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机甲哭唧唧脸疼。
它缩在桌脚下,“我能解释的,我真的能解释的。”
冻萌萌将它拖出来,“解释。”
小机甲的眼珠子转动着。
“你帮国家抢了地盘,也是好事吗,这种事,不是谁都能做的,而且,而且……你救了那些身上有功德的人,就…就…”
它就能早点长大啦。
但是不敢说。
怕被扔进这小心眼的家伙脑子里。
门口传来吱吱的响声,越来越急。
还有野兽低声凶吼的声音,参差不齐。
小机甲迈着小短腿奔出去,“萌萌,萌萌,它们来找你了,快去看看出了什么事。”
眼看着要跑没影。
被一股风劲给扯了回来。
冻萌萌将它拧在手里,“没解释清楚就想溜。”
小机甲费力的踢腾着双腿,小短手试图抱着冻萌萌的小指头,“我没有溜,快听听外面的声音,很着急…”
冻萌萌不开门。
爪子挠门的声音越来越响。
很刺耳。
但冻萌萌不为所动。
她现在还在为抢来的地盘不是自己的不高兴,是非常生气,搞完事没达到自己想要的效果,她觉得自己是被欺负了。
挠门的家伙显然很暴躁,低吼声也更急切。
小机甲知道自己没给她一个理由,这家伙是不会开门的,垂头丧气的说,“功德可以让我长得快,军营里有功德的人才多如牛毛。”
冻萌萌,“你要长大干什么?”
小机甲气恼的哼了声,转头用屁股对她。
冻萌萌的小脸黑沉沉的,戳着它的小屁屁,“你骗我。”
小机甲要炸毛。
虽然它没有毛。
“我没骗你,我怎么可能是撒谎精?……那要不,你就当这些是你抢到的地盘了,反正,反正被你弄成一个方块的家伙,他在你面前就是只弱鸡……你说东他肯定不敢往西的……跟你的地盘是一样一样的。”
冻萌萌歪头想了想。
有点道理。
就是没有盖好的手掌印,这里是她抢来的地盘,他们也得认她的。
冻萌萌咧嘴,心情好了。
转身打开房门。
挠门的是母老虎。
门板都被它给挠成了一条条,显然在暴躁中,看到冻萌萌出来,它的两条前腿弯曲,冲着她威胁的做出捕猎时的姿态,凶猛张嘴。
冻萌萌,“找我有事?”
母老虎扑上前,咬着她的裤脚朝前拖,虎脸焦躁。
冻萌萌的小手在虎脑上拍拍,“松开,我跟你走。”
母老虎随即松开锋利的虎牙,看了冻萌萌一眼,朝门口扑了出去。
冻萌萌跟上。
浓墨的夜色里。
海岸边。
是密密麻麻的深海水产物。
为首的依然是那条锦鲤。
看到冻萌萌的小身板出现的那刻,汹涌的海水平复了瞬间,紧接着又是凶猛的海浪打了过来。
锦鲤的鱼身向前倾。
看着冻萌萌的眼睛在掉泪。
一颗颗晶莹剔亮,在夜色下,璀璨闪耀。
冻萌萌捡起鱼眼泪,她蹲在锦鲤面前,还有没锦鲤的半个身体大,手心的眼泪虽然璀璨,却是冰冷的。
“你找我?”
母老虎在边上看得着急,虎尾巴拍拍的打在地上。
冻萌萌看过去。
母老虎冲着她吼叫一声,虎眼眺望着浓墨的深海。
那里没有月光,像是深幽古井,看着很渗人。锦鲤身后的鱼群似乎也在焦躁不安的游动着,海水因为它们的游动,海浪翻涌得厉害。
拍打在岸边,声涛气虹。
锦鲤的胡须在冻萌萌的手指上打了个结,它似乎将冻萌萌拉下海,漂亮的眼睛里有祈求。
小机甲趴在冻萌萌的脑袋上,揪着她的头发,抽抽鼻子说,“萌萌,锦鲤好可怜,鱼儿们都好可怜。”
冻萌萌的小脸瞬间黑了。
抬手将趴她头上抓她头发的家伙给拍飞。
身后有异动声。
是她带来的一群坐骑,从远处朝她这头奔跑过来,这时候,她能感受到它们身上的野兽气息,这股异动是不寻常的。
冻萌萌看向暴躁不安的母老虎。
又看看想把她拖到水下的锦鲤。
“水下有东西?”
