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虎实在不知道怎么回答钱老爷子,他眼里聚集着愧意,哆嗦着点点头:“知道了,钱伯,让你老跟着受累了。”钱老爷子慢条斯理的继续说:“一会药来了,就给她服下去,看样子她也喝不下多少,就是用灌的,也要给她灌下去,否则······我就不说了”老爷子拍拍付虎,接着说:“醒了以后,也不用在这了,回去多开导开导,她亏虚太多了,给她多补补。我先给她开些调节情绪,开郁清心的食疗方子在配合吃些汤药,另外一定注意不要刺激到她。千万千万记住了?”钱老爷子反复叮嘱着,看着依然年幼,却毫无生气的付春花重重的叹息一声。
付虎张口结舌的想说些什么,可是张了张嘴,什么也说不出来,眼里聚集起一股愤怒,他攥着拳头,回想起刁氏说的话“有种你去和欺负春花的恶人去闹去。”那个恶人他是谁?什么原因让春花小小年纪就想轻生?还有刁氏为什么要绑着春花?她可是春花的娘亲,他们对春花做了什么?让春花说什么都要逃离他们?所有的不解想得付虎的脑子发涨,他眼里闪动着不解,静静地注视着付春花,祈祷着她快些醒来。
小伙计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黑色药汁进来,放在桌上,他静静地退在一遍边,等着钱老爷子的示下。老爷子挥挥,小伙计退出去。忙活自己里的伙计。付虎拿过一个碗,将碗里那又黑又热的药汁倒出一半,让药快些凉透,好给春花灌下去。
付春花还是没有一点动静,哪怕一点呼吸也好,可是没有,她直挺挺的躺在那里,就像没有生命的布娃娃,任人摆布,就是没有反应。付豹不错眼珠的盯着付春花,希望她动一动,哪怕撩一下眼皮也好,可是没有,付豹的心像沉到黑洞里一样,他惊慌失措,焦虑不安,他趴在付春花身旁,不安的看向钱老爷子。
药终于凉了,付虎迫不及待的掫起付春花,让她歪在自己身上,他捏着付春花的嘴往里灌了一口黑色的药汤,然而药汤顺着嘴角流了下来,淌到付春花的脖子里,付豹接过药碗,拿起药勺舀了一勺喂到付春花嘴了,黑色的药汁又都流淌出来,付虎不停地擦着付春花的嘴,噙着泪说:“春花,吃药,你已经跑出来了,如果你死了,你就白跑了。你就没有话想对哥哥说么?”付豹流着眼泪,使劲的晃着付春花,大声的喊到:“姐,吃药,吃药呀。”付豹趴在病榻上哭起来。
钱老爷子默默地找来一根筷子,掰开付春花的嘴,撬开付春花紧咬着的牙齿,将筷子橫压在付春花的嘴里,老爷子催促道:“快,孩子,快喂药。”付豹爬起来,哽咽着,拿起药勺,一小勺一小勺的将药汁喂入道付春花的嘴里。
付春花喉咙里发出一连串的奇怪的咕噜声,接着付虎就感觉付春花喉咙动了一下,药汁没有流出来,付虎带着哭腔,眼睛惊喜地看着钱老爷子:“喝了,她喝了,豹,你姐喝了。”付虎眼里蓄满泪水,他转向付豹连连说道。
老爷子摊示意付虎把付春花放平,让付豹将药汁一点一点的喂在付春花嘴里,直到一碗药全部喂完了。钱老爷子才又拿起银针在付春花的百会穴上又扎下了一针,那针留在付春花的穴位里,老爷子又在付春花的l两腕,两脚踝处重新快速的扎了几针。大约过了半柱香的功夫,老爷子见针拔下来,翻翻付春花的眼皮看了看。
老爷子拍拍付虎,眼里带着安慰:“等着吧,快醒了。”付虎坐在付春花跟前,一瞬不瞬的盯着付春花看,他们希望付春花快些醒来,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了,付春花还没有动静,付豹实在挺不住了,眼皮有些打架,头一点一点的打着瞌睡。屋里静悄悄的,只听见付豹的轻轻地鼾声,付虎里攥着付春花的,也摇摇晃晃的闭眼眯着。老爷子回到后院,合衣躺在床上,也睡了。琇書蛧
天快亮的时候,付春花动了一下,立即惊醒了付虎,他抬起朦胧睡眼,看向付春花,发现付春花也正瞪大眼睛看着自己,付虎激动地立马抱紧付春花,将头抵债付春花的头上哭泣起来:“春花,你可醒了,我还以为·······我还以为········。”一滴泪顺着付春花的眼角流下来:“哥,我没死吗?我怎么没死········我死了多好········”付春花的哭声惊醒了付豹,他站起来。不顾已经麻掉的腿,扑到付春花身上,紧紧地抱着付春花哽咽的哭着:“姐·······我不让你死,你死了我就没有姐姐了·······姐你到底怎么了·······?”付豹的声音更在喉咙里发布出来了,紧紧地拽着付春花,生怕她会跑了似的。
付春花一言不发的盯着两人,流着泪。付虎站起来,来到后院,拍着屋门喊道:“钱伯,我妹妹醒了,你快看看吧。”钱老爷子动了动脚立即答道:“好,我马上就到。”付虎回到前堂,付春花还是那样,眼里空寂的仿佛一切都看不见,不说也不动,直挺挺的看着付豹。
钱老爷子很快就来到前厅,他将付春花的腕放在小枕之上,静静地用指号着脉,一会又换成另一只腕继续号脉。老爷子的脸上始终有着一丝纠结,他转脸看向付虎:“心病还需心药医,我给你拿些药,你们回去吧,回去后,先从粥开始补,先喝些开郁除烦的药粥,别忘了过五六天的时间来复诊。”
付虎点头,付了药钱,拿上老爷子开的药包和方子,背着付春花出了德仁堂,两人赶着车子一路无话的回到了家里。一进园子,就见刘氏两眼无神的站在那,看样子等了很长时间。刘氏一见付虎回来了,立即上前拉着付虎焦急的问道:“怎么回事?出去一天才回来?我以为你们出了什么事。”付虎赶紧的将刘氏拽到一边,小声说:“秀,现在赶快让玲珑腾出点地方来,春花病的很严重,需要有人看着。我想她们都是姑娘家,说话方便些,你们以后多开导开导她。”
刘氏大惑不解,眼里闪着疑问:“她有娘,为什么不让她在客栈养病?你弄到这,你就不怕老太婆讹上你?”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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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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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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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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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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