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不醉人,人自醉,或许自己这大醉一场的美梦也该结束了,醒来面对的才是现实。
“把他送过去吧。”
“是。”
窗外的雪花洋洋洒洒地落下,积了厚厚一层,呼啸凛冽的冷风呼啸而过,裹挟着刺骨的凉意袭上娄湛心头,似乎全身都被冰封在寒冷的极寒深渊,他像是望着天澜的大雪又像是在透过雪花看着什么别的人。
娄初白醒过来的时候双手被绑在身后,身上换上了一身不属于明显不是自己的服饰,他的眼前一片漆黑。
眼前没有遮挡物,但是娄初白仍然什么也看不见,就算是再漆黑的夜晚,也不该是这么均匀的黑色,娄初白勉强撑起自己的上半身。
【娄湛把我毒瞎了?】娄初白有些不可置信地问系统。
【有这个可能。】系统难得看到娄初白露出这副表情,没有告诉他那杯酒里下的就是普通的让人昏迷的药物。
有人在旁边,娄初白清楚地听见脚步声在慢慢靠近,接着一个粗劣的像是被挤压过的声音传来。
“呦,今天这个小美人可真标致。”
这声音中透出的那股恶劣意味迎面而来,娄初白慌张地抬头四处张望,想要知道这个声音的主人在哪儿,但是眼前仍旧是一片黑暗。
另一个略带猥琐的声音开口了:“这小美人的皮肤可真白,滑溜溜的,摸上去一定很舒服吧。”
娄初白在话音刚落就感到有一只手摸上了自己的脸颊,他害怕地扭动着自己的身体想要避开这只手,可是无论他逃到哪里还是被这只手占了便宜。
“滚开,朕可是皇帝,你们这样对待朕,朕要将你们碎尸万段!”娄初白瞪着圆圆的猫眼大声呵斥,却只换来更加猖獗的侵犯。
“哈哈哈,这个小美人说他是皇帝,那我还是太上皇呢.”
“真是皇帝又怎样,我就想尝尝皇帝是什么滋味。”
越来越来不堪入耳的话语刺激着娄初白的神经他简直不敢想象,自己侥幸没死的时候还曾幻想过皇叔对自己有一丝旧情,但是现在的处境告诉他,自己那可笑的幻想终究只是幻想。
他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可是耳边的污言秽语让他蜷缩起身子,一只只不同的手的触感让他毛骨悚然,他好像陷入了内心最深层的恐惧中。
突然一个声音打破了这些人的动作,“你有两个选择,一是当我的小奴隶,二是留在这里给这些人玩,我想你知道该怎么选吧?”
扑面而来的雄性气息裹挟着一股薄荷酒的味道让呼吸着混杂空气的娄初白一个激灵,他别无他法,那人似乎也知道他会怎么选择。
蜷缩在角落的少年慢慢抬起头,眼睛无神地望着虚空中,用格外嘶哑的声音说:“我跟你走。”
那人早就料到这个答案,轻笑一声,一把抱起娄初白,缓缓向外走去。
【狗币宇文铭城,在自己的精神海里坑老子。】
娄初白在第一时间发现严谨的不对劲时就觉得这个空间处处透着诡异,先是不知从何而来的声音,再是这个空间里没有风的感觉,要是娄初白再不仔细一点,或许真要信了。
【那你现在是?】
【顺势而为,这出戏我也得配合他演完不是吗?】Χiυmъ.cοΜ
娄初白似乎是害怕似的,往宇文铭城怀里缩了缩,引得他轻声笑了一下,在这暖融融的怀抱里彻底睡了过去。
……
等娄初白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已经躺在舒适的床上了,在他朦胧的视线里,床边似乎立着一个人,等到娄初白完全清醒后那个人开口。
“陛下,好久不见啊。”这道声音和当初绑架娄初白的声音一模一样,娄初白那段时间恐惧的记忆一下子被勾起,“是你?!”。
宇文铭城特意俯下身让娄初白看见自己金银双瞳的异眸,一瞬间,娄初白就记起来了他是谁,过于强烈的恐惧让他生不出逃跑的欲望,只能颤抖着用嘴吐出他的名字:“宇文铭城?”。
“是我。”似乎被娄初白这副模样取悦了,宇文铭城异色的眸子划过一道愉悦的痕迹,他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娄初白瑟缩的模样,似乎还嫌他不够害怕,俯下身唇角贴在他的耳边说道:“你现在可要乖乖地当我的小奴隶,否则我就把你送回去让那些人把你玩坏。”
