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倒是多问了,安同学一定知道的吧。”
安琉辰眼里带了几分疑惑:“北同学是说米家米老爷子义孙女的身份么?”
北时秋却没有再接着这个话题,只是看了眼手表的时间,惊呼道:“都这个时间点了,安同学,我得回家了,那么,明天学校见了。”
说着,北时秋转身快步朝着巷子走去,显然十分着急回去的样子。
安琉辰当然记得北时秋在午饭之后提到米言之前的好几个电话,这时候应该是担心米言等的更久。
看着少女转眼已经没有了踪影,安琉辰原本唇边的笑顿时消失,神色转深。
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北时秋像……阿蓝。
这个念头再次闪过,安琉辰又觉得十分好笑,喃喃道:“那样的一个人,又怎么会和阿蓝像,根本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辰少,夫人的电话。”司机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安琉辰不再多做停留,返身坐回车内,从司机的手里接过电话:“妈……”
车子再次缓缓地开动,调转了方向离开。
巷子的角落,北时秋慢慢走出来,看着已经远去的车影,唇边的笑显得有些意味阑珊:“我都主动问了,还是没有附和,刚才我是真的想要多给你一点身份提示的,可惜了……”
果然,她还是改变的太多了么……
那么,就一点一点恢复两年前的习惯,多给你一些提示好了,这样游戏才更有意思啊……
北时秋兀自想着,不再去看车里开离的方向,转身往家走去。xiumb.com
转眼的功夫,四月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大半,五月很快就要到来了,下午的阳光已经开始浓烈,日头洒在脸上,北时秋可以清晰感觉到那一份灼热,总会让人有种错觉,今年的春天似乎特别的短暂一般。
脚步还是放慢地走着,北时秋却不厌其烦地一遍又一遍地拨着电话,只是耳边手机里传来的提示音到最后的连续盲音都在告诉她,电话另外一头的主人并没有丝毫上心要接听的意思。
几次三番下来,北时秋的眉终于皱到一块,微微抿唇,脚步一顿,想了想,视线在手机屏幕锁显示的联系上游走了片刻,最后还是换了号码,拨了出去。
电话一头的盲音终于停止,传来了中年男子熟悉而恭敬的声音:“你好,请问哪位?”
北时秋平静地报出自己的名字,电话那头传来了中年男子的问候,北时秋开始问:“阿言在么?”
问话出口,北时秋没有当即听到电话另外一头的回复,似乎是要询问谁一般,再听见电话另外一头的声音传来,却换上了苍劲却仍旧熟悉的声音,话语之中明显带着诧异:“小北,你没有看见言丫头么?一个小时前,言丫头就说去找你了。”
北时秋听着米老爷子这一番话,心里诧异,还是说着:“我还没有到家,在路上,阿言应该是在家里等我了,既然这样,我待会儿给您回电话。”
米老爷子并没有多问北时秋为什么会这么晚还没有回去,只是应了一声,结束了这一通电话。
北时秋握着手机,抬眼就看见已经在眼前的房子。
其实,可以不用绕过巷子也可以到家,但是,北时秋还是想多走一段路,有些事情,她需要一段路程的慢行,来慢慢地捋清思绪。
深深吸了口气,缓缓吐出,北时秋快步朝着那耸立的楼房走去。
待手触碰门把的时候,北时秋微微一怔,这门没有锁。
想到了米老爷子刚才说的话,北时秋知道,米言也有小窝房门钥匙。
开门进去,北时秋就看见玄关的地方,果然有一双鞋放置着,换了鞋,北时秋将门锁好,提高了几分声音唤道:“阿言?”
