儿子脸上这笑碍眼,干脆不看了,他想的更多,心里更担忧。
“这事儿,暂时不要透出去。”
他得琢磨着去跟老村长通个气,更何况,肉也不是那么好打的,这几年山上茂盛了,野生的畜生慢慢多了起来,但也经不住全村的人上去打野味,到时候免不得发生点摩擦。
这是冻三爷不乐意看到的。
至少这几年他亲孙女是这个村长后,村里面上是一派祥和的。
殷修寒想的比冻爷爷更深更彻底些,但他没开这个口,漫不经心的看了眼坐他对面的小白脸。
对于突然就出现在冻家的小白脸,他现在还迷糊着。
神霭,“萌萌把这事儿交给我处理,爷爷有任何问题,都可以来找我。”
冻三爷,“……”
冻门,“……”
殷修寒,“……”
就连把钱和票分着整理的张秀兰都抬头看他,“你来?”
……
冻萌萌去了森林。
森林入口处,两只虎崽崽并排蹲着,看到冻萌萌跑进来的瞬间,两虎崽从地上一跃,兴奋的朝冻萌萌扑过去。
冻萌萌伸手一勾,将两虎崽拧在手里。
母老虎匍匐在大树边上,它的肚子圆鼓鼓的,这是又怀上了。
直勾勾的盯着许久没出现的仇人,曾经犀利仇视恨不得扑上去撕碎仇人的目光此刻是慵懒的,扫了仇人一眼,就将虎脑袋趴会前腿上,呜呜的叫了两声。
手里拧着的虎崽崽也振奋的叫了两声。
冻萌萌咧嘴。
将两虎崽崽朝母老虎砸过去,两虎崽崽急了,要反扑。
冻萌萌嗖的跑进了丛林中,“不许跟着。”
两虎崽被一根骤然出现挡路的树枝啪叽打在地上方,两虎崽在草地上打滚,气的要咬人。
眼瞳里湿漉漉的。
嗷呜!
又被抛弃了!
母老虎懒懒的看眼两蠢儿子,又把头埋了进去,眼不见为净。
冻萌萌几个跳跃,碰上了一群豹子,她偷走的那只豹崽崽现在还没还给人家,一群豹子碰上她,扑上去要打架。
冻萌萌跑了,她可不是来打架的。
躲开豹子,站在月湖岸边。
湖中的藤条上百花盛开,花中躺着个呼呼大睡的小家伙,冻萌萌咧嘴,手指头一勾,呼呼大睡的小崽崽到了冻萌萌的怀里。
冻萌萌把金龙放出来。
睡懵的金龙揉着眼睛,抱怨,“我跟凤凰打了一架,刚刚睡着你就把我弄出来了……”
看着她怀里的小崽崽,金龙失声了。
金龙只看一眼,就知道这小崽崽是他的血脉,金龙一激动,变成了龙身,庞大威严的龙身盘旋在冻萌萌的上空,龙嘴一张,口中吐出龙珠,整个月湖只瞬间就成了金色。
藤条枯萎,百花凋零。
湖中的水沸腾。
金龙,“我的孩子。”
冻萌萌怀里沉睡的小崽崽在龙珠的金光中,变成了龙身,小奶龙颤颤的睁开眼睛,朝着金龙飞了过去。
“龙爹。”
小奶龙的声音奶萌奶萌的。
还带着股没睡醒的困惑。
金龙激动啊,凑上小奶龙的面前掉眼泪,“都是龙爹没本事,不能保护你,都是龙爹的错。”
小奶龙的龙身只瞬间若隐若现,它的身体太虚弱了。
金龙很焦急,将龙珠收回体内,变成人身,将小奶龙抱在怀里,“怎么会这样?孩子,你怎么了?”
小奶龙困倦的闭上眼睛,迷糊的说,“我好困龙爹我好困,要睡觉。”
金龙看着只瞬间就睡死过去的小奶龙,目赤欲裂,刚刚和小奶龙相逢相认有多激动心酸此刻就有多愤怒。
金龙一怒。
非同小可。
月湖中心,寸草不生。
冻萌萌黑着脸戳戳这条龙,“把怒火收回去。”她还要养肉换钱呢。
小眼睛直愣愣的。
金龙的神智被拉回了些,压制着体内的暴怒,他紧紧的搂着小奶龙,阴沉着脸,“我的孩子是从什么时候陷入沉睡的?”
冻萌萌不满,“五六年了。”
金龙脚底下轰然一声,脚底下砸了个坑。
“是谁,是谁干的。”
冻萌萌沉沉的看着这条金龙,小眼神是嫌弃的,有谁能在她面前干坏事?还是对一条小崽龙干坏事?
想上天吗?
金龙、金龙哑然,他是知道冻萌萌的本事的,就算不是普通人,想在她面前搞事情这么多年还不被发现,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金龙更焦急暴躁了,“既然不是人干的,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的崽子睡了这么多年,这么不正常,你都没去查过?”
浓浓的委屈指责。
冻萌萌直勾勾的盯着他。
金龙发热的脑门凉飕飕的了,他、他挺怂的辩解,“我没那个意思我不是责怪你我就是太着急了我孩子这睡得不正常。”
冻萌萌转身就跑。
小奶娃送还给你了,你自己养大。
她只答应养大小白脸的儿子女儿的,哼!
金龙抱着崽赶紧跟上,“冻村长你总该有点头绪吧,我崽不能一直这么睡下去啊。”
睡死了怎么办?
金龙一个哆嗦。
冻萌萌将没毛的鸟和丑兔子扔出来给他,没毛的鸟和丑兔子呆呆的站在地上,看眼扔下它们决然而去的冻萌萌,两家伙齐齐傻眼了。
冻萌萌身上多香啊。
凤凰:我的毛还没长出来呢,怎么就把它给扔了?
吼:她身上的香味比这条龙更诱人,它不想吃龙!
两家伙齐齐转头,朝这条闯祸的蠢龙扑过去,凤凰要打爆这条龙的头,吼要啃了这条龙的尾巴。
“啾啾啾!”
“吼吼吼!”
金龙:我做错了什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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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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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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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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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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