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你可知道是谁劫走了小狂侠的?”
胡梭摇摇头,笑道:“不知道!不过咱们倪半仙一定知道,各位如果有时间不妨等到申时再来请示!”
“倪半仙?”
“不错!倪半仙不忍见世人一天到晚扛龟,所以不惜触犯天条,泄露天机,使有缘人能够发大财!”
“真的?”
“信者不疑,疑者不信,又没有人强迫你来相信,你如果有办法,你就自己去找小飞侠吧!”
黑衣壮汉悻悻的走了出去。
胡梭微微一笑,继续向村民吹嘘着!
时间在胡梭违章建筑乱盖之下,悄悄的流逝着,陡听戏锣“匡!”的一声,锣鼓倏停!
胡梭扬声道:“申时已到,倪半仙马上要与各位见面了,各位乡亲好友请往后退三步,多谢!多谢!”
陡闻
戏台上每位演员,扬嗓喊道:“有请倪半仙!”
场中立即一片寂静!
在众人面前那道厚木门陡然不启自开,在胡梭引导之下,二、三百人井然有序的进入厅中。
众人朝门后暗暗一瞧,并未见人影,边走边纳闷,那么厚重的木门为何会自动向两侧打开呢?
众人朝偌大的客厅一瞧,不由发出会心的微笑!
只见右边墙上画着一支大乌龟,在那巨大背壳上画着一把大木槌,泪水、屎、尿都流了出来!
分明是“扛龟”相。
左边墙上却画着一位面貌清秀的少年人,只见他面带微笑,在他四周有十余人对他拳打脚踢,舞刀抢剑着。
分明是“虽挨揍无怨言”。
客厅正面丈余高台,台上有一位老者盘坐在一张蒲团上。
只见那老者一身青衫,年约五旬,象貌奇古而清癯,虽然一部灰髯飘拂于胸,但看上去绝无一丝龙钟老态!
在他背后墙上,画着一群人,人人怀中捧着数锭黄金大元宝,神情之间,充满了喜悦及欢欣。
分明是“发大财、皆大欢喜”!
众人正兴致勃勃的左瞧、右瞧,低声谈笑之际,陡听一句苍劲的:“大家好!”回荡于客厅中。
众人不由凝注向那位瞑目盘坐的清癯老者,却见他双目乍睁,面带微笑,朝着厅中之人频频颔首。
众人不由自主的应道:“倪半仙好!”
倪半仙呵呵笑道:“多谢各位在百忙之中,抽空前来捧场,相见即有缘,各位有什么问题,可以提出来吧!”
陡听一位中年汉子喊道:“请问倪半仙,厅内墙上之图画是什么意思?”
倪半仙呵呵笑道:“阁下只要将图画与本馆门口那对门联一对照,便可发现,只要踏进本馆,便可避凶趋吉,永远免扛龟!”
另外一名武者打扮的彪壮汉子道:“阁下可知小狂侠目前在何处?”
倪半仙呵呵笑道:“请先缴五两银子!”
大汉深表讶异的问道:“阁下此举未免有失公允,方才那人发问,不必缴线,我怎么要缴五两银子呢?”
倪半仙笑道:“方才那人的问题较简单,而且他比你有礼貌,所以免费奉送,对不起!
你如果要再问这个问题,必须缴十两银子啊!”
大汉怒道:“你……”
倪半仙斜睨他一眼,笑道:“哈哈!问不问是你的自由,至于要出什么价钱,则要看本半仙的高兴,现在涨为二十两了!”
那汉子怒吼一声,身子一跃,疾扑向倪半仙。
胡梭浅笑一声,跃起身子,出手似电,拿住那汉子的颈项,左手在他的身上迅速的一阵拍打!
只听胡梭低叱道:“敢胆扰乱本馆,念你初犯,罚跪一个时辰!”说完,右手一按,大汉乖乖的跪在台下。
倪半仙笑道:“各位,还有没有问题?”
陡见一名黑衣壮汉叫道:“请问半仙,小狂侠目前在何处?”
倪半仙颔首笑道:“嗯!挺有礼貌的!本半仙就不再加价,仍然算你二十两银子吧!同意的话,就先缴钱吧!”
“好!接着!”
