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闯过了十星棋局?”
聂山河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讶异,显然他不知道这件事。
“是,此子虽然修为不精,但悟性高得离谱,也不知脑子里长了什么怪笋。”
辰北随口回了聂山河一句,便揪着伊凛的耳朵,仔细说明入剑冢问剑要点。
原来,
剑冢存在的时间,甚至能够追溯到天剑门立派之初,包括辰北与当今掌门都已经不记得,剑冢的来由。因为知道剑冢历史的人,都已经湮灭在历史长河中。
但他们知道的是,剑冢里埋藏着无数先辈的本命飞剑,这些飞剑历经了一代代人的蕴养,剑上剑意未消,甚至在日积月累下,数不清的飞剑自发形成了一个纯天然的超级剑阵。
若修为不足,或是对阵术理解不深的,贸然入内,分分钟被万剑穿心而死。
所以,入剑冢内,不是取,不是求,不是夺,而是问。
问剑,有缘者,自能问得一剑。
“剑阵吗。”
经过辰北的解释,伊凛大约猜出了他接下来要面对什么。
既然如此,那就不慌了。
辰北取出一面五彩的小旗子,塞到伊凛手里,叮嘱道:“这是千机幡,是布阵法器。用法也很简单,只需往千机幡内注入少量灵气,千机幡便可一分二,二分四,心随意动,可用来充当阵旗使用。虽然不是什么极品法宝,但由你来使用,正正好。只是,不到关键时刻,别轻易在剑冢内布阵,否则会激怒它们。”
“明白。”
伊凛从辰北的言语话间,差距到辰北的担忧,心中一动,小心握住千机幡,尝试往千机幡里注入一点灵气。
当然,对伊凛而言,灵气、魔力、灵能值,其实都是同一种东西。
他们使徒的体质,似乎能够将空气中的能量气息,转换为相应的款式。
这或许就是格林所说,将人类的本质转换为“源代码”后的好处了。
简称——数据化。Χiυmъ.cοΜ
注入少量灵气后,手中的小旗,微微涨了几寸,由一面小旗幻化成两面,一红一绿二面旗子在伊凛掌心中缓缓旋转,格外玄妙。
“好器!”
伊凛把玩一番,直呼好用,赞叹一句,掌心一握,将千机幡收起。
“另外,一旦面临生死危机,别忘了我的令牌,你往里注入灵气,老夫在剑冢外亦能第一时间察觉到,并施以援手。但你同时记住了,闯剑冢时,一旦有第二人掺杂其中,便再也不可能得到剑冢内先辈飞剑的认可,终生问剑无望。”
在伊凛踏入剑冢前,辰北循循提醒。
“规则很清楚,明白。”
伊凛转身,朝身后的辰北与聂山河打了一个“OK”的手势。他往前走出几步,眼前的剑冢,冢如其名。入口是用灰色石砖砌成的墓室入口,厚重、深沉、肃穆,里面埋着剑。
往里面走时,伊凛恍惚间有种主动踏入墓室里,把此世埋葬的错觉。
“对了……”
伊凛即将踏入剑冢前,在入口处,蓦然回头:“如果我真出了什么好歹,麻烦老辰,替我照顾东胜神州,青牛山下,青牛村,林氏一家。”
辰北一愣,随即忍不住笑骂:“混小子,不是说了在生死关头,记得用我给你的令牌么?”
“以防万一而已,”伊凛摇摇头:“以前我孑身一人,如今却多了几分牵挂,有些不习惯。”
说完,伊凛平静踏入剑冢里,再无多言。
黑暗中,两侧走廊,点缀着夜明珠,发出朦胧微光。
伊凛走出十米,忽然想起一事,顺手从怀里摸出一个龟壳,龟壳里装了三枚文钱。
“咣咣咣。”
伊凛蹲地上,摇晃着龟壳,将三枚文钱抖出。
卦术有两种,主动推演叫“占”,被动推演叫“卜”。
这种龟壳算命法,属于最基础的被动推演的一种,也是最基础的“卜术”。
借助一些随机产生的卦象,对其解析,测吉凶。
“吉、吉、凶?还不错啊。”
伊凛心满意足地收起龟壳和文钱。
他其实也没太在意卜算结果,就是卜着玩,纯当练习了。
平时他闲着没事推演时,经常丢出两个凶来,甚至连大凶之兆都丢出过。除了在铸剑山炸炉、出门偶遇剑南春等不幸外,现在不也活得好好的?
算着玩。
至于准不准,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伊凛走过一条狭长的墓道。
墓里,阴气森森,寒气逼人。
借着微光,伊凛虽然能勉强看清剑冢内,但安全起见,伊凛还是放开感知,察觉周围动静。
反正四周也无人,伊凛也懒得装萌新了,直接摊牌。
走出百米,伊凛估摸着,似乎进入了山体内部,身前空间骤然变得空旷许多。
眼前,是一片连绵起伏的飞剑,一把把飞剑,倒插在凹凸不平的岩石里,如一座座墓碑。
踏入剑冢后,伊凛忽然有种被一双双眼睛,从暗处窥视的感觉,顿时令伊凛感到头皮发麻,浑身起了不少鸡皮疙瘩。
伊凛徜徉在剑冢里,呆了有十来分钟。
警惕了一会,想象中的危险并没有出现。
气氛虽然诡异,伊凛也明显察觉到不对劲了,但走了一段路,伊凛仍好好的,与墓中先辈友好相处,相安无事。
“看来,应该还是触发型的陷阱吧?”
伊凛尝试套入现代的思维去解释目前的情景。
假设这里是一个游戏关卡,那么关卡里的陷阱,是触发式的,不手贱就不会有事。
可伊凛并不是为了“安全”才来到这里的,真要无事,索性别来不就行了?伊凛分明就是盼着出事,才踏入剑冢的。
不出点事,怎么能有收获呢?
想到这里,伊凛眯着眼睛,借着剑冢四壁镶嵌着的夜明珠微光,开始寻找下手目标。
剑冢说白了就是位于山体中的一个墓穴。
墓穴范围不小,连绵起伏的地面,远处的飞剑倒插如林,一眼勉强能将整片剑冢收入眼底。
伊凛本来是步行前进的,老老实实地当一名步兵,寻找下手的目标。可走着走着,伊凛觉得这样效率太慢了,便运起念动力,飘到半空,准备提高效率。
当伊凛飘离地面有大约十米时,异变顿生。
“嗡——”
“嗡——”
“嗡——”
密闭的墓室里,猛地响起一阵阵高频的鸣响。
是那些飞剑。
那些飞剑在伊凛飞过它们头顶时,本来死气沉沉的飞剑,突然活了过来,剑身颤抖,发出剑鸣。
剑冢里有多少沉睡的飞剑?
一千?
一万?
十万?
伊凛数不清。
总之,当伊凛飞起来时,仿佛触犯了某种禁忌。
此刻,就像是一滴水,落入滚烫的油锅;又像是一块美味的烟熏肉,落入了饿狗群里。
“嗡嗡嗡——”
剑冢内,燃起来了!
锵!
锵!
锵!
一口口飞剑,剑身上骤然反射出凌厉剑光。
有的像火,有的像水,有的像金,各种颜色的剑光,汇聚成可怕的飓风,如绞肉机般,向半空中的伊凛,无情绞去。
“……艹?”
原来不能踏在“先辈”们的头顶吗?
这些破剑如此傲娇?
老辰你连这种重要的事都不早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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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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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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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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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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