只是声音远远的扩散出去,却没有得到意料之中的回复,北时秋诧异之余,快步地走着,扫视了客厅一眼,并没有看见阿言的身影,北时秋径直往卧室走去。
除了晚上的时候会和自己挤在一张床上睡觉,更多的时间,北时秋知道米言更喜欢待在自己的卧室之中,没有迟疑,北时秋打开了米言的卧室房门。
只是同样的,北时秋在环视了卧室四周后,并没有看见米言的身影。
但是玄关处停放的那双鞋,北时秋确定那是米言今天所穿的鞋,带着疑惑,北时秋关上米言卧室房门,走了几步,停在她的房门前,转动门把开门而入。
偏偏,居然还是没有在自己的房间之中,看见米言的身影,一时间,北时秋站在自己的卧室门边,皱眉暗忖。
小窝的布局原本就十分的简单,不过就是两层楼的简单格局,二楼有隔开的布局,一开始北时秋就没有打算用,楼上有一个楼梯入口的防盗门,一直都锁着,北时秋也知道,米言没有二楼的钥匙。
而剩下的一楼,很简单的三房一厅的布局,另外是书房,往常都是没有关门,刚才最初要往米言卧室走的时候,北时秋扫了一眼,并没有人,而现在另外的两间也没有米言的身影。
鞋子在,人呢?
北时秋蹙眉想着,目光朝着洗手间看去,洗手间的没也没有关,显然不是有人的样子。
想了想,北时秋再次拨打了米言的手机号。
手机的信号送出去的同时,北时秋也敏锐地听见了有震动的声音正是从她的卧室里面传出来的。
没有将电话挂断,北时秋却不再听着手机里传来的铃声,皱眉已经走进了自己的卧室之中,循着那震动的声音走去。
北时秋终于找到了那震动的声源,正是从掉落在角落的手机,此刻屏幕还闪着光亮,上面正显示着“小北”。
将电话挂断,北时秋弯身将椅子靠近书桌脚的手机拿了出来,侧身朝着床的方向看了过去。
目光看去,但见一道身影蜷缩在地上,背靠着床,双手抱膝,脑袋却是低低地埋在双膝之间。
北时秋总算明白自己刚才一眼看进来的时候,怎么会没有发现米言,这样蹲着,从门外的视角,是不能发现人的。
一阵风呼啦啦地从打开的窗灌了进来,吹动窗帘连连翻动,长长的窗帘随着风动,不少打落在米言蜷缩的身上。
似乎是不喜欢自己的沉思被外物所打扰,北时秋看着米言没有抬头,却伸手胡乱地扒拉开甩在自己身上的窗帘,那动作倒是显得有些置气的烦闷。
看到这个模样的米言,北时秋想到了最初猜测米言要去见的人,现在是确定以及肯定了,但是她还是放慢了脚步,走到了米言的身边,没有开口,只是在米言的身边也跟着蹲坐在地上,双腿伸直,脑袋微微后仰,有些闲适地靠着身后的床,目光有些懒懒地看着窗外。
卧室的方向原本就是坐北朝南的好位置,这个时间点的日头西斜,不能打进这房间里来,不过漫天的蓝映衬在北时秋的眼里,浮动的云,反而倒是那形形色色的形状,隔着那方窗,莫名也成了一道风景了。
静静地两人就这么坐了有一会儿,北时秋似是察觉到什么,侧首看向米言,正看见米言定定地歪着脑袋看着她,一双杏眸盯着她,目光却有些茫然,看着她的同时,又好像不是看着她。
北时秋低低叹了口气。
米言却像是被这叹气声一下子惊醒,眼里恢复了清明,却仍旧带着通红,显然是不久之前哭过了,这会儿说话的声音都带了几分沙哑:“小北,你说我是不是活该呢?总觉得我上辈子一定做了很十恶不赦的事情,这辈子才会摊上这样的事吧。”
北时秋没有回答,只是反问:“那你后悔你当初做的事情么?”