只见四锭银子,排成一线疾射向倪半仙胸前期门重穴,其余众人见状不由发出一声惊呼!
倪半仙却笑呵呵的道:“够干脆!”
却见那四锭迅若流星的银子,好似被一张无形粘纸粘住一般,停留在倪牛仙身前丈余外,既不前进也不坠下!
倪半仙右手一伸,将那四锭银子揣进怀中后,以“千里传音”对黑衣壮汉道:“小狂侠已被香车醉美人劫走了,可循天龙帮追查下去!”
黑衣壮汉神色一变,略一思忖,排开身前之人,健步行至下跪之大汉身旁,出手似电,疾拍他的穴道。
却听那大汉一阵惨叫,在地上直翻滚!
胡梭鞭手负在后背,笑道:“你太多事了吧,再交出二十两银子,我负责把他的穴道解开,干不干?”
“你!”
“没有人勉强你!不过,现在已涨至五十两了!”
胡梭陡觉一股狂飚,自人群之中,袭向自己,身子一偏,抓起地上的汉子,迎着掌劲掷了过去!
只听一声惨叫,那汉子口喷鲜血,倒在地上。
人群之中,立即跃出三名黑衣壮汉,连同站在台前之那名黑衣壮汉,迅速的围住胡梭攻了过去。
倪半仙取出那四锭银子疾往四人掷去。
四人明明知道暗器来袭,可是偏偏避不开,只见他们身形异怪的被制在当场,心中真是肝胆俱颤,惊骇万分!
胡梭左右开弓,“劈劈啪啪”声中将四人之双颊揍得红肿似“面龟”以后,才歇手骂道:“聚众滋事,罪大恶极!”
陡见人群中走出一名青衫老者,只见他朝倪半仙一揖,朗声道:“倪半仙,老夫天龙帮莫官锡有事相商!”
倪半仙笑道:“没关系,说吧!”
莫官锡沉声道:“方才老夫手下鲁莽,冒犯了贵馆,可否看敝帮的面子,放过了他们?”
倪半仙颔首道:“没问题,只要他们每人缴一百两银子的罚款,阁下就可以把你们五个人带走了!”
“这……”
“还考虑呀?要加价了……”
青衫老者忙道:“行行行!”
胡梭接过银票,笑道:“是万条通银楼的票子哩!错不了,稍等一下,我马上解了他们的穴道!”
说完,在他们五人身上一阵子拍打,取下那四锭银子之后,笑道:“欢迎各位财神爷下回多光临!”
那五人狠狠的瞪了胡梭一眼之后,默默的随着青衫老者离去。
倪半仙对厅中之村民笑道:“各位乡亲!你们见过了吧!最好别去赌大家乐啊!若碰上这种人,不但钱失去!命也跟着丢啊!”
村民不由一阵沉默!
倪半仙续道:“目前此处已经没有外人了,本半仙有几句话要向各位说明一下,请各位铭记在心,并且付诸于实际行动。
“大家乐这种赌博,中奖的机会太少了!七十二个号码只有一个中奖的机会,偏偏大家自恃聪明及运气好,日益沉湎其中。
“为了大家乐,不知道有多少家庭,个人已经人财两空,支离破碎,最近更有帮派介入其中,更添加暴力凶杀恐怖气氛。
“各位乡亲一向是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只要省吃俭用,根本不愁吃、穿,何苦去签充满投机,杀机的大家乐呢?”
村民们听得满面羞惭,垂首无语。
陡见一位中年汉子奔至台下,跪下连叩三个响头之后,哀声道:“半仙之言句句金言,可是我已债台高筑了,怎么办?”
又有一位中年妇女趋前跪下,求道:“半仙,求求你大发慈悲,帮帮忙,只要告诉我们一次就好,还清债务之后,我再也不敢签大家乐了!”
倪半仙瞧着近百人跪在地上哀求、饮泣,心中不由暗叹不已,对于暗中主持“大家乐”
之人深恶痛绝!
只听他朗声道:“距离开奖尚有半个月之久,各位尽量去调借银子,开奖当日子时,本半仙将会有指示。”
“多谢半仙。”
“各位牢记,此事不得外泄,否则届时签不到牌,或是发生什么意外,本半仙不但不负责,还会对泄密论处!”
