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做就做,温暖拜托大甜甜回宿舍把她的羽绒服和暖宝宝拿来,今晚打算就住在这儿了。

  等乌骓情绪稳定了,再从长计议。

  人都散了,陆之跃还没走。

  搭在围栏前,期期艾艾的看着温暖,“那个,咱俩商量个事儿呗……”

  不用回头都知道陆之跃打的什么主意。

  无非就是她带着乌骓去找小心心,或者她去京郊马场把小心心接回来。

  “免谈!”

  温暖回头,似笑非笑的看着陆之跃,“你跟谢聿川怎么商量的,我不管。我呢,只是俱乐部的马术师,至于哪匹马情绪不好要发疯还是要拆家,那是你作为老板该关心的,我才不管!”

  “……”

  陆之跃脑子转的飞快,“可是乌骓是你负责的对吧?小心心这个问题不解决,它要是以后每天都这么发疯,你作为它的马术师,你受得了?”

  他一个大男人,骑着乌骓狂奔了半个多小时都快被颠散架了。

  就温暖那个小身板……

  温暖摸了摸乌骓的头,“山人自有妙计!”

  陆之跃:……

  马棚里安静下来,温暖戳了戳乌骓的脸,“起来喝水吃东西了,你要是饿死了,可就见不着小心心了。”

  眨了眨大眼睛看着温暖,乌骓折起前蹄站起身,踢踏着四蹄摇头晃脑。

  添了草料和水。

  还喂它吃了两个苹果。

  温暖立在门口发起了呆。

  热乎乎的暖宝宝塞到手里,肩上被罩了毯子的时候,温暖回过神来,就见大甜甜仗义的扬了下下巴,“有什么姐儿几个能帮忙的,你直管吩咐!”

  跑马场的时候,那群马术师和马术教练们口嗨的那叫一个起劲。

  仿佛是温暖自不量力。

  可打脸来的猝不及防。

  廖飞扬被撂下马。

  陆之跃也束手无策。

  可温暖一句话,奔进马棚的乌骓顷刻间安静下来。

  温暖说:“乌骓和小心心永远都在一起,不会分开的!乌骓,我保证!”

  许是闻到了马棚里熟悉的味道。

  又或许是听懂了温暖的意思。

  摇头甩尾想把陆之跃甩下马的乌骓真就一点点安静下来。

  继而脱力的倒在了平时拴着小心心的位置上。

  温暖不仅收服了乌骓。

  也收服了大甜甜等一众姐妹们的心。

  再看那几个平时干啥啥不行口嗨第一名的臭男人们,便格外的扬眉吐气。

  “温暖,我陪你吧?今晚我不回去了!”

  大甜甜仗义的说道。

  温暖笑着摆手,“你还是快回去吧,你不在,小甜甜能疯!”

  大甜甜:……

  小甜甜是社恐,能坐在前台接待客户,全凭大甜甜镇场子。

  大甜甜不在,小甜甜分分钟能从小甜心变大结巴。

  “快去吧快去吧……”

  温暖推她,“一会儿帮我把外卖拎过来。感恩,爱你哟!”

  比了个ok,大甜甜飞奔离去。

  半个小时后,马棚里画面感人。

  乌骓对着马槽有一搭没一搭的嚼着草料。

  马槽正对面的小圆桌上,奶茶小火锅小饼干一应俱全。

  小火锅咕嘟咕嘟的冒着热气,麻辣鲜香的味道弥漫起来,刺激的乌骓接连打了好几个响鼻。

  一人一马大眼瞪小眼,气氛格外喜感。

  陆之跃拎着两份盒饭过来的时候,只一眼,整个人无语住了。

  “太过分了!!!”

  陆之跃拉过一个木墩子坐下来,一边打开盒饭一边碎碎念,“我当了三年的老板了也没这待遇啊!好个大小甜甜,看我明天怎么给她们穿小鞋!”wWW.ΧìǔΜЬ.CǒΜ

  温暖乐不可支。

  吃着。

  喝着。

  聊着。

  眼看过了11点,陆之跃还没有要走的意思,反而让杜时安把办公室的小暖气送了过来。

  靠墙的草垛边,三人裹得熊一样,闻着草料和马粪的味道取起了暖。

  长夜漫漫,睡又睡不着。

  陆之跃杵了杵温暖,“忘了问你,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会相马的啊?”

  “大概,两年前学骑马的时候?”

  温暖犹豫着答道。

  陆之跃:……

  杜时安笑,“那你是怎么发现的?”

  “一群马,乌泱泱的吵着,这个只能看到马头,那个只能看到个马屁股。”

  温暖想到了当时的场景,“我连骑马都不会,可是一眼扫过去,我选中的那匹马,最后总是跑的最快拿到头筹的。”

  那年的京郊马场,她是跟着谢聿川去散心的。

  顾城几人得了风声,也带着女伴去了。

  人多了自然就要寻开心,身处马场,那就只能赛马了。

  一群男人,赛马都是常玩的,更别说马场还是谢聿川的。

  顾城说这么挑马赛马太不公平了。

  于是,一群女生成了乐子的一环。

  10场比赛,无论温暖选哪匹马,最后都是那匹马率先冲过终点线。

  毫无悬念的10:0。

  喜怒鲜少形于色的谢聿川那天高兴坏了。

  第二天,一群人睡醒各自腰酸背痛的回帝都去了。

  再之后,她被谢聿川牵着去了马棚。

  那之后的一个多月,他教她骑马,教她认识野外那些不知名的草药科植物。

  起初磨得大腿内侧一片通红,碰都碰不得。

  男人一边黑着脸说明天不学了,一边吹着气给她擦药。

  不过一周多,她就能骑得很好了。

  白天骑马。

  晚上也不得闲。

  床上的谢聿川像是个无耻的混球,说他也可以是她的马。

  箍着她的腰,恨不得把她嵌进他身体里去。

  那一个月,没有谢九爷,也没有谢总。

  京郊马场里只有谢聿川和温暖。

  仿佛一对寻常的情侣。

  头顶的天是蓝的。

  地上的草是绿的。

  温暖照镜子都觉得那段时间的自己美出了新高度。

  可不过短短两年。

  时过境迁。

  物是人非。

  而温暖终于发现,回忆有多甜,现实也就有多伤人。

  倘若没有当初那些美好的回忆,如今的她,也就不会这么痛吧?

  温暖心底幽幽叹气。

  回过神来才发现马棚里静的厉害。

  温暖再回头,就见陆之跃和杜时安都已经睡着了。

  刚摆好草堆的时候,他俩说她坐在中间,他俩帮她挡风。

  现在倒好,两人一边一个的靠着她的肩膀。

  把她当沙发靠背了?

  温暖:……!!!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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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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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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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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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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