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们放声尖叫,闺蜜团的各位摇旗狂欢,小薰渚樱高举着‘一生系命’的电子荧光牌,激动到眼泪都流了下来。
在这之前任凭谁都无法想象,烟花如此密集而盛大,这一场烟花之夜打动了现场所有的女性观众,羽弦稚生给予了她们所最贪恋的浪漫。
他总是能给人惊喜,打破观众们对于表演形式的固有认知。原来表演并不是站在那里拿着麦克风演奏乐器的单调,它可以在萤火虫遨游的湖水旁,在细雨的森林中,甚至是会场内外的烟花联动。观赏他的表演,真的就像是做梦,直到声音停止才会从梦中醒来。
这样的偶像少年,谁又能不爱呢?
现场的狂欢持续了好一会儿才渐渐平歇,羽弦稚生接受明星评委们的采访。
“请问羽弦选手,烟花是你特意准备的么?”丹生夫人迫不及待地拿过麦克风。
“对,是的。”羽弦稚生点头。
“是要送给谁么?”丹生夫人挑了挑眉毛。
“这首歌还有烟花,都是要送给对我而言非常重要的人。”羽弦稚生微笑着说,“至于是谁,我想大家都是明白的。”
台下的女粉丝们又发出狂热尖叫了。
还能是谁?肯定是我啊!
专辑买了,礼物送了,平常很少会看童话,可为了听懂你的歌,东京日报我订了年刊,除了我还能是谁!
谢谢你羽宝,妈妈好喜欢这份礼物!
丹生夫人咽了咽口水,不,不是你们,他说的是我,我离他最近,S级评分每次我都给,肯定是我。
莉奈良子按住狂喜,懂的都懂,肯定是我,我是闺蜜团老大,他都愿意让我贴贴了,必须是我。
是我。小薰渚樱。
是我。夏川濑子。
是我。铃木白鸟。
是我。
是我。
是我。
现在是,幻想时间。
......
羽弦稚生微微鞠躬,然后礼貌退场,刚走到出口就忍不住笑了起来。刚才是故意那么说的,随便让她们脑补去吧,这可算是一石头一森林的鸟了。
在走廊里路过源和一龙和离的身旁,两人旁边站着鹿火青,她的脸上仍然残留着一道泪痕以及清晰的巴掌印,整个人被源和一龙从背后控制住了双手。之前有工作人员好奇来问,她不敢解释,低头垂发说了声没事。
羽弦稚生路过三人时,头也不回,只是低声说了一句:“先放她去表演吧。”
脚步微微停顿,接着继续向前:“过后,记得来车里见我。”
“不担心她会逃跑么?”源和一龙跟随在身后,加上离。
“不会的,如果她还算个聪明人。”
羽弦稚生没有再回到选手休息室,而是径直去往了出口。
出口附近人很少,只有各大学院的私人轿车在等自家学员,还有交通管制局的人组成一道人墙看管街道,避免有不理智的粉丝从栏杆处爬进来。
三人坐进了VIP停车场里的兰博基尼车里。
泽野和树出来找他,往这边看了一眼,挥了挥手,羽弦稚生也挥了挥手:“您先回吧,我让他们送我!”
“好!”泽野和树大声说。
他又想说些什么,顾及到周围有旁人,只能走过来在车窗前,俯下身子:“高层让我通知你,集团会为你报销所有的烟花费用。”
羽弦稚生笑了笑:”报销费用就不必了。”
东京人民应该还不知道不止中央公园这一处烟花,而全日本今夜的烟花数量加起来应该有上万枚。
报销所有的烟花费用?不可能的,因为这不是钱能办到的事情。
这次用掉的,是比金钱要贵重几十倍的东京暗榜积分。
烟花随处可以买到,但在公共场合燃放需要经过层层批准,更不用提这帮妖孽还能够在准确的同一时间,歌声响起的刹那、在全国各地点燃烟花。
但烟花局的审批轻松通过,人员也整整齐齐。
唯一能够做到这一点的,只有东京暗榜了。
从上至下,关系全部打通。
源和一龙曾对自己说过,东京暗榜相当于一个民间组织,你可以把它想象成一个乌托邦,在里面人与人之间互相帮助,唯一的流通货币就是文学社下发的积分,而积分的获取途径就是做任务。
有了积分,你可以攒着不用用来提升在文学社里的权限,从D级到S级,每种等级对应不同等级的支持。当然你也可以花积分,积分可以为你做任何事情,小到买烟花替你放、修手机、我家猫丢了能不能帮忙一下等等。中级则是‘重金求子’、‘高质量男性求偶’、‘能不能帮我把某个混混给刀了’等。
再往大,从理论上来说,如果你的积分多到花不完,你甚至可以用它发起帮派之间的战争,当然前提是文学社审批通过。
这些积分的流通无论大小都要经过安山治的手,他就像是东京地下的皇帝,每天起床后都要御驾批阅奏章。
这次烟花之旅消耗了源和一龙约一千点积分,他挂的是十积分的帖子,挂了一百多条,这些钱换算成日元约等于三千万日元。
当然,这还是在能买到的情况下,积分通常很难买。
“哦等等,如果明天有人问起关于烟花的事情,就说是集团提前精心安排好的可以么?”
