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师却不管不顾,淡淡的说:“没有哪个魂魄不想投胎转世,我想你也一样。不愿意在这个假的世界里虚度光阴吧?”
“你告诉我们事情的经过,让我们解除执念,而我们帮你从这里逃出去,投胎转世,你认为怎么样?”
掌控者沉默了一会,淡淡的说:“我凭什么相信你?”
李大师把胸脯拍的山响:“你为什么不相信我?你当然得相信我。我用我的信誉保证”
我在心里暗叹:这个李大师,又开始糊弄陌生人了。
然而,掌控者却没有被他骗到,而是冷冷的说:“我的意思是,我凭什么相信你有帮我解脱的能力?抓住我的那个人很厉害,我怀疑你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李大师皱着眉头说:“怎么?你这是在怀疑我的能力?”
掌控者点了点头:“没错,我需要考验一下你的能力。”
我心想:看来这两个人要打一场了,太好了,狗咬狗,一嘴毛,最好他们两个打得两败俱伤,然后我就可以逃走了。
然而,我期待的事情并没有发生。掌控者忽然指了指我,说道:“过一会,我会把他放到一个地方,你如果能把他救出来,我就相信你。”
我一听这话心都凉了,忍不住叫道:“你们俩打赌,关我什么事啊。”
然而,掌控者只是冷冷的看了我一眼,我就觉得身子一沉,向深渊下面落下去了。
我不知道掌控者会被我放到哪,但是有一点我是比较清楚地,那就是这个地方绝对危险得很。
我摸了摸手腕上的红绳,心里默默地祈祷:一定要活下来啊,一定要活下来啊。你已经死过一次了,不想再死第二次了。
然后,砰的一声闷响,我落在了地面上。巨大的冲击力,让我马上就晕过去了。
晕倒之前,我死死地攥着手心的红绳,脑子里徘徊着一个念头:这辟邪红绳,不能丢。
我也不知道晕了多久,脑子里忽然出现了一个咿咿呀呀的声音:“人家的姑娘有花戴。老汉我没钱不能买。扯上二尺红头绳,给我喜儿扎起来”
然后就有人在拽我的胳膊。我虽然没有彻底醒过来,但是心里恼火的要命:你没钱买红头绳,也不能来扯我的啊,我这是救命的。
我这样一着急,就从昏迷中惊醒过来了。
我看到旁边有一个少女,戴着红袖章,微笑着说:“同志,你睡着了?小心从凳子上掉下来。”
我看见这少女之后,两眼就再也拔不出来了,这不是游街时候的那一位吗?
我两眼直勾勾的盯着少女,忽然发现少女面色通红,比桃花更加娇艳。然而少女却白了我一眼,说道:“你好好看戏吧。”然后就走了。
如果她之前的美貌只是让我多看两眼的话,那她后面这一句娇嗔就彻底击中了我的心房。
我茫然的从凳子上站起来,想要跟着她走,但是后面有人不耐烦的说:“哎哎哎哎,你怎么回事?你不看也不要影响别人嘛。”
我连忙坐下了。
这里有很多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都坐在凳子上看戏。戏台上唱的是白毛女,杨白劳正在给喜儿扎红头绳。
我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红绳,松了口气,心想:这里也没什么危险嘛。
后面的剧情我已经无心再看了,于是弯下腰,在人群中穿行,想要找到刚才戴袖章的少女。
她应该是这里的工作人员,来维持秩序的,找到这种人很容易,因为大家都在看戏,只有他们在看人。
很快,我看到她了,于是兴冲冲的走过去。
要么说有的时候恋人之间是心有灵犀的,在我看到少女的同时,少女也感应到我了,忽然回过头来,和我看了个对脸。
我朝她微微一笑,露出来一个帅气又温暖的笑脸。
少女显然也对我有意思,拽了拽同伴的衣角,然后指了指我,显然是在向朋友们介绍我。
我连忙急匆匆的走过去了,说道:“你们好,我叫”
我的话还没说完,她那两个没有礼貌的同伴就冲上来了,一拳打在我鼻梁上,我顿时鼻血长流。我捂着鼻子想要站起来,可是又有拳头砸在我后背上,把我砸塌了架。
这时候,少女不乐意了,她急匆匆的跑过来,训斥道:“你们打人干嘛啊,他又没把我怎么样,警告几句不就行了吗?”m.χIùmЬ.CǒM
打我的人住手了,少女把我扶起来了,从身上掏出一条白手绢要给我擦鼻子。
我一个劲的躲:“不行不行,太脏了。”
少女说:“怎么会脏?刚洗的。”
我一把拽过她的手绢,笑着说:“是脸脏。”
然后我就跑走了。我不傻,我知道她那两个同伴对我有意见,我再留下的话,恐怕还得挨一顿揍。
反正手绢已经到手了。这就像白蛇给许仙留了一把伞。就像是黄世仁给喜儿下了聘礼,还能跑了咋地?
我走到个水管前冲了冲鼻子,再想找机会和少女说句话的时候,发现戏已经散场了,大家纷纷离开了。
无奈之下,我也只好回去了。
我是一个建筑工人,就职于零三一钢铁厂,隶属于建筑部门。每天的工作就是搬砖,砌墙,搬砖,砌墙
我是新来的,对工厂不太熟悉,于是在搬砖的间隙,向抹腻子的师父敬了一支烟。
师父见我懂事,夸了我两句,然后停下来和我聊天。
我们聊了一会之后,我就拐弯抹角的问到了那天的少女。我只是稍微提了两句,师父就明白是谁了。
这也难怪,那少女是工厂里的一枝花。
师父说,少女叫温心。是锅炉房的,平时就看着几个压力表,工作挺清闲。
我又问温心家里还有没有什么人。师父就说,你有点小心思啊。
我挺不好意思的,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人看穿了。
谁知道师父说,你也不用不好意思,全场上下,有这种想法的人不在少数,我劝你尽早打消了念头。
我就有点不甘心的问为什么。
师父说,温心他爹是采暖部管事的,科长级别。你呢?一个小小的搬砖工。和温心门不当,户不对,高攀不起。
我就说,社会主义不是人人平等吗?大家都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往哪搬。**都说了,国家主席和掏粪工没有高低贵贱之分
师父就怒了,说你小子光棍一个,我可是老婆孩子一大堆呢。什么刘?什么少?什么奇?我不认识。
我这才想起来,姓刘的早就被打倒了,于是闭口不言。
可是我心里还是对温心有点不甘心。
晚上回宿舍,我就在床上发愁。科长啊,高不可攀的一个职位。哪天老温头光荣牺牲了,不用问,温心就会顶上她的位子,到时候我们的差距就更大了。
我正翻来覆去睡不着的时候,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男一女的谈话声。那男的说:“锅炉房有点毛病,赶快抢修。”
女的则说:“领导,我可是半夜爬起来加班的。你看我这么积极,能不能给我评个先进个人啊。”
男的就说:“先进不先进,看你一会的表现了。”
我一看表,已经凌晨两点钟了。
我有点担心温心,就披上衣服爬起来了。
等我走出宿舍的时候,那两个人已经不见了。
全厂黑乎乎的,只有锅炉房还亮着灯。我快步走过去,忽然里面传来个女人的声音:“领导,你这是干什么?不是修锅炉吗?你扯衣服干嘛?”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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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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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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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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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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