锦鲤似乎听得懂她的话,却不会表达,神色焦急,虽然它的脸红扑扑的,看着更像是羞涩。
冻萌萌将锦鲤的眼泪收好,弹弹它的红脸蛋。
噗通跳下了海。
下了水,水里召唤着她往深处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她甚至能感受到海水是痛苦的。
冻萌萌皱眉。
“冻村长——”
动物的集体暴动,引起了兵哥们的注意,老郑和老冯被告知后,便知道可能出事了,随即奔跑着追上了这群活肉。
他们刚追到海边。
就看到熟悉的小身板朝着海里一跃而下。
老郑一颗心都到了嗓门眼中,用着生死时速跑到岸边,要不是老冯和自己手底下的兵拉住他,他也跟着冻萌萌跳海了。
老郑焦急,“有没有看到?她冒出来了没有?这丫头大晚上不睡觉跑来这里做什么?跳海是好玩的吗?”
老冯也心急,“别担心她了,肯定不会有事的。”
老郑吼他,“我特么是担心她吗?我是担心她搞事啊,她跑那哪就出事,我这心肝承受不住啊。”
老冯,“……”
你说的有道理。
老郑,“喊,全都给老子放开了喊,一定要把她给喊上岸听到没有?声音不够大,你们几个回去找几个营的兵来,一定要给老子把她喊上岸。”
大晚上的,特糟心。
转头,看到排排蹲坐在海岸上,庄严严肃凝视着远方的一群活肉。
老郑觉得自己见了鬼了。
为什么能从这群活肉的脸上看出肃然来?
尤其是那头老虎。
转头看他好几眼了。
那虎虎生威的表情就朝他表达了一个意思:在吵吵把你吃了。
老郑,“……”
……
冻萌萌跟着锦鲤一路往深海游。
越往深处,海水里的浓墨臭味越严重,冻萌萌很嫌弃,要不是锦鲤总回头看她一眼,担心她半路溜走,她还真的甩手不干要跑路。
这么臭的水。
她屏住呼吸了,还是觉得臭。
持续了许久的臭水,就在冻萌萌暴躁得要翻脸的时候,浓墨的水下面,发出淡淡的金光。
随着波荡的水纹。
淡金色的金光越来越浓郁。
锦鲤却在触及到淡金色的金光时,停了下来。它转头,祈求的望着冻萌萌,抓着冻萌萌头发的小机甲微张着嘴,“是龙。”
冻萌萌,“龙?”
那是什么玩意?
锦鲤凑到冻萌萌面前,用鱼头推着冻萌萌朝金光游下去,鱼尾摆动着浓墨的海水,吐出泡泡。
冻萌萌看着面前的泡泡。
泡泡里是一条额头上有角的蛇,不对,蛇没有爪子。
小机甲凑到泡泡面前,“是龙产子。”
冻萌萌的小脸比浓墨的海水还要黑,没商量余地的将小机甲镇压回了识海里。她看着锦鲤说,“你要我下去帮它?”
泡泡里的那条东西似乎很难受。
它的生气在外泄。
而且持续了很长时间了。
冻萌萌似乎有些懂了这些浓墨海水下的淡金光色是怎么回事了。
母龙费力的睁开眼睛,她看着出现在身前的冻萌萌,朝她低吟一声,海水翻涌。
冻萌萌心尖上竟然被疼了下。
她伸出小手,在她的角上摸了摸。
“你很痛?”