娄初白本就苍白的脸色变得更白了,就像一朵长在温室里的花朵骤然离开了熟悉的室内被移植到室外接受暴风骤雨的打磨。
“你滚开,我要见皇叔!”娄初白鼓足勇气,终于说出一句话。
宇文铭城的脸色骤然沉下来,“不就是你的好皇叔把你送进那种地方吗?要不是我救了你,你现在可能正张开大腿好好接客呢。”
“以后别再让我从你那张嘴里听到我不喜欢听的话,否则我就把你那条舌头割掉,让你当个哑巴。”
娄初白的眼泪滴滴答答地落下来,但他不敢反驳,他怕宇文铭城真的割了他的舌头。
见娄初白终于安分下来,宇文铭城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现在,就开始履行你的义务吧。”
“什……什么?”娄初白不明所以,无措的看着宇文铭城。
“很简单,取悦我就是你的义务。”宇文铭城勾起一抹恶劣的笑容,“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奴隶躺在床上,主人站在地上的。”
娄初白想要站起来但是刚刚宇文铭城的恐吓在他的心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现在的腿还是软的,娄初白试了好几次还是没能从床上爬起来,他着急地看着宇文铭城:“我……我腿软站不起来。”
“怎么还没开始,腿就软了。”宇文铭城故意曲解娄初白的意思,看见他着急的样子也格外有趣。
娄初白被他这句话说的又羞又急,脑海里一下子想到了宇文铭城之前对他做过的事,脸唰地红了。
“怎么还没开始脸就开始红了。”宇文铭城捏起娄初白的脸颊,几乎要把他整个人提起来,“既然你这个小奴隶没力气,那就只好主人来出力了。”
整个晚上娄初白都没能好好休息,用这种方法来惩罚娄初白让宇文铭城格外愉悦,连续好几个晚上娄初白都没能下床。
有时候,宇文铭城会一边拉着娄初白做那种事一边用声音在他旁边逼问:“娄湛没有碰过你吧,你喜欢他,他是怎么对你的?”
“我对皇叔不是那种喜欢!”娄初白不明白宇文铭城怎么会抓住这一点不放,他对皇叔的感情只是单纯的叔侄之情。
“你不用骗我,我都知道,被你最敬爱的皇叔抛弃的滋味不好受吧。”
宇文铭城的话语一直在揭娄初白的伤疤,成功地让他露出了痛苦的神情,“你现在的痛都是你欠我的,当初你抛弃我的时候,我也这么痛苦,现在我都把它还给你,你就要好好受着。”
娄初白:【确实很享受,人工的,而且免费。】
系统:【你这样欺骗人家的感情果然遭到了报应。】
娄初白:【统统怎么这么说人家,人家还不是为了严格执行任务,让统统的积分变得更多~】
娄初白的矫揉造作让系统差点连隔夜饭给吐出来。
对于宇文铭城娄初白因为死得太快所以也不是很了解,但是几次接触下来,他还是有些把握的,一想起小时候的宇文铭城,娄初白就觉得那个时候的他可真是个小天使,不仅单纯可爱,而且格外好骗。
现在的这个,想骗他还是有点难度的。
不过只要他还在意自己,总会找到办法的。
洲楚和天澜的环境不同,没有一年四季的变幻,所以在娄初白捕捉到窗外飞过的蝴蝶时马上意识到了什么。
果然在宇文铭城带着他离开那个充满天澜气息的房间后,眼前的一切让娄初白瞪大了眼睛。
一道璀璨的星河挂在天幕上,像是有人站在云端挥洒下的亮片,将耀眼的星辉落向凡间,平地拔起的高楼大厦,空中一闪而过的流星,不,那不是流星,是一架架在在空中略过的飞行器,如果不是自己身边站着的宇文铭城,娄初白甚至以为自己回到了自己的世界。
“欢迎来到洲楚。”宇文铭城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娄初白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离开的房间,哪里是什么房间明明是一个模拟飞行器。
刚来这里的娄初白身上还穿着天澜的服饰,但是在这里也并不显得突兀,街上随处可见穿着奇形怪状的人和类人生物。
为什么说是类人生物,因为娄初白也不确定那到底是什么,形色各异的种族在街上来来往往,娄初白格格不入的服饰反而更加融入了这个集体。
