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两人出了客栈,在临淄城外转悠,小心翼翼地打探项堇等人的踪迹,却一无所获,不免有些失望,正懊恼时,忽听得背后有人惊呼道:“咦,项公子,你们如何也到了这里?”项梁回头一看,认得是项堇的贴身侍卫——贾狐,大喜过望,忙将他拉至偏僻处,急问道:“叔父可安好?”“唉!”贾狐长叹了一口气,哭丧着脸道:“主公已被贼人所擒。”“啊,那我的兄长呢?”“唉,不知所踪。”“啊。”项梁颓然地蹲了下来,口里喃喃道:“这可如何是好?”长吁短叹,方寸大乱。
项羽红着眼睛,劝慰道:“叔父不必如此,先设法将少祖父营救出来才是上策。”贾狐点头道:“公子,少主人言之有理。”项梁稳了稳心神,“贾狐,我方还有多少人马?”“唉,其他人非死即俘,只余我一个了。”“啊!那你可知叔父囚于何处?”贾狐忽然来了精神,回道:“经过多方打探,已确知主公暂困于城北的一个院落之中。公子,时间紧迫,须速设法营救才行。”项梁果断地说:“事不宜迟,咱们今日便混进城去,趁夜将叔父营救出来。”二人点头应允。
影移日斜,夜幕渐降,月光皎皎。
三人从一个小角落里溜了出来,在贾狐的引领下,偷偷地摸近了项堇的囚所。“公子,快进去救人吧!”贾狐催促道。“不!”项梁摇了摇头,“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心里不安。先观察一下。”“这……”贾狐不便再说什么,只得轻叹了一口气。“籍儿,叔父总觉得一张大网似乎已撒向了我们,可到底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你的意见呢?”项羽环顾四周,揣摩片刻,答道:“叔父,你看,此处地形复杂,极易埋藏伏兵。若我们贸然冲了进去,万一中了埋伏,只恐插翅难飞。”项梁赞许道:“籍儿言之有理!只有确认周围没有伏兵后,咱们才能出手援救。否则救人不成,反把自己陷了进去。”“叔父说得对。不可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啊,公子,那我们……”“撤!”项梁果断地说。“啊,这……”贾狐有些不情愿,只得缓跟在二人身后,却不知怎的,突地摔了一跤,惹出一个声响,紧接着,伏兵涌出,杀声四起。琇書網
项梁大惊,忙与项羽成互援之势,且战且退,好不容易才摆脱了追兵的厮杀,钻进了一条黝黑的小巷。“籍儿,贾狐呢?”“已许久不见他的人影了!”“唉,但愿他吉人自有天相。”“叔父,现在该如何应对?”项梁细思片刻,“城门已关,难以脱身。不如暂且在此安身,明早趁贼不备,杀出城去。”“嗯,就依叔父之言。”
次日清晨,报晓的公鸡刚叫开了城门,二人便提剑在手,一阵厮杀,冲了出去,消失在茫茫山野之中了。待围捕稍缓时,两人便悄悄地溜进了“潘家客栈”,足不出户。如此过了四五日,平安无事。
这一天,客栈上下忽然议论纷纷,传言项堇将于明日午时在北门处斩。项羽探知,慌来报告。项梁听了也惊得冷汗直冒,忙将他拉进屋内,压低声音道:“籍儿,消息是否可靠?”“叔父,侄儿初闻传言,也将信将疑。为了探个究竟,特意去附近看了布告,才知流言非虚:少祖父明日果然将要处斩了!”悲从心来,潸然泪下。项梁也急得眼睛通红,转了半天圈,几案一拍,斩钉截铁地说:“籍儿,明日咱们去劫法场!”……
次日,两人收拾妥当,一早便出了客栈,隐藏于法场周围。日头渐升渐高,却迟迟不见人犯,众人正议论纷纷时,突然,城门大开,吊桥放下,紧接着,一队威武不凡的士卒将神情坚毅的项堇押了出来。
项羽血往上涌,提议道:“叔父,行动吧。”项梁点头赞同,二人翻身上马,正欲冲上前去,却忽然听得有人豪气十足地大喊道:“叔父,侄儿来救你了!”随即与秦军混战起来。不多时,大批“看客”拔剑在手,涌上前去,其余的则慌得一哄而散。
项羽愤恨不已,“想不到这又是贼人的阴谋!叔父,为今之计,如之奈何?”项梁不言不语,愣愣地注视着马上那个与官军厮杀的人。“叔父,你……”一语未了,项梁失声惊叫道:“籍……籍儿,那人是……你的叔父、我的兄长——项伯!”心花怒放,不能自持,拍马上前,大声嚷嚷:“叔父,兄长,切勿慌乱,我来也!”项羽先是吃了一吓,惊醒过来后,也喜不自胜,拔出“伏虎”剑,挥舞大哨棒,扑入敌阵:剑过处,血肉横飞;棒到时,人仰马翻,杀得对方阵脚大乱。
相貌堂堂,身形高大,威武不凡的秦军主帅王贲观战于城楼上,不觉失口赞道:“自古英雄出少年,果然不假!好一员虎将!”顿生爱慕之心,急调兵增援,同时传令各处:不许放冷箭,只许活捉。身材魁梧,资质风流,器宇轩昂的王离见项羽如此受器重,未免有些不服气,禀道:“父帅,孩儿想去会一会这个小子。”王贲哈哈大笑,点头道:“好铁是捶打出来的,良将是历练出来的。离儿,去吧,切记:不可轻敌。”“孩儿遵命。”
王离跨上战马,提着长矛,杀奔而出,直扑项羽,“小儿,休得猖狂,我来会会你。”挺矛来刺。项羽欣然相迎,只觉得对方力道劲猛,也不敢掉以轻心,沉着应战,左冲右突,斗了数十个回合,不分胜负。
王贲见状,愈发喜爱,遣人来问:军中战将可留下姓名。项羽傲然答道:“某乃故楚大将项燕之孙——项羽!”王贲赞赏不已,“小小年纪,便有一身好本领,着实少见!吾敢断言:此子日后之勇武,必远胜其祖父——项燕。”嗟叹数声,又令人传话:若有心归顺,必既往不咎。项羽大怒,欲待开骂,忽听得项梁疾呼道:“籍儿,不可恋战,速速后撤!”项羽见项堇已获救,急忙虚晃一棒,撇开王离,拍马便走。王离岂肯罢休,引军紧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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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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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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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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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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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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