母龙费力的抬起龙头,想亲近她,却连扯动的动作都觉得费力,只能作罢。冻萌萌自己凑上去,“你想摸我吗?你摸吧。”
她的小眉头紧紧的拧在一起。
长这么大,她不喜跟人亲近。
然而眼前这个,她却觉得莫名的想要亲近她。
冻萌萌的小眼睛里有些委屈。
母龙开口了,声音很虚弱,“照顾好我的孩子,谢谢你了。”冻萌萌被她的声音给惊了下。
然后闻到了血腥味。
她下意识的朝她的尾巴处看过去。
那的皮裂开了。
血肉中,一团模糊的金蛋掉了出来。
那断裂的尾巴发出一阵金光,将金蛋扫在了冻萌萌的怀里,冻萌萌抱着这颗蛋的时候,小脸是木然的。
手心的蛋似乎能感受到她母亲的痛苦。
在冻萌萌的手里轻轻的颤动着。
母龙不舍的看着金蛋,眼泪掉了下来,断裂的尾巴处,冒出一股股的鲜血,她知道自己要撑不住了。
“四海抵柱已经断裂,若想要太平盛世,便要去四海将神柱接上,你帮我抚养他长大成人,我保疆土三年和平。”
她的话断断续续。
声音虚弱到几乎听不见。
冻萌萌,“可是你都要死了。”
母龙的嘴巴动了动,冻萌萌竟从她的龙脸上看到了笑容,那是温暖坚韧的笑,她收回落到金蛋上的目光,朝着浓墨的海水冲了出去。
淡淡的血色金光,冲乱了浓郁腐蚀的海水。
一缕月光从海面照射下来。
金光在月色下消失殆尽。
晶莹的泪珠从她头上飘下来,那是鱼的眼泪。
锦鲤游到冻萌萌面前,它泪眼汪汪的看着她手里的金蛋,又抬头去看早就和浓墨腐蚀的海水融为一体的金光。
尾巴摇晃得更厉害了。
……
冻萌萌抱着颗金蛋冒出水面。
岸上的兵全在喊‘超神,快上岸。’,虎啸山林的气势也不过如此。
看到被鱼群送上来的冻萌萌,挤在岸上的兵哥目光炯炯,海里的这群鱼感觉是他们超神家养的。
兵哥们又看着大型鱼群,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羡慕啊。
老郑和老冯提着心。
在这个节骨眼上,可千万别搞事啊。
直到冻萌萌上了岸,他们提着的这口气也没完全松懈下去。
冻萌萌朝送她上岸的鱼群摆手。
大型鱼群满满的潜进了水里,有序的离开了。
老郑,“窝草,比老子手底下这群兵的思想觉悟还要高。”
他转头看向这群眼睛里冒绿光的兵,小眼睛特犀利,“你们不觉得脸疼吗?小犊子们。”
兵哥们严肃脸:他们能跟一群鱼比吗?这群鱼能在海里翻出浪花来,他们没这种技能啊。
老郑撸头发,“冻村长啊,你手里头抱着的是什么?蛋啊?”
冻萌萌看他一眼,转身走了。
老郑好半天没回过神来,他拉住要走的老兄弟,低声说,“冻村长跳海一次,就抱了颗金蛋上来,咋回事?”
老冯打了个哈欠,“夜深了,回去睡觉吧。”
明天还要早起回国,事儿很多没空在这吹海风瞎扯淡。
老郑,“……”总觉得老兄弟越来越欠收拾了。
回头看眼还站在岸边眼珠子发绿的盯着冻村长的一群兵,他的脑门有些沉,大晚上的,他到底为什么要把这群蠢货召集在岸上?
母老虎看着冻萌萌手里的金蛋,它摇晃着尾巴。
寸步不离的跟着。
冻萌萌坐在床上,它就趴在床下,守着她手里研究的金蛋,赶都赶不走。
冻萌萌把小机甲放出来。
小机甲扑在金蛋上流口水,金蛋摇晃了两下,滚到冻萌萌的怀里不动了。冻萌萌把金蛋扔开,没一会,它又滚到了她的怀里。
趴在床上的小机甲羡慕得流口水。
冻萌萌指着赖在她怀里的这颗蛋,小脸有些黑,“说说这颗蛋,砸碎了它能不能出来?”
躺在她怀里的蛋装死。
小机甲,“这是金龙,五爪金龙,萌萌,你发财了。”
冻萌萌是不知道龙是什么东西,在星际没有这玩意,在冻家村,也没有听过这玩意。
小机甲给她科普下龙这种生物。
是神秘强大权利的象征。
冻萌萌,“那她给我这颗蛋干什么?能吃吗?”
小机甲小短腿一软,“你你你你想吃了蛋。”
冻萌萌的小脸更黑了,“不能吃,那条母龙要我照顾它。”
小机甲的眼珠子迸发出光亮,“那你孵蛋啊,把他孵出来就行了。”
冻萌萌,“孵蛋?”