米言身形顿时一僵,面上显出几分苍白来。
下午的风似乎都特比的喧嚣闹腾,屡屡透过那大开的窗,捎带着窗帘,不安分地翻动着,连带着光影时不时也明灭在眼前。
房间里面很安静,安静地除了窗帘被风带起飞扬鼓动的声音之余,米言竟然还能听见自己胸腔之中跳动剧烈的心。
而这样的起伏心跳,似乎因为小北那么一句平静的问话,显得错开了规律,让她觉得慌乱。
米言咬着唇,低垂的眼不想让眼前的小北看见此刻她眼里的神情,可是她似乎还是能感觉到自己脸上的表情不会好看到哪里去。
同样地,北时秋并没有焦急需要得知米言对她提出的那个问题立刻给出答案,她耐心地等着,目光平静地落在米言的身上,落在那近在眼前的这张原本白皙此刻更显苍白的脸上,停驻在那低垂如羽翼般颤动着,显然还是泄露了心事的眼睫上。
突兀的对话之后,又是开始一阵的沉默,两人仍旧这样蹲坐着。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米言有些低低地笑了一声,悠悠地开口了:“我后悔么?不知道呢……”
轻声的语气似乎是像在说给自己听一样,北时秋眼神微动,仍旧静默着,没有接话。目光却从米言的身上移开了,仍旧看向了窗外,脑袋还是往身后的床板靠了靠,身子更加倾斜,找到一个舒适的位置,就那么靠坐着。
见过了吧,一定是见过了吧,北时秋心里暗自想着。
米言再次抬起头,目光抬起的时候,就看见北时秋望着窗外的景色,一言不发,米言抿了抿唇,倒也是照着北时秋的坐姿,不再双手抱膝,索性也伸直腿,也显得有些懒懒地靠着床坐着,只是同样看着窗外的眼,没有将窗外的景色真正的看进眼中,似乎开始回忆。
“小北你一定猜到了吧,我今天见到我妈妈了。”
米言平静的话,让北时秋转眼看了米言一眼,最后只是低低地嗯了一声,算是回答了。
“也是,之前你也见过我这颓废的样子,猜到也是很正常的,有时候我就觉得自己很没有出息,对那样的人还是不会忘记她是我妈,尽管后来我从来不会当面叫她,甚至冷嘲热讽,可是我每次看到她,都会觉得很难受,对她说出的那些话,我更难受,我是不是很自虐呢?”
北时秋听出来米言的话带了几分自嘲的意思,想了想,北时秋伸手将米言的身子拉了拉,让米言的脑袋靠在自己的肩上,轻声说着:“阿言,我说过的,因为你不是她,不是么,你骨子里还留着你父亲的血。”
米言身子显得有些僵硬,一时间没有说话,倒是就那么靠着北时秋坐着。
慢慢地,北时秋觉得有潮湿的感觉袭上肩头,心里触动,她知道,这个往日里看上去大大咧咧,甚至有些毒舌腹黑的少女,其实有一颗十分敏感脆弱的心,就像现在,她会有很多这个年纪的少女该有的伤心难过到无声哭泣的时候。
可是,北时秋并不是非常的懂此刻米言心里真正的感受,对于父母,她是陌生的,在那出声没有多久的时候,一场飞机事故,她和他们天人两隔。
甚至从丫丫学语到现在,除了在课本上会接触到“爸爸”“妈妈”这些字眼以外,她对于这两个称呼是完全陌生的。
而后来的寄养,大多数的时光,她都是跟着爷爷身边长大的,父母之爱她不懂,但是米言的故事,她从米老爷子隐约提起过。
那时候,她无意撞见了米言失魂落魄的一幕,甚至万分不可置信地从医生的口中得知,米言居然会和抑郁这个词扯上关系。
那时候,米老爷子就告诉了她关于米言症结的开始,还有至今不能解开的心魔。
或许在光鲜亮丽的豪门之家中,米言身为女孩,却得天独厚的享有身为男孩享有的一切权益,但是她同样失去了最简单的那一份感情,父母亲情。
米言的出生任谁都不会想到,在许多人的期待之中,这些人包括米言的父亲,米言的爷爷米老爷子,米言的奶奶,甚至米家其他的亲戚都是期待着米言的降生,而这些人之中,独独没有包括那个让她降生的人,米言的母亲。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秀书网为你提供最快的史上强婚:老公大人,夜深请关灯更新,第564章 颠簸免费阅读。https://www.xiumb9.com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