“可这不是你安排的么?”泽野和树好奇。
“明天应该会有大批记者来采访,到时你们就懂了。”羽弦稚生说,“以我个人的名义解释会很麻烦,拜托了。”
“好,我明白了。”泽野和树不明所以地答应下来。
泽野和树很快离开。
车上的源和一龙,正在给自家大小姐打电话:“啊,对,对,对,是为了您放的烟花,是的是的,真的请相信我,我跟他一起做的计划。”
“哎呀,这不是您生日快到了嘛,他说光唱歌怎么够呢,要极尽可能的浪漫,我怎么劝都劝不住。”
“缺钱?别闹,这小子哪里缺钱,您不必替他担心。”
“哎好,哎了解,不不不,您不用来,我们等会儿过去,我带着他过去。”源和一龙很快挂掉电话。
“等会儿鹿火青的事情办完,就没别的事情了吧?”源和一龙问道。
“没了。”羽弦稚生点头。
“小姐跟你一起用晚餐,她让我问你有没有时间?”
“当然有。”羽弦稚生说。
“棒呆了,美妙之夜。”源和一龙看向正在往这边走来的短发少女,“那家伙来了,快点把她给办了,我们走。”
小书亭
......
两人寻了一处隐蔽的地点。
羽弦稚生为了保险起见,戴上了口罩,又把裤腰带给重新拉紧了一遍,虽说源和一龙和离就在不远处的车里坐着,但男孩子学会保护自己总没错。
不同于花鸟风月的艺术神经质,鹿火青是彻头彻尾的脑残女,为了达成目的什么事都有可能会做。
“做笔交易吧,鹿火青。”羽弦稚生开门见山,“今天晚上的事情,我原谅你了。”
“你凭什么原谅我!是你找的混混打了我!我还没有原谅你,信不信我今天晚上就把这件事给公开出去?”鹿火青眯起双眸。
“别装了,你的样子丑到没眼看,想公开你刚才在会场就大喊大叫了,还有,你派来的那个女生已经把什么事情都招了。”
“你在说什么我完全听不懂。”鹿火青抱起胳膊。
“嗯,那行吧,就当是一场误会,交易就不做了,早点回家休息,晚安。”羽弦稚生拍拍屁股准备走人。
鹿火青死死盯着他的背影,并没有开口说话,计划失败,意味着跟神绘灵的交易推迟,她已经恨死了眼前的少年。
“什么交易?”很快,她低声开口。
羽弦稚生停住脚步,笑着返回,倚靠在停车场的墙柱。
“自从花鸟风月爆出那件丑闻之后,人气一直很低迷,我想能不能用低价把她买到我所在的学院,你知道的,舞蹈一直是我们的短板。”
羽弦稚生挠了挠头,装出一副苦恼至极的表情:“其实一开始我想找你帮忙的,可你的身价很高,东大付不起请你的钱。”
“别做梦了!”少女的嘴唇翘起,轻松愉快地笑了起来,“她不会跟你走,她已经被四大财团买下来了,谁都无法更改。”
“那传言不是假的么?”羽弦稚生惊慌道。
鹿火青都快笑死了:“那是真的,这周就会有通知了,你已经晚了。”
“抢人的机会也没有了么?”
“没有,她的背后可是站着极道组织,就凭你也想抢人?”
“那的确......是没办法了。”羽弦稚生轻轻叹息。
不知为何,鹿火青心里还蛮爽的,可能是从未见过少年吃瘪的模样,她耸了耸肩:“所以,你只能依赖我喽?”
“可是我怕出不起你的价格。”羽弦稚生挠了挠头。
“我的要求很简单,我记得你公司里有糖果武士先生吧,他对你不是一向很好么,你去求求他,让他专门为我创作个能达到T0级别的曲子。”
鹿火青心脏跳的很快。
“一定要T0级别的曲子么?”
