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桑观……空桑观……此处有何玄妙,为何太后如此着紧?”
洞明在心里暗自琢磨,这时门外柳随风和瑶光走进来。
“前辈!”二人一抱拳。
“啊,你们来啦!”洞明回过神,抬头朝二人看去,就见柳随风一身青衫,脸上红光满面,领口处还印着两枚唇印,脸不由一沉。
柳随风讪讪一笑,小心的把目光转开,没敢说话。
洞明轻哼一声,知道他生性风流,说也没用,于是把目光看向瑶光,见瑶光神色平静,一身硬朗的制服穿在身上,显得很是英朗。他这才脸色微缓,朝瑶光点点头,温声道:“瑶光最近做得不错,嗯……长大了。”
“谢前辈!”瑶光微微一笑,拱手谢过夸奖,眼中平静无波,少了往日浮躁,却多了一些沉稳。
见她如此,洞明心里轻叹,不过他知瑶光心结,更清楚无论自己如何劝慰也无济于事,于是也不多嘴,当下沉吟片刻,说起了正事。
“叫你俩过来,是有一个案子要你们去查一查,刚才我从宫里回来,太后下旨了……”
……
出了京城,柳随风和瑶光步行在郊外路上。
“上一次咱们俩单独出去办案,还是一起去泰安府呢,这一晃儿……”柳随风忽然意识到不对,急忙住口。
他偷偷瞟了瑶光一眼,见瑶光听到“泰安府”三个字后,神色忽然变得黯然,脚步更是加快,明显不想听下去。
见她如此,柳随风不由暗骂自己一句白痴,这分明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他抬起手,用折扇轻轻敲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急忙快步追上去,生硬的转移话题。
“啊!对了,你上次去湘西办案,碰到什么新鲜事了啊?”
“没有!”瑶光淡淡的回了一句,看都不看他一眼。
柳随风苦笑一声,见她不想说话,也闭上了嘴巴,沉下心赶路。
……
大理寺签押房。
大理寺卿坐在案后正在批阅卷宗,这时包拯走进来。
“大人,您叫我?”包拯拱手行礼。
大理寺卿一抬头,见是包拯,马上皱起眉头,脸上露出无奈之色,责问道:“包拯啊包拯,我说你是不是太闲了?”
“大人,雷神杀人案实在蹊跷……”包拯一听,马上明白对方想说什么,开口辩解。
可不等他话说完,大理寺卿“啪”的一声把手里毛笔摔在案上,轻斥道:“蹊跷蹊跷,天下所有事你都觉得蹊跷,这案子开封府都说了是天灾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啊。”
包拯也皱眉,说道:“如今满城风雨,谣言四起,下官……”
大理寺卿摆摆手打断他的话,手指点点案上的卷宗,不满道:“你看看,你看看,这么多卷宗,老夫日夜不休的批阅,却像是永远也批不完似的,还有闲心管他人闲事?”
包拯正色道:“大人,这可不是闲事,下官以为……”
见他仍然固执已见,丝毫没有悔改之意,大理寺卿更加不耐烦了:“你以为你的,就不许我以为我的?罢了罢了,你也不要再在本官面前聒噪了。我准你去查,还不成吗?”
包拯大喜,一拱手:“多谢大人。”
大理寺卿见他那张黑脸上露出高兴模样,不知怎地,就是气不打一处来,连看都不想再多看他一眼,低头翻开卷宗,挥舞了两下毛笔,像是赶苍蝇似的道:“快走,快走,别在老夫面前晃悠了,看得心累。”
“下官告退。”对他的厌烦包拯却好似没有察觉似的,反而兴冲冲地一行礼,转身快步往外走去。
听着脚步声渐远,大理寺卿这才抬起头,看着他的背影摇头叹气。
“这个包拯啊,哎……”
包拯刚出来,就见展昭正站在廊下笑嘻嘻地看着他。
“大人准了?”展昭笑问道。
包拯眉飞色舞,边走边点头:“准了。”
见他兴奋模样,展昭也是摇头苦笑:“你呀,就是喜欢没事儿找事,这可不招上官们待见。”
包拯不以为然:“招不招待见无所谓,只要有案件让我办就成。”
“唉……”展昭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跟着包拯朝外走,很快脸上也露出兴奋之色,低声问道:“你说,这世上真有雷神吗?”
包拯脚步不停,歪着头看了他一眼,轻笑道:“有没有……等查清楚了不就知道了么?”
……
邙山脚下有一个小村庄,四周群山环绕,山坡上长满了各种青翠的林木,层层叠叠的绿树垒在一起,如同一道绿色浪潮。
村子不大,以山为名,叫做邙林村。
邙林村加起来不过二十几户人家,一条大路通透南北,村东头一条三丈宽的长河从山中滚滚而下,尽管地处偏僻,却胜在依山傍水风景秀丽,勉强也算是一处世外桃源了。
此时大雨初歇,空气中处处飘荡着浓郁的草木清香,一道彩虹如长桥般斜跨天际,伴着道路两侧林中鸟儿们的欢快叫声,一辆破旧的驴车从村外吱嘎吱嘎的行来,在一间小屋前停下。琇書蛧
一老一少两个人下了驴车,先是把驴车安置妥当,这才进了屋。
这二人中的老者身材略显消瘦,但腰板笔直,鹤发童颜,精神矍铄,虽然身着简单的灰布长袍,可行步间仍有股出尘之意跃然而出,好像一位仙风道骨的老神仙偷入凡尘。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太岁之前一直苦苦寻觅的师傅——玄玄子。
另一个少年人看模样十七八岁,若北斗司众人在此,必然一眼认出他是谁。
没错,这个少年,正是所有人都以为已经死在陵寝断龙石下的太岁。
不过比起之前人们认识的那个惫懒的太岁,此时的他已经大大不同。
说他不同,并非单指相貌。
此时的太岁,虽然容貌未变,仍然眉目清秀,五官英朗,但他的皮肤却变得滑嫩雪白,如同刚刚出生的婴儿似的弹指可破,其白嫩细腻,足以让天下所有女人都嫉妒的发狂。
除了皮肤外,其实变化最大的,还是他的眼神。
以前的太岁,眼睛总是半张半闭,懒洋洋的像是总也睡不醒似的。可此时他的双眼却清澈而明亮,仿佛初晨的朝露,两颗黑宝石般的大眼珠里好时刻都透着好奇之色。就像一个从未被尘世所染的天真孩童,纯真而干净,让人看着就打心眼儿里舒服。
“咱们以后就在这儿住下了,你先不要到处乱跑,人生地不熟的万一遇到什么歹人,实在危险,还有啊……”玄玄子抱着行李进了屋,一边收拾被褥,一边吩咐道。
他说了两句,一转身,发现身后空无一人。
“咦,人呢?”玄玄子诧异的挑挑眉,满屋子寻找。
“太岁?太岁?”他叫了两声,没人回应。
“奇了怪了,这臭小子跑哪儿去了?”玄玄子出了小屋,在附近寻找。
“太岁?太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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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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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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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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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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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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