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不占上风,此时再出了这种状况,露出这么大一个破绽,又岂能有好下场?
瑶光虽然久攻不下,可她毕竟占着上风,二人战斗时,气机牵引,攻守之间本来就是相互的,此时对方突然露出这么大的破绽,她想都没想,来不及挥舞棒槌,抬腿就是一脚,正正的踢在太岁胸口檀中o
“噗……”太岁吐血,被一脚踢得倒飞而去,一时间连稳住身形都做不到,身体如皮球般在地面上连连轱辘了几匝,最后砰的一声撞在墙上o
瑶光大笑:“哈哈,小贼,就这点本事还敢跟本姑娘做对?”
她一边笑着,一边迈步上前,准备将太岁制服o
就在这时,太岁突然一扬手,朝瑶光扔出一个拳头大小,黑不出溜的圆球,与此同时,他身形一跃而起,攀住身后高墙,像是一只巨大的壁虎,顺着墙壁三下两下就爬了上去o
不等他攀上墙头,扔出的黑球就砰地一声炸开,一股浓郁的黑烟飞快的朝四周弥漫,挡住了瑶光和柳随风的视线o
柳随风大惊,万没想到胜券在握时却出了状况,他担心瑶光出事,连忙扑上前,嘴里同时大喊道:“瑶光!瑶光!”
“我没事,咳咳,这小贼用的是什么东西,怎么会这么臭!”好在瑶光马上给了回应o
很快,瑶光灰头土脸的从烟雾中走出来,左顾右盼,发现不见了太岁的踪影,她不由心头大恨,重重的一跺脚,气道:“这狡猾的小贼,又被他逃掉了o”
见她无事,柳随风这才松了口气,见瑶光脸上全是黑灰,非常滑稽,一时间差点没笑出声来,好在他知道这种时候若是笑话瑶光,这丫头非得发飙不可,于是强行忍住,上前拍了拍瑶光肩膀,安慰道:“算了,权当是个教训,下次见着这种奸猾小子,能动手就别动嘴,他就逃不掉了o”
瑶光虽然傲娇,但却明理,知道这次是被自己搞砸了,神色有些沮丧,垂头道:“知道了o”
朝街道四周看了几眼,瑶光又咬牙瞪眼,恨声道:“这小贼,真是可恶……大柳,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去哪儿抓他?”
柳随风看了看街上的人群,想了想道:“靠我们两个找人,无异大海捞针,走吧,去找官府帮忙o”
“找官府帮忙?这……合适吗?”瑶光犹豫一下问道o
在瑶光的理解中,北斗司是朝廷的秘密机构,是天子直属,与官府是两条线,虽说只要外出办案就代表着代天行权,隐隐有钦差身份,可一般情况下,为了避讳,北斗司很少会与地方官府交往o
柳随风自然知道瑶光心里的顾忌,轻轻点头笑道:“没什么不合适的,这就是教你另一课了,咱们北斗司办案看重的是结果,虽然要注意避讳,但却不能因噎废食而变得死板,只要别干涉地方官府职权,办案时借助一下官府力量也不算出格o”
见瑶光仍然不解,柳随风想了想,还是把话说开说开得好:“这件案子,嗯……这么说吧,这案子与以往咱们碰到的案子不同,涉及到了当街杀官o皇上震怒不必说,对于官员,特别是文官们来讲,这更是一种挑衅,他们心里恐怕比咱们还要愤怒,这种时候稍稍借助一下官府的力量,他们不但不会有意见,甚至还会主动配合!”
柳随风话里信息量太大,瑶光毕竟年轻,少知朝堂事,不过她到底是出身将门,隐隐也知道当朝土大夫集团的强大,虽然听得一知半解,但也知道这种事儿以自己身份根本参合不了,更不宜多言,当下也不多问,点了点头,跟着柳随风朝县衙走去o
所谓官不修衙,客不修店o泰安府的县衙也一样,从外表看,整个衙门都灰蒙蒙的,虽说不上破旧,但大门上红漆开裂,木柱掉皮,远远看去不像衙门,倒便是一家经营不善的店铺o
虽说这衙门的形象实在寒酸,可毕竟是官府所在,该少的东西一样不少,门前两座石狮,左边立着一排栓马桩,右边摆着一个人高大鼓,正是鸣冤鼓o台阶上,两名衙役持刀立在门侧,倒也衬出几分威严肃穆o
柳随风和瑶光并肩而来,在阶下停步,马上引来了注意,右侧瘦脸短须的中年衙役马上看过来o
“来者何人?”衙役大喝一声,满脸肃色o
换做往常,就算见有人来衙门,衙役们也不会是这态度,可现在不同,县里刚刚发生了当街杀官的大案,虽说与寻常衙役无关,可自那以后,知县大人却像变了个人似的,整天焦躁易怒,连连下令捉拿案犯,甚至连当月的休沐都给取消了o
这么一折腾,虽说案子仍然没破,可却把县衙里的公人们给折腾得不轻,上至县丞,下至捕快,一个个都跟着不得安宁,几乎人人心里都憋着股火o
这人吧,心里一有了火气,自然对人对事时的态度就会有所变化o
柳随风微怔了一下,不过很快明白过来,恐怕这些公人最近一段时间的日子也不好过,于是微微一晒,也不生气o
他脸上露出微笑,凑上前去,左右看了看,见附近无人关注,这才亮出一个牌子,又凑到衙役耳边低声两句o
那徭役接过令牌,本来不以为然,可当他听完柳随风的耳语,脸色马上一变,连原本挺直的腰板也弯了下来,恭敬的递还牌子,谄笑道:“大人……呃,两位大人,请稍候,容小的禀报知县大人o”
柳随风面带微笑,微一抱拳:“有劳了o”
衙役也不多说,拱手回了一礼,转身朝门里小跑而去o
没一会工夫,衙役转出,身后跟着一个身着长衫的中年文人,这文人衣着简朴,脚下蹬着寻常布鞋,腰带也仅是普通腰带并未束革,他脸上透着精明,颌下一缕长须随风而动,倒是斯斯文文,不过看他举止间小心谨慎,仿佛时刻都怕出错的模样,柳随风心里马上就有底了,就看此人作派就绝对不像当官的,至少不会是一县父母——没那股底气o
柳随风常年办案,经验何等丰富,一看对方扮像气质,马上就猜出这位要么是幕僚,要么就是文书身份,虽无官身,却是官员亲信o
此行是来求助办案,合则两利,柳随风也不倨傲,微笑着冲对方点了点头o
那中年文人脸上带着谦卑的微笑,走近后冲柳随风拱手为礼,客客气气气的道:“在下薛一平,见过这位大人,不知大人如何称呼?”
薛一平?一听这名字,柳随风就心里有数了,不出意外,应是那知县薛凉的族亲o
以族亲为幕僚,虽然不太合规矩,但在此时也算寻常,柳随风不以为意的点了点头,笑道:“不才柳随风,敢问薛先生,知县大人可在府中?”www.xiumb.com
“哎呀哎呀,柳大人您太客气,小人可不敢当先生之称o”薛一凡受宠若惊,急忙摆手,脸上笑容变得谄媚:“知县大人正在处理一桩公文,请二位先在花厅饮茶稍候,大人马上就到o”
说罢,薛一凡身子微侧,延手相请o
“打扰了o”柳随风一拱手,笑着朝身边瑶光点了点头,二人随薛一凡迈步而入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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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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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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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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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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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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