“当然。”
“你跟神绘灵也是这样谈的么?”
“是。”
少女忽然紧紧地瞪大双眼,瞬间意识到自己顺着说漏了嘴。
羽弦稚生笑了起来,先是浅浅的微笑,接着边摇头边大笑,用手指指向鹿火青呆滞的脸蛋:“你啊你,该说你什么好呢?”
“果然,人在贪心的时候,往往会放松警惕,失去理智。”他从口袋里摸出一只录音笔,在少女面前晃了晃:“这次我说的话,你能听懂了么?”
待回过神来,少女紧咬牙根:“你耍我?”
“耍你,你配么?”羽弦稚生把玩手里的笔,“把话钓出来是为你好,要是让那两位严刑逼供,我拦不住的。”
他遥遥招了招手,不远处的兰博基尼闪烁两下车灯。
“实不相瞒,花鸟风月已经被我签下,至于真假,你可以打电话问她。所以说,你对我而言利用价值不高。”
“但是,也并非全无利用价值。”羽弦稚生微笑着说。
“你想让我做什么?”鹿火青注视着他漆黑的眼睛。
“继续留在神绘灵身边,跟她保持合作,为我提供她的情报,随时听从我下一步指令。”羽弦稚生说,“最快在半决赛上,我会用到你。”
“你不怕我反水么?”鹿火青嗤笑道。
“你以为刚才的录音是给谁听的?”羽弦稚生说。
鹿火青的笑容褪去。
她想错了,她本以为那条录音是他来证明自己和神绘灵之间有过交易,这其实没什么好怕的,因为证明不了什么。
但如果是他把录音递给神绘灵,那么自己将会完全失去神绘灵的信任,再也没有丝毫的希望拿到曲子。
他没有在乎神绘灵,他一开始的目的就是想要擒拿自己。
“很好选的吧,要么被神绘灵给抛弃,要么来我这里当狗,或许还有拿到骨头吃的可能。”羽弦稚生走过去摸了摸她的头。
接着,头也不回地离开,留她一人在原地。
“事情办好了?”源和一龙问。
“办好了,出发!”羽弦稚生大声道,“话说你们俩以后能不能勤换衣服,她刚刚把你们俩当成我找来的混混了。”
“混混,我成混混了?!”离兴奋道,“哎,一龙哥,咱俩成混混了!”
“倒不失为一种新奇的感受。”
源和一龙踩下油门,车子从鹿火青的身前滑过,她低着头,脸色晦暗不清。
“那女孩好像被你给拿捏了,你答应给她什么了?”
“什么都没给,空手套白狼。”
......
银座,东京中央区最核心的地段。
它寸土寸金,代表着全日本最大最繁华商业地,与巴黎的香榭丽舍大道,纽约的第五大道并成为世界三大繁华中心,一直以来都被誉为‘亚洲最昂贵的地方’。
黑木童将晚餐订在了银座toyoda餐厅,米其林二星,日料亭,最出名的菜是米面鱼,比赛结束后她先去了那里,给他发短信问是否可行,因为她觉得这只是家常菜,可能并不高端,但米面鱼真的很好吃。
羽弦稚生回复消息说,很棒啊,我喜欢吃鱼。
车子如同水般融入车流,羽弦稚生收起手机,好奇地透过车窗朝外面看去,这倒是他头一次来银座街。
来自世界各地的顶级名牌,随处可见,展览橱窗里塞满了时尚界最新的奢侈品。
如果说有什么能将地区与地区之间明显分割,最直观的感受不是奢侈品,而是‘车’这种交通工具。
进入银座街之后,这里的豪车几乎随处可见了,GTR战神、三菱旗下超跑、甚至是迈凯伦F1,在金碧辉煌的街道旁停的整齐。
对于普通人而言,来这里就像是逛一处旅游景点。
但对于源家或者莉奈良子这种有钱人来说,这里只是个买衣买包的好去处,跟普通人经常去的通货大楼没有区别。
同样的,这里也是东京贵族子弟吃饭的饭堂,银座一共八条街,全部加起来有十六颗米其林星级餐厅,西餐中餐法餐,琳琅满目。
源和一龙将车钥匙丢给服务生,身穿花纹和服的女招待员将三人往里面招待,黑木童订了两个包厢,她与羽弦稚生一个,源和一龙跟离一个。
菜品自然不同,这边有龙吟清酿,那俩只有可口可乐。
看着那俩小熊猫进入包厢拉上了门,源和一龙高兴地伸出了舌头。
“喂,有没有感觉到?”离给自己倒上一杯酒,“小姐好像没有那么傲娇了,照我看,她甚至......有点主动。”
“很正常,我早算到这一天了。”源和一龙勐握拳头!