她看向母老虎,母老虎不行,她生下来的不是蛋,她生下来的是老虎,她都去找鸡来孵。
冻萌萌打了个哈欠,钻到被窝里睡了。
被她仍在床角的金蛋不甘心的从被子另一个角滚了进去,费尽力气的滚到了冻萌萌的小身板里,冻萌萌闭着眼睛,将它抓起来当个球给扔了。
母老虎虎眼瞪大,低声咆哮着朝金蛋扑了过去,险险的扔出去的金蛋接在背上。m.xiumb.com
等金蛋稳稳妥妥后。
虎脸上有庆幸。
这金蛋要是砸地上了,就真的蛋碎了。
……就怕没把小金龙砸出来,砸了一地蛋黄。
母虎对睡在被窝里的仇人虎目而视,凶残的张张嘴,展现着它锋利的牙齿,一转头,金蛋从它的后背上弹跳起,又跳到了床上,咚咚咚的滚进了被窝。
紧接着,被当球扔了出去。
母老虎展开四腿朝被扔出去的金蛋扑过去,险险的接住了……
一晚上,都在重复着仍蛋接蛋,直到天大亮,外面闹哄哄的在喊吃早饭。
冻萌萌看着滚在她被窝的金蛋,小脸愣愣的,她抱着蛋起来,打算去找野鸡给她孵蛋。
母老虎一夜没睡,气势汹汹的瞪着她。
低声冲她咆哮。
冻萌萌拍拍它的虎脑袋,“想你的崽崽了?吃完早饭就送你回去,不闹啊。”
她当母老虎对她凶残吼是看到她怀里抱着的金蛋想自己的崽崽了,她是最喜欢崽崽的。
对想崽崽的母老虎也是宽容的。
鲜国穷。
就因为太穷,所以才跟他们国争上了地盘和食物。
鲜国给他们准备的早餐是冷面和辣白菜,兵哥们没挑剔,现在的日子,能填饱肚子就是幸福,而冻萌萌看着辣白菜,小脸都沉了。
从一群活肉里抓了两只兔子扔给老郑。
老郑就想到被公鸡啄破的鼻子。
疼!
老郑警惕的盯着两只蹲着的兔子,长长的兔耳朵竖直,三角兔唇挪动着,一副无害的样子。
老郑放松了。
傻兔子肯定好对付,总不能跟公鸡一样,蹦起来啄破他的鼻子吧?都是兔子纯良无害啊,这么一放松,他就被蹦起来的兔子踹了两脚。
还是专盯着他的鼻子踹的。
老郑,“……”
摸着被踹出血的鼻子。
一脸茫然心痛。
他的鼻子呦!
吃上兔子肉的冻萌萌看眼老郑又贴上一层纱布的鼻子,刚要张嘴,老郑端着碗就跑了。
冻萌萌转头问老冯,“他跑什么?”
老冯轻咳一声,“他被兔子踢破了鼻子,没脸见人,急着去找块遮羞布盖脑袋。”
冻萌萌哦了声。
筷子戳戳红烧的兔肉,没有柳童做的好吃。
……
半个月后。
冻萌萌带着二十五个崽崽从火车上下来,身后的车厢里跟着一群活肉,以母老虎为首。
柳童从另一个车厢下来。
就蹲在地上吐得稀里哗啦。
站在她边上的兵哥一脸尴尬,“柳姐,你还好吧?”
柳童整个人都是虚弱的,胆汁都吐了回来,她摆摆手,“有水吗?”
兵哥忙将腰上的水壶解下来,“有有有,你喝。”
柳童用水漱口。
胃好一点后,她才让兵哥扶着她站起来,慢腾腾的朝冻萌萌走过去,兵哥看着超神,眼睛里都是光。
说话有些紧张,“超,超神,师座说会有人来接,我们去里面等等吗?”
冻萌萌,“不去。”
她将柳童扔给二十五个崽崽,转身就跑。
兵哥,“……”
快哭了。
超神你去哪,快回来,别丢下我啊啊啊——
“我要回冻家村,你不必送。”
声音传过来,可是整个火车站空荡荡的,已经没有了超神的身影。兵哥一脸茫然,等回过神来后,他的手脚发凉,赶紧去找通讯设备,给师座报告去了。
冻家村?
超神扔下来他跑回冻家村了!
冻萌萌去市长家,市长家此时气氛很诡异,跟市长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得的兄弟带着他的儿子在市长家做客。
父子两都是老好人的样子。
跟市长称兄道弟。
可市长不吃他这一套了啊,把早就预备好的风水师请回了家,当场揭穿了好兄弟的遮羞布。
“你可真是我的好兄弟啊,把我儿子的命格换到了你儿子身上,你可真行,这么多年,可真难为你了。”
市长好兄弟笑成弥勒佛。
“这是什么话?”
