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亲王府不是谁都能进去的。”洛氏苦恼道。

  “父亲那边有高手,我去问父亲接个人。”

  洛氏听出了他的意思,这是打算去偷了。不过他们的目的是遗嘱上的家产,看完再神不知鬼不觉地还回去就行了。ωωω.χΙυΜЬ.Cǒm

  “行,你去办。”洛氏说完又提起了柳颜欢。“你什么时候去和她办了文书?赶紧将这个丧门星赶出去,等她出了门,我就去静安寺给咱家好好拜拜!”

  裴茗“嗯”了一声,但不想这么快就让柳颜欢自由。她闹得他颜面无存,就想那么容易脱身?

  左右自己已经答应她“和离”了,只是时间问题而已。他就是拖死她,反正着急的也不是他。

  抱着这样的想法,裴茗吃完饭就回了饮水居。

  “大爷,有您的信。”

  裴茗看了看信,是徐言翎给他送来的。他压下心中的雀跃拆开信,果然,信上说,后日徐家做局请太子过去吃饭,徐言翎可以带上他。

  裴茗大喜过望,将信少了。心想那刘芸真是好手段,不仅将他父亲迷得找不着北,连徐言翎也这么快就沦陷了。

  一想到裴常胜打他的那一巴掌,他心里就有一股气在。他要向裴常胜证明,刘芸这一步棋他没有走错!他会尽快成为太子最得力的干将!

  他会让裴鸢后悔挑衅自己,会让柳颜欢后悔和自己和离,也要让柳家人知道,他们失去了一个多么优秀的姑爷!

  抱着这样的想法,裴茗欢喜入睡,这是这么久以来,他睡得最舒坦的一场觉。他甚至梦到了自己大权在握,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场面。

  那个时候的自己一个眼神就叫人胆颤心惊,手上更是能人无数。而柳颜欢给他生了几个孩子,一心一意为他操持后宅;至于裴鸢,只不过是他的棋子一颗,任劳任怨......

  这梦真实得好像真的一样甜美。

  翌日,洛氏让严嬷嬷去取几间铺子的账本,自己盘算了一下大致的收益。

  严嬷嬷一脸苦相两手空空地回来,道:“太太,铺子那边得了老爷的话,说从今往后的账目都交给洛夫人打理了。”

  洛氏“哐”地将炕上的小几掀翻在地,“你说什么!”

  严嬷嬷立马跪了下来,“夫人,您是不是和老爷吵架了!这床头吵架床尾和,您就给老爷一个台阶下吧!”

  洛氏面色冷峻,她和裴常胜还有什么可吵的!

  她和裴常胜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妻,知道裴常胜绝不是一个轻易就能将这么多家产交给旁人打理的人。其中一定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洛氏暂压心头的怒气,来自女人的直觉让她先不要随意动作。

  “严嬷嬷,你现在让人悄悄关注着白露院那边,有什么动静告诉我。”说完,她一个眼刀过去,“若是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你以后也不用来伺候了!”

  严嬷嬷吓得腿软,连忙应声。

  看着她离开的怂样,洛氏就来气。要不是自己被赵嬷嬷背叛,也不至于现在用这么个不着调的人。

  只可惜,现在都没能找到赵嬷嬷,不然她一定赏她一个全尸。

  那厢洛雪拿到了心心念念许久的账本,捧着账本扬起一个灿烂的笑意。

  她已经明里暗里在裴常胜面前给洛氏上了很多次的眼药,但裴常胜都不为所动。她昨日一说自己好些日子没有来月事,怕是有了身子,他就立马让人将这些账本送了过了。

  男人,可见一般。脑子不是下半身那点事,就是子嗣那点事。

  怎么滴,给他生个儿子,他就能寄生在儿子身上多活几十年了?

  “夫人,太太那边怕是要不高兴了。”

  “我管她高不高兴!我高兴了就行!”洛雪掀开账本看起来。一想到洛氏来问她要炭火的情景,她就忍不住扬起嘴角。一向都是她在洛氏的面前伏低做小,现在也有她低头的时候,怎么不快活!

  可真账册,她看着看着就眉头紧皱。

  “怎么回事,这营收怎么越来越少了!怕不是那些掌柜皮痒了贪墨了去!”洛雪生气道。

  “备马,我要出去一趟!”

  洛雪才到后院,就撞上了迎春院的婆子。几个婆子在马车边一站,道:“洛夫人,您的身份不适合出门。”

  “我什么身份,怎么就不能出门了?”洛雪怒道。这迎春院的婆子当初怎么就没打发了!

  “您什么身份,您自己心里不是很清楚吗?虽然我们尊称您一声夫人,可这正经夫人还是秋茶院的那位啊。您要出门,要么得到正经夫人的同意,递了牌子给我们,我们就放人。要么,您去求求太太呢?”

  洛雪深吸了几口气,她不是洛氏那样的人,她可不会在下人面前大发脾气失了自己风度。

  “好,既然嬷嬷们这么说了,那我就去问母亲要一个口谕好了。”

  洛雪一转身,脸就阴沉下来。洛氏这是开始恶心她了,是想报上次炭火的仇,还是察觉到了什么?

  洛雪咬了咬下唇,狠狠心去了前院。

  “洛夫人确实有了月余的身孕。”府医把完脉,脸上面色不显,但心里已经波涛汹涌。他上次知道了裴茗是个有不足之症的人,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可现在洛雪怀孕了!

  这个孩子是谁的啊!

  府医只觉得窒息不已,越是慌张,越要做出平静的模样。他拱手向洛雪道喜道:“恭喜洛夫人了,老身给您开一个安胎的方子,您先喝两个月,坐稳了胎后停掉。”

  洛雪道了谢,让听霜给了赏钱。

  “林大夫,这件事先保密如何?我想等三个月后,胎相稳了再告诉夫君。”

  府医面上连连应声,心想你现在要是说出去,孩子大人一个也活不了,可不能连累了我!

  ——不行,裴家不能待了,他得换个地方养老才行。

  打定主意,府医背着医箱回了自己的小院子。

  洛雪说要保密的事情,当天晚上就传到了柳颜欢耳里。

  “洗衣房的婆子说,洛雪已经推迟了半个月没有来月事,今日还请了府医请脉,怕是已经怀上了。”

  柳颜欢满意了,“看来二房的热闹越来越大了。”

  裴茗这厮拖着不和她和离又没所谓,他不就是想拖死自己吗?她偏不着急,先让裴茗美一会儿吧。

  “刘芸那边联系上了吗?”

  “联系上了,她说,随时听夫人的吩咐。”

  柳颜欢点了点头,旋即叹了一口气。

  “她真的是个很坚强的女子,可惜美貌害人。”

  “美貌怎么就害人了?”看春不解道,“错的是那些心怀不轨的人,夫人这么说,岂不是在怪刘芸长得太美?”

  柳颜欢听了她的话,先是一怔,旋即立马反思自己方才说的话。

  “不错,你说的对。美丽无罪,错的是想将这美丽的事物强行占为己有的人。”

  柳颜欢苦恼,“我该怎么帮帮她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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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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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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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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