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没有声张,就趴在门缝里朝里面看。
里面那个领导,和温心长得有几分相似,看样子是温心他爹了。至于那个女工,我不认识。
这时候,温科长已经把手伸到女工的棉袄里面了。那女工使劲挣扎,结果把扣子崩断了两颗,露出白花花的肩膀来。
温科长一看这个,更是如狼似虎了。
女工倒在一张破床上,只是一个劲的哭喊:“领导,不是要来修锅炉吗?”
“修什么锅炉?先把你修修吧。要想改造社会,先要改造个人。”温科长不愧是领导干部,口号用起来真是信手拈来。
女工哭着说:“不行,我结婚了。”
温科长嘿嘿笑着说:“结婚了又怎么样?你这熟透的柿子,比那些青苹果好吃多了。”
女工还要挣扎,温科长就变了脸色:“怎么?你不想要先进个人了?”
女工使劲掩着衣襟:“不要了,不敢要了。”
温科长冷哼了一声:“不要了,你就可以走,你要是敢离开。别说先进个人了,你这个工作也别要了。还有你家男人,都得卷铺盖滚蛋。”
“听说你还有三个孩子吧?三张嘴对不对?家里开销不小对不对?今天我明白了告诉你。工商局长和老子是哥们,旧城县长和我喝过酒。你从零三一被开除了,要是能在这一片找着活干,算我姓温的没出息。”
女工愣住了。坐在破床上,手足无措,六神无主。
温科长就趁着这个空当扑了上去,气喘吁吁地说:“这就对了嘛?你就是换张床睡一觉而已嘛,回头从我被窝里爬出来,你就先进了。过两个月,我提拔你当个小组长。”
女工双眼睁得老大,死死盯着房梁说:“我不想当小组长,你让我家男人当小组长吧。”
温科长呸了一声:“那个没用的东西,连个女人都看不住,还能看得住职工吗?”
他使劲抱住女工,力气越来越大。只见他头发散乱,被汗水沾湿,一缕一缕的贴在脑门上,看起来狼狈极了。
可是他的声音却正派的很,只听他语重心长的说:“咱们干工作的,要任人唯贤,不能任人唯亲啊。你家男人没有这个能力,不合适。我看这个小组长还是你来当比较好。”
女工忽然疯了一样,剧烈的挣扎起来了:“让我家男人当,你答应我。”
温科长正在兴头上,敷衍着说:“好了,好了,你家男人就是组长了。”
然后他趴在女工身上,剧烈的抽搐起来了。
我本来是要冲进去制止他的,可是事到临头又忍住了。我要是打扰了他的好事,温心能嫁给我才怪。
现在我有了温科长的证据,那我是不是可以以此作为条件,和他谈一谈了?
这个想法很龌龊,很不道德。我内心受到了谴责,但是当我看到女工半推半就,躺在温科长身下的时候,我就释然了。琇書蛧
人家你情我愿,用身体换前途,我还多什么事?
温科长在女工身上伏了一会,就爬起来披上了衣服,然后坐在躺椅上,烤着锅炉里熊熊的火焰,拿起炉边一个地瓜,叹了一声:“好啊,熟透了的就是好。软和,暖和,黏和。”
他剥下地瓜的皮,露出里面的瓤来,美美的吃了一口。
那边厢,女工把衣服穿上了,蓝色的工装遮住了白嫩的酮体。
“领导,你答应我了,让我家男人当组长。”女工不放心的又说了一句。
“知道了,知道了。”温科长不耐烦的说了一句。
这时候,他已经把地瓜吃光了,地瓜皮随手扔进锅炉里,火光一闪,冒出一股细烟来。
女工穿好了鞋,转身要出去。
谁知道温科长又把她叫住了:“填两铲煤。”
烧锅炉自然是要填煤的,但是这种活向来是男人干。温科长居然要求一个女工填煤,这可有点无情了。
女工不敢反抗,拿起铁铲,铲了满满的一铲煤,结果力气不足,踉跄了一下,一铲煤倒漏了一半。
等她终于把煤填好了,扭头一看,温科长已经睡着了。
女工叹了口气,把铁铲放下了,然后向门口走过来。
我连忙向旁边躲了躲,藏到阴影里。
谁知道我等了好一会,始终不见女工出来,我有点纳闷,就趴在门缝上继续向里面看了看。
结果一看就吓了一跳,女工用腰带把自己吊在了管道上。
我使劲的拍门,把温科长吵醒了。
温科长是有起床气的,被人吵醒之后,瞪起虎目,向周围看了一圈,结果一眼看到女工挂在管道上,也吓了一跳。
我担心温科长发现我,连忙逃回了宿舍。
果然,时间不长,我就听到一阵脚步声。随后,吱呀一声,宿舍的门被打开了。我借着月光看了一眼,顿时吓了一跳。
温科长进来了。
看样子他也是个人精啊,知道之前有人敲门,是看到他干的好事了,于是来查查这个人是谁。
这时候我可不敢冒头,免得温科长狗急跳墙,把我也吊在管道上。
温科长在宿舍里看了一圈,目光几乎扫到了每个人的脸。等他看到我这边的时候,我就双目紧闭,呼吸悠长,甚至带了微微的鼾声。
我在努力地装睡,装的越像就越安全。我装了很久,始终不敢睁眼,最后居然假戏真做给睡着了。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温科长早就不在了。
我松了口气:我昨晚上装的挺像的,连我自己都骗过去了,温科长应该没看出什么来吧?
在我磨磨蹭蹭穿衣服的时候,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声呐喊,紧接着就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宿舍里的人纷纷坐起来,互相问怎么回事。结果大家都不知道。
有个明白人说:“在这里问个屁啊,这里谁也没出去过。到外边问啊。”
于是大伙纷纷跑了出去。找人一打听,才知道昨晚上有个女工吊死在锅炉房了,早上工人来看锅炉,一开门差点吓死过去。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温科长没有救那个女工?不仅没有救,甚至任由她吊了一夜?
我仔细想了想,忽然明白怎么回事了。是我把那个女工给害了。
死人是不会告密的,但是活人可以。温科长醒来之后,看见房梁上吊着女工,外面还有一个偷听的。
他第一反应,一定是抓到这个偷听的。等他失败之后,再回去看女工的时候,人已经吊死了。
我叹了口气,有点后悔,昨晚上我不应该敲门,应该弄点别的动静把科长吵醒。
然而,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女工被人解了下来,很快警察局派人过来了。
那人一来,温科长就递过去了一支烟,看来他不仅和工商局长是哥们,在公安局也有门路。
警察验尸之后,说这女工生前被人侵犯过。应该是被强奸之后,一时羞愤,吊死在锅炉房。
自然而然的,大伙就要查,昨晚上锅炉房谁值班。结果查来查去,居然是温心。
温心一个女人,自然不可能侵犯女工。警察又问温心昨晚去哪了,温心就说,昨晚上吃了饭之后,有点不舒服,就找了二狗代班。
等再问二狗的时候,二狗说昨晚上去旷工打麻将了。总之警察一圈查下来,发现人人都有不在场的证据,这件事居然就不了了之了。
第二天,厂长贴出来告示。悬赏二百块钱,寻求凶手线索。
我看的两眼放光,二百块钱啊,只要我说一句话,就到手了。可是想想温心,我又把这个念头压下去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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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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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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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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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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