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虎拽着刘氏,眼里祈求的看着她:“人是我和虎子从客栈抢出来的,她被那可恶的刁氏绑着,眼瞅着人就要完了,昨天一晚上都在‘仁德堂’救她。”
“啊!怎么会?”刘氏不相信的看着付虎:“那老太婆不是最在乎春花吗?怎么会这么对她?”付虎拍拍刘氏:“快点让玲珑腾出地方,让人进屋里躺下再说。”
刘氏看了一眼春花,心里着实吃了一震。就见付春花脸色惨白发灰,两眼孔洞的看着一处,一动不动。脸上几乎没有一点肉,都可以看到颧骨的棱,瘦的两只眼睛很大,身体在衣服里显得空空荡荡的活像一具骷髅头。她指着春花看向付虎,眼里全都是震惊:“这是春花?她怎么变成这样了?”付虎推着刘氏:“赶快去准备,人不能总在这躺着。”刘氏收起目光赶紧的往屋里跑,她感觉眼里辣辣的,想流泪。一个好好的闺女怎么才几个月就如同鬼一样,她感觉嗓子里有什么梗在那,吐不出也咽不下。这杀千刀的刁氏怎么舍得这么对待春花。刘氏愤怒的抓住自己的衣襟,眼里都是怒火。
屋里,玲珑正搂着两个胖小子睡着,她也才睡不大一会。昨天两人出去卖樱桃一直到了天黑付虎和付豹也没回来,连个人影也不见,急的玲珑要去找:“娘,我出去看看,兴许他们在路上坏了马车。”但是刘氏摁着她说啥也不让去:“你一个女娃在家老实的待着,现在坏人还没抓着,你不能出去,你爹他们再不济也是男人,一定是有什么事绊住脚了,等等再说。”玲珑噘着嘴和刘氏大眼对小眼的等,两人一直等到大半夜,玲珑实在挺不住了,才在刘氏房里搂着弟弟睡着了。
刘氏一趟又一趟的往外看着,夜里她站在园子外面,看着黑漆漆的天空,双合十,心里祈祷着付虎他们不要出事才好。玲珑睡了一会,翻身时用摸摸,刘氏不在,立即起身也来到门外,看见娘在祈祷,也跟着双合十的念叨起来:“老天保佑我爹,小叔平安归来。”刘氏嘴里叨念着:“老天保佑虎子,豹子能吉人天相,二人如果平安回来,我一定給您上香谢恩。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刘氏进了玲珑的屋里,伸将被子,褥子铺平了,又将玲珑的东西归置到一边,出了门对着付虎点点头。付虎才将付春花托起来,来到玲珑房间里,将付春花放在褥子上,叹口气看向她:“春花,你就和玲珑一屋住着,等你好了,你要是愿意就住在这屋,不愿意再搬到隔壁”
付春花没有出声,眼睛也不动一下,只是愣愣的看着付虎。付豹平时是不能到玲珑房间来的,所以他只是在门外贴着门框往里瞧:“哥哥,春花还没吃饭那。”付虎点点头,转身出了屋子,拉着刘氏叮嘱:“秀,把这些药每天熬一付给春花喝。”付虎又递过来另一包药:“这个是给她熬粥喝的药,别和那些药混了。”
刘氏心肠很软,即使刁氏以前对她不好,她也没有怨恨过刁氏,今日一见春花这个样子,立即母性泛滥,接过药就出去给付春花和一家人张罗饭去了。刘氏眼里闪着不解,她拉着付虎来到厨房小声问:“虎子,春花得的啥病?病成这样了,咋还绑着?莫非是疯病?”
付虎眼里聚起愤怒,他绷着脸摇着头:“不是。钱老爷子说是春花要只杀!”刘氏两眼睁得老大,一捂着嘴重复:“自杀?这么点的孩子,她到底经历了什么想到自杀?”刘氏不能平静了,她抚着胸,感到气都喘不匀了,一个劲的摇头:“一定是你家老太婆做的孽,要不她早就来要钱了。”
付虎也点头,黑黝黝的脸膛上,带着忧虑:“我也是这么想的,要不豹去时,他还想捂着盖着的,不让我们知道。”刘氏点燃里的火引子,扔到灶里,又填上柴,后怕的看着付虎:“多亏当初玲珑想着分家出来,要不我们早晚都得死在她里,自己的亲闺女都如此,她的心是铁打的。”
付虎将锅刷洗出来,填上水将米倒入锅内熬着。刘氏在园子里搭了一个临时的灶,她想起熬药的罐子在老宅,就伸脖子冲里屋喊:“豹,你回老宅把药罐子拿回来,熬药用。”付豹答应一声,步并做两步往老宅跑。
这时玲珑睡眼惺忪的走出来,一见付虎在做饭,立即扑上去:“爹,你去哪啦,我和娘急坏了。”玲珑拉着付虎撒娇。付虎脸上显出慈爱的笑,赶紧拉着玲珑坐下:“玲珑,爹和你说一件事。”玲珑嘟起小嘴急忙点头:“说吧,我听着那。”付虎扒扒玲珑的刘海:“丫头,今后春花就住咱家了。”玲珑一听,立马撅起嘴不高兴了:“什么,爹你怎么想的?”玲珑气鼓鼓的站到刘氏那边,和爹划清界限。她拉着刘氏:“娘,你可别答应,今后有的麻烦了。”
付虎皱着眉,轻声说:“已经在你屋里了”“什么?不可以。”玲珑撒腿就往自己屋里跑,边跑边喊:“爹,你不知道我们不对盘吗?不行,坚决不行。”玲珑小脾气上来了,气鼓鼓的推开门:“付春花,你给我·······爹,这是谁呀?”付虎站在玲珑身后,推着玲珑进了屋,眼里透着忧伤:“你小姑”
“付春花?”玲珑睁大眼睛,上下打量着如同鬼魅一样的付春花,一点都没看出这人是以前那个,刁蛮任性的付春花来。玲珑的嘴简直都能塞下一个鸡蛋了,她不相信的看着付虎:“爹,你确定?”付虎咬着牙,沉重的点点头:“是我和你小叔从老太婆里抢出来的”玲珑眼里满是震惊,自言自语的不解的看着爹爹:“爹。怎么还抢,我小姑她病了,我奶她巴不得咱们接过来,你怎么还去抢?”
付虎咬着嘴唇,眼里露出疑惑:“奇怪就奇怪在这,以你奶的性子她早就应该把春花推给我们了。”玲珑感觉一阵心悸,心里不由得哆嗦了一下,她摸摸自己的胳膊:“反常即为妖,她一定有什么短处,不想让我们知道。”玲珑注视着床上的付春花,感觉有些害怕,她靠近付虎:“爹,我小姑得的是啥病呀,怎么这样瘦,像个死人幌子。”付虎心情沉重的看着玲珑:“她这是饿的,不想吃东西。”
玲珑摸摸胃,打了一个哆嗦,疑惑的问:“饿的?这不就是找死吗?可是是什么原因才让她下那么大的决心想死?”
ωωω.χΙυΜЬ.Cǒm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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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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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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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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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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