“怎么算到的?”离咽下酒浆。
“很简单,竞争压力太大了。”
源和一龙掰着手指头,“你动动脑子想象,东京顶级的美少年能有几个,这其中唱歌好听的又有几个?”
“别的不说,就光说人可靠,心地善良,你看看你还能找到谁?”
“娱乐圈是哪里?这里可是全日本顶级美少女聚集最多的地方,羊多狼少,明白么,食物链已经逆转了,这小狼眉清目秀,羊儿们都按耐不住了。”
“你说话好怪,不过说的倒是很好理解。”离吐槽。
“所以嘛,每个女孩都想自己的男孩是top,是最棒的,更何况面对的稚生这种百年难遇之神,换你你也傲娇不起来,黑木童小姐已经有危机感了,这种危机感正在逐渐转化为......动力!”
“哇,一龙哥你的恋爱脑很好啊。”离鼓掌,“就是为什么还是单身啊?”
源和一龙愣了愣,接着勐拍桌子:“八嘎呀路!这菜堵不住你嘴是吧!”
......
隔壁,绣月亭包间。
古朴的木梁上吊着一盏花灯,灯光映出少年少女的影子。
菜品已经全部上齐,羽弦稚生这才明白米面鱼并不是一种鱼的名字,而是一种菜品颇丰的日料套餐,金黄色的烤鱼下巴,柠檬腌鲈鱼,黑松露三文鱼刺身,酱鱼汁拉面,豆腐味增汤等一应俱全。
“恭喜。”黑木童轻轻放下手机。
今天她依然穿着那件高贵的黑色紧腰连衣裙,腰肢紧绷如松如竹。xiumb.com
“没什么的。”羽弦稚生笑了笑,知道她是在恭喜自己再次拿下S级的表演成绩。
这是两人第一次私下相约,他莫名感觉到有点紧张,可紧张并不是来源于这私密的空间,而是她的变化。
黑木童的气场一向很压,对外人毫不留情。也是,经历过过去那样惨痛的事情,又作为源家老爷子的掌上明珠,她很少会流露出青春少女那般的情绪,通常都是平澹无喜,或者眉毛挑衅,说话的语气也几乎是下达命令。
但今天不一样,感觉她有点......贤妻良母的意味。
正当羽弦稚生这样胡思乱想的时候,餐盘里又多了一块除掉刺的鱼羹。
黑木童浅浅地吃上几口拉面,然后便开始在她自己的餐盘里用一次性快子剥开鱼皮,将嫩白的鱼肉尽数挑进他的碗里。
一旁的陶马杯里,可乐喝了几口,她会拿起罐装的冰可乐,轻轻地给他再倒满,如果换成酒,这副场面会更美。
羽弦稚生有点慌了。
若是以同学的身份,他可以用拖鞋抽她的屁股,舞蹈跳不好该怎么骂就怎么骂,她也不会在同学面前对自己表露她的情绪。
但这顿饭的意义,似乎并不是同学和同学之间讨论学习顺带吃个饭。
今天邀请自己的,是源家的公主。
而他被这位公主照顾的很好,像是一位被妻子爱护着的废物老公。
“烟花我很喜欢,这个也要说谢谢。”黑木童说。
“这个也没什么的,话说你经常来这家吃饭么,味道针不戳。”羽弦稚生用笑来掩饰紧张。
“不经常来这家,但你不是喜欢吃鱼么?”黑木童轻声皱眉道。
“对对对,是,我很喜欢。”
“所以就挑了这家呀。”
“啊,好啊,非常好啊!”
“半决赛很快就要来了,练舞我会努力的,你给的那首舞,我很想跳。”
“你没问题的。”羽弦稚生说。
他甚至希望,这顿饭只是她想让自己为她开个后门。
但不是,她没提。
两个人又聊聊了半决赛上的事宜,扯了一些娱乐圈里的搞笑趣事,羽弦稚生一直被投喂,嘴里被她塞的鼓鼓,费力咽下后继续与她聊天。
而她则是时不时掩唇微笑,他讲笑话她就捧场的笑。
一切都是那么融洽,可总有哪里不对劲。
羽弦稚生犹豫片刻,从堆成一座小山丘的鱼羹中抬起头来,轻声问道:“那个,我有一件事很早就想问。”
“什么事?”黑木童轻声问。
“你以前说过你只是把我当弟弟,是真的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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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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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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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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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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