众人听得连连颔首,并纷纷保证不会转告他人。
倪半仙叹道:“本大仙此次到贵地来设馆,承蒙黑狗嫂将新居供作算命馆,内心十分的感激!
“为了发扬忠孝节义精神,本大仙特别恭塑王娘娘之金身恭各界人士朝拜,希望各位广为宣传,使娘娘庙能够早日建成。”
一位中年汉子扬声道:“半仙,俺老朱只要能把那一屁股的债还清,其它的银子,完全捐作建庙基金!”
“对!我刘非文照办!”
“好!我阿花也不落人后!”
倪半仙欣慰的道:“好!既然各位有这份心意,本半仙很乐意成全,只要大家能够守秘?
本半仙保证会让你们达成心愿的!”
“多谢半仙!”
“各位请回去吧!”
俟众人走得一千二净之后胡梭笑道:“过瘾!”
倪半仙笑道:“这才是开端而已!以后千奇百怪,各色各样的人物都会来的,够你忙的哩!”
胡梭哈哈笑道:“我这个人天生的劳碌命,根本不怕死!不过,说句良心话,我担心只是咱们两个人会顾此失彼!”
倪半仙颔首道:“这倒是实情!不过,咱们尽人事,听天命,吾道不孤,届时一定会有人相助的!”
陡听
“不错!”好娇脆的声音!
倪半仙及胡梭不由循声瞧去。
这一瞧两人只觉眼前一亮,胡梭更是心神狂跳,身子颤抖,圆睁着双目,张大嘴说不出话来。
只见红云闪飘,从门外面娜娜进来了一位红衣姑娘!嘿!美!真美!够“水”得不能再““水”了!
不高不矮的适度身材,纤细的腰,高挺的胸、圆圆的臀,笔直的背,配上乌黑又长的辫子,俏到了家。
玫瑰红的长衫裤,鹅黄色的绣花鞋,鞋尖上绣的是一朵“幽兰”,工夺造化,简直娇的爱人!
黛眉、星眸、贝齿、朱唇,一张瓜子脸儿,如粉琢玉雕,吹弹得破,若嫣然一笑,必是倾国倾城!
美!美的“恐怖”!
天公伯的杰作!
话只一句:“不错!”却似云空仙乐,人间绝音,那份儿动听,写不出,道不尽,银铃声,黄莺声,算得个屁!
倪半仙轻咳一声,笑道:“呸!酸!酸透了!好重的醋味,是不是那儿打翻了醋瓶子,胡大侠,你说是不是?”
胡梭魂儿早已不知飘到那重天外去了,乍闻仙女“垂问”,忙不迭地答道:“是!
是!是!”
倪半仙踹了他一脚,笑骂道:“应声虫!是什么是?”
胡梭叫道:“老克!你在羞我呀?”
红衣姑娘以袖遮颜,嘻嘻浅笑着!
倪半仙笑道:“见笑!我这位伙计就是见不得美丽的姑娘,马姑娘别见怪,他绝对没有其他的恶意!”xǐυmь.℃òm
胡梭急道:“老克你总算说了一句公道话,马姑娘!我姓胡,古月胡,单名梭,日月如梭的梭,请多指教!”
说完,揖身一礼!
红衣姑娘低吟一声:“胡梭!胡说!嘻!”
言未讫,又遮袖浅笑一声!
胡梭暗叹一声:“这个伤脑筋的名字,实在给人的第一个印象太差了!不知老头子昔年为何要取这个臭名子!”
他干咳一声,双手连搓,不知如何启口!
倪半仙笑道:“马姑娘!今日驾临此处,有何贵干?”
红衣姑娘娇声道:“一来向二位道贺,二来有一件事向二位说明,三来表明我的立场和决心!”
倪半仙和胡梭不由怔住了!
这位天仙般的美女究竟是何来历,听她的口气,好似有什么大事要宣布,可是她怎会与自己二人扯上关系呢?
她只是阿三哥的侄女,来私塾授课而已啊!
红衣姑娘也睁大星眸在二人身上打量一阵子后,叹道:“天衣无缝,好精湛的易容术,不愧是千面千手不死医仙的得意门徒!”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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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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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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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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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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