他被好兄弟骂了,也没有生气,笑容里像是包容着全世界。
市长被他给气狠了,真恨不得上前挠花他的脸,臭不要脸的,都被遮羞布扯下来了,还这么没脸没皮的,这种事也就是你才能干得出来。
他好兄弟儿子像个大善人,面慈的看着他。
“世伯,您跟家父有什么误会,不妨当门说清楚,若是被居心叵测的人挑拨了,便得不偿失了,您说是不是?”
市长更厌恶他这张嘴脸,就你站着我儿子的命格,作威作福的,享受着我儿子的福气,还敢在我面前大言不惭。
真是……
哪里有拖把,他要把这无耻的父子两给赶出去。
冻萌萌闯进来的时候,市长抓着拖把从她面前一阵风的跑过去,朝着沙发上的人狠狠的赶。
“滚滚滚,我殷家不欢迎你们,滚出去。”
他的好兄弟父子两一脸纵容,脸上是一模一样的表情,温柔的看着发飙的市长。
‘我真是拿你没办法。’
市长被他们两个恶心得胃部翻涌,差点吐他们的脸上。
而一旁看戏的风水师却在不经意间,顺走了市长好兄弟儿子的三根头发,然后淡定的坐回原来的位置继续看戏。
一转头。
和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的小女娃对了个眼对眼。
风水师手里的三根毛飘飘洒洒的落到了地上,他的胸口扑腾的狂跳着,仙风道骨的身板有些扛不住。
砰!
从沙发上倒栽在地上。
噗嗤吐出一口血。
他捂着翻腾的胸口,再不敢看那个小女娃一眼。
默念静心咒好几遍,才把翻涌的胸口给平复下来。
殷修寒被亲妈从楼上喊下来,要见亲爹好兄弟的儿子,他十二分的不乐意,那种人见一次,身上就像被费针扎一样。
殷修寒慢腾腾的从楼梯上下来,走到一半听到楼下的动静,他朝下面轻飘飘的看了眼。
就是这么一眼。
啪叽!
他从身下的半道楼梯上滚了下去。
头部抵在地上,两腿曲着屁股朝天,华丽丽滚落的姿势。
从两腿间看过去。
是倒立着的熟悉的小身板。
殷修寒,“……”
乐颠颠的放下腿,从地上爬起来,朝小身板扑过去,“凶残货,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去当兵了吗?打仗了吗?你打赢了吗?”
他这平地一声雷的吼。
闹哄哄的客厅瞬间安静了下来。
市长手里的拖把掉在地上,他猛地转头,看向那个小身板。
就看到倒霉儿子朝着那个小身板扑了过去,小身板朝旁边挪了两步,倒霉儿子扑了个空,又因为用力过猛,直接摔在了地上。
倒霉儿子鼻子下流着两条血。
趴在地上扭着头,冲着小身板笑呵呵。
市长惊诧,“冻村长,你回来了?”
冻萌萌抱着金蛋走到单人沙发上坐好,“你们在做什么?”
市长猛地转头,重新捡起扫把,朝着好兄弟一阵打,“我让你算计我,让你算计我儿子,你们两个吃人不吐骨头的老虎,滚滚滚,在踏进我家门半步,我弄死你们两个。”
把人赶到院子。
小腿一软,朝着院中央给跪了下去。
他的好兄弟父子两也是惊骇脸,本来被扫把一阵狂揍就脸色难看了,这又是在对方的地盘,又不能还手,只能硬生生的扛了这顿揍,想着好兄弟正在气头上,父子两先离开也行,等好兄弟日后气消了在回来联络感情…
谁想到。
被狂揍到院子前,转身就看到半个院子的活肉。
这受到的冲击,不亚于当年知道自己儿子那糟心命格…
父子两齐齐回头盯着脸上惊愕的市长。
父子两面慈心狠,妈的,做出这幅见鬼了的表情给谁看啊?你藏着这么多活肉你不知道吗?父子两彼此交换个眼神,眼底滚烫的热度,这么多的活肉,能卖多少钱啊,两人脑子里飞快的算计着这些肉可以给他们带来多少的权利和金钱。
两人垂涎。
心里越阴暗,脸上的笑容越慈祥。
“老兄弟啊,咱两这是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交情……”
“你他娘的滚蛋。”
市长将手里的拖把朝他狠狠的砸了过去,脸上狠劲儿让想跟他打兄弟牌的好兄弟怔愣,惊险的躲过砸过来的拖把,又不死心的就离开。
心肝痛。
这可是半个院子的肉啊。
市长知道这父子两在打什么主意,他冷笑,转身进屋,没看到请来的风水师,只有两人坐的沙发倒翻着。
市长,“风水师呢。”
殷修寒现在是扭捏的。
他对冻萌萌是惧慌的,但也是崇拜的,冻萌萌扔下他跑去打仗,他心里很矛盾复杂,还没明白过来这其中的滋味,冻萌萌又回来了。
殷修寒凑在冻萌萌身边,“你打赢仗了?你肯定是打赢了,不然你肯定不舍得回来。”
市长看向倒霉儿子,“我问你风水师上哪去了。”
殷修寒指着翻到的沙发,“后面。”
市长惊疑不定。
他在请风水师的时候,就将他的生平给了解透了,这位风水师是有真才实学的,当初给他儿子换命的牛鼻子道士就是这位风水师的师兄。
市长绕到沙发背后面,很不解。
风水师蹲在沙发背后面藏着做什么?
