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邦大惊,后退数步,警觉地拔剑在手,问道:“莫非你是来捕捉我的么?”樊哙瞪眼道:“老子可不管你是什么鸟公差,若敢对季哥无礼,休怪我翻脸无情。”曹参仰天大笑,“痛快,真是痛快!不想今日倒遇到了两条真正的好汉!”也拔剑在手,嚷道:“刘季,若你能斗得过这把剑,我便放你走,若你赢不了我,那就跟我走。如何?”“曹狱掾,好,我依你。”
樊哙瞪眼道:“季哥,跟这厮废什么鸟话!且把心放宽,我替你修理他。”刘邦大笑道:“樊兄弟,不须你出手,你在一旁瞧着,先让我来会会这厮,且看看他有什么手段。”于是高声嚷道:“曹狱掾,看招,爷爷来也!”曹参仗剑来迎,笑道:“有甚本事,尽管使出来,老子也想开开眼界,看一看所谓的中阳大侠是不是真像文告上所说的那样——勇猛无比?”
“季哥,小心应付,感觉不济时,可呼兄弟前来相助。”“哈哈,兄弟放心,能打败我的人还没出生呢。”话音未落,两人已缠斗在一起了,真是动如猎豹,轻若飞燕,接招、出招的动作皆灵巧有力,看得樊哙啧啧称奇,不住地叫好。
斗了数十个回合后,依旧难解难分。突然,曹参大笑道:“再像这样斗下去,恐怕至天黑也分不出胜负呢。”“那就斗至精疲力尽,分出胜负为止吧。”“哈哈,壮士误会了。我并非前来捕捉你,也不是非分个胜负不可。只是慕名而来,欲见识一番而已。”说着曹参便后退一步,收了剑。
刘邦也插剑入鞘,疑惑地问:“公差哥哥,此话怎讲?”曹参笑道:“我虽为公门中人,平生却喜打抱不平,好结交各路豪杰。听闻中阳大侠的名号已经很久了,心常慕之,却无缘得见。今日幸得相会,岂肯错过,便尾随而来,前来寻兄弟比试一番。”刘邦恍然大悟,“承蒙狱掾厚爱,邦感激不尽。”说着便深施一礼。曹参笑着答礼。
樊哙蹦跳着近了来,欣喜地拍了拍曹参的肩膀,“公差大哥,幸亏你是与季哥相交来了,不然……”“怎样?”“少不了吃俺一顿铁拳。”曹参哈哈大笑,接着瞪眼道:“若敢如此,定请你去吃牢饭。”“哎哟,公差大哥,莫当真,开玩笑的呢。”樊哙嬉皮笑脸地说。曹参依旧板着脸,“我可是当真的。”樊哙顿时变脸,“鸟公差,莫非你真以为我怕你不成?”说着便摆了一个架势。
曹参仰天大笑,“这黑脸汉子真不经逗!”刘邦闻言大笑不已。樊哙则狐疑地摸了摸后脑勺,“公差大哥原来是说笑的呀!”也豪迈地乐了。
“这黑汉子好生有趣,不知姓甚名谁?”刘邦忙将樊哙介绍给曹参认识。曹参笑道:“刘季兄弟有勇有谋,樊兄弟忠勇可嘉,皆当世之豪杰。参能与二位认识,实乃三生有幸,恨不得立刻寻一酒楼,与你们畅谈一番,无奈公务缠身,不便如此。日后有闲暇时,定然前来拜会。”刘邦笑道:“曹狱掾好生豪爽,英武不凡,能与你结识,我们也高兴得紧。日后方便之时,定然登门造访,以满足倾慕之意。”曹参哈哈大笑,“既如此,那后会有期。”……
别了曹参后,二人赶往归思楼。金氏父子已等候多时了,见了两人,盛礼相迎,而后引至楼上的雅座。四人欢快地说了一些话,饮了几杯酒后,金仲起身去招待客人了,金太公则留了下来,以尽地主之谊。于是三人高举酒杯,你来我往,热烈交谈,自不在话下。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有人惊叫道:“哟,萧主吏来了!”一听这话,楼上楼下,先前无论多么放肆的食客,立时都安分了。刘邦见状,倍感惊奇,心想:“众人竟惧怕至此?不知这厮是怎样的一个面目可憎的贪官污吏呢?”正思索时,一个中气十足,豪气充盈的声音传了过来,“金太公,你家的酒香得很哪,正合我意!”接着一阵咚咚的脚步声传来,这声音铿锵有力,极有节奏。
一时之间,楼上的食客们都微笑地盯着入口处,未等来人踏上最后一级台阶,众人便纷纷热情地问好。来人客气地答礼,于是众人又嘻嘻哈哈地放开了。
刘邦定睛看时,不觉吃了一惊,心想:“本以为这厮是一个面貌凶恶的野蛮汉子,不料竟是一个斯斯文文的青年人。”再凝神一瞧,见来人虽然一副公差装扮,却生得面如冠玉,目光锐利,鼻梁不高不矮,嘴唇不厚不薄,身长八尺,腰围适度,一举一动,飘飘然若有神仙气概,十分儒雅。
刘邦暗自称奇,不觉赞叹不已,忍不住又偷偷地打量。其时金太公已引那人入座,热情地问:“萧主吏,今日想吃点什么?”“且先筛三碗酒,再来一斤狗肉,一斤熟驴肉。”“好嘞!萧主吏稍等,老夫去去便来。”说完金太公便乐呵呵地离开了,不久,端来碗、筷、熟菜等物,置于桌上,笑道:“萧主吏慢用,老夫去招呼一下那边的客人。”“萧主吏”点了点头,“太公自去便是,不须管我。”于是金太公提了茶壶,轮流给客人们倒茶去了。
“萧主吏”端起酒杯,抿了一口,享受地赞道:“好酒。”又夹了一片肉,咀嚼一番,叹道:“真香。”随意一瞥,见刘邦正微笑地凝视着自己,不觉一惊,“咦,这人是谁?怎么会有一见如故的感觉?”再凝神看时,刘邦已正襟端坐了,不禁暗暗赞叹:“这人美髯飘飘,器宇轩昂,举手投足之间,别有一种与众不同的豪迈之气,不知不觉间便使人心生好感,真英雄也!”再细细一看,忽然想起文告上的画像,立时醒悟,“难怪总觉得面熟,原来是他!”wWW.ΧìǔΜЬ.CǒΜ
刘邦见“萧主吏”不住地打量自己,脸上已浮现出诡秘的笑容了,不由得暗暗着急,“莫非这厮已认出我来了么?”又转念一想:“认出来又如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怕他作甚?”于是又静定自若了。“萧主吏”见状,更加钦佩,“片刻之间,竟恢复如常!反应之快,应变之强,非成大事者不具,乃人主之资也。”因而萌生了结成知己的念头,又想:“此刻他对我有了防备之心,若贸然前去,事情反而不美,不如稍等片刻。”便移了视线,自饮自酌,悠然自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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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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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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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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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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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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