“这里是中心城,你们天澜以前一直叫它玄武城,它原本是洲楚皇室历来居住的城市,但是在皇室被覆灭后,这里就变成了议会的地盘,议会用它来发展外交,和各个种族建立交往。”
提起洲楚皇室,宇文铭城似乎对这个名字没有丝毫动容,之前的一切已经成为历史,而他——终将成为创造历史的人。
娄初白没有想到,在天洲大陆的另一面完全是一个低魔科幻世界,这个自己从未了解过的世界处处都透着一股熟悉,在它身上娄初白清楚地见到了自己原来世界的影子。
“那你们为什么——”娄初白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他忽然很想知道自己穿越前的世界怎样了,熟悉的场景让他产生了奇怪感情,这抹感情似乎突破封印,但是在最后关头却又遥遥而止。
“洲楚和天澜不同,我的力量体系也不一样,天澜看到的一切也不过是我们想让你们看到的罢了,你们以为我们的精神力和灵力差不多,其实也不必然,天澜那套修仙的理论追求的是长生之道,而我们则在规则之外发现了精神力。”
“如果非要说谁更厉害,或许会不相伯仲吧。”宇文铭城在天澜也不敢大意,天澜修者众多,若真出现几个老怪物,毁天灭地不是他们洲楚可以经受得住的。
【系统,为什么我感觉心里有点疼。】娄初白仍旧沉浸在刚下飞行器带给他的震撼中,这股陌生的情绪让他惶恐。
【宿主可能想家了吧。】
【想家?】一望无际的荒星也是值得想念的地方吗?但是更多的,一个身影在脑海中一闪而逝,在同样的场景中,似乎有人也对自己说过这句话,“阿白想家了吗?”
娄初白想要抓住什么,可是最后却什么也没抓住。
咬了咬唇,娄初白第一次主动地拉上宇文铭城的手,“我可以在这里待一会儿吗?”
毫不犹豫地,这个提议遭到了宇文铭城的拒绝,“等价交换是这个城市的规矩,你提出了要求就要拿同等的代价来换取。”
宇文铭城特意停顿了一会儿看着娄初白挣扎的神情继续向下说:“可惜,你在这里是没有资格的,因为你只不过是一个奴隶,是我的附属物,所以也没有资格提出条件。”
娄初白的眸子涌上各种情绪,最终归于沉寂,低下头沉默地跟在宇文铭城身后。
既然已经来到了洲楚,总归是有机会的他不着急。
随着保护罩彻底闭合,娄初白彻底迈入这个城市,被宇文铭城安置在房间中后,娄初白还透着那种不真实感,看出今天的娄初白不在状态,宇文铭城也没再夺管,只当是他还没适应洲楚的生活。
他还有更重要的事需要忙碌,只能暂时把娄初白一个人留在这套公寓,不过在离开之前,他特意放了家政机器人出来,可以当做监视器用,如果娄初白有什么动向,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等到察觉到宇文铭城的气息完全离开这里之后,娄初白立刻让系统黑掉了这个家政机器人,系统虽然非常拉垮,但是对付这种构造简单的机器人也是轻而易举。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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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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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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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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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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