“风水师,你先把那两个人渣赶出我家,他们就像癞皮狗,现在看到院子里的动物,更是迈不动脚了,打都打不跑的。”
风水师肃然,朝他做着嘘声的动作,眼睛里有些狂躁。
风水师?!
风水师!
就不能叫他名字吗?在那位面前,他能被称为风水师?下半辈子不想混了吗?
市长不明所以。
“风水师?”
风水师差点扑上去捂住他的嘴,翻到的沙发上蹲着个人影,两男人齐齐相视一眼,慢腾腾的朝蹲在沙发上的人影看过去。
冻萌萌看着头发雪白的老头。
“你是风水师?”
她知道市长这个倒霉的儿子身上的命格就是被风水师给替换的,这玩意她不会,所以没有帮有功德的女人把她倒霉儿子的命格换回来。
风水师尴尬笑,“在您面前,不敢称大师。”
冻萌萌,“你会换命?”将他从头看到脚,身上的一根毛都没错过,这就是这个世界上的风水师?
风水师小心翼翼的说,“年轻的时候跟师父学过些皮毛,只要是给家宅看风水,定穴位……”
说到这,他徒然顿住。
垂下脑袋不敢看她一眼。
他能段风水。
定龙脉。
刚看到这位高人的瞬间,从她身上感受到了龙脉的气息,金灿灿的差点把他的天眼给刺瞎。
风水师眼前是一片金灿灿的。
这些金灿灿的颜色都是从蹲再沙发上的高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在他眼里,这就是一座行走的龙脉山脉。
命格不贵重之人。
多看一眼,少则卧病几日,凶则命丧黄泉。
风水师又惊又怕。
冻萌萌,“什么是龙脉?”
风水师,“……”
市长和他倒霉儿子听得云里雾里,外面有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市长暗道糟糕,抓着风水师的手跑了出去。
“风水师,把这两个渣赶出去……”
市长有些呆。
风水师比他还呆。
跟市长穿着同一条裤子长大的好兄弟父子两被一群活肉干翻在地上,一群活肉排排队,有规律的朝干翻在地上的两人吐唾沫,顺带朝着他们的脸踩一脚。
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就是这父子两发出来的。
两人现在已经血肉模糊了。
风水师,“……我现在就做法,将市长的公子命格还回来。”连给那年轻小伙子取血都省了。
市长,“……啊,哦,好!”他盯着被一群动物踩脸的父子两,面色复杂,这就是贪婪的下场。
殷修寒看着被一群活肉踩扁的脸,瑟瑟发抖,“好,好凶残。”
连兔子都这么凶残的吗?
踩人脸都毫不犹豫的?
殷修寒悄咪咪的看向冻萌萌,毋庸置疑这群活肉是这家伙带来的,跟她一样凶残。
冻萌萌很生气,风水师还没跟她说明白什么是段龙脉,就被外面这两货打断了,本来想把闹事的两个蠢货弄走,在看到风水师准备开坛做法,没有神采的眼珠子里有了亮光。
至于被一群活肉踩脸搞事的蠢货?
早晚要收拾。
自从被冻萌萌说过倒霉儿子被换了命格后,市长和市长夫人就时刻做着准备,随时将倒霉儿子的命格给换回来。
开坛做法。
要准备的东西并不多。
市长去后院抱着只浑身通体黑亮的小奶狗来,小奶狗看到冻萌萌骤然支起脑袋,朝他汪汪汪一阵狂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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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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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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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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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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